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跟蹤

蘇漾面不改色的下來，孟飛飛瞪了他一眼，翻身騎在了單車上尋找貓膩。

平時騎小電驢看不出來，騎上單車才顯得這丫頭兩條纖細的美腿格外修長，踩在腳蹬子上一使勁，衣服綳起來，把她纖細窈窕的身材展示的淋漓盡致。

旁邊有路過的男性看到，輕佻的吹了個口哨。孟飛飛立刻兇巴巴地扭過頭去：「吹什麼吹，你嘴巴有毛病啊！」

那人想不到遇到了個辣妹子，沒當多麼大事，笑著來了句：「你能治啊？」

孟飛飛厭惡的皺眉：「懶得理你，滾，馬不停蹄的滾！」

這話反而讓那人不高興了，本來要走的腳步也站住，抱著胸似笑非笑地挑釁：「美女，這路不是你家開的，我還就不滾了，你能怎樣？」

「那你就杵在那兒唄，大傻子！」孟飛飛騎上單車就走。

那男的在後頭跟著回懟了一句：「傻人有傻福，總比沒人要的剩女好。」

剛騎了兩下的孟飛飛頓住腳，雖然沒回頭，俏臉已經拉下來。

男人同伴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是剩女？」

男人戲謔：「大周末的沒人陪，一個人騎單車，張口就罵人。這種潑辣女人你敢要？」

孟飛飛柳眉倒豎，丟下車子氣沖沖的走回去。就在她生氣的時候，遠處兩個身著黑衣便裝的男子也悄然靠近了挑釁的男人。

蘇漾敏感的捕捉到了這個細節，眉頭微皺，拉著張錦書悄悄退後，果斷的轉身就走。

張錦書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小聲道：「這樣丟下孟老師可以嗎？」

「她吃不了虧。」蘇漾肯定的回答，拉著張錦書轉過拐角，忽然愣了下，借著斜對角店鋪敞開的玻璃門看見了個一直尾隨的身影。

這人從澡堂子出來后就悄悄地跟在他後頭，之前以為是同路，現在看起來應該是錢德旺派來盯梢的。

蘇漾對錢德旺印象還不錯，指著路邊一個賣鞋小攤道：「能幫我買雙跟你一樣的白色鞋子嗎？四二碼，我不會挑。我去上個廁所。」

張錦書不疑有他，點點頭過去，蘇漾果真走進了路邊的公共廁所。

後面盯梢的夥計也跟著進了公共廁所，進去后探頭探腦尋找蘇漾的身影，冷不防脖子被人抓住，直接拽進了大便間。還沒來得及說話，肚子上先挨了重重一拳，疼的他張大了口說不出話。

耳邊傳來蘇漾的聲音：「當蟒蛇被敵人盯上時，會用自己的尾巴做伏擊，將敵人脖子擰斷。回去告訴錢德旺，我不喜歡被人盯著。」

那手下疼的滿頭大汗，慌亂的道：「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目送捂著肚子狼狽逃竄的手下，蘇漾看著自己的雙手，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敏感的發覺有人跟蹤，更不明白自己為何這麼擅長打架。

包括在澡堂子里，甚至昨天張德順的攤位前。面對別人打來的拳頭，他的身體竟然古怪的有興奮感，更條件反射地作出反應。而且，很享受。

打架的全過程都沒有經過大腦，等他反應過來，戰鬥已經結束了。

這一幕與他在深山老林里與野獸搏鬥的情況何其相似，之所以能活下來，靠的就是這神奇的反應和超凡的打架能耐。

在猩猩群里的那一年，他被大小猩猩們欺負而奮起反抗，一直打到推翻猩猩之王，成為新的猩族部落之主。那段日子不知挨了多少打，卻也成全了他強橫的打架本能。在野生叢林里生存，動手就必須解除對方的反抗能力，這也是他下手必狠的原因之一。

可他自己也知道，倘若沒有雄厚的基礎和底子，尋常人早就被野獸們打死了，哪能帶著猩猩部落霸佔整個原始森林？

讓他沒辦法在原始森林繼續生活下去的原因，不是狼蟲虎豹們被逼的團結在了一起，不是整天只能吃野果喝泉水，更不是幕天席地蚊蠅遍地，而是……唉，想起來蘇漾就一言難盡……

夏去秋來，猩猩族群又到了傳宗接代的日子，他整天被一群母猩猩包圍著嗷嗷叫喚，各種搔首弄姿吸引他這個「王者」的注意，下頭的公猩猩們被揍怕了，居然把所有母猩猩都送到他身邊，任君挑選，搞得他無語問蒼天，最終只能狼狽的落荒而逃。

至於自己的身份，他也曾到自己被發現的地方尋找線索，卻沒有任何收穫。而且腦子裡一片亂七八糟，似有若無很多片段，卻沒有一個是完整的畫面。想得多了就會頭疼欲裂，只能走一步說一步。

走出廁所，張錦書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等著，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雪蓮。儘管穿著普通，卻掩蓋不住她清新脫俗的天生麗質，眉如新月明眸皓齒，當真清純的不得了。

這一幕比在原始森林裡看母猩猩簡直好的不要太多，蘇漾非常滿意。

張錦書看他出來，有點不好意思的道：「蘇漾，沒有找到跟我一樣的鞋子，這一雙也是白色的，你湊合穿。等我再存起錢來……」

「謝謝你，這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最珍貴的禮物。」蘇漾接過去，很認真的道謝。

張錦書俏臉一紅，局促的顧左右而言他：「快回去吧，爸媽該等咱們吃飯了。」

兩人並肩而行，恰好路過平時張德順擺攤的地方。路對過一張大桌子，擺著幾堆紅肉，大腹便便的長發妖孽正系著圍裙玩手機。

看見兩人過來，長發妖孽眼睛一亮，老遠的打招呼：「錦書妹妹，今天沒出攤呢？」

張錦書嗯了一聲，沒多說話。這妖孽平時對誰都愛答不理，就喜歡油嘴滑舌的跟年輕漂亮小姑娘搭訕。街坊四鄰的都不樂意搭理他。

長發妖孽也習慣了，拿油乎乎的大巾抹了抹嘴，突然又看見了蘇漾。眼睛抽搐一下，猛然變得錚亮，很八卦的吆喝：「帥小伙是誰？在學校談的小男友嗎？」

這一嗓子喊的張錦書心裡頭髮慌，趕忙解釋：「不是的，他是，是我……」

「我是你店門口的流浪漢。」蘇漾很誠實的回答。這位雖然行為奇葩，至少沒有像別人一樣驅趕他，在蘇漾的印象里這位還算不錯。

長發妖孽愣了下，很難將眼前俊巴巴的小伙跟那個渾身臭烘烘的流浪漢聯繫到一起。他不是不嫌棄，而是懶得下去趕人，這猛地一說，看身形輪廓還真有七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