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齊王山異象

75、齊王山異象

嚴澈最近很忙,借著不停的忙碌,躲避藤子都。

這幾天下來,經常在夜深人靜,大家都陷入酣眠時,嚴澈一個人靠在床頭,望著窗外無盡的黑夜,心思起伏不定,帶著心虛,帶著驚恐……一片一片的混亂糾結。

說起來,嚴澈也不知道為什麼藤子都能在昏迷時,被他帶進天元珠內,並發現天元珠內神奇的碧水居然有治癒傷口的作用。

雖然那時的藤子都不省人事地陷入昏迷,但是這樣一來,嚴澈還是害怕藤子都知道了他天元珠的秘密,行事更是謹慎小心,步步為營。

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情緒盤桓期間。

那種被人覬覦的感覺,就像一片陰影,嚴澈是怎麼樣掙開不了,時時刻刻地處於戒備狀態,唯恐被藤子都發現之後出現那些他臆想中的場景。

更甚者,嚴澈心底有了將藤子都「驅趕」出霧戌山,嚴家灣的念頭。

但是,想想這半年多來,藤子都對這個家的種種,嚴澈還是沒有「下死手」,卻將自己逼入了一個人生死角——一個自己到底是想為了「方便報復」藤子都才留下他,還是有了別的原因留下他的死角衚衕,怎麼也走不出來,或者,逃避自我,根本就不想走出來。

嚴澈的心思,其實不難理解。

這就是一種心理上的自我糾結,自我矛盾。

既不願意承認自己下意識地已經原諒了藤子都,又不願意承認自己心裡那點怨恨,隨著時間的流逝,家人的和睦,正逐漸變淡,甚至消散。

嚴澈依舊一根筋地認為:自己的一切都是藤子都造就成的。

卻忽視了自己擁有的那個理智,冷靜的腦子,其實可以更深層地找出自己走到如今這一步的根本原因。

嚴澈沒去做,我行我素,自以為是地將一切失誤過錯,任性而不負責地統統推到了藤子都身上,一味地在已經默認了藤子都的同時,還不時想起那些血淋淋地過往,用來自虐,也殘忍地虐著藤子都雙手奉上的那顆真摯純粹的心,熱情迎合的靈魂。

比如現在,嚴澈又開始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虐人虐己了。

暮陽斜掛西山時,從地里回來的嚴澈擰著一竹箢篼的鮮嫩小白菜,剛邁進霧戌山下的圍牆大院門,就看見系著圍裙的藤子都一臉欣喜地迎了上來。

作為「過來人」,聰明如嚴澈,怎麼會看不出藤子都喜悅的眼底帶著的情緒,所有舉動的用心?

只是他目光一瞥,選擇了無視,自然也殘忍地推開了藤子都伸過來,準備幫他擰箢篼的那隻手,還不忘給其一個一如往昔帶著冷漠的白眼兒。

不是沒有瞥見藤子都眼底那一絲受傷的情緒轉瞬之間一閃而過,只不過,嚴澈見到這樣的藤子都,心裡卻多了一絲報復的快感,一種看著藤子都被傷害后,他那病態的快感。

因此疲憊的步伐輕快了,心卻扭曲地窒悶了。

嚴澈沒有注意到心底一絲鬱悶閃過,無聲地哼著小曲兒,鬆緩了面部肌肉,越過藤子都,走進了院兒門,餘光卻一覽無遺地將藤子都張了又和的嘴納入眼底,那絲鬱悶去而復返,又在心底劃過,最後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跡可尋。

背對藤子都時,嚴澈嘴角扭曲一彎,面色愉悅地看著緊跟著迎上來的大膽,給予其一個有些猙獰的笑容。

晚飯,依舊是嚴澈下廚準備。

只不過今晚飯桌上卻多了幾個人。

嚴佳美和柳建國一同回嚴家灣來幫著兩家地里幹活兒,放學后,柳歌柳曲姐弟倆也在嚴澈的囑咐下,被春秋兄妹帶回了霧戌山,當然,免不了充當尾巴的嚴家陵也跟了回來。

聽著孩子們唧唧喳喳的童言童語,看著藤子都跳著腳在幾個孩子中間抓耳撓腮,嚴澈沒注意他的眼神變得溫和,心底多了一片溫暖,只是覺得藤子都正在被這群孩子「折磨」得苦不堪言,從而覺得心情舒爽。

嚴佳美卻將一切看在眼底,目光落在嚴澈身上,又挪到了藤子都身上,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一下,就連夾在筷子上的菜掉落在桌上也不自知。

柳建國悄悄地碰了一下嚴佳美的手肘,嚴佳美這才從沉思中回神,看了看自己的「作為」,好笑而嬌嗔地斜了柳建國一眼,臉紅了,老夫老妻的恩愛卻在這時洋溢在兩人之間,看得另外三位老人紅著臉,目光下意識地扭開了。

嚴佳美低頭吃著柳建國夾給她的菜時,心底卻在嘀咕著:三兒,似乎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不然灣里那些碎嘴婆姨又該說三道四了。

晚飯過後,趁著天還沒黑下來,嚴佳美便要帶著柳歌柳曲姐弟倆,和著柳建國回鎮上了。

嚴家陵自然要被她帶回去。

不過,五個小傢伙似乎一點也不想分開,嚴家陵更是死皮賴臉地吊著藤子都的胳膊,任憑怎麼拽也拽不走。

眼看嚴家陵耍賴這一招奏效,本來就以「哥哥」馬首是瞻的柳曲,自然也有樣學樣,抱著藤子都大腿,死活不跟自家嗲娘回鎮上。

斯文一點的柳歌卻默默地拉著嚴澈地衣角,小牙咬著嘴唇,不舍地瞟幾眼兒嚴澈,又瞟幾眼兒自家外公外婆,最後欲言又止地看過自家嗲娘,拉著沈春的手,半刻也不見鬆開過。

末了,嚴佳美也無奈,惡狠狠地瞪了自家閨女兒子一眼,掐了掐嚴家陵得逞后,嘴巴裂到耳根的小臉,寵溺地「咦咦咦」了半天,這才鬆口對嚴澈說:「三兒啊,幾個孩子留在這裡,你給姐看好了,讓他們把作業做完,早點上床睡覺,不許讓他們看電視太晚。」

嚴澈看了看這一會兒「拋棄」了藤子都,一個不落地圍到了自己身邊的幾個孩子,笑著點了點頭:「姐,姐夫,要不你們也別回鎮上了,這邊屋子夠,明兒再回去唄!」

嚴佳美看著得意的幾個蘿蔔頭,嘴一撇,有些不服氣道:「我也想留下住一晚呢,可是你姐夫明天要出車,我還不得幫著張羅早飯啊?」說話間,嬌嗔地斜了一眼柳建國。

柳建國憨實地撓了撓頭,吶吶道:「要不,你也留下陪孩子,三兒可看不過來這麼多孩子。」

話一落,得了嚴佳美一個白眼兒:「我留下?你明兒出車好不吃早飯?你那破胃倒是要不要了啊?」

柳建國歉意地看了嚴澈一眼,「嘿嘿」地憨笑起來。

又跟身後的人打了招呼,嚴佳美和柳建國一前一後地走向嚴家灣,路上兩口子還在嘀嘀咕咕說著什麼,嚴佳美在前面說,柳建國跟在身後「嗯嗯」地應。

幾個孩子見大人鬆了口,早就奔跑去霧戌山上摘半青的桃子了,門口相送的也身下嚴澈和藤子都。

看著嚴佳美和柳建國的背影走遠,突然之間,嚴澈有些哀傷:他好像有些羨慕嫉妒恨姐姐的平淡生活了。

回頭斜了一眼不知道又神遊去了什麼地方,呆呆傻傻的藤子都,嚴澈斂下了憂鬱地眼神,咽下了喉嚨間的那口嘆息,轉身回了院里。

一夜的寧靜安詳。

卻在第二天,天色蒙蒙亮時被驚擾。

最先闖進嚴澈房間的,不出意外地,果然是嚴家陵這臭小子,身後還跟著柳曲和沈春兩條小尾巴。

嚴家陵一進嚴澈的房間,頗有氣勢地沖著身後兩條小尾巴一揮手,兩條小尾巴果然一前一後地衝到了嚴澈床前,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嚴澈的床。

一個死死抱著嚴澈的脖子(沈春),一個不怕死地爬上了嚴澈身上(柳曲),一起拉響了火車長笛——使勁撒嬌:「三叔(三舅舅),起床起床,起床了啊!」

嚴澈無奈下,不得不起了床,待到穿戴整齊后,站在房間擺弄了半天筆記本電腦的嚴家陵回頭就是一個挑釁的壞笑,惹得嚴澈想抬手就給這臭小子一記,卻又看到抱著自己兩條大腿的兩個小的,臉色溫和下來,雖然沒把握能將兩個一起抱在懷裡,嚴澈還是一左一右,對待春秋兄妹那樣,給了一個「早安吻」。

這下,看得嚴家陵眼紅了,大嚎一聲:「三叔,偏心,我也要你的香吻。」

話音一落,香吻沒有,爆栗子倒是落了一粒在他腦袋上,打得嚴家陵跟野狗似的抱著腳「嗷嗷」直叫喚。

等到修理了一頓混世魔王,帶著「歸順」的三個小調皮走出房間時,沈秋身後跟著柳歌正擰著小塑料桶,從池塘方向餵魚回來了。

兩個斯文的小孩兒看到嚴澈出來,不約而同地做了一個害羞地小動作,都各自絞著衣角,輕聲叫了一聲「三舅舅(三叔)」。

頃刻間,嚴澈覺得今天一定是一個快樂的日子。

於是,手一撈,撈過兩個乖巧的孩子,一左一右,又給了一個「早安吻」,兩個乖巧地小孩兒又不約而同地將小臉兒紅了個徹底,嚴家陵的「嗷嗷」聲更大了。

由於一發子多了三個小孩兒,早餐自然要好好準備一下。

心情大好的嚴澈為孩子們準備了一桌子早餐。

水煮雞蛋,每人一個,這個是不能落下的,孩子的營養可是極為重要的。

接著就是小米粥……今天沒準備小米粥,這次嚴澈給孩子們做了皮蛋瘦肉粥,榨菜也用油和姜蒜炒得噴香,還做了好幾大屜白胖胖,一口一個的白菜豬肉和蘿蔔豬肉餡兒的小籠包子。

最後上桌的是攤得金燦燦,脆酥酥的薄薄桃肉雞蛋餅,咬一口,酥酥脆脆,滿口酸甜的桃香,吃了還想吃。

就是幾個大人回來后,一看這一桌子的早餐,也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液,覺得肚子餓得特別的厲害,恐怕能吃下一鍋飯。

等到上了桌,張超英也對嚴澈這麼短時間做出這麼大份這麼好吃的早餐也交口稱讚,特別是那香酥的桃肉雞蛋餅——張超英雖沒吃過城裡那些什麼蛋糕之類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在肚子里搜颳了大半天的詞兒,恁是沒有找出形容的,最後不得不問嚴澈是怎麼做出來的,看著幾個孩子那麼愛吃,也準備以後學來做給外孫吃。

嚴澈當然不會告訴張超英是昨天在霧戌山山頂摘了一小筲箕半青不紅的桃子,用碧水浸泡了一晚,早上起來后一個一個將果肉切成粒……等等一系列複雜的程序,只是說了簡單的操作流程給張超英一等人聽。

幾個人光是聽一聽,就覺得複雜得不行,張超英更是一邊咬一口那雞蛋餅,一邊使勁兒搖頭,道:「不行不行,這個也太複雜了,以後這個就不要做了。」

她本著就是不想嚴澈太累,一直覺得嚴澈不該下廚,卻又不得不承認嚴澈做的飯菜就是比她做的好,兩家人這些日子都不自覺地漲了好幾斤肉,哪曾想這麼小小一張雞蛋餅,居然這麼複雜?

不過,張超英的話一落,就有人不樂意了。

第一個跳出來的自然是嚴家陵,揚言以後每天跟沈秋兄妹回嚴家灣,每天早上都要吃「小叔」做的早餐。

第二個就是沈春和柳曲。

沈春撅著小嘴兒,哀怨地說:「奶奶,你不疼春兒了,不讓春兒吃三叔做的飯飯。」說完還不忘「嗚嗚」委屈地乾嚎兩聲。

至於柳曲,更是一臉委屈地看著自家外婆,小嘴兒努了努:「外婆,娘每天早上都只管嗲,我和姐姐都只在外面吃餅子……嗚嗚,我們也想吃三舅舅做的飯飯。」

這下子,張超英心裡的內疚洪水一般洶湧了,一左一右將兩個小的摟了過來,也不顧著吃早飯了,一邊哄著兩個小的,一邊在心底將嚴佳美狠狠罵了一頓,翻來倒去就是那麼一句——「怎麼虐待孩子呢?我可憐的孫孫哦」。

旁觀的沈秋和柳歌埋著頭喝著自己碗里的粥,將憋笑用咽粥帶了下去,小臉兒已經憋得通紅。

嚴澈怎麼可能不知道兩個小傢伙在使壞?

不過,看著這麼和睦的一幅畫面,嚴澈還是壞壞地偷笑,一扭頭,就看到藤子都與嚴國強嚴國盛三人一邊皮卡皮卡冒著綠光的眼神,還有一邊手嘴並用在桌上拚命「撈食兒」的動作,還真的嚇了一跳,不由地反省:我一直沒有好好給大家做過一頓好的早餐么?還是前面做的飯菜不好吃,大家都餓了好幾天?

好不容易早餐在一番老少齊上的混亂「搶食」戰鬥中結束。

張超英帶著吃好喝足后,又開始活力四射,唧唧喳喳的幾個孩子去房間收拾課本書包。

嚴澈帶著滿足的笑容進了灶房清洗碗筷,順便,再給給那幾個口口聲聲好「可憐」的孩子一人準備了一份帶去學校的午飯便當。

而藤子都和兩位老爺子也吃得肚子溜圓兒,坐到了院兒里的葡萄架下,喝著嚴澈泡來給幾人消食兒的新茶,靠著竹椅背,毫無形象地打著滿足地飽嗝兒。

這個時候的霧戌山,以及周圍的山脈漸漸地在濃霧中顯出原形,倒真有幾分仙境的出塵味道。

寧靜而安詳。

這時,嚴家灣那邊傳來喧鬧,聲音逐漸向霧戌山這邊靠近。

嚴國強站起身,灣里幾個大小子已經竄進了院里:「四爺爺,四爺爺,你們看齊王山,快看齊王山。」

嚴澈也被外面的動靜嚷了出來。

屋裡幾個唧唧喳喳的小孩兒也一前一後跑了出來。

一家子人,順著那幾個大小子手指著的方向,望著嚴家灣背後,比雞冠山還要高大出許多的齊王山望去。

只消一眼,每個人心中無一不是震撼。

那是什麼啊?

還是山嘛?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金山?

沒錯了。

隨著霧氣的散開,齊王山的山與景,露了出來。

此刻的齊王山,不再是早些年大家已經看慣了的那座沒有生意,光禿禿的土褐色死山。早在大家絲毫沒有在意的時候,隨著春天的到來,盛夏的臨至,齊王山已經活了。

那一片覆蓋在齊王山上盎然的綠意,一點也不遜於蒼翠的霧戌山。

與霧戌山的綠不同。

此時此刻,還殘留在山間薄薄的霧氣下,齊王山的綠帶著金色,那種金燦燦的金綠色。

遠遠望去,霧褪的齊王山,還真就跟神話傳說中的寶藏金山一般,令人瞠目之餘,那種金色更帶著不可褻瀆的莊嚴。

這,就是齊王山。

在當地人口中,比之高大的平梁山,更適合被稱為「帝王」的齊王山。

「嗲,這……這是齊王山?」嚴澈有些不能肯定,不由結巴地問身旁已經一臉激動的嚴國強。

這也不能怪嚴澈的「大驚小怪」,畢竟在嚴澈的所有印象里,齊王山,還真的就是光禿禿的水土流失嚴重到沒有生機的死山。

「沒錯了,沒,沒錯了。」嚴國強狠狠點頭:「我聽你爺爺他們說起過,說是老輩子們都說咱靈渠有金山,就在咱嚴家灣附近,這也是為什麼咱嚴家人祖祖輩輩留在這裡的原因之一。」

金山?

嚴澈看了看那霧中越來越清晰的齊王山,回頭時正好對上藤子都同樣疑惑的眼神,一怔,繼而挪開視線:「嗲,金山?齊王山?」

「齊王山就是咱靈渠的金山。」還沒等嚴國強回答,嚴國盛也沒機會開口,一道蒼勁的聲音已經插了進來,是五老祖嚴元照。

嚴元照滿面紅光,被嚴兆林和嚴國昌一左一右的攙扶進來——每日早上在霧戌山這邊走一走,已經成了老爺子養生之道的必備課。

老爺子進院兒后,藤子都立刻讓開了座位,嚴國強嚴國盛也站了起來,代替了嚴國昌和嚴兆林的位置,小心謙遜地將老爺子引到了葡萄架下的竹椅上,伺候老爺子坐下后,遞上了還沒喝過的那杯溫熱的茶,而後幾人都站到了老爺子旁邊——這是嚴家對長輩的尊敬,也是一種嚴家不用筆墨,早已通過骨血傳承,深深刻入嚴家子嗣血脈的孝道。

張超英也在老爺子進院時,竄進了竹樓里,端出了好幾張竹椅,讓幾人坐下后,也沒等嚴澈說什麼,就頂替了嚴澈的工作——攆著幾個想看稀罕不想上學的孩子去上學。

張超英把幾個孩子一帶出院子,院子就安靜下來。

「茲茲」地抿了一口茶,老爺子深深呼出一口濁氣,賣足了一小會兒關子,這才一邊握著拐杖,一邊望著那越來越清晰的齊王山,娓娓道來。

齊王山是金山,是沒錯。

不過,並不是齊王山上有金子。

啊,或許也不該這麼輕率說沒金子。

怎麼說呢?

齊王山,很多年前,並不是如今這個光禿禿的樣子。

在沒被人為的嚴重採伐之前,齊王山的蔥鬱絕對不遜於平梁山,而且,那時的齊王山,卻是還有一個別號——就叫做金山。

沒有金礦是沒錯,可是齊王山上生長著一種比金子還貴重的植物,那就是一種叫做金茶花的茶花樹。

一到花開的月份,一整山一整山的金茶花綻放,金綠相嵌,遠遠望去就是一座堆滿金子的金山。

早在一兩百年前。

相傳有位九品官路去上任時,途經這一代,正好逢上金茶花開花的季節。

那官吏看到此種奇景,立刻讓轎夫原道轉回了京城,將此地的有一大座「金山」之說,稟告了皇帝。

皇帝不太信,派了一個欽差和那九品官吏一同再次來了齊王山,也目睹了這一山震撼的金色。本來欽差要和官吏一同進山,可是被當地的百姓阻攔,因為那時的齊王山在百姓心目中,已經是與雞冠山等同的「聖山」。

不得已,欽差帶著官吏一起回了京城,將這一現象告之皇帝,並加油添醋地在皇帝那裡狀告了本地「刁民」一把。

皇帝自然不會和「刁民」一般見識,他要的是那一山的金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皇帝要在自家的地上搬金子,老百姓有什麼資格阻撈?

於是。

皇帝派了幾萬軍隊,從京城出發,來到了齊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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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雨田園箬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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