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 飛蛾的撲火

張愷拿著劍，他的出劍很詭異，隨著上山，他的精氣神節節攀升，他十步殺一人！

所有擋在他面前的神玄宗修士，都被他殺了！他的身後，是無數的狼牙成員！

這一天，狼牙召集令發布！

一生為狼牙，終生為狼牙！

他們，唯有殺！

士為知己者死！

狼王是他們的知己！

一個只有玄脈境界的人，在神玄宗一個聖人的面前自爆了......臨死之前，他的眼裡沒有恐懼，有的是坦然！

他喊道:「狼王！狼王！」

無數人喊著狼王！

殺不過，一個又一個的人自爆！

這些人，全部是瘋子！

「我們在加入狼牙之前，是那些修士眼中的螻蟻，他們看我們一眼都嫌棄髒了眼睛，他們，他們踩死我們像是踩死一隻螞蟻，沒有人會管我們死活，沒有人會在意我們餓死凍死還是被殺死，這個天地，是弱肉強食的天地。」

「只有狼牙，把我們當做了兄弟姐妹，我們沒有身份等級，不用下跪，狼牙的精神讓我們體會到尊嚴，我們能和狼頭開玩笑，能尊嚴的活。」

「我們都是狼！」

「我們是狼群，是狼的牙！當有人企圖毀滅我們的狼王，那我們就和他不死不休！天地不行，仙神不行！誰都不行！」

有人大喊！

沒有人怕死！

「如果有人以飛蛾的渺小來藐視飛蛾的意志，那飛蛾撲火便是證明！我們飛蛾撲火，我們無悔！」

「我是張三，初代狼牙，狼王親自為我賜的名！我為了狼牙而死！為了我們的尊嚴！」一個青年，在被刺穿心臟的時候，自爆！

「張三你個狗，日的！你給老子站起來啊！」

另外的一個青年，看到了這一幕，悲慟的大哭了起來！

他們是初代狼牙！

「紫老大，一定要救狼王出來啊！」張三臨死前，喊道，他咧嘴笑了起來，「奶奶的，今天之後，老子死了以後也可以去找那些窩囊廢吹牛了，老子無愧狼牙名號！」

他們這一代狼牙，因為蘇陽為了簡單好記，給了一個姓張的狼牙成員賜號張三，一個王的叫做王二，而紫涵，賜號紫一！

隨著衝擊，王二死了。

李四，也死了。

劉七死了.......

八，九，十，一千，一萬，死了太多太多。

他們，只是狼牙的部分縮影。

數十萬的狼牙，數百萬的狼牙，又或者是千萬？

沒人知道，這幾年狼牙發展了多少人。

但是在召集令發出去以後，這些人在增多。

死亡的人。一個又一個。

天山上的人，也死了無數。

那些老怪物，也戰死了許多，妖帝墓的數千聖人，也死了太多.....

但是他們彷彿被感染。

張愷已經登上了天山的一萬多階了，今天的登天路，並沒有開啟，因為祭台開啟了，無數人，登山。

在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階上。有一個祭台，有無數強者，也有他們的狼王。

許多人想起來狼牙創建之初蘇陽說過的話。

「我比你們年長一些，見過的東西，很多，其中最為感慨的，是狼，狼沒有獅虎威猛，沒有龍象強大，沒有狐狸漂亮，沒有狗討人喜歡，可狼，卻是草原之王！為什麼？因為他們團結，因為他們無畏，因為他們聰明，他們不像虎那樣獨佔山林，不像狗那樣恃強凌弱，他們，遇強則強，看清自己，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所以，這就是我們狼牙存在的精神，而今天，我在紫涵身上，看到了這樣的精神！我，很欣慰！」

「你們或者背負血海深仇，或者受過天大委屈，別人把你們當做螻蟻，看不起你們，這些我都不在意，我希望你們能看清自己，找到自己，你們要明白，螻蟻，也有憤怒，螻蟻，也會殺人，螻蟻，憤怒起來，也會拚命！」

「我不會幫你們報仇，不會幫你們雪恥，因為仇恨和恥辱，只有自己親手雪了，才算！所以，你們所有的不甘心，都給我化作修鍊的動力，只有有一天你們強大了，才能報仇！你們需要的是，像紫涵一樣的證明自己，不是廢物！」

「從此，狼牙的等級，分為天地玄黃，即天狼，地狼，玄狼，黃狼，而你們，現在，還不配成為狼！你們都需要一個名號，以數字冠名，這是你們在狼牙的榮耀！誰第一個拿到黃狼稱號，賜號一！」

「紫涵，准許保留名字，賜號，一！」

「好好修鍊，記住今天你說的話，你，不是廢物！」

「還有，以後我們狼牙，不需要跪！你們記住，你們生於天地間，不只是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子膝下也有黃金！我需要的，是有傲骨的狼牙，而不是卑微的狼牙！你們，不能辱沒狼牙這個稱號！狼，從不低頭！」

狼，從不低頭！

狼行千里吃肉！

這是狼王告訴他們的！

如今，他們沒有一個人低頭。

張三死的時候沒有，在加入狼牙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少年，有些可愛，今天他死了。

李四沒有，所有的人，都沒有。

紫涵不知道怎麼的就哭了，哭得很傷心，那些人，都是她的兄弟姐妹，他們當初一起成長。

後來，那些人都被送走了，她留在了狼王的身邊。

成為了狼王的徒弟。

緊了緊手裡的劍，她沒有遲疑，一路殺上去！

「我是狼王的徒弟，我不能丟臉！」

她的倔強，是很多年前還是少女的時候，就有的。

今天依舊如此！

很快的，他們遇到的阻擋越來越多。

張愷一個人在前，彷彿一個殺戮機器！而他。是一個讀書人，是一個儒道聖人......

那些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一身白衣，變成了紅衣。

他起來了仙道院那個紅衣服的女子，那個認他為徒的女子，紅妝。

「對不起........沒有來得及跟你說一聲道別。」

他知道，今天他恐怕是回不去了，可他無怨無悔。

他抬頭，聽著蘇陽的怒吼，他笑了起來。

「蘇陽，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去把所有心血都去創建這個狼牙嗎？因為我在他們所有的人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看到了若干年前那個無助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都守護不了的少年，那個被屠村的可憐人，我想著，或許有一天，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我這樣的可憐人，至少。這樣的可憐人要少一點。」

他露出憧憬，輕聲道:「越少越好。」

「你這個傢伙，是我的唯一一個還算不錯的朋友，創建了狼牙，我很開心。」

「我們在給他們尊嚴，同樣也給我們自己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