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擊劍訓練基地，十二月份是冬訓期的第二個階段。月初時，國家男女花劍隊前往法國與法國國家隊一同訓練十五天。

這次的集訓採用和國外優秀隊伍共同訓練的方式，為的就是讓大家更快適應不同的打法，更好迎戰來年一月份的歐洲賽季。

基地里，懸在頭頂的計分器顯示比分11比7。謝凡直接摘下頭盔，摔坐在地上，頭髮已經被汗水浸濕貼在臉上。

「鍾宇珩，你這剛回來就殺我個片甲不留，合著一點面子不給唄？」謝凡喘著大氣邊說道。

鍾宇珩見狀，也摘下自己的頭盔、手套，用手抓了抓黏在一塊的劉海，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上到賽場誰給你留面子？」

「誒，不是，咱這不就是練練嗎？」謝凡反駁著

正在一旁訓練的吳小傑也摘下頭盔夾在一側，像個看戲的的小孩，戲謔道：「凡哥，宇珩哥才回來，體能訓練還沒恢復，你都還沒能打贏他...嘖嘖嘖...」

「去，有你什麼事，一邊呆著去。」

高增見狀也忍不住調侃道：「謝凡，雖說你常常在隊里自詡打遍天下無敵手，但是你每每遇到小鍾就總掉鏈子。你剛剛不單步伐有問題，就連出劍都讓人抓住破綻，怎麼打？」

「好好好，我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我是怎麼贏他的，看好了！」

謝凡一臉傲慢不遜，抓著頭盔往頭上一戴，透過面罩也能看到他眼裡的殺氣。鍾宇珩輕佻眉目，戴上頭盔開始新一輪實戰。

幾個回合下來，謝凡還是沒能贏一次。這一次，謝凡又是摔頭盔摔劍，直接在地板上躺成個大字。

吳小傑在一旁樂的前仰後合，鍾宇珩很無奈的搖頭，摘下頭盔走到謝凡跟前，踢了踢他說道：「給我起來！」

謝凡在地板上蠕動兩下子，死活不起來。不一會兒，他猛然坐起，抬頭看著鍾宇珩說道：「鍾宇珩，你對我說話時的態度能不能好點？別總跟我欠了你幾百萬似的，能不能多笑笑？啊？生活需要點甜。」

鍾宇珩斜眼一瞥：「我跟你個大男人說話沒什麼好笑的。」

謝凡拍拍屁股起身，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說：「你小子，很誰倆呢？行，那我問你，昨晚擱休息室打電話時笑的那個燦爛啊！說，和誰打電話呢？」說完，手臂的力量故意加重。

鍾宇珩想掙脫卻發現這傢伙來真的，他淡淡的說道：「放開。」

交談未果，兩個人就扭在一塊了。不知道的以為是在摔跤，訓練中的隊員都停下看戲。鬧得正火熱，杜建山剛好回來，看著眼前的場景扯著嗓子吼了一聲：「幹嘛呢？都不用訓練了是嗎？」

所有人立刻歸位，就連吳小傑、高增也立刻戴上頭盔繼續訓練。而躺在地上的倆人，謝凡的腿正搭在鍾宇珩的胸前。

如果不是鍾宇珩拍他，他還沒打算拿開。兩個人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都不敢直視杜建山。

「哼！既然這麼有精力，都給我出去跑五公里，今晚不訓練到十一點不能回宿舍。」

鍾宇珩沒有絲毫表情，只是低頭整理被扯亂的劍服。謝凡哪能就這樣服從命令，開口就反駁：「不是，老杜，你這有點太狠了吧？」

「還不去！」杜建山在隊里還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想討價還價門都沒有。

「去，去，現在就去。」謝凡伸手撕開金屬衣和劍服，一臉的生無可戀，朝更衣室走去

杜建山背著雙手回頭，發現大家又停下了訓練，正顏厲色的吼道：「你們也想一起去是嗎？」

十分鐘后，兩人換上了運動服出現在大操場上。這裡視野空曠，訓練館的窗戶往下來一覽無餘，想偷懶都無處可躲。

「老杜這傢伙，可真難夠狠的。」謝凡一邊跑一邊抱怨著。

「你被罰的還少嗎？」鍾宇珩這麼一問，直接謝凡問自閉了。他其實很想反駁，但找不到理由。的確，他進隊里以來，三天一小罰五天一大罰的。

這麼一想，謝凡竟莫名有些心疼自己，心想，算了，五公里而已，安安靜靜的跑完它吧！

黃昏下的體育場，兩個身影一前一後，一圈一圈不停的跑著...

早晨，一聲尖叫打破寧靜悠揚的社區。蘇晴知家裡，簡姚跌跌撞撞的從二樓下來。凌亂的頭髮、不整的衣裝，一看就是剛起床。

「蘇小妞，你昨晚忘記調鬧鐘了嗎？」

「我以為你調了，我就沒調。」

「哎呀我去，趕緊的趕緊的。」

蘇晴知已經在樓上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下樓。每個動作都在說，她們要遲到了！

兩個人手忙腳亂的找襪子，鞋子一踩就踉踉蹌蹌出門了。家裡地板上還是昨天買回來的東西，散落一地還未整理。

「你說你半夜好好的非出去吃宵夜，吃宵夜就算了，還折騰到四點才到家。現在好了吧？」蘇晴知不由加快腳步，現在每一分鐘都格外重要。

「我那不是饞了嗎？好啦，我錯了嘛！等會老巫婆的最後一堂課，她的出勤率永遠百分之百的。咱倆要是曠課了，估計會給弄死。趕緊的我們攔個車，不出意外應該來得及。」

簡姚一路拉著蘇晴知小跑，步伐又不敢太大。剛到路邊正好有輛下客的計程車，倆人直接鑽車裡。

蘇晴知的家、市中心、學校三點正好成一條直線，想要到學校還得先經過繁華的市中心。這個點是早高峰，蘇晴知想到這些內心都已經絕望了。

簡姚經歷倒是旺盛，上車就和司機大哥賣乖。一頓嘮完，簡姚扯謊說自己有個重要考試要遲到了。司機一聽哪能啊！油門一踩，一路馳騁。

下車時，簡姚扔下一張百元大鈔，連找都不用了。蘇晴知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敗家娘們兒」，但也多虧簡姚，在最後一分鐘順利抵達教室。

前腳才坐下，後腳教授就走了進來。簡姚和蘇晴知視線一對，都僥倖的吐了口氣。張雨欣和閆曉曉都忍不住給倆人豎起大拇指。

一百分鐘的課時，簡姚睡了九十分鐘。剩下十分鐘也不浪費，用來發獃。大學老師和中小學老師不同，不會因為鈴聲響了而拖堂，這點是深得簡姚的心。

「小可愛們，聖誕快到了，你們有啥活動不？」一到下課時間，簡姚就格外精神。這不，又開始蠢蠢欲動。

前座的閆曉曉先應道：「對了，我和你們說一聲。我24號回家，元旦后回來。」

簡姚點了點頭，又看向張雨欣。後者竟露出一副嬌羞的模樣，說道：「我也會回家，因為元旦雙方父母約著見面商談婚事。。」

「嘖...怪我，怪我，是我不該問。」簡姚砸了咂嘴一臉的嫌棄，轉頭又問道：「我的小可愛，你呢？」

蘇晴知仔細想了想，聳了聳肩，說：「我應該哪都不會去，在家裡過吧！」

「那...要不，蘇小妞你和我一起回北京玩幾天吧？」簡姚說道。

「我去北京幹嗎？不去。」蘇晴知很果斷的拒絕了

「哦，好吧！」

教室里學生都陸陸續續走完了，剩她們四個慢悠悠的離開。回宿舍的路上，簡姚和閆曉曉一路的追逐打鬧。

蘇晴知既無奈又想笑，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她點開看，是高中的微信群。高中畢業后，這個群像荒廢了，沒有人出來冒泡的，怎麼今天突然又熱鬧起來了。

她點開了群聊，原來大家在商量元旦想聚一聚。高中畢業也幾年了，正兒八百的聚會還沒辦過。大家聊得熱火朝天，都特別期待這次的聚會。

組織者是班長王燕，綽號「燕子」。她是當年品學兼優的三好學校，每次組織活動她一號召，大家都踴躍報名。蘇晴知偶爾在想，班長都有這個號召力，還要組織委員來幹什麼？

王艷在群里發著公告，大家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蘇晴知看著這些沒打備註的人，都不知道誰是誰...

一個綽號叫「肥龍」的男生出來說道：「現在大家上班的上班，考研的考研，出國的出國，想聚怕是不容易。」

肥龍本名廖文龍，當年在幫上是個重量級人物，畢業時體重直逼160斤。據說他早餐，雞蛋就要吃8個，也算是對得起這個體重。

肥龍這麼一說，大家連聲附和道。的確，當年的同學里，除了蘇晴知和讀研的同學之外。其他的同學已經在職場上摸爬滾打一段時間了，在競爭這麼大的社會，大家都在努力活著。

「所以希望大家能盡量參加，畢竟以後要聚也不太容易了。」燕子說道

「我參加」突然，白昊一冷不丁的來一句，炸出了群里好幾個女生。

白昊一高中的時候，也是很受女生歡迎的，天天被女生圍得團團轉。他突然的報名，好幾個女生紛紛也出來報名。女生報名后，又一群男生跟著也報了名，一波連鎖的反應。

突然，一個頭像是蠟筆小新的女生出來說道：「晴知在嗎？晴知報名的話，我也報名。」

蘇晴知點開了這個人的朋友圈看了看，才想起她是自己高中時一個很要好的玩伴，叫徐心如。是個很漂亮的女生，當時在班上天天有人給她們倆買飲料。她們倆也是形影不離的，走到哪都一起。

高中畢業后，徐心如跟著父母去了澳洲，蘇晴知和她漸漸地也斷了聯繫。現在想想，還真有些可惜。

「喲，徐心如大美女，聽說你去澳洲了？」

「你們倆，當年不是很好的嗎？怎麼沒聯繫了？」

「聽說蘇晴知畢業后出了車禍，住了好久的院。」

「高佬，你聽說誰的？這種玩笑開不得。」

「我記得是白昊一告訴我的，畢業後有一次和他還有顧雅一起去遊樂園來著。」

「高佬，你別亂說。我和顧雅只是普通朋友，你這樣說我沒事，人家顧雅可是女孩子。」白昊一立刻解釋著，彷彿是想解釋給群里某個人聽。

「高佬，人家小兩口出去親熱，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你們不提，我忘了咱班還有顧雅這位大美女了。她人呢？誰艾特一下。」

「......」

「......」

江城這幾天，一入夜便淅瀝瀝下起雨，天亮前就停了。伴著雨聲入睡，是很愜意舒服的事情。

宿舍里，簡姚躺在床上講電話，家人打來的，想讓她回家過元旦。她這放縱不羈的性格，只要自己樂意，一年都可以不回家，何況一個元旦。

電話掛斷，簡姚立刻從床上爬起來，說道：「蘇小妞，你和我一起回家吧！」

「乖乖訂票回去看看叔叔阿姨，別搞幺蛾子。你說說你，真夠孝順的啊！還得等著父母催著你回家。」

「回家要聽他們叨叨我嫌煩，不然當時選大學我也不會選離家兩千公裡外的江城。」

「行了，回去看看吧！明年我們畢業后，你估計在家的時間會更加少了。珍惜珍惜吧！」

簡姚努了努嘴，很不情願的點開了訂票軟體。蘇晴知無聊刷著微博，突然有條特別關注。她微征，迫不及待的點開。

才五分鐘前發的微博，是一張雪景圖。配文是一句詩詞：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

還未來得及思考，手機彈出個微信窗口。蘇晴知看到備註名已經藏不住的笑意，輕輕點開是一張照片，和微博發的是同一張。不一會兒，又收到一條微信。

大長腿：北京下雪了

蘇晴知盯著信息久久未能平息，心裡不由產生很多小九九，突然手機響了，來電顯示「鍾宇珩」。

原來，不管給你備註什麼，都不及你的名字來的讓人心動。

蘇晴知看了看對床的簡姚，小心翼翼的跑到陽台上，劃下接聽鍵。

「吃飯了嗎？」電話一接通，鍾宇珩直接問道。

「吃了，你...剛結束訓練嗎？」天空依舊下著雨，蘇晴知忍不住去拍打欄杆上的水珠，其實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躁動。

「嗯，你那下雨了？」

「嗯...這幾天夜裡都有下雨。」

「記得添衣服，別著涼。照片....看了嗎？」

「看到了，很美啊。」

「我...我想和你一起看。」

「......」

鍾宇珩講的很隨意，但蘇晴知心跳還是漏了一拍，這...是被撩了嗎？見對方沒有出聲，鍾宇珩「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兩個人，相距幾千公里，望著窗外同一片天空，不約而同的笑了...

聖誕節，到處都是濃濃的聖誕氣息。近幾年，國外的節日更加受國人的推崇。比起一些傳統節日，西方節日顯得熱鬧許多。

首都國際機場，蘇晴知穿著一件長羽絨，寒風時不時灌進脖子里，冷的她縮了縮脖子。

今天出門急，圍巾針織帽都落在家裡的沙發上了。她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司機下車幫忙把行李放上後備箱，她一溜煙躲進了暖和的車子里。

司機大哥回到駕駛座，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問道：「姑娘，去哪？」

「大哥您等等，我給你找地址。」

說著，蘇晴知用手機僅剩的百分之三的電量，搜索了一下國家擊劍隊的地址。司機大哥看了一眼地址，油門一踩便駛離機場。

雪突然下大了，蘇晴知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車子里愈發暖和，她在車上眯了一會。

到目的地的時候，雪停了，手機也已經關機了。價格表也跳到兩百五十幾塊錢，她一邊質疑著一邊掏錢，把僅有的現金一湊，付了款后自己剩下十塊錢。司機把她行李往路邊一放，車子揚長而去。

「這麼貴的嗎？我不會坐上黑車了吧？」蘇晴知喃喃道，推著行李箱走到門衛室。

現在已經是八點多了，門衛大爺早早把門關上，有人出入的時候再打開。蘇晴知輕敲窗戶，大爺一下子就看到她。

推開窗口，操著一口濃厚北京腔問道：「您找哪位？」

「大爺，國家擊劍隊的隊友是在這個地方訓練嗎？」

「沒錯，您找誰？」

「我找鍾宇珩，我是他朋友。」

聽到鍾宇珩三個字，大爺立刻就變臉了。奧運會期間，運動員熱度一直很高，就有一些比較瘋狂的女粉絲直接找到這裡來。大爺這是直接把蘇晴知當成那些女粉絲了，臉色瞬間突變。

「勞駕您打個電話讓人出來接，不然我沒法給您放行。」

「大爺，我也想打電話，但是我手機不正好沒電了嘛，您能幫聯繫一下嗎？」蘇晴知特意將手機晃了晃。

誰知大爺不領情，直接說道：「姑娘，您就別跟我在這逗悶子了，要進去讓人出來接。」說完，便把窗口關上，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一點情面不留。

蘇晴知推著行李箱回到了路邊，坐在台階上。周圍一圈，沒看見半個人影，就是遠遠的能看見一個便捷酒店的招牌，這可如何是好。

本想二次回頭問問大爺能不能幫忙充個電，結果大爺直接背對著窗口置之不理。

回到路邊，蘇晴知來來回回踱步。突然，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她忍不住把羽絨服上的帽子往頭頂一戴，在路邊瑟瑟發抖。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輛計程車穩穩停在了不遠處。車上走下兩個男生，都穿著運動服大外套，因為也是運動員。

蘇晴知鼓足了勇氣上前打了個招呼：「你好！」

兩個男生都停下了步伐，比較稚嫩的男生先開了口：「什麼事？」

蘇晴知見有戲，趕緊解釋道：「是這樣的，我來找一個朋友，他是國家擊劍隊的隊員。可是我下飛機的時候，手機關機了。你們能不能幫我聯繫一下他，讓他出來一趟？」

另一個男生應道：「沒問題，你找誰？」

「我找鍾宇珩，你們認識他嗎？」

誰知兩個男生聽完之後，不約而同的冷笑了一聲。比較稚嫩的男生有開口道：「小姐姐，你還是回去吧！」

語落兩個人頭也不回的走了，蘇晴知依稀還能聽到他倆的對話。

「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女孩子，都是找鍾宇珩的，就沒一個是找我謝凡的嗎？我比他差嗎？」謝凡說著回頭看著吳小傑求證實

吳小傑哪敢造次，連連搖頭：「不差！一點都不差！」

「你還別說，這女生長得挺好看，你說我要不要回去要個電話。」

蘇晴知又被晾在原地，她撅了噘嘴踢著地上的積雪，喃喃道：「鬼才給你電話，我又不認識你。」

她看了看四周空蕩蕩的街道，雪越下越大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遠處那家便捷酒店。趕緊給手機充上電，才是明智之舉。路燈下，蘇晴知一個人慢悠悠的走著，踢踢雪堆，玩玩雪花。

訓練館外，看見一個黑壓壓的身影正往大門走過來。吳小傑借著路燈，認出是鍾宇珩，趕緊招了招手。

「宇珩哥...」

鍾宇珩看到他倆有些意外：「你們不是要去吃宵夜，基地有宵夜吃？」

謝凡雙手插兜弔兒郎當的說：「這不過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嘛！後天就要走了，怎麼也得吃上一頓好的。」

吳小傑附和道：「對對對，宇珩哥，咱一起去吧！」

鍾宇珩看了他倆一眼，無奈的笑了。吳小傑和謝凡知道他這是表示同意了，兩人偷摸下擊掌。其實，是為了讓鍾宇珩買單而已。

剛走出門口，吳小傑順便將剛剛門口的事提了一嘴。鍾宇珩聽得雲里霧裡，謝凡就捋了捋又說了一遍。

「女孩？找我的？」鍾宇珩問道

「對啊！提著個行李箱，長得還挺好看。她說她剛下飛機，手機沒電。這一聽就是套路，所以我們讓她走了。」謝凡說道。

鍾宇珩思考了一會，心想不會是她來了吧？很快，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怎麼可能嘛！可他心裡還是有期待，掏出了手機撥了號碼。

得到的回應是關機的提示聲，他心裡的想法更加強烈了。他看著謝凡，情緒略顯激動：「她往哪去了？」

謝凡瞥了瞥右邊的方向，鍾宇珩二話不說直接就追了出去。

「誒...誒...鍾宇珩，你去哪？」

「凡哥，宇珩哥這是怎麼了？」

鍾宇珩跑出去百米，就緩緩停下了腳步。因為不遠處的路燈下，蘇晴知正用腳在雪地里畫畫，他喘了口氣不由得笑了。心裡就像平靜的湖面泛起了漣漪，臉上卻神色自若。他嘴角輕啟，喊道：「小短腿！」

蘇晴知猛然回頭，看到他就站在面前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心想著，他怎麼出來了？難不成是看門大叔良心過意不去告訴他的？各式各樣的想法衝擊著她的大腦，她此刻見到他時，竟然有些怯懦。

鍾宇珩大步向前，一把把她抱進了懷裡。蘇晴知忍不住在他懷裡蹭了蹭，鼓起勇氣抬起頭，輕聲說道：「大長腿，聖誕快樂啊！」

鍾宇珩看著她凍得通紅的臉蛋，不由的抱的更加緊了，恨不得把她融進自己身子里...

兩個人站了一會兒，頭頂都蓋了一層薄雪，真的是一不小心就白了頭。蘇晴知小手握拳，心想失策太失策。寒風又從脖子鑽進身子了，不禁抖了抖。

鍾宇珩接過行李箱，牽起她的手，淡淡道：「走吧！先回酒店。」

蘇晴知指了指前方便捷酒店，說道：「酒店？那裡不就有個便捷酒店嗎？我住那不行嗎？」

「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不住那」

「你們運動員也住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