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不知是喜是憂
繼母和父親走後,夏妤的房門被下人從外面關上,她被扔在這裡,無人詢問。
夏妤不想也不能再死一回,疼痛越來越重,乾耗下去,再好的體制也活不過今天晚上。
「來人啊……」夏妤無力的低吼求救,外面非但沒人回應,還將門上了鎖,更有兩個人站在那裡看守。
她望著兩個冷森的身影映在門窗上,怒瞪了一下,便不再掙扎。
靠外人不行,只能靠自己了。
「哼,想要我死?做夢!」她抓著木凳子將尚且還能動的上身一扭,整個人從木凳子上摔向地面。
「啊……」疼痛瞬間襲來,夏妤痛的大叫,在地上哼哼唧唧了許久才緩過神來。
臉色蒼白的她使勁的瞪大眼睛瞧著理石地面上映襯出來的滿是血水的臉,最後手掌一拍,整個人從地上站了起來,借著左右的木椅向著床榻走去。
「咚!」
她將自己摔進了床榻上,汗水順著額頭流下來。
「該死!」夏妤低罵一聲。
身為Z國的高端醫生,她還是清楚自己的傷勢病情的。可在這個任何條件都不發達的古代,再高超的醫術也不能在沒有任何器具和藥物的情況下治好自己的傷啊。
「丁零噹啷……」
正在夏妤犯愁的時候,空曠的屋內傳來了一陣手術刀剪的聲響。
夏妤已經痛的失去了任何知覺的屁股上似乎有東西在動,她驚的茫然一回頭,看見了在屁股上方赫然架起的手術支架和正在自己運轉工作的機械手。
「啊!」夏妤緊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這實在叫她驚訝。看了半晌,她才將驚訝的神情收回。
夏妤突然意識到,執行任務前的那一次例行檢查並非是自己無故暈倒,是因為被人植入了晶元。
這種技術她只在秘密基地見過一次,這種技術雖然強大,不過只需要在受用人的身上移植一片晶元,在任何主人身上出現的傷痛危機情況下都能憑空出來為主人治療的機械和設備。
尤其這個東西不僅僅起到醫療作用,更是為了防身。也就是說,在整個系統之內更多的是毒藥,毒針,毒鏢……
夏妤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憂。
醫治傷病是好,可目前來說這種地有些不受她控制。
她看著那些正在給她處理傷口的機械手狠狠的嘆了口氣,這樣的東西要是剛才在那麼多人面前出現,那自己死的可就快嘍。誰人都當她是怪物一樣看待,對於這樣的社會,肯定成為眾人眼中的異類,人人而誅之。
夏妤任由那些機械手處理傷口,縫合上藥,儘管疼痛還在,不過已經因為上了麻藥而有所減緩。時間漫長,她索性趴在那裡安心享受。
腦子裡的記憶雖然都在,不過一下子湧出來還有些混亂。
想著兩日後的荒唐婚嫁,夏妤敲了一下生硬的床板。
力氣大了,手有些疼,她甩甩手。手沒甩出去,一隻機械手伸過來,抓過她的手左右檢查,噴洒藥劑,一陣包紮。
夏妤皺皺眉,看著被噴洒過後包紮的整齊的手背,緊皺了兩下眉頭,將紗布扯下,好笑的扔在一邊。心道,一定找到方法控制這個「體貼」的系統。
正在琢磨,外面正有人說話。
「把門打開,老爺特意囑託夫人給大小姐送來的湯藥。」
夏妤冷嗤,屁股都開花了,連個大夫都不給找,直接送一碗湯藥過來了事?
「虛偽的一家人……」
人影晃動,一陣鐵鏈響動,夏妤看看仍在給她處理傷口的機械手,焦急的伸手去阻止。左右夠不到,那邊的門就要被打開,她急的又是一身冷汗。
「吱呀!」木門被推開,打頭邁進來的人一隻腳已經伸了進來。
夏妤慌亂的扯開床上的帷幔,可那邊的人已經進來了,「丫頭!」,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機械手「唰」的收回,消失不見。
她怪異的看著空無一物的半空,突然肚子上傳來一陣刺痛,當下有些明了。
因為剛剛是趴著,肚子緊貼在床榻上,這麼一挪動,肚子與床板之間互相摩擦,觸動了機關,那些機械手漸漸的在眼前消失不見了。不過,暫且只是知曉開關在肚子上,尚且還不知確切地方。
當下,時間緊迫,容不得她繼續仔細研究。面對眼前這個虛偽厲害的女人,夏妤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女兒,難為了你母親我還不顧你父親和你祖母的阻攔過來給你送葯。看見為娘的過來,為何不下來接一下?!」那女人白眼珠子掃了掃夏妤的樣子,又瞧了瞧地上的血水,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叫人將湯藥放到一邊,便開始教訓起夏妤來。
「葛氏,你沒瞧見我身上有傷嗎?」
夏妤著實在心底恨了一把這個女人。因為死前繼母對原主說的那些話,在原主那裡,一定會對她感恩戴德吧。可也正是她說的那些話,才會叫單純沒腦子的原主一時想不開大鬧夏府,更因此而鬧去了皇宮,回來后試圖懸樑自盡,慘遭毒打,以至於送了小命兒。
「你,說什麼?怎敢直呼為娘……」葛氏怔了怔,及時收了臉色,裝作不可置信的樣子對夏妤說,「女兒,你是不是記恨為娘了?你,我是你娘啊……我早說過,婚事本該就是你的,不過誰能想到,聖旨一到,不是接你進宮,卻是將你嫁給一個殘廢呢。哎……為娘的也是心疼你啊!」
夏妤瞪一眼眼前的女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滿嘴為了夏妤好,一口一個女兒,卻句句不離婚事,原主就是因為接受不得這樣的安排才會大鬧。原主拿你當親娘看待,夏妤卻不這麼認為。
「葛氏,你不過是我娘身邊的丫鬟,勾搭我爹到了床上,生下來兩個女兒而已,不要張口閉口就是我是你女兒。還有,我娘早死了。葛氏,沒有什麼事兒就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鬼才知道靜靜是誰。
原主的記憶之中,繼母葛氏從前只是原主親娘身邊的丫鬟,她不過是一個乞丐,被母親救下。卻不想,母親之後就大病不起,沒兩年就被這個「乖巧」的丫頭伺候死了。還在母親沒過頭七就爬上了夏家老爺的床,內中緣由,怕是也只有原主這個傻狍子才會看不清楚。
她在原主的記憶中只能體會到這個繼母的好,可現在的她卻只能看到繼母身上的虛偽。那雙總是含水的眼睛里瞧不出溫暖,尤其在看夏妤的時候,更是增添了一絲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