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有些發現
「說。」
「回王爺,王妃娘娘昏昏迷不醒。」
蒙烈渾身一顫,他抬步就要出去,卻被文書生措步攔在了跟前。
蒙烈也察覺自己的不對勁,立即收住腳,走回去坐在了椅子上,綳著臉問道,「到底發了什麼?」
管家摸了摸腦袋上的汗,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就將剛才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收到蒙烈的命令要將夏妤接出來,可打開水牢的大門,裡面卻空無一人。因為沒有人命令要給夏妤送東西吃,所以水牢裡面兩日來都沒有人來過,水牢更是門鎖緊閉,守衛森嚴,裡面不會有人私自走進,夏妤在裡面情況如何誰都不知情。
可水牢里空無一人,除了還在半空中的「怪異床榻」不見夏妤的影子,難道夏妤就這麼消失了。
管家也正焦急,本以為是來救王妃的,王妃要是逃了,後果不堪設想。他好心求助王爺來接王妃,王妃逃跑了,豈不是也將他自己也搭進去了?
可誰想到,正在他們傻站著時候,從水裡冒出了一連串的水泡泡,夏妤的身體就浮了上來。瞬間,手術台也憑空消失了。因為見過一次手術台,管家這一次再看見手術台也沒有覺得奇怪,當下沒有任何遲疑,立即叫人將夏妤從水裡撈了出來。
將夏妤背出來的時候夏妤仍舊昏迷不醒,管家還把一直忙著給受傷的兵衛診治的鄭大夫給找來了,鄭大夫也說束手無策。
其實,管家知道,鄭大夫是不想因為在沒有王爺的准許下給夏妤瞧病,給自己惹麻煩。兩天的事情鬧得太大,就算一直不問世事的鄭大夫也多少知道了緣由,幽夢的嫌疑是否最大鄭大夫不知道,可一直經過他手的藥材鄭大夫敢打包票裡面都沒有被動過手腳。在面對蒙烈的事情上,他自然要慎重了。
管家也知曉鄭大夫的難處,一跺腳,不顧自己身體的虛弱無力,就在春天的攙扶下跑來了。
並且把事情說的及其的嚴重。
「王妃娘娘幾日來滴水未進,又因為昏倒掉進了水裡,人被淹了多久不知道,現在怕是不行了……」
蒙烈心底一驚,他抓著木椅就要再次站起身來,文書生生怕蒙烈這樣強行運用內力再一次受到毒素反噬,急忙說道,「王爺,不如叫幽夢姑娘去瞧瞧,依屬下看來,王妃並無大礙。」
蒙烈抬頭看了看文書生,沒說話,只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對管家說,「叫鄭大夫去看看,事後過來回話。」
管家重重的一點頭,只要蒙烈的這一句話,那鄭大夫就不會有任何怠慢。
瞧著管家和春天急急的跑走,蒙烈的心也跟著焦急了起來,可他卻異常的鎮定了下來,當即叫道,「將幽夢叫來。」
蒙烈此時的心就只有一個想法,夏妤不能有事。
「王爺,幽夢姑娘昨日一夜未眠,現在在休息。」
文書生有自己的府邸,平日為了蒙烈的事情跑前跑后那是不會遲疑,可他才剛進府與蒙烈商議事情,才剛進府的他現在就知道幽夢在做什麼?若不是他在事先已經去看過幽夢那裡,又會是什麼原因知道幽夢才剛剛休息?
蒙烈當即變了臉色。
文書生知道蒙烈已經猜出了自己來這裡之前去過幽夢那裡,當下將腦袋垂了下來,「王爺,屬下知錯。」
「滾,滾出去。」
文書生身子一跳,自知自己做錯了事,於是急忙說,「是,王爺。」
文書生一走,屋內就只剩下蒙烈一人安靜下來的他才有時間想一些事情。同時,他才注意到,剛剛的強行運功並沒有給自己造成多大的後果,儘管雙腿依舊疼痛難忍,可並沒有比之前的強度更大。
難道……
蒙烈狐疑的想了一陣,叫來了暗衛,暗衛收到指令,轉瞬就消失在了王府上空。
此刻,在夏妤的院子里,倒是熱鬧。
不過再熱鬧也只有五個人。
春天跑前跑后燒熱水準備給夏妤擦拭身子換衣裳,秋天則蹲在灶台前準備熬藥,管家端著手臂焦急的在迴廊下踱步,鄭大夫在屋內隔著垂簾給夏妤號脈,夏妤則雙眼緊閉,躺在床榻之上,臉色蒼白。
不多時,鄭大夫走了出來,將一張藥方子遞給了秋天,叫秋天去抓藥,還吩咐了管家去做一些清粥送過來,甚至交代,放一些冰糖進去,再去熬一些解熱的糖水與湯藥一起服下。置於夏妤什麼時候會醒過來,他也說不準。留下話,鄭大夫就去了蒙烈的院子交代情況。
蒙烈聽完了鄭大夫的訴說,眉頭皺的更緊了。
「王爺,娘娘身上沒有帶任何藥材,可老朽在娘娘身上診斷出了劑量不輕的一味去熱解毒的葯,置於是用什麼服下的老朽不得而知。同時叫老朽驚訝的是,娘娘身上的傷好的實在太過快了。相信王爺還記得幾日前娘娘進府的時候身上的鞭傷很是嚴重,可這幾日娘娘未曾進食不說,就算是一點的診治都沒有,加上娘娘還在水牢住過三晚,按理說這傷口早該惡化,可非但沒有惡化,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
因為男女有別,老大夫也不可能唐突的去檢查夏妤的屁股,依照脈相上看,夏妤的身上除了有些空虧、疲倦就只有飢餓了,沒有任何因為傷口惡化的徵兆,叫老大夫很是驚訝。
蒙烈微微點頭,他當然記得夏妤進府的那日所發生的事情,夏妤渾身一股血腥味,儘管穿著厚重的血紅色嫁衣,可還是被濃重的血水染了個透,走到哪都會在地上留下一串血水印記。這才幾日,她的傷口已經好了?
夏妤受傷那日,是蒙烈叫文書生親自前往行刺,也是他那日為了夏妤之事特意出的王府監督,沒想到夏妤在板子下死裡逃生,甚至,輕巧的躲過了文書生的飛鏢,當真叫他刮目相看。
夏妤的身上有太多的不可置信了。
「王爺,老朽還發現,娘娘的身體異於尋常。嗯……暫時老朽還未診斷出來。」鄭大夫多年問診,跟隨蒙烈南征北戰,在軍中和世界各地見過各種疑難雜症,雖然不如幽夢那種專門可以醫治百毒,也算是見識過很多體征。夏妤這樣的體征還真是頭一次見,她不光強壯,甚至體內還有另一種體征,似乎那種體征堅不可摧。
殊不知,夏妤若是醒著,一定會大為驚奇的大叫道,「難道那個坑爹的系統還能有生命了?那他一定是一個認死理並且不講任何情面的臭男人。不然為何不管在什麼時刻都會對我發出警報叫我去救人,該死的系統!」
「時刻注意觀察,有事來報。」蒙烈淡淡的說。
「是,王爺。」
鄭大夫走出蒙烈的院子,最後又轉了回來,他站在門口欲言又止,總覺得對於蒙烈目前的身體想要說些什麼,可耐不住心底的疑慮,他還是將就要去敲門的手收了回來,提步走下了石階。
不多時,蒙烈將窗子打開,對已經走遠的鄭大夫說,「那件事是本王的疏忽。」
鄭大夫邁步的腳微頓,他站在原地許久才回身對著窗戶那邊的蒙烈拱拱手,嘴裡低聲念叨著,「王爺,是老朽無能啊!」
鄭大夫豈是無能,只是蒙烈不想叫年邁的他背負更多的壓力。出生入死,共患難,鄭大夫是蒙烈身邊味素不大值得信任的。這麼多年下來,鄭大夫對於猛烈的身體好壞比蒙烈自己都清楚。他最是見不得蒙烈的身體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尤其,蒙烈對他有恩。所以,出去的鄭大夫沒有急著去夏妤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幽夢平時所用藥材的庫房,他要再仔細查驗一番才能放心。
就算蒙烈表面上與常人無異,可他卻真真切切的在忍受著非常人一般的痛苦。日日夜夜,每時每秒,雙腿上的疼痛像有無數只白蟻在不斷的啃食他的骨頭,又有無數只帶著牙齒的短刀,反覆的戳著他的皮肉,剔骨抽筋,刮骨割肉的痛處啊。
昏迷中的夏妤在夢裡遨遊了好久,總也逃出不去她在執勤之時掉進去的深水塘。在水塘里遊盪了許久,夏妤的肚子快成了要被空氣鼓吹的爆炸了的氣球,當她終於在最後一口氣之下找到了出口,「嘩啦」一聲鑽出水面,眼前頓時射過來的光束叫他頭痛欲裂,耳邊鳴響。
她不得已趴在水岸上大口喘息,可終究不是人魚,必須要生活在岸上。夏妤緩了緩,還是決定爬上去,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就上來了。
同時,噩夢散去,她也睜開了眼。
「是誰在哭?」夏妤在心底發問,她在執勤任務啊,哭是最不提倡的,不能哭,傷心了也要等任務結束好好感傷。夏妤煩悶的伸手要去抓,可抓到了一手的水,「不準哭。」夏妤大叫一聲,眼睛睜大,頓時一張放大的臉就到了跟前。
「葛氏?」不錯,夏妤第一個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哭成淚人的葛氏。
若是重生之時,夏妤見到這個「娘」哭成如此這般,她一定不會如此對葛氏一家,可今日不同往日,尤其夏妤不再是從前的夏妤,她知道葛氏哭的緣由。
「女兒……」葛氏見夏妤蘇醒,焦急上前將她扶起,眼中全是熱切的關懷,不過在夏妤看來,全是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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