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鏡花水月青絲谷

第19章 鏡花水月青絲谷

「離恨橋,據說傳承自上古巫族,那個充滿神話色彩的年代。東南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那裡的門派就像是山巔的雲霧一樣」

「作為其中的最強門派,離恨橋的地位一直是超然的。在東南,沒有任何門派可以撼動它,就如同二十年前的雪樓在東北一樣」

「離恨橋中有一種剝奪血肉的巫術,我當時聽說這種巫術的時候是極為震驚的,這種巫術太殘忍了」

「據說這種武藝抬手之間就可以奪去血肉,相傳曾經有一個門派對離恨橋宣戰,離恨橋派出了一位十二橋」

「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那位十二橋像是散步一般的穿過那個宣戰門派所有武者的身邊,抬手揮手,白骨矗立,閑庭信步般的走開,白骨坍塌」

「據山海經記載,上古巫族有十二祖巫。他們天生肉身強橫無比,可以吞噬天地,操縱風雨雷電,填山移海」

「這十二祖巫分別是帝江、句芒、蓐收、共工、祝融、燭九陰、強良、奢比屍、天吳、龠茲、玄冥、後土」

「而那位抬手之間滅了一個門派的十二橋之一,人稱玄冥橋。離恨橋行事神秘,自從我朝建立,便已經開始調查離恨橋」

「可直到如今,我們只是知道離恨橋的所在地以及十二橋是誰,我們最為關心的橋主,一點消息都沒有」

「一般的離恨橋徒,我們也不會去關心,樹倒猢猻散。幾百年沒有一點橋主的消息,可能離恨橋只有十二橋,沒有橋主吧」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十二橋,只知道玄冥的武藝。剩下的十一橋,唉,只要相安無事就好了」

「有趙天水將軍鎮守東南,離恨橋也不會翻出太大的浪花。一個門派再強,也斷然對抗不了一個皇朝」

楚星絕開口說道,填上了最後一捧土

「傳說是有些誇張的,一個人滅掉一個門派,抬手之間,怎麼聽都覺得不像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這青燈教也是十二燈吧。十二燈,十二橋,這些江湖門派這麼喜歡十二嗎,要是我啊,就選擇八,多吉利啊」

「九為極致,他們這十二,可是超越了極致啊。那個誰,木青衣,不是在東南從軍嗎,酒衣箭術第二人」

「你說他加入青燈教,和離恨橋有沒有什麼關係。當時他不是消失了嗎,音訊全無,那場惡戰又是怎麼回事」

「木青衣的駐地應該在東南吧,去西北和青璃皇朝打仗?東南到西北,距離,糧草,銀兩,為什麼會這樣調兵呢」

沈山河開口說道,慢慢地在山林之間走著

「沈兄對行軍打仗也有興趣?」楚星絕開口問道,跟在沈山河的身側

「多少有點興趣,建功立業,多少有些壯懷激烈」沈山河開口說道

「那場戰爭的時候,父皇還在位,究竟為何,我也不清楚。戰爭的結果是我們勝利了,是不是因為調動了天水軍而勝利,不清楚」

「江湖中很多門派都喜歡十二,這個十二那個十二的。可能是因為上古那些最強門派有很多十二吧,就傳承下來了十二這個數字」

「就比如說十二祖巫。木青衣的事,一直是一個謎團,對我而言。我不知道誰清楚木青衣事件的真相」

「當年蘇南喬也懷疑過木青衣和離恨橋有關,能讓前途無量的箭術第二人投身江湖,籌碼不是一般的大」

「人活著,都得為點什麼,木青衣得不到什麼,離開之後又得到了什麼,這些又是誰給他的」

「蘇南喬感慨著說東南是一個神秘的地方,他從沒有去過那裡,子不語怪力亂神,不去不去不能去」

楚星絕開口說道

「這位蘇南喬與我真是心有靈犀,他是何人?」沈山河開口說道

「德高望重的老臣了,輔佐了三位皇帝,楚一是第三個。他是一個很有風度的老人,永遠都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真是應了那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呢」楚星絕說到此處抬頭望了望天,眼中現出回憶的神色

「是我朝現今儒術第一人,不知是他天性如此,還是儒術改變了他的性格」

「老丞相雖然年近七十,可思維一點也不慢。民間說伴君如伴虎,這話我信,三朝老丞相,不容易」

「功成名就,兒孫滿堂,老先生也該享受天倫之樂了,最多一年,老丞相一定會遞上辭呈」

「我與楚一鬥了七年,可以說知己知彼吧。楚一是一個眼界極高的人,他想做秦始皇,一掃六合」

「他需要的是商鞅,白起,他需要的是壯年的酒衣皇朝,而不是暮年的酒衣。只希望他不要愧疚的寫下罪己詔」

楚星絕開口說道,空氣中瀰漫著樹木的味道,枝葉的味道,花草的味道,還有野獸的味道

「既然蘇丞相與我心有靈犀,他可能是知道木青衣事件的真相的。朝廷的事情呢,我沒什麼太大的興趣,若是趣事,蹊蹺的,也有興趣聽一聽」

「我只想搞清楚什麼是江湖,研究研究江湖的歷史,等我老了,也可以回到琉璃山上跟我的徒兒說說江湖上的趣事」

「不像我那古板的師父,好像沒有下過山,什麼趣事都不和我說,我只能每天自娛自樂的去找野獸玩」

沈山河開口說道

「可能你師父是讓你自己去悟吧,之前你不是也說了,這麼多年他只教給你術,不教給你法嗎」

楚星絕開口說道

「唉,修行全在個人啊,太難了」沈山河突然笑了起來,似乎是覺得自己笑的有些張揚,轉頭看了一眼楚星絕

發現楚星絕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看自己,沈山河訕訕的閉上了嘴,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著,還是想笑...

「江湖上還有一個門派,叫做青絲谷,地點在望海潮。這一派中全是女子,人數不足百人」

「個個都是使用銀針的殺手,在江湖的殺手門派之中,青絲谷排名第三。排名第二的春秋門,人數千人,用短劍」

「排名第一的絕塵閣,人數萬人,用的是長槍。排名第四的望海教,人數千人,用的是軟劍」

「先前的那具屍骨,也有可能是被青絲谷的殺手所殺。骨骼間的縫隙,銀針可以穿過。高手的話,銀針直擊心臟,瞬間死亡也是可能的」

「如果由酒衣最出色的驗屍官,杜影灰。查驗一下屍骨的話,就可以知道那具屍骨的主人是因何而死」

「江湖之上門派眾多,奇特武藝更是無數,我所知曉的也不過是其中一二,僅僅能推測出可能是離恨橋或者青絲谷所為」

「我是很想知道他是因何而死的,他馬上就要代我再死一回了,總得知道他是誰,才能報答這個恩情」

楚星絕開口說道

「青絲谷,巾幗不讓鬚眉,厲害。如果知曉了那具屍骨的一切,你打算如何報恩呢?」沈山河開口問道

它同樣想知道那具屍骨的一切,不是報恩,而是感激和想要知道,他是誰。奇門,他想深入的了解

沒有武藝,沒有歷史的奇門,就像是鏡花水月一樣。這具屍骨曾經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奇門武者

順著這具屍骨,他可能會慢慢的清楚奇門。慢慢的清楚自己所在的這個門派的全貌,而不是霧裡看花

「那要看那一切是什麼了,盡我所能,竭盡全力。死去的人為了活著的人再死,活著的人當然要為再死的人拼盡全力,這是生命的延續,我在用他的命活過餘生」

楚星絕開口說道

「這世上再無楚皇子了,只有楚星絕」沈山河開口說道

「嗯,只有楚星絕。就算是躲藏一輩子,名字也不能改,這是父母起的」楚星絕開口說道

「父母之命,當然不能改了。楚兄,你說是江湖上的武林書籍多一些還是朝廷里多一些呢」沈山河開口問道

「朝廷里多一些,收繳的比較多」楚星絕開口說道

「那朝廷要是對江湖動手的話,江湖沒有抵抗之力吧」沈山河開口問道

「現今這個江湖,所有門派。朝廷能收繳,拓印的武藝書籍全都拓印了一份,存在了皇宮裡」

「清塵衛是我朝用極大資源培養的,他們可以是覆滅江湖的力量,也可以是取敵將首級的力量」

「需要他們去哪裡,他們就去哪裡。他們是我見過最全能,最服從命令的人。江湖啊,就像是籠中雀一樣」

「也像是一隻碗里的蠱蟲,朝廷呢,淡淡的看著這隻碗。不過也有例外,就像是各個門派的孤本武藝」

「朝廷一本都沒有,還有那些只知其人不知其武藝的江湖武者,那些居于山川之中的散修武者」

「這些就像是碗壁上的陰影一般,換個角度才可以看清。不過這陰影一直都是一股暗流了,怎會讓人輕易看透呢」

「江湖與朝廷,最後還是人與人的爭鬥,這是最為複雜的,充斥著無數變數。人與人的鬥爭,從來就沒有簡單過」

「人要打碎一隻碗,會想著怎麼不弄傷自己,碗會想著如何更深更廣的傷到這個人,甚至殺死這個人」

「這個人可能眼神堅定地要打碎這隻碗,可是呼吸會急促,手會顫抖,身體每一處的反應可能都不一樣」

「碗中的蠱在面臨外力的時候也可能會變得異常的團結一致,也可能會變得更加的分崩離析」

「像你問的,抵抗力,江湖是有的,程度沒有人可以預測,朝廷和江湖各有幾分力道,會用幾分力道,這些無人知曉」

「爭鬥的結局是註定的,但是過程誰也說不清。就像一本書籍,開篇你就知道了結局,卻不知道過程一樣」

「最近這樣的書籍挺流行的,吸引人,手法也有新意。很多這樣的書籍正在天橋的說書人口中流傳著呢」

楚星絕開口說道,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了樹林的邊緣,楚星絕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看著不遠處的清水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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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衣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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