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葯武揚威
承一凡他們沿著最西邊的青石路向北而上。經過金家時,承一凡稍稍的觀察了一番。金家府邸的建築風格和趙家相差不遠,只是金家是由兩座平行府邸並排而成,府邸分左右兩個門,外面看著像是兩座府邸,而裡面卻是相連的。
然而,讓承一凡覺得奇怪的是,一般這種建築都會在大門兩邊放置石獅,顯然金府沒有。不過在兩府中間卻有一個類似假山的噴水池,池子的中間放著一隻金蟾的石像。承一凡沒能走進去觀察,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
「前面就是我家了。」高雲亮指著左前方不遠處一座古老的宅子說道。
高府構造與趙府、金府、完全不同。高府不寬卻很長,而且分兩段,後段比前段高出很多。中間有很多樓梯,遠遠望去像是一個道觀,內寬外窄、后高前低。
「高家就是高家,不但位置高,品位也高!哈哈……」承一凡對著高雲亮笑道。
高雲亮自然知道承一凡指的是他家這種道觀般的建築。
「哈哈,你不覺得和你很配嗎?你也不用削髮了,我們高家收留你就是了。哈哈哈哈……」高雲亮一邊笑,一邊推著承一凡往前走。
黑子走在前面,推開朱紅的大門抱怨道:「這大伯和我爸怎麼也不知道把門打開呢?不會是忘了我們今天要回來吧!」
「他倆一個葯痴,一個武痴,指不定今天都沒出過這門呢!你還想他們像趙家爺爺奶奶一樣在門口接你啊!」高雲亮取笑黑子想得太美。
大門打開,承一凡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飄著煙暈的大鼎。而大鼎旁邊,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打著太極拳一般的功夫。大鼎放置在一個十幾平方左右的平台上,平台下面一條青石鋪成的石階,有十五六階長。石階延伸至承一凡他們腳下的平地,平地左右各有一顆粗壯的大榕樹,每棵榕樹下面都放著一張石台。
如果不是高雲亮說「這是他家,」承一凡有一百個理由相信這是一個道觀。
「爸,我們回來了。」黑子對著平台上練武的中年男人叫道。
「回來了啊,去後堂找你媽吧,你大伯他們正在裡面等你們呢!」中年男子繼續打著他的太極,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不理他,我們先進去。我二叔是個武痴,這套拳不打完,他是不會停下來的。」高雲亮朝承一凡解釋道。
經過中年人身邊時,承一凡禮貌性的叫了聲叔叔。
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停了幾秒鐘,然後搖搖頭說道:「是亮子的朋友吧,你們先進去,叔叔一會就進來。哈哈……」
雖然承一凡覺得高家布局奇怪,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彷彿曾經來過一樣。特別是那兩顆榕樹,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只是他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平台的後面是一座廳堂,廳堂的正中掛著一溜金書寫的牌扁。牌扁上面寫著「武堂」兩個字。牌扁看上去似乎存在很久了,顯得有些蒼老。一縷雲煙漂過,讓人有種置身於古老武學門宗的感覺,像武當、像華山、像崑崙。
「亮子,你家古董不少啊,光這牌扁都有幾百年了吧。而且這字跡蒼勁有力,說不定出至哪個名師之作啊!」承一凡一邊說一邊思索著,他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兩個字。
「怎麼,看上這牌扁了?那是黑子家的,我可不敢摘……我打不過我二叔,哈哈……」.高雲亮看著望扁發獃的承一凡大笑道。
高雲亮心裡奇怪:「打進五雲山開始,承一凡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性格越來越外向,時不時還會冒出一句玩笑話。」
「估計這傢伙是在城裡呆久了,沒了生氣;進山玩玩也好,不然早晚悶出病來。」高雲亮在心中自我解釋道。
穿過「武堂」又是一片平台,同樣是兩棵大榕樹,同樣的青石台階。唯一不一樣的是平台的中間立有一個青色的雕像。
承一凡走近時才發現那是一條盤旋著的青蛇。青蛇栩栩如生,口裡吐著蛇信,雙眼凝視著前方,讓人感覺如臨大敵般危險,看得承一凡心裡一陣發麻。
「怎麼,害怕了嗎?」高雲亮走過來搭住承一凡的肩膀說道「這是金靈蛇,是我們高家敬仰的神靈。」
「我們高家世代研習毒術,而這青蛇相當於我們高家的圖騰。看到這塊牌扁沒?」高雲亮指了指前方的廳堂。
承一凡順著高雲亮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塊牌扁之上寫著兩個字,「葯堂」。同樣是溜金文字,筆風和武堂一模一樣,就好像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葯武揚威,異姓相襲」,承一凡腦海里突然浮現起了這八個字。只是他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
「怎麼又看上我家這塊扁了啊?哈哈……」高雲亮看著正在發獃的承一凡笑道。
只是高雲亮怎麼也猜不到,承一凡此時發獃是因為他曾經在哪裡見過關於「武堂」和「葯堂」的介紹。
承一凡沒有回應高雲亮的調侃,而是問道:「雲亮,你們家是不是有兩項絕技?高家祖父善武,而高家祖母善毒。」
「你是怎麼知道的?」承一凡話音剛落,葯堂之中走出來一個中年男子,大聲問道。中年男子約莫五十有餘,身高一米八幾,也是刀刻般俊朗的臉龐,強壯的體格,黝黑的皮膚。
「爸,」高雲亮突然開口叫道。
此時葯堂之中,又陸續走出來兩個中年婦女和一位老者。
「爺爺、嬸子、媽、你們怎麼都出來了?」高雲亮看著這群人陸續叫道。
老者是一位穿著黑色長袍的七旬老人。老人氣宇軒昂,步伐矯健。也是極高的體格,和高雲亮有些神似。
而兩位中年女人中穿著粉色襯衣,略顯年輕、體型稍胖的婦人是黑子的媽媽。與黑子媽媽相比,高雲亮的媽媽則顯得高瘦些。她穿白色短衫,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葯香味。
高雲亮的爸爸高天,應了高雲亮一聲后,就繼續追問承一凡:「不知道這位小友是怎麼知道我高家秘密的?是雲亮跟你提起的嗎?」
「不是的,高叔叔。並非雲亮跟我提起。我好像在哪裡看過這類描述,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出處。」承一凡如實的回答道。
「什麼樣的描述?你能說得清楚些嗎?」那老者也按耐不住,追問道。
承一凡覺得自己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話,才惹得高家人如此追問。
「還真是禍從口出啊,真不該亂問。」他有些後悔。禮貌的叫了一聲「高爺爺」后,開始講敘道:「大致意思是說,某個人有兩個愛徒,兩個愛徒雖然相互欽慕,但因為各有使命不能在一起。後來這兩人幾經磨難終於在一起,其師為其賜字武堂和葯堂,子嗣中武堂弟子隨父姓伺奉父姓家祖,而葯堂子嗣雖然隨父姓卻是伺奉母姓先祖。」
「雲亮,你之位朋友可是姓袁?」高天聽完承一凡的述說迫切的向高雲亮追問道。
「爸,不是的,我這位朋友姓承,名一凡。」高雲亮急忙回答。高雲亮覺得他爸爸和爺爺今天太不正常了。
「還有,剛才趙家奶奶也這樣問過,難道承一凡真和這五雲山有什麼關係?」高雲亮有些不解。
高天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笑了笑說道:「哈哈……一凡,剛才叔叔失態了。只因你所描述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我誤認為您是故人之子了,所以急切了點。」高天也不掩飾,坦然說道。
「沒關係,高叔叔。不過我確實是想不起在哪裡看過了,若是我哪天想起來了,一定告訴您。」承一凡是真的記不起這些描述的出處,他記憶就好像是突然被提起,又突然被抹去一樣。不過,此時他更加肯定,自己的先祖和這五雲山有關。
「一凡啊,我看你氣色不是很好,可能是水土不適。我呢……會些醫術,你把手給我看看,切脈我也略懂一些……」高天不等承一凡回答便一把抓過他的左手,隨即右手按著脈門,珍斷了起來。
承一凡雖然覺得高天行為古怪,卻沒多想,只當他是如高雲亮所說,是個「葯痴」。
約莫過了一分鐘,高天略帶失望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事,就是濕氣有點重。一會我讓亮子他媽煮點草藥,給你調理調理。」
「雲亮、黑子,你們帶一凡小兄弟去內堂休息下,順便去祠堂上柱香再出來吃飯。」高天放下承一凡的手,對高雲亮喊到。
「爸,我們幾個今晚去李家吃飯。」高雲亮回答道。
高雲亮的媽好像有點不高興,拍了拍他的衣服上的塵土,抱怨道:「難得回來一趟,也不留在家裡吃飯!」
高雲亮知道媽媽不高興,忙皮笑道:「媽,那邊好多漂亮女孩子,我去看看能不能給您騙一漂亮兒媳婦回來!」說著,高雲亮朝承一凡眨了眨眼,暗示他幫忙解圍。
「叔叔、啊姨,我們先去放行旅了。」承一凡幫高雲亮解圍道。
承一凡他們剛一離開,高爺爺立馬追問高天,「怎樣,是袁公後人嗎?」
高天搖搖頭,有些失望的說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