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聞人業
簡單的音節被他一次次重複著，口中的辭彙也越來越多，口齒也越開越清晰。
很快，他就能講出一段完整的句子來。
「聞人業！」
這是船夫的名字！
練習還在繼續，對身體的控制也在繼續。
他身上的那些透明的鱗片也變得更加透明，並且將露出在外的皮膚上的鱗片全部收回了體內。
腦中的記憶也在一點點融合，到了清晨，兩股記憶已經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從破爛的衣櫃中翻出一件麻布衣衫穿在身上，普通的船夫聞人業又重現出現了。
一切好似恢復了平常，早晨，和聞人業一同做活的人前來找他。
人還沒到，笑聲便已經到了。
進門的是個八尺高的大漢（此處一尺為二十二厘米），臉上的鬍鬚剃得很乾凈，模樣看上去只有三十來歲。
「老徐，你來怎麼早？」聞人業擺出極為自然的驚訝之色。
老徐找了個陶碗舀了一碗水，噸噸噸喝下肚，這才笑呵呵地道：「可不得早些么，今日可是咱姚家大選的日子，只要過了這大選，咱們從今天開始，也算是真正的姚家人了！」
聞人業將這話在腦中回味了一下，從原主人的記憶中找到了這一段出來。
原來，今日的姚家大選，和墨痕軒脫不了干係。
如之前的姬家，夢青當時將一些功法傳授給姬家，好嗨以為姬家會將那些術法傳給整個濱海城。
可最終姬家卻將這些術法作為機密守護了起來。
而在墨痕軒知曉這些之後，他的出發點是讓儘可能多的人學會他的術法。以此來壯大人類的力量，好讓人類在當下殘酷的叢林法則之中延續下來。
所以，在那場演武場論道之後，四大部族的大酋長便將這個方針執行了下去。
落地的，自然就是這種類似的大選。
這樣的大選，也並非是好勇鬥狠。四家人會從各個維度進行人才的選拔。
選拔出來的人才，會被傳授普通的修行功法。
只要能在一個月之內產生氣感，四大家的人便會傳授更加經精妙的功法。
同時，這些人在鍊氣五層之後，就可修行墨痕軒傳授的那些術法了。
並且，是沒有任何保留的！
當老徐拖著聞人業來到姚家演武場的時候，場中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作為平民而言，實際上他們可以參加任何一家組織的大選。
所以其中不少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選了。
姬家、高家都已經各自組織了一次大選，場中至少一半以上人已經是第三次來參加這樣的大選了。
老徐和聞人業在入口前做了登記。
姚家負責登記的族人仔細詢問了他們的信息，聽到他倆是第一次來參加大選之後。
給他們指了旁邊那道寫著「甲」字的大門。
「你們是第一次參加大選，所以從甲門入。進入之後，不要越線，不然後果自負！」
老徐早就將規矩打探清楚，所謂甲門，便是初次參選的人，而乙門，則是數次參選的人所進。
兩邊的考核內容不同，所需耗費的時間也不同。
甲門之中，考核的內容更多，基本上從力量到靈根都包含在內。
而乙門，考核的過程則是走馬觀花，通過度低得多。
至於說乙門的人跨入甲門的區域，那是沒有的事情。
淳樸的子民，還沒學會偷雞摸狗、暗度陳倉的手段。
和姚家負責登記的小哥道謝之後，老徐和聞人業從甲門進了演武場。
演武場中央，畫著一條紅線，自然是做甲乙區分之用。
主持這場大選的是姚家大酋長，姚就站在他的身後。
因為墨痕軒的關係，姚如今在姚家混得可謂是如日中天，本是旁系的他，現在比姚家直系地位好高。
姚大酋長例行講話之後，主持的重任就交到了姚手上。
隨著一聲鼓聲，大選正式開始。
場中的老徐和聞人業隨著人流緩緩向前走著。
他們要完成諸多測試，先是測試力量。
測試的方法很簡單，前方的長桌上，擺著一排上百截竹筒。
只要能在三次之內將竹筒徒手劈碎，就算過關。
排了許久的隊，終於輪到老徐和聞人業了。
這一關，靠得是力量，老徐私底下也不知道練了多久。在他的吼聲之下，第二拳敲出，竹筒便已經碎裂開來。
正常發揮的老徐在原地跳了起來，高興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而後輪到聞人業，他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又看了面前的竹筒。
老徐在一旁給他打氣道：「什麼都別想，用上全身的力氣打下去就成！」
聞人業點點頭，高舉拳頭，猛地朝著竹筒中間砸了下去。
只聽嘭的一聲，竹筒應聲而碎。
老徐瞪大了雙眼，調侃道：「老聞，沒想到你平時還藏私了啊！」
聞人業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
第二項測驗，是耐力。
測試的法子也很簡單，就是在一炷香的時間圍著演武場的外圍奔跑。
一炷香燒完，只需跑夠兩圈半就算過關。
聞人業和老徐以及其他人被領到了起點處，隨著鼓聲，他們快速地圍著演武場跑了起來。
演武場一圈足有兩里地，而那柱香的時間被墨痕軒控制在了十分鐘。
包括整個大選流程，都是由墨痕軒獨自設計的。
每一項都有著嚴謹的科學依據。
香很快燒完，老徐這次只跑了兩圈多一點，聞人業則剛剛跑了三圈。
跑完下來，老徐和許多人一樣，累得癱坐在地上，聞人業也跟著坐在地上，但臉上卻沒有半分疲憊之色。
顯然，在剛才的測試中，他並沒有用上全力。
在短暫的休息之後，後續的測試也就接踵而來。
一直到了晚上，參選的眾人完成了前置所有的測試，演武場中的人也只剩下了五百不到。
聞人業毫無意外地過關，老徐則是以五過一負的成績險之又險地進入到了最後一輪。
最後一關——悟性！
最普通的功法被姚高聲講出，台下眾人紛紛屏氣凝神，生怕錯過了一個字。
他口中所念，是一種引炁入體的法子，也算是一種最普通的修行功法。
在重複了兩次之後，台下的眾人紛紛盤膝坐下，開始嘗試著引炁入體。
從現在開始，他們將有一晚上的時間消化，第二日他們便可自行離去。
只要在一個月之內，丹田之中產生氣感，他們就算是正式通過大選。
至於一晚上就產生氣感的，在前兩場大選之中，還真沒遇見。
對此，姚也不做任何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