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人
萬毒谷內一派祥和,然而其他地方就比較急躁,比如墜月閣。
花傾月坐在上座,神情複雜,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與之相反,柳琴漪則是急躁的走來走去,一旁的紫蘇雖然不似她那般急走,卻也一直看向門外,神色焦急。
「怎麼還不回來,不行我要出去看看!」在走了幾個來回之後,柳琴漪呆不住了。「再等等吧。」紫蘇開口說道。
「但是。」柳琴漪剛想反駁,一身藍衣的彭尋從外面走了進來。「閣主!」
「怎麼樣?」彭尋搖搖頭說道:「還是沒有消息。」
「怎麼會這樣,那步瑤會不會是出事了!」柳琴漪拉著彭尋說道,彭尋拉著她的手輕輕說道:「阿漪,你不要太緊張了,閣主會有辦法的。」說完一起看向坐上的花傾月。
突然,一柄飛鏢自門外飛來插入旁邊的柱子上,上面還帶著一張字條,幾人看見屋頂上閃過一個黑色身影,彭尋和紫蘇見狀立即追上去。
柳琴漪則留在原地,走上前去取下字條,打開一看臉色大變,急忙拿過去給花傾月。「月姨,你看!」
「怎麼了?」花傾月接過一看也皺起了眉頭。這時彭尋和紫蘇也從外面回來了。「
怎麼樣?」柳琴漪問道,彭尋搖搖頭說道:「被他逃掉了。」
「看來此人絕非等閑之輩!」花傾月低聲說道,伸手把紙條遞給他們。「你們看。」
彭尋接過紙條一看,上面寫著:步瑤被獨孤言默帶走。「難道步瑤真的闖禍了,那現在怎麼辦?」。
未等花傾月開口,柳琴漪搶先說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上玉華宮要人了。這個獨孤言默上次看他就沒安什麼好心,現在倒好,直接抓回去了!」
「阿漪,你先不要衝動!」彭尋攔住她,說道,「先聽聽閣主的決定。」
花傾月思索片刻說道:「我們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就這樣去要人的話未免太草率了。」
「可是紙條上面不是說。」
「我們不知道那人是敵是友,的確有點草率。」一旁的紫蘇開口打斷她的話。「再說,也有可能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做的,他的身手絕不會在我之下。如果不是他怕露出真面目,我根本沒有機會刺傷他。」
花傾月輕嘆一聲:「紫蘇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能大意。琴漪,你一向聰慧理智,可是碰到步搖的事情就容易激動,這是你的弱點。」
柳琴漪靜靜的聽完,點頭說道:「月姨,我會注意的。」頓了頓,花傾月說道:「馬上就是武林大會的,我們一定要小心,不能中了他人的挑撥離間之計,更不能輕舉妄動。」
「是!」彭尋忽然說道:「不過說到受傷,我倒是想起一個人。」
「誰?」三人齊聲問道。
「獨孤言默。」
「彭尋,你確定嗎,這可不能有錯?」花傾月低聲問道,彭尋點點頭:「我能確定,雖然他已經掩飾的很好,但是離開那天過分刻意的遮擋和上馬時不經意的動作恰恰暴露了他,而且他身上還散發出淡淡的藥味。」
「也就是說紫蘇口中的黑衣人很可能就是獨孤言默。月姨,你看怎麼辦。」柳琴漪在一旁焦急地說道。
紫蘇也接著說道:「我覺得有可能,對於藥物來說,彭尋很少會出錯。」
花傾月看著他們,良久說道:「準備車馬,我們上玉華宮一趟。」
玉華宮門口,柳琴漪對著守衛說道:「煩請通報一聲,墜月閣閣主花傾月有事求見玉盟主!」
「在這等著,我先進去通報一聲。」守衛很不屑的說道,然後示意身邊的人進去通報。
等了一會還不見通傳的人回來,柳琴漪有些著急的說道:「這位小哥可以再去通報一聲嗎!我們真有急事!」
守衛看了她一眼,冷聲說道:「笑話,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裡!等著吧,盟主很忙!」
「你!」柳琴漪氣結,旁邊的彭尋立馬拉住她,示意她不要衝動。
「玉華宮的台階是不是太高了些?」輕蔑的聲音從柳琴漪身後傳來,守衛對著那人吼道:「你是何人,敢在此胡說八道,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原來是花閣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一位精幹的老者從門口走出來,對著花傾月行了一禮。「快請進!」
「多謝馬管家好意。」花傾月走上前來對著他說道,「只是玉華宮台階太高,我恐怕是走不上去。」
馬義慕看了守衛一眼笑著說道:「花閣主說哪裡話,是下人不懂事,還請恕罪!」
柳琴漪冷哼一聲:「只怪我們自己不爭氣,怨不得旁人。」正在尷尬之際,和煦的聲音從玉華宮傳出:「花閣主可否賞臉,讓在下向你奉茶請罪!」一襲白衣,面帶微笑而來的正是玉煒煌。
「不必了!」花傾月立刻拒絕,說道:「我這次來只有一件事,墜月閣的舞姬步瑤是否在玉華宮!」
「花閣主想必是弄錯了,步瑤姑娘不在這裡。」
「單憑馬管家一面之詞,恐怕難以信服。」柳琴漪開口說道。
「武林大會就要到了,這時候恐怕不太方便讓你們進去搜查!」
「不知馬管家是不方便還是不敢?」
「柳姑娘,說的哪裡話。」馬義慕依舊平靜的說道,「我哪有什麼不敢的!」
「這就要問你們玉華宮自己的人了。」
「琴漪。」花傾月開口制止兩人的爭鬥,抬頭看著玉煒煌,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只問一遍,步瑤是否身在玉華宮。」
「沒有。」
「那可以請獨孤閣主出來一見?」玉煒煌輕輕搖頭說道:「實不相瞞,言默幾天前出門辦事,至今未歸。」
花傾月看著玉煒煌,想從他臉上找出一絲說謊的證據,結果卻是失望。
「走吧。」花傾月不願意再過糾纏,輕輕一聲,帶著幾人離去。彭尋拉住不願意離去的柳琴漪對著玉煒煌等人說道:「打擾了,告辭!」
「幾位請慢走。」
待幾人回到客棧,彭尋立即問道:「閣主,現在怎麼辦?他們不像是在說謊,看來步瑤真的不在玉華宮。」
「繼續派人找,但是要小心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花傾月低聲說道,「武林大會將至,我們不能做出很大的動靜。」
「明白了。」彭尋幾人知道花傾月此時的心情,但是也不知道說什麼,對視幾眼,一起退了出去。
花傾月心裡也在糾結,她不知道這次的賭局是對是錯,結局會怎麼樣,只能在心裡祈禱:「玉煒煌,你千萬不能騙我!」花傾月起身看著窗外的飛鳥,久久不能回神。
夕陽西下,夜色漸漸籠罩了大地,一輪明月及時出現,照亮了整個天空。
玉煒煌坐在屋外,手執酒杯。馬義慕出現在他身後,手中拿著一件白色的披風,「盟主,小心著涼。」說著把手中的披風遞給他。
「有勞了。」
「盟主可是在想花閣主的事。」沒有疑問,彷彿他已經看透玉煒煌的心事。玉煒煌沒有回答也沒有反駁,只是問他道:「你說,我算不算騙她?」不等馬義慕回答,又嗤笑一聲:「我還在奢望什麼呢?」像是嘲笑,又像是後悔。
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又恢復往日的神情,對著馬義慕說道:「馬管家您也早點休息吧!」轉身走進了房間。
「盟主!」馬義慕看著玉煒煌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嘆了口氣,慢慢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