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默契（新年好，祝大家新年快樂！）
「這首歌名叫什麼？」
王靜安再次咳了一聲問道。
他以自以為很平和的目光看著林幼柔與殷歲寂，卻不知道在兩個人眼中，他的目光如同篦子一般。
特別是殷歲寂，感覺自己從上到下像是被颳了一遍。
林幼柔詫異地看了一眼王靜安手中的曲譜。
剛剛他問的是，他的歌曲是什麼吧？
兩張曲譜，她一起給了他們，曲譜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名字……而且，剛剛她說放小樣的時候，也明白的說了名字，還說，這首《生如夏花》是給殷歲寂的。
王靜安，沒有聽到？
還是，心不在焉？
林幼柔注意到了，王靜安從進屋的那一刻起，就有些不對，那目光，那神態，那舉動……
不知道的還以為來捉姦來了。
換個時候，她可能直接就把對方丟出去了。
不過，想到對方是殷歲寂帶來的，而殷歲寂是她的「金主」，她也不是直接與王靜安談事情的，所以她也沒有說什麼，卻不料王靜安竟然越發的怪異了。
她給他臉了？
林幼柔把目光轉向了殷歲寂。
她的意思很明顯：
你帶來的人，你負責。
你若是不負責，我來負責！。
殷歲寂接收到林幼柔的目光，輕咳了一聲說道：「生如夏花。」
他也看了一眼王靜安手中的曲譜。
意在提醒王靜安，名字曲譜上寫著呢。
可是等了一會兒，卻發現王靜安仍然沒有動作，目光還一直放在他與林幼柔的身上，他不由得出聲提醒：
「曲譜上寫著呢。」
「是嗎？」王靜安隨意的低頭看了一眼，又抬起頭來說道，「我沒有留意。」
他的心思還在兩個人的身上，他的目光不停的在兩個人身上打轉。
今天殷歲寂穿了一件淡藍色的毛衣，一件駝色的大衣，都是純色的，質地也都很柔軟，輕靠在米黃與天藍色織就的沙發墊子上……
該死的和諧。
林幼柔穿著藍色的家居服，三層夾棉超級厚的那一種，本來應該很臃腫的，穿在她身上卻有一種舒服又好看的感覺……
與殷歲寂的感覺，一模一樣。
配一臉！
王靜安想到殷歲寂出來的時候，他親眼看著殷歲寂是很隨意的在門口的衣架上隨手拿了衣服穿上的……
這麼隨手的，都與林幼柔家裡的一切，如此的相配。
他們私下裡該來往了多少次啊！
有可能，殷歲寂那邊的東西，與這裡的，都是出自同一個地方。
短短數天！
「嗯，你看一下，這首歌是給我的，我覺得很不錯，另外一首是給你的。」
殷歲寂再一次的提醒。
他倒不擔心林幼柔會做出什麼來，他也覺得王靜安奇怪，從路上開始就奇怪，到屋子裡越加的奇怪，和平時判若兩人……
在想什麼？
「很不錯嗎？」王靜安再次低頭，然後又很快的抬起頭，他看著殷歲寂道，「你覺得很不錯嗎？」
殷歲寂：「……」
這是什麼意思？
是質疑歌曲，還是在質疑他？
殷歲寂被王靜安怪異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調整了一下姿勢，一轉眼卻對上了林幼柔滿含興趣的雙眼……
「咳！」
殷歲寂感覺自己更加的不自在了，他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說道，
「很好啊！我很喜歡！」
他像是回答王靜安，也像是回答林幼柔。
他在心裡卻暗自嘀咕：這一個兩個的，都是怎麼了？王靜安就不說了，林幼柔之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
這樣想著，殷歲寂又看向林幼柔。
林幼柔早在殷歲寂不停的輕咳著提醒王靜安的時候，就不再說話，她專註的看著兩個人，待看到殷歲寂坐立不安，她有些想笑。
再看到殷歲寂再一次的看過來，她沖著對方，揚起了一個笑臉。
這個笑臉，由抿嘴到笑開，只用了一秒鐘的時間，然而這一秒鐘，她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只是……
這個大膽的想法背後的意味，很快又讓她的笑容速度的凍結。
殷歲寂本來看到林幼柔的笑容，由含苞到綻放只用了短短的一秒，就在心裡猛地打了一個哆嗦，他一個機靈，直直的坐正了。
剛一坐正，又看到了林幼柔臉上綻放的笑容，一秒凍結……
殷歲寂瞬間感覺自己後背的汗毛直楞楞的豎了起來。
他覺得冷！
「今天有些冷啊。」
殷歲寂抬頭看，四下看，沒話找話，
「這裡沒有裝暖氣……哦，我回頭把暖氣給通上……」
「這裡還能通暖氣嗎？」
林幼柔看著殷歲寂問道。
她的聲音不帶一絲煙火氣，殷歲寂又是一抖，立刻就站了起來，快走到了陽台那邊，透過窗子往外看，邊看邊說：「可以的吧，這麼冷的天……哦，對了，可以開空調，我裝的有空調，我去打開。」
他沖林幼柔笑笑，快步走到空調那邊，卻看到空調上面顯亮的數字：
20.
殷歲寂一僵，隨即說道：「已經開了啊，今天冷，就開高一些吧。」
他按了幾下，把溫度按到了26。
嘀嘀的聲音奇異的讓殷歲寂的心緒靜了下來。
他奇怪自己的反應。
慌什麼，怪異的又不是他！
殷歲寂輕吐口氣，面露微笑的轉過身。
林幼柔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殷歲寂一系列的動作，等殷歲寂迴轉過來，面露完美微笑的時候，她微揚了下嘴角，也沖對方露出了一個完美的微笑。
殷歲寂眼神純凈的看著她，自然的走向了沙發，坐了下來，再次沖林幼柔笑了一下。
笑容純凈美好。
林幼柔回應同樣的笑容。
王靜安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
從殷歲寂與林幼柔兩個人之間的笑容，再到殷歲寂說裝暖氣，再到殷歲寂去開空調……一直到殷歲寂與林幼柔兩個人相互露出同款的笑……
如此熟練的動作，如此熟悉的笑容……
他們……
是不是已經當他不存在了？
「咳！」
王靜安重重的咳了一聲。
「靜安。」
殷歲寂回過頭看向王靜安，眼神純凈溫和，
「你今天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若是不舒服的話，我們先回去吧。」
回去？
王靜安捏著曲譜的手微微用力，看到林幼柔看過來的目光，他想也不想的點頭：「是！我有些不舒服，我們回去吧。」
他要先把兩個人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