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十七 易陽說相聲之 收徒弟

「下面請欣賞相聲收徒弟，表演者陶雲……」

「今天來的人不少，我們出場之前每個座位都有人。」

「咳，咱們一出來都走了。」

「這很正常，因為大家主要是聽我師父和我大爺的，我們屬於贈送的。」

「買一贈一。」

「可以這麼理解，到了我們上來，就是給大家放鬆一下的時間，想上洗手間的去一下，不想去的就買個尿不濕，只要別讓人看出來怎麼都行。」

「你也不問問保潔大姐願意不願意。」

「沒事兒，回頭自己的自己拿走，千萬別拿錯了，拿錯了人家不樂意。」

「行了，就別說這個了，多臟啊。」

「今天除了聽相聲，對於我們德雲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一天，晚上在後台，是我師父的收徒儀式。」

「來了一些新人。」

「來了些新人，很多我下一輩兒的徒弟現在都很緊張，發消息都是一句話人在家中坐，師叔天上來。」

「這什麼比喻？」

「其實我們這一行走的是老禮兒，這裡不說年齡大小，也不看你能耐高低，講究個輩分，當然了輩分給你了，能不能得到應有的尊重也要看本事。」

「這倒是。」

「別說他們緊張，作為僅存的幾位雲字輩兒演員我也緊張。」

「你這麼大能耐也緊張？」

「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愛聽這句，我說你這麼大能耐也緊張嗎？」

「這回聽清了，您說這話就是捧我了，我有什麼能耐啊，其實在德雲裡面，我這個相聲功底不是最好的，要說唱戲我可能還在前面，要說說相聲差了那麼一點兒。」

「也不能這麼說，你要是不行觀眾能這麼喜歡你嗎。」

「感謝大家的掌聲叫好聲，其實有的觀眾就是怕我臉面過不去，所以給我叫好，不過我這個人有個優點。」

「什麼優點？」

「別人強他就強，我有乾爹我就行。」

「好嘛，直接拉關係了。」

「這是開玩笑，我師父收徒弟向來是一視同仁，你能力強我就收，能力不行我就不收，當然了，現在光有能力不行，人品排在第一位。」

「你師父也是吃過虧。」

「您說的也對，不過只代表您個人觀點。」

「得罪人的事兒都是我的。」

「也不光是因為那些個原因，更主要的還是講究傳承。」

「這有什麼說法嗎？」

「說相聲我們常說這是祖師爺賞飯，這門能耐要真說多厲害不見得，大街上隨便兩個人拉出來就會說話，哪一句讓你笑了你也可以說他是說相聲的。」

「這也可以？」

「因為最早以前，說相聲沒有那麼多規矩，經過這一百多年的發展，慢慢有了規矩，有人說為什麼你們很多規矩都和人唱戲的差不多，因為這就是學人家的。」

「這些都是學的？」

「對了，把好的學過來，有用的學過來，剩下的就靠自己發展了，後面也就慢慢有了相聲傳承，但是相聲這門藝術說簡單也簡單，兩個人台上一站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

「但是你要說難它也難，台上光說話沒人願意聽，我們在台上嗑著瓜子說話掙錢，觀眾板磚都得飛上來。」

「誰花錢看這個啊。」

「所以說這行你光會說話不行，要有天賦，能在說話的時候把觀眾逗笑了。」

「這就有難度了。」

「其實還有一種，沒有能力觀眾也捧場。」

「這也有嗎？」

「有啊，有個活生生的例子就站在我面前。」

「我啊？」

「這不是說您不好，而是說明了您在觀眾心中有很高的知名度，很高的地位，所以不管您做什麼，就是您在台上表演脫褲子都有人買票看。」

「誰花錢看這個啊？」

「您聽聽，那位大姐喊了，加錢讓您脫一個。」

「加錢也不行，我怕一會兒進拘留所。」

「觀眾說了不脫就退票。」

「沒事兒，我演出費已經到手了。」

「好吧，那就下次有機會的，到時候表演個全脫。」

「你答應的到痛快，有那天我一定帶著你一起。」

「這都是開玩笑。」

「誰跟你開啊。」

「相聲就是這樣，一本正經的說下去大家也不愛聽，以前的相聲裡面都有一些尺度很大的內容，因為聽相聲的就是咱們人民群眾，大家來聽相聲就是為了開心，沒有人是來上課的，有時候後台來兩個新人，上來演了一回觀眾就不幹了。」

「說的不好嗎？」

「不能說不好，兩個人說了一堆，恨不得都需要觀眾拿著計算器在台下聽，到後來他們比觀眾都開心，因為題算出來了，到後台一問，兩個數學博士。」

「好嘛，他們也來說相聲。」

「不要侮辱相聲。」

「啊！」

「其實人那麼高的學歷，說的不好嗎，不是，只不過術業有專攻，他們說的那個我們不明白，我們說的這個他們也參與不進來，簡單的一句話，這需要拜師學習。」

「需要師父教。」

「哎，師父領進門，修行看個人，有些人出去了之後就說我在這兒什麼都沒教給我，都是我自己學的，您要是碰到這樣的人直接罵他就可以了。」

「至於嗎？」

「這不是至於不至於，他說了這話說明他沒有感恩的心，你進了門，師父收下你了，現在要說一對一的輔導你十年八年不可能，但是最開始肯定是要師父告訴你這些個東西是怎麼回事兒，怎麼能不走彎路，你這個作品哪兒有問題，有句話說得好，朝聞道夕死可矣，可能就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比你自己琢磨一年都有用。」

「這還真是的。」

「所以說收徒弟在我們這行來說非常重要，品行能力都需要有，不說別的，就是您到我們這裡考核都不一定能通過。」

「我因為什麼不行啊？」

「要說您的能力大傢伙都知道，絕對是強，但是您的人品有問題。」

「我人品有什麼問題？」

「我師父說了，想到我們這兒說相聲，人品上有一個要求。」

「我什麼要求都能答應。」

「其實也簡單，上台啊，不能直接脫褲子。」

「去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