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接近真相
葉父將公司發展史大致說與他們聽,其中部分內容,付晞澤記得,父母帶他參與過。那時候見到所有人都是笑臉相迎,現在想來都是笑面虎。
「葉叔,據我了解公司股東手裡股份,最多一個是百分之二十三,這個人與公司有什麼淵源。」
付晞澤見過那人幾回,父母在世時,他經常來家裡做客,多半談論公司事務,母親待他格外客氣。那人倒沒多停留,最長時間也就一小時。記憶中,僅有一次兩人略微發生口角,但很快被那人平復下去。
「吳捷,他先與你父親相識,後來增資擴股時投了大筆錢。此人做事非常圓滑,以往與你父親共事,提過很多建議或方案,董事會一致通過。」甚至很多時間,對付晞澤父親做法提出異議,連更改方案都做好了。
「他們怎麼認識的,您當時沒見過他嗎?」
聽葉父的口氣,他並不是很喜歡此人,應該沒有深交,既然是付家介紹進來的,那葉父對他了解多少。夏晗看了眼付晞澤,看出他對此人很有興趣。
「不太清楚,老付沒有詳說,只告訴我們幾人這人很可靠,對經營很有一套,我們對此才沒有過多懷疑。」曾經聽付晞澤父親無意透露,這是投資方唯一的要求,他必須同意。
當時無人質疑,條件反射因相信付晞澤父親相信此人,後來證明他能力確實突出。而如今,狐狸尾巴終於露出,在董事會總與葉父唱反調,帶著一幫人抗議公司決定。
夏晗調查出來的名單上有他,但與他相關的內容卻很少,看樣子已經將自己摘乾淨,像背後組織者。但若他真是組織者,完全沒必要把自己放在如此顯眼的位置。
迷霧重重,分不清孰好孰壞,調查時阻礙重重,又有多少消息百分之百真實,他們在明處摸索,對方在暗處阻止。
「我仔細調查過此人身份,他與老付認識應該是通過老先生介紹,當年老付跟著老先生認識不少人,吳捷就是其中一個。」在進公司前,他一直都是在一家投資控股公司,公司小有一番成就,但他與投資方具體關係暫時還沒調查出來。
付晞澤與夏晗相視一眼,心照不宣,此人就是突破口。
葉父仔細回憶吳捷平日經常與哪些人接觸,告訴他們自己收到員工對他的評價,還包括他曾做的事情,並無明顯異樣。在付晞澤父母去世前,他甚至不與公司其他懂事交好,獨來獨往。
說到去世,「晞澤,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經懷疑過他與你父母的逝世有無關係,畢竟兩人離世時間如此相近,醫生診斷是病逝,怎麼會這麼巧合。」
相隔不到一周,剛好那段時間經常找他們的便是吳捷,奇怪就奇怪在付家夫婦的主治醫生檢查不出任何異樣,診斷明確列出因積勞過度誘發心臟病,付家母向來身體不好,又抑鬱成疾隨即病逝。
有人懷疑過醫生從中作梗,只有葉父知道那醫生與付家夫婦關係,是誰都不會是他。當年若不是付家夫婦資助他上學,幫他父親治病,便不會有如今的成就,那孩子一心想報答他們,付晞澤出國全是他在照顧夫婦兩身體健康,別人不信他,葉父敢肯定他絕不會動手腳。
從付晞澤父親身體變差開始,任何事都是那孩子親力親為,不可能有人能做手腳,太多巧合混在一塊,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它們之間有關係。
「葉叔,父親他們曾經有說過什麼或留下什麼,關於吳捷或他背後投資者,既然吳捷目的如此明確,他身後力推他投資方豈能逃脫干係。」如果這是一場策劃已久的陰謀,而吳捷是布局者手中關鍵一子,付晞澤父親當年沒有看出他們一點一圖嗎。
「沒有囑咐我,你父親去世的突然,我正在公司,等我過去已經晚了。」當時沒來得及留下遺言,就連跟付晞澤母親也沒說上話。
父母的離去是付晞澤過不去的坎,雖然他從未提過有關他們之事,但這幾天調查結果無一不在指向自己父母。夏竹能感受到他迫切想了解過去,查清楚事情原委,他相信自己父母一定不會參與其中,可直覺告訴他真相沒那麼簡單。
「對了。」葉父突然想起,「你可一去問問肖言成,若老付真留下信息他可能知道。最後那段時間除了吳捷便是那孩子經常去你家。」
「言成?付叔叔資助對象,後來當了醫生的那人?」
夏晗聽到現在大概明白,公司因一位老先生看重付父才能,從而將他帶進自己圈子認識其他商業巨鱷,公司穩定增長后其中有人要投資,唯一要求這筆資金作為吳捷參股金,最後調查發現他與這家公司並無直接來往。
付家夫婦離世后,吳捷聯合其他股東開始明裡暗裡摻和公司事務,待葉父發現他意圖時已晚,只得暗中培養自己勢力,安排在公司各個職位。
所有這一切兩個最大的疑問,葉父安排的線人是否安全,付家夫婦是否參與這個布局。現有調查結果關鍵人物便是這個吳捷,要想解開謎底他是鑰匙,但這個鑰匙有自己思想,要想他乖乖聽話,必須要直接證據。
「晞澤,我們分兩路,我去調查這吳捷當初與公司投資方什麼關係,你先去問肖醫生你父母有沒有留下線索或無意透露過消息,最後再調查他與你父母之間發生了什麼。」
他想付家夫婦要真想讓葉父知道,必定早告訴他了,如果他一點相關消息都查不到,只有可能,他被刻意隱瞞。能有這本事讓知道真相或了解事情的人,不願告訴葉父必定是付晞澤父親親自叮囑。
至於原因,夏晗猜不出,估計葉父也懷疑過,同樣更不理解。
此時付晞澤正有此意,常年在國外未能盡到為人子女責任,甚至基本關懷也不夠,為追求自己喜好過於衝動,頂撞責怪他們。因此,這成了他內心一直耿耿於懷地遺憾,或許母親是責怪他的吧,父親死後竟然對他封鎖消息,一直隱瞞兩人身體狀況。
從調查開始到現在,內心預感越漸強烈,父母突然讓他出國,對他學習音樂不管不顧,甚至斷開聯繫不讓他回國…這一切的一切,與公司出異樣情況時間線高度吻合。
「我…建議…」夏竹身處局外,卻看得最明白,他們此刻越接近真相越想深入調查,關於付晞澤父母的事情有所耳聞,但這都是次要,可以緩一緩,「三個月之期還剩兩個多月,時間不算長…這件事…比較急…」
聲音越來越小,被所有人注視略顯得不自然,尤其是葉父目光如炬,似乎能將人一眼看透,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們各自有所顧慮,但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我建…建議…可以慢慢查,就目前形勢來看,夏晗突然襲擊已經打亂對方計劃,否則他們犯不著急於冒著露餡風險趕走夏晗,我猜…應…應該怕被發現…」
既然他們擔心夏晗搞出名單,就繼續在這上面給對方施壓,使他們露出馬腳,他現在巴不得他們轉移注意力,好有時間整理後事,銷毀一切痕迹。
「嗯,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年輕人吧,我老咯,心有餘而力不足,另外我會暗地讓我的人幫助你們,但現在不是亮底牌的時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動用他們,你們切記,遇危險自己最重要,切莫硬碰硬。」
葉父欣慰,這群年輕人未來可託付,自己可以安心退居後方宜享晚年。他深深看了眼夏竹,孩子們感情之事從不過問,緣分一事用多少道理也解釋不通,歡喜就好,這女孩不錯,從進門到現在禮貌規矩,不插話打岔,很有自己想法,看得透事務本質。
至於葉雯倩,自己愧疚多年,她能回來幫自己當然高興,一個父親沒有守護女兒幸福連她最後喜好也要剝奪,無奈之舉背後所承受的心酸。看得出來這個夏晗年輕人是真為她好,做到如今這地步實屬不易,若她喜歡自己定不會阻止。
「我查過這幾家公司之前運營模式及上報的方案,很有想法,只是那些報告未交到我手上。之前這些公司負責人能頂著阻礙讓它們撐了很長時間,並且還能盈利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我沒記錯他們是晞澤父親一手提拔。」
他從抽屜里拿出文件夾,打開並遞給夏晗,「這是當時這公司管理層人員名單及住址,還要聯繫方式,你們看看還能聯繫上哪些,好好與他們聊。另外你們可以找找公司賬目流水,說不定有意外收穫。」
葉父能幫的就這麼多,希望他們自己有所成就,接下來可能是場硬仗。許多老朋友,該見見了。
他們四人從書房出來,告別葉母,本想要葉雯倩陪著父母,但她不想置身事外,畢竟事情有她一份責任。
……
夏晗簡單將自己想法分享給他們,商城音樂廳還需半個月時間就能該裝完成,他想與耿深合作,之後所有懷海市音樂劇或舞台劇場地由他們承辦,價格給他三折或兩折給他,勉強收個成本,如果能拿到獨家一折也行,不為盈利只需要利用他們名氣為商城增加人流,互利雙贏。
廣告宣傳留給另一家影視公司,前期讓公司其他娛樂場所免費宣傳幾天,從而吸引更多顧客投資商。至於酒店,商城,人流量一大,開通它與酒店免費專吧,做好管理與服務,評價回升自會回暖。
當然這都是最理想現象,最關鍵部分在耿深他是否願意,而目前熱議便是前段時間付晞澤主演的音樂劇,能否再在懷海市辦一場都是問題。
預測總會出現偏差,至於在哪一環,他們都會措手不及,目前沒有備選方案。
「宣傳還可以請付老師粉絲幫忙,還有YUE動也是個不錯的宣傳地。」夏竹不懂方案、決策,經營、管理,當初替付晞澤拉票時,被群內人指點如何宣傳帶來更高效應。
「如果還能開一場音樂會,我可以在群內告訴她們。網路上呼聲很高,相信耿先生公司官方發布消息,一定能吸引很多觀眾。最後,我有個建議…」
夏晗看著她,眼神帶著欣賞之色,一直認為她不簡單,只是更為隨性活得簡單,今日再次證明他看人眼光很准。
上次聽小九說過『YUE動』客人都想看他們真正演出,包括那位夫人,「一般影院放映電影前不是會有段時間播放廣告嘛,我們也可以有這段時間,讓小九陳棟他們上台合作一首。」
前期給他們增加傳播度,之後在場地空閑時間,安排一整場演唱會。美聲、音樂劇、舞台劇…商場也要放映他們演唱曲目,她相信憑他們實力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他們,這樣提高音樂廳多樣化,不至於太單一。當然,他們的演唱會也要定時定量。
「不錯,可以採納。」葉雯倩率先肯定,今天她幾次表現讓自己大跌眼鏡,轉而一想,是自己小看對方。
付晞澤莞爾一笑,「你們先回公司安排,耿先生這邊我來約,今天還有些事情,處理完再約你們。」
「好。」
夏晗點頭,帶著葉雯倩先行離開,臨走前她欲言又止,最後說出口的只有再見。
目送們消失在自己視野里,付晞澤與夏竹上車反方向離開,良久,夏竹這才意識到不是回家的路程。
疑惑,「付老師,去哪?」
「醫院。」淡淡口吻。
最近她情緒不是很穩定,雖然控制住,他還是擔心是否因為旅程勞累或自己原因,並且孫醫生給她的葯已經用完,往後一段時間他很可能無法顧及到她,不得到明確情況付晞澤放心不下。
夏竹安安靜靜坐車上,她明白目前處境,夏晗腹背受敵,付晞澤父母太多事是迷,無論處於哪一方面,他都要查清楚弄明白。
而自己,不能讓他分心,成為他額外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