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衣衫不整、難登大雅
夕陽落日,餘暉嫣紅。
通往商州的官道上,一年輕人踽踽獨行,長長的影子拖在身後,隨餘暉散盡,慢慢消失在空曠的原野中。
年輕人步履雖緩,卻無半點聲息,好似深谷空靈飄飛在寂靜的雲空之中。
偶有錯肩而過的行人,仍不能打斷節奏,步履依舊,徐徐而行。
年輕人身高七尺有餘,皮膚略黑,劍眉朗目與初夜的晚霞相映,更顯詭譎,但仍然掩飾不住內在的風神俊朗。殘破的裝束與氣質形成巨大反差,顯得不倫不類。
趙逸!!!
自與水若寒告別,日日行來,已一月有餘。
沿途時有聞聽死亡之事,想來與己無多大幹系,便也不去理會。
酒樓茶肆,漸漸聽聞不少江湖動靜。謹遵水若寒教誨,少言多聞,這些時日卻也相安無事。
但卻讓趙逸了解到,這個世界的一些名人,例如南慕容、北喬峰、少林、薛神醫等等人物。
得知這些趙逸暗暗推算時間,發現了一個讓他興奮的事情,那就是段譽這小子或許還沒有出山,又或是即將出山,所以趙逸打算改變行程,去往大理。
不說那逍遙派的武學秘籍對自己是否有用。
十六年來,趙逸時時想起前世的點點滴滴,對於一些以前在乎的事物,特別上心。
天龍世界自然也在趙逸心中時時回想,所以即使經歷了十六年的時間,也沒能磨滅趙逸心中多少記憶。
趙逸進得商州城,順著街道慢慢而行,街上行人漸多。
鬧市中叫賣聲,吆喝聲,孩子嬉戲的喧鬧聲以及買賣不公的爭執叫罵聲連成一片。
到了鬧市中心,趙逸找一家叫做悅來的客棧,選個偏房便住下來。
小二見趙逸衣衫襤褸,斷不是富商顯貴,倒了壺水,便出去了。
趙逸對此也不在意,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腦中思索著出山後的所見所聞。
幾日來,趙逸見得各色人等,有的綾羅綢緞,出手豪闊。
有的衣衫襤褸,窮困潦倒;有的錦車駿馬,有的沿街乞討。
世態炎涼與貧賤尊卑充斥著趙逸的眼球和神經,讓趙逸暗嘆不已:「想不到江湖之中、人間百態比之師傅所言更加殘酷,比前世小說、電視中所提更是優勝百倍。」
想著趙逸心中不免嘆息一聲:「哎!想這些做什麼,不再其位不謀其事,如果我是大宋皇帝趙煦的話,一定嚴懲貪官,厲兵秣馬、重拾武功、橫掃八荒。」
「啊!快跑……」趙逸嘆息未落,大街上突然人喊馬嘶,重物倒塌,物體撞擊,孩子哭叫以及謾罵聲傳遍大街小巷。
「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吵!」趙逸聽得奇怪,起身推窗向街上看去。
只見火紅色的高頭大馬,風馳電掣,穿街而過。
見此趙逸不由湊到,小二身前問道:「小二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小二聞言轉頭見是衣衫襤褸的趙逸,眼中不由閃過一抹輕視,不耐道:「這些人是錢家莊的守衛不知為何穿城而去。」
對此趙逸毫不在意、稍得平靜,頓感腹中飢餓,放置好包袱,收拾起隨身攜帶之物,下樓而去,尋找吃飯之處,悅來客棧只是住宿之處,沒有什麼吃食。
「臨江樓」。
依江畔而建,氣勢非凡,出入酒樓之人各個綢絡錦緞,雍容華貴。
趙逸舉步待要上樓,卻被小二攔住:「客官,你如只是用飯,可到對面小酒家去吃得痛快!」
聞言趙逸眉頭一皺,不悅道:「你家酒樓還有限制不成,你如何知曉我不喝酒?不要狗眼看人低。」
「對不起客官,不是不讓你吃酒,而是本酒樓價格稍貴,擔心你破費」小二一幅不屑神情。
「你如何知曉我不夠破費?」聞言趙逸有些慍怒,暗道:「不就是穿的破一點嗎?這要不是這幾天沒有什麼空,我早就去定做衣服了,哎!算了人靠衣裝,穿成這樣被人小看也是正常,等會隨便找一件,湊合著穿吧!至少不能讓人看輕。」
趙逸想息事寧人、小二卻是被趙逸眼中的怒色所染,不依不饒大聲道::「見你官不官、商不商、農不農、書生不書生的,一幅窮酸樣,怎吃得起我家酒樓!給我滾。」
「哼!」聞言趙逸火氣漸大。雙目威芒一閃,看得小二已是一震,但仍然攔阻去路。
見此趙逸火起,很是不耐、輕喝一聲:「滾開!」
「啊……」拂袖一帶,小二便立刻滾落階下,撞翻右側花盆,嘩啦聲響,滿樓賓客皆都往這邊觀瞧。
「刷刷刷……」忽地,十數個夥計手持刀斧棍棒迅速將趙逸圍了起來。
趙逸並未想將事情鬧開,看罷四周,緩緩地道:「趙某前來喝酒吃飯,店家卻以貌取人,難道只看衣冠不成!你們怎麼做生意的,給我讓開,好酒好菜儘管上來。」
「少廢話,你是何方小賊,膽敢到此搗亂,你不打聽打聽,在長安地面,誰不給我錢家莊面子,你可真是嫌自己命長。」聞言那幾個刀斧手之中,走出一中年男子,貌似有些地位,身著華貴。
見此,趙逸眼神一歷,沉聲道:「你們不但阻撓客人,難道還要取本人性命不成?你這到底是酒樓還是賊窩。」
「哼!取你性命不難,但明日乃我家小姐誕辰大喜之日,今日便饒了你,不過……」領頭男子將話音拉長,看看周圍,神態輕蔑地道:「如你今日在地上爬上三圈,讓大爺們高興一番,並向大爺討聲求饒,或可放你一馬,要不然後果自知。」
「哈哈哈哈哈哈哈……」說罷,十數人轟然大笑。
周圍賓客俱都表情嚴肅,默默地看著,做聲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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