第517章 孩子
老西門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當著他老婆的面,公然調戲美女。
他老婆從地上爬了起來,怒氣沖沖地爬到床上。
一腳踢飛了美女,然後自己坐在了老西門的後背上。
美女的身子橫飛出去,正好砸在那個臉盆架子上。
哐啷啷~臉盆在地上滾來滾去,併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音。
老西門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
之前,他佯裝不知道坐在他背上的人是美女,可以肆無忌憚地對其上下其手。
可現在,美女發出這麼大的動靜,他還怎麼能繼續佯裝下去?
一想到即將面臨的狂風暴雨,老西門就忍不住身子發顫。
他老婆什麼秉性,他比誰都清楚。如果他背著她,在外面沾花惹草,她興許會容忍,但是,如果當著她的面明吃,那就不好意思了,鐵定能把他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你在抖什麼?』他老婆問。
『沒,沒什麼!只是身上比較癢,難受而已!』
『哪裡癢?』
『哪裡都癢!』
他老婆惡狠狠地覷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我的前世。你猜我前世是做什麼的?』
老西門不知道他老婆為什麼要跟他談論昨晚的夢,他一頭霧水地搖搖頭,道,『我又沒進入你的夢境,我怎麼知道你前世是做什麼的?』
他老婆悠悠地嘆了口氣,道,『所以我才要你猜的呀!你要是知道了,我讓你猜個毛呀!』
老西門心思急轉,人世間的職業,有千千萬,他怎麼猜得到他老婆前世的職業呢?
老西門絞盡腦汁地想,終於還是沒有想出來。
老西門無奈地嘆口氣,道,『你直接告訴我吧,我腦子笨,猜不到!』
他老婆哼了一聲,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我給你推拿半天了,你說我推拿的本領如何?』
嗯?她怎麼又扯到推拿上來了?老西門不由得一陣疑惑。
『你推拿的技術很好呀,很了不起,一級棒,頂呱呱,外瑞古達!』
老西門極盡他所能想到的讚美的詞,來讚美他老婆。
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求生欲吧!
對於老西門的話,他老婆顯然十分滿意,因為在聽到老西門的話后,她的臉上洋溢起了快樂的微笑。
『那和那個美女比起來,我的技藝又如何?是她好一些,還是我更勝一籌?』他老婆接著又問
老西門笑了,這個問題根本就算不得問題,因為它的答案非常清楚,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來。
在沒有被美女推拿之前,他老婆的推拿技術絕對是頂呱呱的,如果有誰膽敢反駁,老西門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用言語反擊,並用拳頭鎮壓他。
可是,被美女推拿之後,他的態度就變了。他老婆的推拿技術的確算得上一流,但美女的推拿技術,很顯然,是一流中的一流,是能夠吊打他老婆的存在。
『當然是美……』
老西門幾乎不假思索地,便脫口而出。
可是,就在他要完整地說出『美女』兩個字時,他忽然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我在說啥呢?我為什麼會當著自己老婆的面,去誇獎別的女人?還有,我怎麼會知道美女的技藝高超,能夠輕易地碾壓妻子?
一個個的疑問,在老西門的腦海里輪番炸響。
老西門盯了他老婆一眼,卻見她的臉色已然十分難看,彷彿吃了癟一樣。
糟糕,她似乎已經想到我會說什麼了?老西門不安地想道。
他老婆眉頭一挑,陰里陰氣地問道,『美什麼?』
老西門眼珠子提溜一轉,立馬撒謊道,『我是說美麗的你呀!』
聽到老西門的回答,他老婆的神色漸漸舒緩下來。
不過,她仍是狐疑地盯著他,問道,『你說的當真?』
老西門挺起身子,伸手捂住胸口,信誓旦旦地說道,『我摸著我的良心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撒謊了呢?會有什麼懲罰?』
老西門一愣,心道,你這是故意把我往死里整呀!你非得看到我被天雷劈死,你才心滿意足是吧?
老西門當然知道自己在撒謊,所以,打死他,他也不會說出什麼天打五雷轟的話。
老西門回頭瞧著他老婆,道,『老婆呀,見好就收得了,別做的太過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樣把我往死里逼,你覺得有意思?』
他老婆格格笑出聲,道,『有意思,我覺得這樣很有意思。你剛才不是跟我說,你說的都是真的嘛?既然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為什麼要害怕發誓呢?』
老西門被他老婆懟的啞口無言,是呀,他為何要害怕呢?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話,他為何要害怕發誓呢?
可問題的關鍵是,他說的並不是真的呀!他雖然說話的時候摸著胸口,可他真的是在撒謊呀!
既然他是在撒謊,他就不可能發毒誓詛咒自己。萬一真要應驗了呢?豈不是折損自己的壽命?
不如直接坦白吧,俗話說的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他坦白的話,說不定會博得他老婆的同情呢?
『對不起,我錯了,我撒謊了,我騙了你,是我不好,我不是人。我不祈求能夠得到你的原諒,只願你不要把我往死里弄!』
老西門一臉悲戚地說。
『你錯了?』他老婆故意抬高了腔調,『不,你沒錯。親愛的,你沒有撒謊,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相信你!我們夫妻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你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我還不了解么?
正因為我足夠了解你,所以我才相信你。不過,只我自己相信沒有用,你要讓你自己也相信。
讓你自己也相信的唯一辦法,就是發誓,而且是狠毒狠毒的那種。
你趕緊發毒誓吧,發完了毒誓,你也會相信剛才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他老婆像催命鬼一樣,不停地催促著老西門。
老西門煩的不得了,可他仍是不敢發毒誓。
老西門問道,『不發誓行不行?』
他老婆笑了,『你不發誓,你怎麼讓你自己相信你自己?』
老西門覺得他老婆說的話有些繞口,彷彿在說繞口令一樣。
老西門又哀求了許久,他老婆始終不肯鬆口,愣是堅持讓他發毒誓。
老西門心裡委屈,眼角留下了兩行屈辱的眼淚。
『不要怕,更不要慫,我相信寧不是那種會撒謊的人。所以,你就放心大膽地去發毒誓吧!
你老婆讓你發狠毒狠毒的誓,我覺得這樣很不妥。以你的人品,起碼必須要發比狠毒狠毒還要狠毒狠毒的毒誓,這樣才能讓你老婆高看你一眼。
你說我說的是否在理?』
美女撲在地上,為老西門應援。
老西門吃驚地瞥了她一眼,然後喃喃道,『你能不能閉上你的臭嘴,你不說話,沒有人會把你當做啞巴。但是,你說話的時候,我卻恨不得能把你變成一個啞巴!』
美女吐吐舌頭,縮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老祖宗總結的真踏馬對,胸大無腦,我看你就是典型的胸大無腦!』老西門罵道。
美女聽了老西門的話,倏地臉紅了起來。
『他是在讚美我么?他是在表揚我么?他為什麼要表揚我呢?他不是不願意見我么?怎麼又突然表揚起我來了?難道他之前的矜持都是偽裝出來的,其實恨不得能夠將我撲倒在火紅的高粱地里,和我共赴巫山雲雨?
哎呀呀,他真的好會裝哦,竟然把我哄騙的團團轉。要不是今天親自過來,併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還真不知道要被蒙在鼓裡多久呢!哼,他真是個惹人愛的壞傢伙!』
美女越想,臉色越是紅潤。最後,整張臉都變成了猴屁股,再也沒有什麼顏色能比它還要紅!
『咋啦,你咋啦嘛?你臉紅什麼?我又沒有對你怎麼樣!』老西門怒斥道。
『你可不敢這樣,你這樣,我老婆一會兒又該誤會了!』
老西門越是這樣說,美女越覺得她的猜測沒有錯,這個已婚的大叔的確對她有意思,她的臉色也就越發的紅潤。
老西門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把頭埋在床褥里,並伸手從床邊的桌子上取過一株盆栽,扣在自己的後腦勺上。
老西門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與美女劃清界限,可他未免太天真了些。
他老婆早就怒火滔天了。
她強忍著內心的怒意,再次問道,『我說了這麼多,你給個痛快話,你到底願不願意發狠毒狠毒的毒誓?』
老西門搖搖頭,他腦袋上的盆栽,也隨著腦袋的搖擺,而輕輕擺動。
他老婆實在太生氣了,罵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老西門哼了一聲,心說,你一屆女流,就算你想不客氣,又能對我怎樣不客氣呢?難不成還要殺了我,謀殺親夫?
老西門沒有明確表態,他老婆更是氣的渾身打顫,她伸手躲過老西門後腦勺上的盆栽,高高舉起,又重重落在他的後腦勺上。
啪嗒~
盆栽被砸的稀碎,老西門的腦袋也被開了瓢,鮮血汩汩地往外冒。
眨眼間,床單上便全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他老婆心裡咯噔一下,她本來只是想教訓他一下。可是,她一時衝動,沒有控制好手中的力道,直接將老西門給開瓢了。
老西門嗯哼一聲,便躺在床上,昏死過去。
他老婆沒來由地一陣心疼,趕忙上去抱住老西門的腦袋。
』你真是個蛇蠍心腸的老妖婆呀!』美女罵道,『他好歹是你的丈夫,他即便有千般的不是,也罪不至死呀,而你倒好,竟然拿那麼堅硬的東西,使勁往他腦殼上招呼。
你這是做什麼?你這是在謀殺親夫呀!你把他殺了,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你在外面有人了?難道除了他之外,你還有其他的男人?你把他殺了之後,好和你的野男人一起逍遙快活???』
美女突然發難,說的話,一句比一句凌厲,也一句比一句難聽。
老西門的老婆瞧了美女一眼,說,『我勸你不要胡說八道,小心禍從口出!你說我外面有野男人,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呀,如果你拿不出證據,那你這就是誹謗!
你的言行,對我的名譽和身心健康,都產生了不可估量的傷害。我可以到衙門去告你,讓你坐大牢,你信不信?』
美女哼道,『你不要嚇唬我,我又不是被嚇唬大的。你說我誹謗,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呀!只要你能拿出證據,自證清白,那我的話就是誹謗。如果你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證明你的無辜,那麼,你就是在污衊我!你污衊我,我也可以去官府告你,讓你吃牢飯!』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語地針鋒相對,每個人都覺得對方在污衊自己。
兩個人的氣勢相當,最後,誰也說服不了誰,誰也無法把對方怎麼樣。
這時,老西門從休克中醒了過來。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調解二人之間的矛盾。
他虛弱地笑著,將她倆人的手牽在一起,然後又將自己的手,蓋了上去。
老西門苦笑著說,『從今天起,我們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了,以後,有了任何問題,都可以找對方幫忙。對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幫忙。』
老西門的話,驚的兩人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她們萬萬沒有想到,老西門的膽子居然變得這麼大,居然敢當著兩個人的面,招納新人,而且這個新人還是一個有夫之婦。
老西門笑著說,『沒關係的,只要大家在一起開心,我不介意美女結過婚。如果她是懷了孕過來的,那我就更加開心了。我最喜歡喜當爹了。』
美女一巴掌呼在老西門臉上,她狠狠地說,『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你怎麼可以把我想的這麼齷齪?我要真是懷了孕,我會把他帶來給你,讓你喜當爹?
你別做夢了,我肯定不會這樣做的!我就是把孩子掐死,也絕不會帶它一起嫁給你!
我把他帶來幹嘛?遭受姐姐的欺負和白眼么?他那麼小一個娃娃,怎麼可以遭受那些痛苦?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絕對不允許年少無知的他,遭受這麼沉痛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