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學壞

回玉沒有說話，秦穆陽也沒有說話。

而未幾，便又聽大媽道：

「不過說到底，親媽就是親媽，后媽就是后媽！」

「我什麼時候，我好像記得，有一次，無意中聽到慧珍和偉傑的對話，是偉傑，好像是想將明德接去跟自己住，但是慧珍是死活不同意，說要是接去了，自己就帶著兩個孩子回娘家，或者，就直接離婚！」

「當時慧珍說，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對他再好都沒用！」

「要是娃娃好一點兒，還能念及你個好，要是不好了，養大了，還養成仇人了！」

「說實在的，這也是個實話，而且啊，還好當時那慧珍沒讓帶，不然，最後真成了個仇人！」

這話一出，回玉是當真一愣，道「這是個什麼事兒呢？」

「也就是這娃，十幾歲的時候，性格忽然大變！」那大娘道「說實話，這娃娃啊，小時候是什麼樣子，長大后是什麼樣子，真的說不準啊。都說，娃娃是『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我看就是胡說！」

聽到這話，那老大爺，又瞄了大娘一眼。

大爺沒有說話，大娘也自然沒有注意到一旁大爺，繼續道：

「那時候，就是娃娃十幾歲的時候，他爸媽已經搬走了！就是有一年，偉傑出息了，成才了，升職了，就搬到蓮城去了……」

「哦，我想起來了，剛才那話，就是，偉傑升職后，要搬家前，偉傑和慧珍說的。本來偉傑是要將明德一起帶走的，慧珍不讓！」

「這話，您可不敢跟別人說啊，他們都不知道，是慧珍不讓，明德還有他爺爺奶奶，都以為是偉傑不讓！」

「哼哼！」這話一出，那老大爺是微微一笑。

「嗯？」大娘當即看向了老大爺，道「你，你笑什麼，我說得不對嘛，我……」話未說完，也是一愣，亦是笑出了聲「誒！我這個糊塗腦子啊！咋把這事兒給忘了！現在，老周兩口子，都死了，這下，明德也被抓了，八成也活不成了，說出去，又能咋，不說有能咋……哎！」

一聲嘆息，片刻后，方才看向了回玉和秦穆陽二人，繼續道：

「就是他們搬走了幾年之後，也就是明德十幾歲的時候，忽然性格大變！」

「說是在學校里，又是打架，又是逃課，還頂撞老師怎樣的……」

「我們開始還以為，是娃娃受欺負了是吧，畢竟明德就是那麼個性格，現在，唯一一個能幫自己的弟弟，也走了，他可不是要受欺負嘛！」

「但是後來發現，他並不是啊！就是變化了！」

「不光是打架，逃課去遊戲廳，還談戀愛，還偷錢，還跟一群二流子混在一起，去搶小孩兒錢！」

「對，他爺爺就是這個時候被氣死的！」

「嗯？」這話一出，回玉當即眉頭一顫「被氣死的？」

大娘卻是點了點頭嗎，道

「是，是！」

「好像是開始，跟他爺爺奶奶要錢，好像爺爺沒有給吧，說實話啊，那天他爺爺也是賭了口氣，不然怎麼可能不給，要啥不給，將兩個老漢的命要了也不會不給，然後，他就跟他爺爺廝打了起來，將他爺爺給一下掀翻在地上了！」

「然後他就把錢給搶走了！說實話啊，那孩子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是被鬼迷心竅餓了還是咋地，那心啊，是真的狠啊。直接跑了，最後，還是我們聽到他奶奶的哭聲，我們聽到了，才出來的！把他老周送醫院去了！」

而聽到這話，回玉是不免問道「然後，這下，他爺爺就死了？」

大娘是搖了搖頭：

「沒有，沒有！還沒死呢，搶救回來了！」

「當時也是幸運啊！送到醫院及時，但是呢，就算是這樣，那明德還是不知悔改！」

「還是繼續混，繼續亂來，從他爺爺住院，是一天都沒去看過啊！左左右右都是小孫子，小孫女兒，還有幾個外孫、外孫女兒照顧著！」

「我們當時都說，這下真是養了個白眼兒狼了，真是養大養成仇人了，白養了！」

「然後……哦，對！不光是沒去看啊！」

「他好像還在外面，把人一女孩的肚子給搞大了，還把一個娃娃給殺了！」

「對！是的！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是把一個女娃娃肚子搞大了，那時候，他才十五六吧，那女娃娃，好像還比他大點兒，但也是個青瓜蛋子！」

「他就是因為這事兒，才問他爺爺要錢，才有了後面的事情，你想啊，那麼大的孩子，有了娃，也養不起，也不敢養，不是就只能喪良心地去拿掉嘛！」

「然後，那個女娃，好像還不是他的女朋友！是另外一個男孩兒的女朋友，他們就是瞎胡來弄到一起的！」

「你說啊！那些娃娃啊，這都叫什麼事兒啊！亂七八糟的！」

「然後，這事兒，就讓那男娃發現了！」

「發現了之後嘛，那男娃就覺得自己被戴綠帽子了，氣不過，咽不下這口氣，然後，就帶著自己的一眾兄弟！」

「對！聽說那個男娃，在那一片，就是那些娃娃里，還是個很厲害的存在吧，而且，那家還挺有錢的！」

「然後，這群娃娃就把明德給堵了！一群人，打一個，還說要往死里打！」

「然後明德好像是被打得實在受不了了還是咋地，就失手把那個男娃給打死了！」

「不是，好像是一下推到了地上，還是牆上，反正是腦子一下碰到哪兒，給碰死了！」

「是，是，就是這樣的！」

「然後，明德就被抓進了少管所！當時說，好像是要判死刑的！」

「再然後，這事兒就傳到了醫院！當時老頭的病情剛有點兒好轉，偉傑、慧珍他們呢，就想著說，先瞞著，開始也的確是瞞著了。可是有一次，兩個娃娃在哪兒時，說漏嘴了！」

「也不是，是，娃娃跟大人打電話的時候，說了這事兒，當時以為老周睡著了，結果老者沒睡著，聽到了，這一下不得了，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