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一年以後
七歲的皇子,征戰天下的消息很快的傳遍大江南北,不過就算年紀再小,小丁也表現出了一代英雄該有的風範,他帶領文書生手下將近三十二萬人一路從京都出發,奔赴漠北邊塞。
小牟作為他的兄弟,當天站在城門之巔,相送,兩兄弟七年以來第一次分開,也第一次面臨著這樣的場面,卻一點兒也沒有七歲的孩子孩子氣,更比那些站在城門之下因為擔憂而不斷抹汗的大臣們要強可不知道多少。
當小丁的兵馬抵達邊塞的當天,他就率領十萬人從漠北的邊塞出發奔赴了當日蒙烈失蹤的方向而去,在那裡搜尋了三日,卻依舊一無所獲,可在附近發現了曾經蒙烈的部下屍首。
小丁當天夜裡帶著人帶著屍首回去,徹查之下,即刻調集了幾萬人精銳從邊塞出發進發漠北的荒漠地區。
不想,小小的少年竟然在這裡一戰就是一年之久。
而與此同時,沉睡在冰棺中的夏妤也終於睜開了雙眼,她透過光亮的冰棺看著外面滿天的繁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蘇摩聽得動靜走上前將冰棺的蓋子打開,那邊被圈在籠子里的顧然驚的跳了起來,撞在鐵籠裡面欄杆上,驚訝的等待著冰棺之中的女子儘快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夏妤緩緩的坐直了身子,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有些渾身無力的笑了一下,說道,「我記得你們,蘇摩和顧然。」
「夏妤……我等了你兩年,你終於肯醒過來了,我還以為我等不到了。」蘇摩上前,將她從冰棺裡面抱了出來。
夏妤有些虛弱無力的站在地上,靠著冰棺,依偎在蘇摩的懷裡,瞧著兩人,對著那邊一路歡快的奔向自己的烏雅笑著招招手,「烏雅,我很想你。」
烏雅的苦笑聲從遠處傳開,風一樣的直接衝進了她的懷抱,低頭瞧著眼前的人大叫著,「夏妤,夏妤,我以為毒藥害死你了你,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夏妤被她撞的一下又些疼,不過還能勉強站穩,捂著有些發痛的肚子笑著,幾個人兩年以來終於有了一張微笑了。
夏妤恢復的很快,三日後就已經可以健步如飛了,再一次能夠呼吸到這裡的新鮮空氣,她異常的珍惜著眼前的一切。不過聽了蘇摩說最近兩年的事情,她的心卻又一次沉重了起來。
「夏妤,我們距離漠北的邊塞很近,你當真不去看看小丁嗎,他現在已經長大長高了。」蘇摩經常暗中去瞧一瞧小丁那孩子,之前的幾次遭遇漠北人的偷襲之後備受打擊,不過還是在經歷過一陣的消沉之後從新振作了起來,一面擊退漠北不斷作亂的漠北人一面尋找著自己的父皇。
夏妤深吸一口氣,無奈的說,「這些事情他應該能夠獨自面對。」
蘇摩沒有再說什麼瞧著夏妤起色比從前好了很多,想到從前受到的那些苦痛和折磨,現在的她應該得到休息和安寧。兩位皇子從一出生開始就要面對不平凡的人生,所以不管年紀大小,他們就應該品嘗到人間的記錄,忍受更多的苦難折磨。
夏妤沒有過多的詢問過多關於蒙烈的事情,只知道他失蹤了很久,再沒有追問蘇摩是否暗中也在尋找他的身影。儘管她知道蘇摩之所以選擇在這裡的原因就是因為要尋找蘇摩的下落才來了這裡。
這裡四周被風沙環繞,有一絲的風吹草動就會揚起地上的灰塵,扑打在臉上,叫人渾身都猶如躺在沙子中一樣。
顧然的毒依舊時好時壞,不過現在他主動將自己鎖在了籠子裡面再也傷及不到任何一個人了,不過每日要面對著熾熱的陽光和對血水不能吃的渴望。
夏妤時常一個人坐在顧然的籠子身邊,兩個人什麼話也不說,夏妤只矚目的瞧著一眼望不到邊的沙海愣神,時而像從前一樣從身上拿出一些東西來給顧然吃下。顧然毫不遲疑的接過,吞進肚子里,繼續縮在角落瞧著她。
這樣的日子經過了很多天,突然有一天蘇摩出去給顧然送飯,瞧見顧然的臉似乎有所好轉,並且皮膚也開始變了顏色,不知是否一夜之間就如此,不過蘇摩今日才注意到。
顧然看著他吃驚的樣子,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皮,微微笑著,吃到夏妤每天過來並非是陪伴,她還是想治好自己的身體和自己的臉。
今日的顧然胃口很好,將蘇摩拿過來的那些有些難吃的包子都吃光了,並且還多吃了一個。
蘇摩很是滿意,拿回去的空碗瞧著覺得自己異常的有面子,抓了幾個到烏雅那裡,烏雅哼了一聲,繼續編著自己的小辮子,不理會蘇摩的無理取鬧。
蘇摩呵呵的笑了,說道,「顧然今天全都吃了,你不嘗嘗嗎,今天的包子一定很好吃。額……」他咬了一口,就將嘴裡的包子吐了出來,臉色有些不好。
烏雅哈哈的大笑,一雙眼睛都笑成了月亮彎彎的形狀,瞧著那邊不知道又在研究什麼而出神的夏妤跑了過去,拽著夏妤的衣袖說,「夏妤,我們做些吃的吧,蘇摩的東西實在吃不下,會叫人生病的。」
夏妤呵呵的笑著,將系統上分析的顧然的病情做了存檔,站起身帶著烏雅去了廚房,瞧著那些乾巴巴的包子,無奈的笑著說,「這樣的包子吃不死人,不過的確會叫人生病,難為了顧然能吃的下那麼多。」
蘇摩臉上一點神情都沒有,不過瞧著那些一點色香味俱全都不佔的包子有些悻悻的端走了,最後扔給了院子里的大黃,回來的時候呵呵的笑著,將空盆子遞給了烏雅,說道,「終於有好東西吃了,呵呵……不過難為了顧然那小子,現在怕是已經吃不下東西了。」
夏妤和烏雅哈哈的大笑著,外面籠子里的顧然聽得真真切切,可他現在只看著蘇摩給他的鏡子裡面的自己,那張臉似乎又回來了從前的俊秀,只是還有一些清淺的傷痕,不過現在已經能夠示人了,至少不比整日戴著那個面具了。可瞧著這個夏妤親手做給他的面具,他還是揣在了懷裡,珍藏了起來。
夏妤和烏雅掌廚,今天的伙食終於改善了,幾個人支著桌子坐在了院子里,顧然那邊的籠子里也給打開了,不過顧然還是縮在籠子裡面不出來,瞧著他們三人圍著一直圓桌子吃的火熱,自然也開心的看在眼裡。
「夏妤,小丁受了傷,兩年來一直正路,漠北已經快要成了中原的天下,可今日外出去接小牟,路上出了意外,當年逃走的漠北王中途攔截,打傷了小丁,刺傷了小牟,他還是逃了。」蘇摩將酒盞放下,突然如此說。
夏妤端著酒盞的手僵在了半空,臉色白了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就被放在桌子上,低頭瞧著桌子上的飯菜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烏雅也沉默了下來,說道,「夏妤,蘇摩一直在保護著兩個皇子,可最近實在疏忽了,你可不要生氣啊。」
夏妤搖頭,說道,「受了傷而已,不需要在意,並且蘇摩也不需要再去看著他們了,現在他們已經長大了。」
才八歲,在現代都市之下還是一個孩子,可在這樣的古代已經可以擔負起自己的責任來了,譬如他們,一個就是做皇帝一個做將軍。
夏妤知道在他們眼中會說她心狠,可她這個做母親的已經做了該做的一切,只有叫兩個孩子歷練才能成長,並且,她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去見他們,當年的謊言放到今天她依舊沒有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