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史上最慘的太子爺

第七章  史上最慘的太子爺

東家將軍府白少將軍白述,白家次子,七歲從軍,南征北戰,束髮及正位驃騎軍統帥。性格寡淡,亦不近女色。貌似謫仙入塵,德高於先皇恩澤,百姓皆頌而歌之.弱冠之年,正位東宮太子李承傲麾下第一大將,於陽春之月,娶永樂侯府嫡女為妻

「哎,聽說昨夜楊老根在此救下了將軍府的少夫人,這是真的嗎?」

「那可不,鄉里鄉親一聽是替白少將軍出頭,一股腦兒全都來了,把那流氓打得落花流水」

「若是有幸能見白少將軍一面就好了,我們徒受了他的恩惠,卻連恩公長什麼樣子都不曉得.」

「不過好歹咱也能盡點兒綿薄之力來報恩了。」

「嗐,若是能見到白少將軍,我定要將自己的女兒許給他.」

「阿婆您可省省吧,三代以上世家的小姐少將軍都看不上眼,更別提你那麻子臉兒閨女了.」

短短一夜,楊老根結合鄉親勇斗流氓救下將軍府少夫人的英雄事迹傳遍了整個街坊。

「你們昨晚有沒有看到啊.」

「有啊有啊,我都看見了,少夫人徹夜未歸,少將軍一下戰場便在將軍府門口焦急地等著了。」

「何止呢,少夫人喝了酒,還是少將軍將少夫人抱回去的呢今兒一早連臉都沒洗就往少夫人那跑。」

「真是小別勝新婚吶.」

這是今日將軍府的丫鬟們正午用飯時在涼亭間的熱門話題。

本是長安城最雲淡風輕鐵面無私的將軍府少將軍,娶妻過後卻成了整個長安城最受熱議之人。

在整個長安城都縈繞著一股歡樂的八卦之氣時,只有軍機營的人在膽戰心驚地過日子。

「你有沒有覺得,將軍今天好像在生氣啊。」

「那不然呢,硬生生比平時的訓練多了三百圈兒?莫不是讓長安城百姓曉得了他寵媳婦兒,聽女人的話,覺得沒面子,所以想從咱們身上找點兒面子回來?」

「行了你們就別說了,你忘了咱們將軍是什麼人了嗎?睚眥必報!肯定是你們誰說他壞話被他聽去了。

「快點跑吧,不然吶,都得去泡大澡」

此時的白述正在屋裡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自己的寶刀寒淵,目光平淡,唇畔隱隱帶了點笑意,一副世人皆是無中生有暗度陳倉憑空想象憑空捏造事情的寡淡表情,地上卻落了一片被砍成了陶瓷渣渣的茶杯。

光憑這點便知曉,白少將軍絕對是白相之的親生兒子,連泄憤的方式都一模一樣。

「白兄!炎陽將軍!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一書生打扮的人兒,腰懸長劍,手搖摺扇,忽而大笑著推開房門。

看那容貌,好個清朗才俊!

白膚勝霜雪,褐發似妖精。雙目朗日月,二眉聚風雲。一雙清亮的眸子盡顯睿智之色,一身素凈的白衫上綉著赤金色的繁雜龍紋,低調卻又張揚。

白述見是他,低頭繼續擦拭自己的寶劍。

「都跟你說了,我不喜歡這個封號。」

「炎陽?為什麼?叫炎陽多好啊,因為你就是我的太陽啊,沒你我可怎麼辦呀!」來者一邊打趣兒一邊親昵地往白述身上靠了靠。

「男男授受不親。就算你是太子也一樣。」白述冷聲說道。

「嗐,行了行了,你這人可真不經逗。我今日來啊,也是聽聞了白兄你不少趣事,我家那丫頭聽了頗感興趣,托我來問問.你也知道的,他們女孩子家家,若是不宮斗,也就只能聽聽八卦為樂」

他摺扇一開,往高堂的太師椅上那麼一坐,還倒真有幾分王者的氣場與風範。

此人正是江陵國的太子,先皇唯一的兒子李承傲。

他從出生起便是太子,自小到大便是當夜明珠捧著的,所以說話行事驕縱了些,但勝在聰明睿智,又關心民生,所以朝中還是有不少老臣擁戴著太子李承傲的。

至於他所說的自家丫頭,自然是在講他的太子妃。

雖然李承傲說說是幫太子妃問的,自己卻也是一臉期待的神情。

誰都想知道,那個鐵面冷男的少將軍,如何就栽在了一個小女子手裡。

「太子殿下,不過是個貪玩點兒的粗鄙女子而已,不值得一提,您還是多多關心國家大事為好。」白述回答道。

「哈哈哈白兄,沒事兒,怕自己媳婦兒沒什麼可丟人的。」李承傲大笑著拍了拍白述的肩膀,

「女人嘛就得給她寵著,甭管是什麼樣的女人,都得給她寵著。我還想著我家那太子妃是否是過分嬌慣於她了,竟然還曉得戲弄我了」

白述自幼時,便知道這位太子妃,從蠻夷和親而來,15歲便嫁給了太子。她本名叫科羅娜多.曦明卓瑪,李承傲覺著拗口,她人又長得水靈,便乾脆叫她小曦兒。

他幼時隨父親上朝復命時,時常能看見一對兒十六七八的男女在王宮的御花園裡扔泥巴玩兒,扔雪球玩兒,看著甚是親熱純真。但沒有想到,他們竟一個是當朝太子,一個是背負著和平使命蠻夷公主。

這樣的快樂,在皇家是極難見到的。

他們成親也有七八個年頭了,不僅沒有生出一點兒感情來,更沒有相敬如賓,而是互相稱兄道弟,遊街吃酒。甚至還會幫對方追姑娘,選良配:

太子若是相中了什麼漂亮姑娘,太子妃立馬想著法兒將這些姑娘帶回宮去,統統納為妾室好生招待著,

太子妃偶然喜歡上了一個彈琴的才子,太子也借著琴師的由頭將那男子接到宮中去常住了。後來那名琴師與他人又通了奸,惹太子妃心碎欲死,李承傲一怒之下將琴師逐出長安,勒令其永不得回京。

二人打打鬧鬧,親密無間,雖沒能成為一對神仙眷侶,倒也讓人羨慕。

白述一想起昨日被人追著滿街打的事兒就生氣,怎會將這等丟臉的事講給李承傲聽?

「好了不同你玩兒了,今日找你,的確是有要事。

如今朝中由母后暫為管政,我只管在東宮審時度勢。昨日我向母后提出要封你為異姓王,不少大臣都上了奏章,我看了一下,他們大致分為兩個派系,名單都在這裡,你看這些人當中,誰最可疑?」

白述接過那份名單,略微看了幾眼過後,對李承傲說:

「右相,遲凌。」

「哦?為何,他可是支持你做異姓王的。」

「正是這樣才最可疑,我本就掌握江陵國一半的兵權,若是封了異姓王,還可以擁有自己的軍隊,能夠支配的將士就更多,他的手下多半都是文官,若想反叛,我做異姓王於他而言有百害而無一利。

他敢如此大膽地走這步棋,必然是心有定數,他篤定他所擁有的兵力遠超於我,或者是在我的軍營里安插了人手。」

「嗯不錯,英雄所見略同。如今朝野局勢還不明朗,誰貿然登上那個位置都會成為第一個被攻擊的對象,遲凌故意以退為進,實則也是為了讓人將目光分移你的身上。那對封王一事,白兄怎麼看?」

白述輕笑一聲,正想替自己添一杯茶水,卻不想方才茶杯都被自己給砍沒了,只得故作淡定地放下手,回答道:

「按太子殿下的意思,我只管做上異姓王的位置,擴大勢力範圍,做那個活靶子。至於太子殿下,只消一問三不知,再暗地裡查清右相手下的人馬便好。」

李承傲讚許地點點頭:「白兄啊,你這麼厲害,若不是父皇囑咐我李家天下不可毀在我手裡,我都有點想把這天下交給你管了.

你說那群人天天算計來算計去的,就為了能每天批奏摺罵大臣氣死自己嗎?為何我偏偏會是父皇唯一的兒子呢?哎頭疼。」李承傲一臉心累的樣子。

「對了,我還沒有見過我的弟媳呢,什麼時候可以帶我去看看呀。」

「.」

白述回想起昨夜那個又哭又喊,嚷嚷著自己是流氓的小瘋丫頭,剛壓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

「還是算了。」

李承傲一聽,就不樂意了,又是擺手又是噘嘴地沖白述撒嬌,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他其實比白述還要大上兩三歲。

「喲,怎麼這麼小氣,瞧一眼都不行?好好好,我保證絕不跟你搶,你就帶我去看一眼?就一眼.還不行?你不會真是妻管嚴吧。」

白述聽了最後一句話,拍了拍李承傲的肩膀,忽然笑得跟匹老狼似的。

「喂喂喂你幹嘛啊」

李承傲感覺事態不對,剛想要跑走,卻不料白述已經捉住了他的肩膀。

「太子殿下,這回我輕一點。」

「啊,白兄你冷靜,我可是太子」

李承傲話都還沒說完,就被白述一個側翻給摔出門去了。

「羌狄,送太子殿下回宮。」

他們每次見面,白述都會叮囑自己:他是君,我是臣,莫不能像上次那樣見他嘴欠就把他摔出門去了

但每次都還是太子笑嘻嘻地進來,慘兮兮地被摔出門去,最後就被羌狄拖拽著扔進馬車給載回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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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有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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