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一章 集體潛意識海

確實就如麥野沉利所說的那樣——「信仰之力」。那些黑紅色的光芒無疑也是一種「信仰之力」，跟之前湛藍色的光芒洪流屬於同一類型的東西。

藍色的「信仰之力」是白金——現在是凌千機身為神明的威能；而這黑紅色的「信仰之力」，最終指向的卻是巨型傀儡阿修羅。

換言之，巨型傀儡阿修羅，是「神級」傀儡！

這一點似乎也有些超乎凌千機的預料，見阿修羅如此生猛，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

因為這具隱藏在浮空要塞當中的巨型傀儡，也是白金留下的「遺產」之一。充滿白金的怨念和狂暴，稍有不慎，反而有可能反噬自身！

白金到底是一位神明，死而不僵，只要稍有疏漏之處，祂就有可能捲土重來，令人防不勝防。

所幸，剛才不知是誰動了手腳，切斷藍色的「信仰之力」，變相打斷了阿修羅的誕生——否則此時此刻現身的就不只是上半身的巨型傀儡了。

阿修羅自身具備一定的「神」特性，它能夠散播混亂和殺戮，汲取「信仰之力」。現在這部分「信仰之力」被用於召喚它的下半身，而不是加強戰鬥力。

否則凌星夜怕是早就被打飛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幫你。」凌千機抬頭看著阿修羅，自言自語到，「但也算是幫了我一把……命運真是神奇呢。」

冷眼看著氣勢愈發強橫的阿修羅，凌千機冷笑一聲，從指尖彈出絲線，深深埋入其體內——既然是傀儡，就該乖乖聽話！

阿修羅渾身一陣，然後劇烈震顫起來，就像是在拚命掙扎。

但這都無濟於事，它終究沒能抵抗凌千機的控制，成為他手中的一具傀儡。

徹底掌控阿修羅的瞬間，凌千機氣勢暴漲——他本人的「信仰之力」被截斷，但阿修羅的「信仰之力」卻不受影響。

傀儡師本就是操縱傀儡戰鬥的角色，手下有一具神級傀儡比他本人成為神明更加有效。

「先吃我一拳！」

在凌千機解決內部問題的時候，凌星夜卻趁機搶攻上去。

魍魎騰空而起，彷彿瞬間移動般出現在阿修羅中間的腦袋跟前，一拳揮出。

砰！

天知道裝備了「黃金之心」的魍魎究竟有多大力氣，這看似普通的一拳竟打得阿修羅向後仰倒。

但緊接著，魍魎也被一棍子打飛出去。

阿修羅六隻手中各抓這一件武器，攻擊魍魎就是其中一支短棍。

說是「短棍」，但那是從阿修羅的視角來看的。對魍魎來說，就是一根柱子以超音速的恐怖勢頭撞了上來。

遠處的鐵殼船上，幾個少女看到一個小黑點被巨人一棍子打飛出去，消失在視野當中。

「那個……應該是魍魎吧？」莉莉有些遲疑道。

說那是魍魎已經是祝福了，總好過凌星夜本人被打中。

「那玩意兒，能贏？」佐天淚子驚呼出聲。

「沒問題！」御坂美琴板著臉說道，「我們打過更大的。」

不久之前的災禍天使，從體型上來看，確實比阿修羅更加巨大。

但兩者的實力卻天差地別，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御坂美琴不禁攥緊手裡的硬幣，恨不得打一發超電磁炮過去支援凌星夜。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

且不論這一發小小的超電磁炮究竟能對那巨型傀儡造成多少傷害，御坂美琴更清楚自己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帶著船上的人脫離戰場，抵達安全的地方。

——要保護好不知火學姐。

這是凌星夜唯一的要求。

說起來有些不甘心，但御坂美琴很清楚，只要不知火瞳也在場，那麼自己的首要任務就變成了保護她。

——凌星夜真是一個性格惡劣的男生。

但不知火學姐本人是一個很漂亮溫柔的女生，再加上有食蜂操祈這個共同的「敵人」，所以御坂美琴並不討厭她。

不知火瞳是最關心凌星夜的人之一，既然她都沒有什麼反應，說明凌星夜並無大礙。

這麼想著，御坂美琴轉頭看向不知火瞳。

「欸？不知火……學姐？」

卻看到不知火瞳閉著眼睛，靠在御坂10001肩膀上沉睡過去。

「怎麼……怎麼回事？不知火學姐她出什麼事了？」御坂美琴頓時急了，此時此刻顯然不是可以安眠的場合，不知火瞳不可能這麼心大地睡著過去。

「學姐說她有件事情要調查一下。」御坂10001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然後她就這樣了。」

聽到這個解釋，御坂美琴心下稍安。既然不知火學姐打過招呼，那就不會出事。學姐是大能力者「記憶構築」，她的腦海中有一座記憶宮殿，或許她是去那裡了吧。

……

不知火瞳的意識不斷下沉，最終抵達到一個她從未觸及過的深度。

再一次加固自身的意識強度，不知火瞳才小心翼翼地向前邁出第一步。

集體潛意識海——人類潛意識的最深處，傳說這裡的無盡汪洋是所有人類潛意識共同聯通的地方。

在這裡，「人類」整個種族和文明作為一個統一整體而存在。

理論上說，人類個體是不可能抵達這裡的。因為這裡沒有「個性」，任何個體來到這片海洋，唯一的結局就是被淹沒，洗去個性，成為「人類」這個整體意識的一部分。

不知火瞳是level4大能力者「記憶構築」，她可以完美掌控自己的記憶，所以才能夠在這裡逗留。

除了她之外，就只有一個人能在集體潛意識海中活動——level5超能力者，「心理掌握」食蜂操祈！

正當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前方的「海面」上突然出現一艘風帆戰艦，一路破浪而來。

食蜂操祈一副女海盜的裝束打扮，得意洋洋地站在船首。

「呦，不知火同學，歡迎來到『女王號』！」

「果然是你……」不知火瞳登上女王號，上下打量著食蜂操祈的新形象，「凌千機的信仰之力被打斷，是你乾的吧？」

「沒錯。」食蜂操祈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並且拍了拍船舷，「當然，英國也幫了大忙就是了」

這艘風帆戰艦就是他們全體國民英雄化之後，在集體潛意識海的投影。

「原來如此，利用這個為支點，干涉全人類的思潮從而打斷信仰之力。」不知火瞳點點頭。

「不愧是不知火同學，一下子就猜到了！」食蜂操祈鼓掌稱讚，「或者說，你也想到了這個辦法，只是沒有實施？可惜，如果是你做到這一步，說不定就可以晉陞成為level5了。」

「哪有那麼簡單。」不知火瞳說道。

她確實也想過這個方案，但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很快就放棄了。

直到剛才，食蜂操祈發動計劃，在集體潛意識海中掀起的波瀾被她察覺，才決定下來一探究竟。

這果然是只有level5才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