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許奉劫南營戰群將

第二章 許奉劫南營戰群將

自南大營一個月前駐紮於落峽谷一帶,與越國二十萬大軍對壘開始。面對落峽谷乾燥酷熱的氣候,南營軍帳內開始頻繁出現瘧疾。

韓昱下令緊閉營寨,俱不出戰。一仗未打,十萬大軍折損以近三成。面對連日來越國主帥許奉(字公允)的陣前叫罵,南營十萬大軍的士氣早已跌落谷底,內部開始出現些許微詞。

「大將軍這就是怯了越國軍威!」

「都說娃娃兵不行,朝廷卻把他當個寶!仗著自己打過幾個漂亮小戰役,真把自己當軍神了?」

「是啊!讓一個20多歲的娃娃來帶領我們打仗,這不是要我們白白送性命么!」

「聽說此次領兵的越國大將許奉,身長八尺,虎體猿臂,眼若流星。使得一把流星紫雲錘,有萬夫不當之勇,較之前的文若,許奉比他強上千倍有餘!如今更率領20萬刀槍不入的藤甲兵進犯,我們只恐早成了人家刀板上的魚肉!」

……

這些微詞,讓一向敬重韓昱的李平有些惱憤,可他也想知道面對如今的困境,韓昱究竟能有什麼破敵之策。

三日前,李平請求韓昱允給自己1000精兵,欲會一會那位在陣前叫罵的越國大將。雖得到的回復依舊是拒不出戰。但韓昱卻也告訴了他,自己正在等一場大雨。一旦大雨將至,便是破敵之日。

李平畢竟是身經百戰的大將,一下子便明白了韓昱欲引大水入落峽谷,水淹二十萬藤甲兵的計策,當即興奮的歸帳待命。可今晚大雨如約而至,可先前歐陽寒的話卻讓李平一下子懵了圈。

夜深,暴雨傾盆。

值夜守衛們頂著大雨,絲毫不敢懈怠。

李平點上帳內油燈,雙手扶在沙盤前,努力思考著當下該如何破敵。

「將軍!將軍!劫營了!」

帳內的李平還在思考如何破敵,突聽帳外喊殺聲四起,慘呼哀嚎聲遍地。李平顧不得多想,順手提起宣花開山斧,大步出了營帳。

帳外夜色陰森,火光衝天,大雨滂沱聲中充斥著兵器碰撞的激烈聲響,喊殺聲震天動地。南營內僅存有戰力的數萬士兵正與敵陣殺作一片。

「韓昱小兒,你爺爺許奉等你多時了!」

許奉健馬長嘶,揮舞流星紫雲錘,如砍瓜切菜般的於營內穿梭自如。四周藤甲兵們更各個奮勇當先,將南營弓弩兵殺的是哀嚎遍野,叫苦不迭。

李平急斥四周兵甲緊緊跟隨,更令執旗兵用力揮舞起南營「南」字、主帥「韓」字軍旗。

「猖狂匹夫!看我來擒你!」

自己未等戰馬,迎著暴雨舉起開山斧徒步直衝許奉跟前。

「來將何人?可是韓昱小兒否!」

眼見李平閃至身前,倏地一個墊步高高騰空起,抬起大斧沖著自己便是一記勢大力沉的「力劈華山」,許奉匆忙間抬起紫雲錘順勢一擋。

伴著一聲金屬碰撞的激烈聲,李平落地時發現自己雙腳陷入泥濘泥地中。顧不得多想,順勢躍起又是一擊,許奉依舊順勢破敵。輪番三四次,李平突感雙臂陣痛,腳步遲緩,吃吃的喘著粗氣。

「來將何人?可是韓昱小兒否!」

許奉勒馬收錘,再次厲聲喝問。

「殺你何須大將軍出馬!我乃徐人李子元也!」

「原來是個偏將……」許奉冷笑一聲,「那即刻取爾性命!」

說罷,縱馬舞錘直衝李平,一陣眩暈令李平突覺體力難捱。

錘未到處,弓弦響。

許奉左耳聽響,右手抽錘左邊一擺,一陣火花擦出「鐺」的聲響,許奉措手不及,一個身子後仰,幸得左手勒住韁繩,差點倒撞下馬。

「子元退後,看我來擒他!」

一員大將從旁火光處躍馬殺來,厲聲大叫:「南營右將軍,歐陽寒在此!」舞刀直取許奉。

「又是一個破將!」許奉冷眼旁觀,當即舞錘迎敵。

一來二去,戰不過十個回合。歐陽寒戰馬由於暴雨傾盆,泥路濕滑忽失前蹄,雙足跪地,將歐陽寒掀翻下來。

「爾等皆不是我對手,今夜我親率5000精銳突襲營寨,大局已定!何苦垂死掙扎白白丟了性命?」

許奉勒住馬繩,沖歐陽寒斜眼嘲諷。

不慎跌落的歐陽寒匆忙躍起身子,大笑道,「大丈夫當以死報國,豈容爾等賊子侮辱!」說罷,拾起長月寒刀直衝許奉馬蹄砍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許奉躍馬騰起,空隙間便是一錘直衝歐陽寒頭部打來。

說是遲那是快,暴雨火光中突然銀光一閃,一記銀槍刺過,白馬略過。

「至清速退,我來與他一戰!」來人聲若巨雷,勢如奔馬。猶在黑漆雨夜中更為生動。

「文千小心,此人深不可測!」歐陽寒提刀上馬,叮囑來將道。

「至清只管放心,速與子元眾人清理兵甲。此人由我應付!」

勒馬止步,許奉定睛方看見來將。少年白袍銀甲,面如冠玉,彪體狼腰,手執一桿龍吟斷魂槍。

許奉暗自大喜過望,道:「來將可是南營大帥韓昱,韓孝之否?」

「吾乃京江孟義,孟文千也!」

「我勒個……」許奉此刻心中早已萬馬奔騰,暗自思忖到,「此人真乃虎將,可惜不過南營左將軍爾……」

未即多想,便見孟義躍馬挺槍,直殺奔自己而來。許奉倉皇應敵,戰過四十餘回后,突然發問,「我也不問爾等南營配置了,一會一個偏將,左右將軍的。煩請勞駕告知,軍營主帥韓昱在哪!省的我這紫雲錘誤傷了爾等性命!」

「你這鐵憨憨,是被這天降大雨淋昏了腦殼?想知道大將軍何處,先贏過我這桿斷魂槍!」說罷,縱馬挺身來刺。

「也罷,就讓我破你槍法,再取韓昱頭顱!」許奉望著孟義躍馬刺來,避也不避只是歪著腦袋,一把紫雲錘順勢丟出。

孟義早已料到,左傾身子閃過,剎那間那桿銀槍順勢纏住紫雲錘鐵鏈,輕輕一撥順勢纏繞。而後右臂一震使力回抽,一個措手打得許奉心頭微顫,。許奉欲抽回,還未使得力氣卻得見孟義健馬長嘶,倏然間雨夜路滑馬失前蹄,孟義趕忙撤力撥動解開纏繞。待落地時慌亂間銀槍插地得以無恙落馬。只聽得白馬道地慘呼,孟義後退三步。

「一個偏將,兩個左右將軍……」許奉於馬背上哈哈大笑,「號稱徐國精銳虎狼四大營,南營也不過如此。你們還有誰,一起上吧!省的費事了,打完你們,我好去取韓昱頭顱,滅了你們南營!」

「文千莫慌,我來助你!」話音落,戰馬長嘶,喊殺震天的火光中一道人影斜刺里殺出。

「雲覆小心!」孟義縱身跨上馬背,拔起斷魂槍,對來將道:「此人功力不淺,切莫輕敵!」

「文千隻管放心,大將軍早有叮囑。今夜便是許公允命喪之日!」說罷,戰馬略過,一桿方天畫戟從許奉腰間劃過。夜間大雨昏暗,許奉看不及時慌忙閃躲,卻只聽得身著黑金甲上一陣嘶鳴,隨著火花迸發,許奉突覺腰部一陣酸痛。

「鐵槍破陣?」許奉大驚失色,不顧疼痛勒住韁繩望著來將大聲問道,「來將可是王鐵槍後人,南營先鋒官王澤,王雲覆?」

來將身長八尺,面頰細嫩,濃眉大眼,姿顏雄偉,一雙鈴鐺般的雙眸黑夜裡閃爍著異光。

王澤並不答話,挺戟便戰。約五十餘回,許奉終感體力難捱,收錘勒馬道:「今日約見王鐵槍後人,三生有幸。此戰正酣,恐難分勝負,不妨叫出韓孝之,我與他單騎決勝,如何?」

王澤眼見許奉撤招,當即勒馬,厲聲大笑道,「大將軍早有叮囑,越國許公允乃人中龍鳳,我等只可擒,不可傷。今日得見,果真不辱越國第一戰神的名號。可惜,有勇無謀而,今日為請閣下入瓮,南營恭候多時了!」

「什麼?」許奉厲聲發問,再看四周雖然兵卒喊聲雖未曾停過,但比之先前削弱不少,突覺有詐,提馬欲撤。

「閣下休怕,且看當前局勢!」王澤眼見許奉欲走,聯合一旁的孟義,一前一後截住其道路。

「因為瘧疾,南營十萬軍士早已不戰自潰。奉亭(郭言)早就叮囑過我,只需將計就計,待韓昱自以為的水淹之計,突營寨一句破敵。如今我不知道哪裡有錯?」

「郭奉亭號稱『閑鶴』,歷來謀略計策冠絕頂。可惜他錯算了一點!」王澤道。

「哪一點?」

「就是你啊!」王澤笑道。「若論武藝,你也許冠絕無雙,不出其右。但,正是因為這一點你太過自負了!郭奉亭應該也提醒過你要小心提防!」

「什麼意思?」許奉不解,此戰雖未擒殺韓昱,讓他逃過自己的紫雲錘下。但此次親率五千精兵劫營,不說傷敵1萬,也該有個8千足矣。加上瘧疾讓南營十萬大軍自損戰力3萬有餘。此次劫營,怎麼樣都是自己賺了才對啊。

「你是說瘧疾吧?」王澤一眼看穿許奉心思,笑道,「你往營帳外得山谷看看吧!」

許奉不疑有詐,勒馬張望。南營於落峽谷山腰紮營,四周林木茂盛,雨夜裡具是死寂沉沉之暮。若不是韓昱一個月前於落峽谷上方紮寨,採取縮頭烏龜,閉戰不出的計策。依照自己的性子,早就直接強行破營了。正暗自思忖間,突聽四周樹林內喊殺聲,擂鼓聲四起。許奉大驚失色,轉忙傳喚四周兵卒。

「公允莫怕,大將軍恭候多時!」王澤笑道,瞬即抬手,只見之前火光四射,喊殺震天的南營瞬間趨於平靜。

許奉定睛望見,自己四周聚攏著帶來的兵卒,如今估摸著約剩個2千兵馬。而外圍早已被身著青衣鎧甲,手舉火把的兵卒們包圍的水泄不通。在望遠方的林木山頭,卻早已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青衣兵」。

「不可能!絕不可能!因為瘧疾,南營戰力早已經折損過三成,如今哪來的這麼多兵甲!」許奉驚恐的望向四周,顯然不敢相信。

「大將軍早就料到閣下必來劫營,故而放出風聲說要等雨,企圖水淹爾等。沒成想道閣下果然上當,自己入瓮。」王澤冷笑。

「也就是說,無論水淹,或者瘧疾都是故意放出來引我上鉤的假消息?」

「瘧疾的確存在,但幸得神醫仇非佛及時趕到。才可將這三萬兵甲埋伏於四周深林,待君入瓮。至於水淹之策卻從未有過,為的不過是將計就計,好讓你趁我們放鬆警惕得以劫營罷了!」王澤說罷,勒令一旁的執旗兵豎起南字大旗。

暴雨傾盆,旌旗招展。

「哈哈哈哈哈……悔不聽他郭奉亭忠告!」許奉突然仰面狂笑,旋即問道,「我現在可否見一見你們南營大將軍韓昱?」

未等王澤說話,樹林內卻傳來:「公允,韓孝之早已在此恭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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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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