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蛇谷遇險

獨孤言默和往常一樣在院子里練劍，不一會，江築讓小童喊他過來一起吃飯。

由於今天吃飯吃得很順利，他覺得有點奇怪，環視一周才發現少了一個人。於是問道:「老先生，她呢？」

「你說步瑤丫頭啊。」江築放下筷子說道，「今天一早就去蛇谷了，看時辰來說，現在應該快到了。」

「那裡不是有毒蛇嗎？」

「不要緊，我讓小童給她準備了藥粉和驅蛇香，一般的小蛇不敢碰她。」獨孤言默點點頭，「是在下多慮了。」

「師傅，不好了！」兩人話音未落，就看到一名小童背著葯籃急急忙忙地跑過來。

「你別急，慢慢說，出什麼事了？」江築問道。

小童從背上拿下藥籃遞給他，喘息著說道:「步瑤小姐和我們釆葯的葯籃拿錯了！」

「什麼，沒帶東西步瑤丫頭可能有危險！」江築聽完急著起身，一邊吩咐小童，「快，準備東西，我們去蛇谷！」小童連忙點頭。

一旁沉默不語的獨孤言默突然伸手拿過小童手裡的葯籃，朝著蛇谷的方向走去。

「師傅，那我們還去嗎？」小童看著獨孤言默的背影輕聲問道，江築頓了頓才說道:「當然要去，也不知道現在步瑤丫頭怎麼樣了，快去準備吧。」

「是！」小童答應一聲，向著後院跑去。

「啊，總算是到了！」步瑤看著前面的石碑喘了口氣，「下次還是騎馬吧。」說完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向前走去。

進了谷，步瑤在一顆小樹下休息，從背上的葯籃里拿出乾糧和水壺，一邊吃，一邊看。「好像沒有江老伯說得那麼可怕嘛。」說完咬了一大塊餅，含糊不清地說道，「吃完就快乾活吧。」

飛快的啃完手裡的餅，拿起水壺喝了口水起身向著蛇谷深處走去。沒過多久步瑤就找到了她要的東西——蛇骨草。

「呼，得來全不費功夫。」小心翼翼地扒開周圍的雜草，從葯籃里拿出鏟子開始刨土。「總算是挖出來了。」

步瑤弄掉根上的泥土，正準備放進葯籃里，突然一條手指余寬的小蛇飛出來，步瑤急忙一閃，用手拔下頭上的珠花對著小蛇扔過去。小蛇被釘在地上不停扭動。

「好險，得小心點了！」說完拿起地上的蛇骨草放進葯籃，撿起鏟子向著下一個目的地走去，沒有注意到草叢裡另一條小蛇悄然離去。

獨孤言默騎馬趕到，看了石碑一眼跳下馬拿起葯籃向著裡面走去，根據雜草踩踏的痕迹找到步瑤的前進方向。

「怎麼回事，還是沒有？」烈日當空，步瑤忍不住抱怨道，「不行，累死了我要休息。」說完用手靠在一旁的石壁上休息。

「啊！」突然手一滑，步瑤下意識的抓住一旁的樹藤，但還是摔到了地上，手肘被劃破了幾道小口子。

「好痛！」步瑤揉揉被撞到的頭，又看看刺痛的手臂。

「咦，這個是？」一顆紅色的果子掉在前面的草地上，步瑤伸手拿起來看了又看。「我在江老伯的書上看過。」盤腿坐在地上，從葯籃里拿出一本書攤開，一頁一頁地翻看開。

獨孤言默沿著痕迹一路找來，發現地上有被挖過的痕迹，於是蹲下來查看，在心裡鬆了口氣:「應該沒有事。」

剛想起身，卻發現草叢中有閃光，走近一看，一條小蛇被一支珠花釘死在地上，獨孤言默拔下來一看，口中說道:「麻煩！」腳下卻加快了速度。

「找到了！」步瑤指著書本讀道，「紅葉蛇果，生長於石壁之上，是果中極品。」

步瑤看了看手中的果子嘟囔道，「果中極品，那不如。」顧不得其他，用衣服擦了擦果子，咬了滿滿一大口，滿足的說道:「味道還真不錯。」

低頭繼續看書，「但是極難得到。」翻過一頁，上面寫著:「常有毒蛇在旁邊等待。」

「啪」手中的紅葉蛇果掉到書上，步瑤連忙起身帶好東西準備逃走。剛走幾步就退回來了，只見地上爬著很多條毒蛇，都吐著紅色的芯子，慢悠悠的向她爬來。步瑤把手伸進葯籃里找驅蛇的東西，卻發現除了吃的東西和採藥的工具什麼都沒有。

步搖認命的說道:「真是倒霉！」

領頭的蛇群進行攻擊，但全都被釘在地上。步瑤看著前面的蛇群在心裡說道:「還好，這些小蛇還能對付，別來大的就行！」隨手拾起一根木棍，防止蛇群的下一次攻擊。

不等她多想，蛇群開始新一輪的進攻。步瑤用木棍阻止飛起的小蛇，幾條沒有打落的蛇直接飛過來，下意識地想往頭上拔下珠花，卻發現頭上空空如也。

「下次一定要多插幾支珠花！」正想閃身避開，一陣強風襲來，四周的蛇群都被帶著飛起來，劍光一閃都被腰斬，生生劃開了個通道。

站在後面的正是趕來的獨孤言默，「沒事吧！」步瑤笑笑:「托你的福，沒事才怪？」說完身體向後倒去，獨孤言默眼疾手快伸手把她拉到懷裡。「喂！」

「噠。」一滴水落到獨孤言默的劍上。獨孤言默抬頭一看，一條巨蟒出現在身後的石壁上，只見它張開嘴巴向著兩人衝下來。

獨孤言默只得抱起步瑤像后跳去，巨蟒彷彿對此很不高興，再次沖向他們。獨孤言默沒有辦法，把步瑤往上一扔迅速從背上的葯籃里拿出藥粉撒向巨蟒。

巨蟒碰到藥粉痛苦的甩動身體，尾巴一甩對著步搖打去，獨孤言默快它一步把步瑤接住，用身體擋住巨蟒的尾巴。悶哼一聲，嘴角流出血絲，不再多想直接抱著步瑤快速逃開。

找了一個山洞，獨孤言默把步瑤放在地上，放下藥籃。

剛蹲下身體就一陣劇痛，不受控制的吐出幾口鮮血。獨孤言默起身擦擦嘴角的血跡，轉身去檢查步瑤的傷勢。

清理好步搖手肘上的傷口后，才發現她手腕有被蛇咬過的傷口，傷口周圍已經發黑。

獨孤言默用劍輕輕劃開傷口，用力擠出毒血。可是時間太久，不得已只能幫她吸出餘毒。直到毒血全部排除，傷口流出鮮紅的血液。

獨孤言默替步搖包紮好傷口，起身走到洞口點上一支驅蛇香，然後坐下閉目養神。沒一會又站起來把身上的外袍蓋在步瑤身上，又回到剛才的地方坐下。觀察洞口四周發現沒有異常，神色疲倦的他慢慢閉上眼睛。

清晨，陽光透過樹枝照在少女的臉上，睡在地上的少女不情願地動了動身體。可是陽光好像和她捉迷藏，一直跟著她移動。

「啊！」步瑤起身坐在地上，惱怒的吼道:「你煩不煩呀！」獨孤言默聽到聲音回過頭來，正好對上步搖睡意朦朧的雙眼。兩人對視了幾秒，步搖才弄清楚現在的狀況，臉頰發紅睡意全無。

「要死！」步瑤在心裡低咒，轉而尷尬的笑了幾聲:「哈、哈。」獨孤言默看著她有些滑稽的面部表演，有些好笑，還是默默轉頭。

步瑤理了理衣服，走到他身邊蹲下，從地上放的野果堆里挑了一個伸手遞給他說道:「這個果子挺好吃的，你嘗嘗。」

獨孤言默看著眼前的女子，一方面驚嘆於她的變臉速度，一方面也覺得她應該恢復的不錯。伸手在她側邊抓了一個自己剛摘回來的果子吃了起來。

步瑤看著他有些生氣的說道:「不要算了！」獨孤言默一副我的東西需要你請的表情。「哼！」步瑤對著果子惡狠狠的咬了一口，彷彿它就是一個人。

吃飽喝足，步瑤伸了伸懶腰對著獨孤言默說道：「我回去了！」提起葯籃向洞口走去，剛踏出去沒幾步又一溜煙的退了回來。對著獨孤言默說道：「獨孤大俠，一起走吧，小的幫您拿衣服。」說罷搶過獨孤言默手上的外袍，站在一側。

獨孤言默沒有深究她的異常行為，提起長劍向洞外走去。沒走幾步，只見一群墨綠色的小蛇吐著芯子圍在洞口。他們不停地吐著血紅色的芯子，等著獵物的出現。

獨孤言默剛踏出洞口小蛇們就一擁而上，獨孤言默左手一抬長劍出鞘，劍光閃過幾條小蛇無力落下，周圍的蛇群以他為中心散出了一個圈。

「這黑皮的功夫不錯嘛。」步瑤在後面說道，蛇群不停地吐著芯子，猶豫著要不要繼續進攻。

「過來！」獨孤言默回頭對著她說道，步搖抱緊東西剛踏出去又退了回來，指著他身後說道:「要不，你先跟它商量商量。」

獨孤言默回頭就看到一條巨蟒吐著血紅色的芯子出現在蛇群中心，腹部的傷口尤為明顯。獨孤言默皺起眉頭，手裡握緊長劍，冷冷的看著它:「還不死心，那就只能死了！」

周圍的小蛇因為巨蟒的出現又開始新一輪的進攻。獨孤言默隨手揮出幾道劍光震住它們，腳上用力騰空躍起對準巨蟒砍過去。巨蟒背上受了一劍卻沒有受傷。

「嘖，沒想到它的皮那麼厚。」，沒等他回過神，就被巨蟒的尾巴拍到地上，沙塵四起。

「切！」未等他起身，一群小蛇已經逼近眼前。千鈞一髮之際，步瑤手持布帶替他擋下了攻擊。「沒事吧！」

「你，」

「不用謝我。」

「我，」

「也不用報答我，大家相互幫助。」

「這，」

「沒有這個那個，不用放在心上！」獨孤言默被步瑤一陣搶白，只得黑了一張臉作罷。

巨蟒顯然被激怒了，尾巴順著他們就掃過來，兩人急忙躲開。

「看我的！」

「找死。」兩人同時攻擊，獨孤言默還沒接近巨蟒就被驅蛇的藥粉擊中，迷了一臉。巨蟒則是痛得在地上翻滾,他回頭看了看罪魁禍首，後者毫不知情還一直在為打中巨蟒而高興。

「是驅蛇藥粉！」步搖發現獨孤言默一直在看著她，於是好心地向他解釋到。獨孤言默無奈搖搖頭，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粉末，直接上去對準巨蟒一刀解決了它。

「厲害！」步瑤毫不吝嗇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獨孤言默楞了幾秒，又恢復以往的冷漠，看到她手裡的武器又黑了臉走過去。步瑤看著獨孤言默又變黑的臉很納悶。

「這個，」

「你還想著報答我呀，都說……您先說。」看著獨孤言默越來越黑的臉慢慢閉嘴。

「這是我的披風？」

「原來他想說的是這個！」步瑤在心裡哀嘆，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啊，這個，這個是情況緊急，對情況緊急！」

「麻繩？」

「哈，哈，你想怎樣？」

「這件披風是主上送與我的。」

「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步瑤咬咬牙說道，「大不了我補好還給你！」

獨孤言默打量了她一番低聲說道:「算了。」

「少看不起人！」步瑤一把搶過來說道:「我一定會原樣奉還。」背上藥籃大步向前走去。獨孤言默有些想笑，默默跟在她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