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雙衣初識邊境間
清水縣衙的衙役們很快就趕到了清水客棧,仵作當場驗屍,衙役將驗屍結果貼在了清水客棧門前的柱子上
沒有人上前認領屍體,清水縣很小,整個縣城也沒有一千人。誰出事,誰沒出事,差不多也都清楚
「這位,是我朋友」沈山河抬手指著焦黑的屍骨,對著不遠處的衙役說道
「那就帶回去安置吧,走,去亂葬崗」衙役開口說了一句之後抬著擔架向著城外走去,他們預料到可能會有人死亡
將縣衙里僅剩的五個擔架帶了出來,只是沒想到不夠用,得來回走幾趟了。若是沒有人死亡的話
這些擔架也可以挑一些瓦礫,知縣大人定下來的各種規矩,一直都是滴水不漏,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沈兄,沒想到短短几日,居然與楚兄天人永隔。小生佩服楚兄的才情,可惜再沒機會高談闊論了」
薛鴻徒走到沈山河的身邊,輕輕拍了拍沈山河的肩膀
「薛老弟,以後,我們的路長著呢。肯定會有無數次的離別,只是這種生死離別,太突然了,太難受了」
「薛老弟是這裡的第一學案,不如為楚兄寫一段墓志銘吧」沈山河開口說道
「這個,楚兄的家人做更加合適吧」薛鴻徒開口說道
「他,沒有家人了」沈山河開口說道
「墓志銘是一個人一輩子的事情,我並不了解楚兄,還是沈兄來寫吧」薛鴻徒開口說道
「我連私塾都沒有上過,真的不會寫,認字倒是可以認個七七八八。我與他也是萍水相逢,你隨便寫寫吧」
沈山河開口說道
「墓志銘可不能隨便,沈兄和我說說楚兄的事情吧,邊走邊說,好寫一些」薛鴻徒開口說道
「我們一起去」蕭老頭開口說道,手上拎著兩壇老酒。蕭紅衣的手上拎著一個食盒
「好」
沈山河脫下染滿了鮮血的白袍,將屍骨包了起來,抱在了懷中,慢慢的向著城外走去,木青衣和琴衣緊隨其後離開了縣城
「木哥哥,為什麼不殺了他?」琴衣開口問道
「我沒有把握,咱們兩個都必須活下來。他沒有殺我們,我們要是再動手,不合江湖規矩。這裡這麼多人,要是殺死他,就要殺死在場的所有人,我還沒有那麼無情。都說師出有名吧,他對我們宣戰,師出無名,現在只是他自己一個人在宣戰。如果我們動手沒殺死他呢,奇門就師出有名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打垮朝廷,不能同時再面對奇門的進攻,不能節外生枝了」
木青衣開口說道
「不就是身份嘛,我們可以殺了他,脫離青燈教,這樣奇門也不會與青燈教為敵。奇門要殺我們,沒那麼容易吧」
琴衣開口說道
「你想的太簡單了,身份在這個江湖上很重要的,一個門派的少門主死了,他所在的門派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呢」
木青衣開口說道
「剛才他如果要殺我們呢」琴衣開口說道
「你會活著離開,我精通箭術,但搏擊之術,也不是沒有練習過」木青衣開口說道
「我都快忘了,哥哥是從軍中出來的,搏擊之術招招奪命。哥哥之前還是一位將軍呢,剛才殺他,你有幾成勝算,他控制住我們的時候」
琴衣開口說道
「五成」木青衣開口說道
「那剛才他抱著屍骨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呢」琴衣開口問道
「七成」木青衣開口說道
「那加上我差不多就是七成和九成的勝算了,下次我帶著琴,就是十成的勝算」琴衣開口說道
「暫時不要節外生枝了吧」木青衣開口說道
「我知道,等和朝廷的戰鬥結束之後吧。我知道哥哥不容易,十二燈里很多人不服哥哥,排擠哥哥。找尋自己嘛,別人怎麼說、怎麼想、怎麼做,不重要」
琴衣開口說道
「那些,我都不在乎。閑言碎語,功名利祿,都是身外之物。奇門,你了解的應該比我多,應該更清楚它的可怕吧」
木青衣開口說道
「千年第一門派,誰敢小覷呢,江湖上又要腥風血雨了。這樣對我們來說也更方便了,五十年前奇門重創朝廷,也不知道如今奇門之人都在哪裡。要是真的只剩下了一個人,這第一門派,也該讓位了」
琴衣開口說道
「有時間摸清了底再說吧,奇門遁甲,不好對付。當年在西北,我曾經見過一個擅長奇門遁甲的校尉。一人殺死了三百名全副武裝的青璃鐵騎,校尉卻是毫髮無傷。匆匆一眼,不知道那校尉如今還在不在了」
木青衣開口說道
「哥哥懷疑慕容軍中有奇門的人」琴衣開口說道
「至少與奇門有關,當年那一戰,有太多的蹊蹺,如今我還沒有想明白。就像我現在也想不通,當年你為何會出現在青璃軍中,我不相信教主的解釋。但他說的話,讓我自願放棄了曾經的一切」
木青衣開口說道
「那是一場成功的刺殺行動,我是刺客,目標是青璃皇朝八位王族之一的鷹王,行動嚴密而細緻」
「撤離路線以及行程按照設計好的一切進行著,到了邊境,遇到了伏擊。伏擊我們的就是哥哥的天水軍」
「哥哥的箭術確實厲害,小女子跑得也足夠快。你追了我一天一夜,若不是負責接應的趙子善大哥及時趕到」
「小女子怕是要被抓回慕容軍了,雖說性命無憂,但一番嚴刑拷打肯定是免不了的,小女子這細皮嫩肉的,肯定受不了」
「我至今想不通趙子善大哥當時為什麼沒有殺死你,反而把你帶回了教派里,可能是教主的意思吧」
琴衣開口說道
「男人之間的情懷吧,交情都是打出來的。鷹王不是傳聞中那樣突發重病來不及醫治啊,你是怎麼殺的他」
木青衣開口問道
「教主沒和你說嗎」琴衣開口問道
「沒有,他和我談的,一直是我自己」木青衣開口說道
「鷹王喜歡樂曲,其實殺人很容易的,有實力,計劃好,就可以啦。哥哥埋伏我們,慕容白下的命令嗎」
琴衣開口問道
「慕容白下的令,時間、地點、人數都是準確的,三日之內,青璃公主喬裝打扮巡查邊境,護衛三十一人,活捉」
木青衣開口說道
「教派里可能有朝廷的人,或者有人背叛了教派,這個人位置挺高的,至少是十二燈這個級別的」
「我一直在查給慕容白消息的這個人,可什麼都沒有查到。我不清楚是哪裡泄露了消息,有太多人可能泄露消息了」
「護衛三十一人,死無對證。就算是和教主說,教主能查出什麼呢。以那人的謹慎,應該銷毀了所有的線索」
「做這種事的人,不會留下線索的。我不喜歡被出賣,也不喜歡被人抓住脖子,我一定會殺死他們」
琴衣開口說道
「時間可以消滅痕迹,但慕容白還在,要讓他說出消息的來源,太難了。為什麼要調天水軍去西北,又為何要讓我去設伏」
「慕容白應該是很關鍵的一個人,我們與朝廷交戰,慕容家那個瘋子可不好對付,聽說那瘋子力氣很大」
木青衣開口說道
「慕容黑,慕容白的弟弟,天生神力,教主自有安排。你知道教派里最厲害的人除了教主,是誰嗎」
琴衣開口說道
「趙子善吧,第一燈。對了,當年你們的接應地點在哪裡」木青衣開口問道
「不,趙大哥不是。左夜才是,他的故事,你應該聽過吧。接應地點在邊境,沒有具體的地方,只有一個大概的範圍」琴衣開口說道
「那趙子善挺厲害的,可以及時趕到救下你。左夜不是死了嗎,假死,哈哈,教派真是藏龍卧虎。左夜,我朝第一謀士,蘇南喬與他相比,差了不止一籌」
木青衣開口說道
「第一燈很厲害的,輕功高強,感知敏銳。左夜是我朝當之無愧的第一謀士,奇才,算無遺策。就是這樣的人設計出的計策,被人設伏了」
「教派里的人我行我素的,我也不清楚有多少人,就咱們十二燈,有三燈,我從未見過,沒有任何他們的消息」
琴衣開口說道
「你很危險,這樣調查教派,要是教主把你當做朝廷的人,就死定了。追求真相,不要往死路上走啊」
「我嘛,無所謂生死的,你,還是花樣年華」木青衣開口說道
「你我,生死與共嘛。花朵也不希望凋零,可沒有一朵花可以一直綻放,最美的時候凋零,很美的」
琴衣開口說道
「月下撫琴的你,最美。生,一起生。死,我在你前面」木青衣開口說道
「真到了那一天,一起站著死吧,一同看看凋零的美景。相遇,是天地間最玄妙的事情了」
「教主怎麼會不知道我在調查教派呢,要是不知道,也就不配做教主了,左夜也不是吃乾飯的」
琴衣開口說道
「嗯,咱們怎麼去登州府」木青衣開口說道
「找一客棧,買兩匹快馬吧」琴衣開口說道
「好,登州知府馬懷仁,所轄之地,品字正中央,會如何選擇呢」木青衣開口說道
「哥哥,行軍打仗的事情我可聽不懂,江湖上四大美人,你覺得誰最好看」琴衣開口問道
「只是聽過,沒見過,不好說」木青衣開口說道
「哦,那哥哥見過的女孩里,誰最好看」琴衣接著問道
「我覺得吧,周子軒最好看」木青衣開口說道
「哦,天水軍中唯一的一位女將軍,二十九歲,周家長女,武藝高強,擅長雙槍」琴衣開口說道
「嗯,就是她」木青衣開口說道
「哥哥覺得我比不上她嗎」琴衣開口說道
「你們不一樣的,她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子,卻不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女子」木青衣開口說道
「那還是我最好看,嘻嘻。哥哥啊,不會撒謊,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也就只有我能看上哥哥了吧」
琴衣開口說道
「是啊,哥哥這樣傻的人,只有傻女孩看得上」木青衣開口說道
「你說什麼,是不是欠揍了」琴衣開口說道
「什麼,我聽不清」木青衣開口說道
「你,欠,揍,了」琴衣一邊說著一邊蹦蹦跳跳著握拳捶了出去,追打著小跑的木青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