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黃金狻猊,蒼身夔牛
一年後,雷氏部落後山山林
一道小身影在直徑一米余長的參天古樹上,不斷縱躍著,沿途,有許多巨大的岩石,散落在山林間,從數萬到數十萬斤不等。
「吼」一聲虎吼聲從他身後傳來,震得山林中的古樹紛紛搖顫,亂葉簌簌而落。
只見,一頭身長三米有餘的噬血魔虎緊追而來,奔行間風聲呼嘯,揚起陣陣煙塵。
黑色的虎體上,爬滿了血色紋路,虎目猶如鑲嵌在黑暗中的血紅圓月,血盆大口張開,露出雪白森然的獠牙,顯得猙獰無比。
「小花貓,來呀,來呀,來追我呀。」小傢伙沒有半絲懼意,反而調戲起了這頭凶虎。
「吼」噬血魔虎怒得發狂,猛地再次提速,奔行的身影閃爍得更快了。
「嘻嘻,嘻嘻,一隻老虎,一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小傢伙發出了敲擊玉石般的聲音,聲音中透著玩鬧時的歡悅。
俊逸的小臉帶著笑容,身形開始手抓藤蔓,在山林間盪躍著穿梭。
身後的凶虎奔行得越發迅疾,眼看著離他越來越近。
可他沒有半分警覺之意,依舊保持著原先的速度,不緊不慢的盪躍著。
「吼」凶虎倏地離地,縱躍而起,,猛撲向了小傢伙。
似乎下一瞬,凶虎就能撲中小傢伙了,讓人不禁為他捏出一把冷汗,看他那又俊又萌的小臉,恐怕才十二歲吧。
這要是被撲中了,小傢伙性命怕是難保了,多可惜啊。
就在這時,小傢伙眸中光芒璀璨,做出了令人驚艷的舉動,身形在空中猛地來了個凌空一翻。
翻轉后的小身體落在了虎背上,伸出兩隻小手,抓住了凶虎的兩隻大耳。
凶虎落地后,不再繼續疾奔,而是咆哮連連,想要將身上的小義正甩下身去。
「誒,我在這邊呢,誒,我又到這邊了,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咯咯。」小義正被甩得來回擺動,竟和凶虎玩起了躲貓貓。
「吼」凶虎見如此奈何不了他,又疾奔了起來,想藉此將他弄下身去。
「駕,駕,騎貓貓嘍!」小義正身體被帶得在風中舞動開來,可依舊沒有鬆開小手。
凶虎開始在古樹間狂奔,在岩石間撲躍,不斷將小義正甩向古樹岩石,試圖讓小傢伙與古樹岩石激烈碰撞,吃痛鬆手。
「哇,好過癮啊,貓貓,再快點呀。」小義正身手敏捷,身形不斷騰移挪轉,完美地避開了所有危險。
忽然,凶虎調轉了一個方向,疾奔而去。
小傢伙眼神一凝,似乎知道了凶虎的意圖,「貓貓,你不乖哦,該打!」
說完,他右手握拳,一拳又一拳轟在碩大的虎頭上,接連十二拳下去,凶虎趴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貓貓,我走了哦。」華龍義正摸了摸噬血魔虎的虎頭,背著個小手,哼著小調,轉身優哉游哉的走了。
小義正走在山林間,突然,一道金色光影從眼前閃過,小義正嘿嘿一笑,立即向光影消失的方向,追逐過去。
「小熊熊,你別跑啊,我很善良的,絕對不會傷害你的哦。」
「我只是想和你做個交易,用黃金小魚兒換你一隻熊掌而已啦。」
「吼」金髮蠻掌熊猛地回身怒吼,恐怖的音浪席捲四方,一時間,古樹搖顫,落葉亂舞。
「小熊熊,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可不要這麼著急哦,瞧你這激動的熊樣。」小義正見金髮蠻掌熊轉身向自己撲來,煞是可愛地說道。
「小熊熊,你都迫不及待地讓熊掌到我碗里來了呢,看來是同意這門交易了,那我就收下了哦。」小義正一手抓住金髮蠻掌熊拍下的熊掌,另一隻手持著一把匕首,手起匕落,一下將熊掌取了下來。
「嗷」金髮蠻掌熊手掌處血液噴涌,痛呼起來。
「來,小熊熊,我說過嘛,我很善良的,給你包紮哦。好了,這條黃金鯉魚給你了哦。」
「我走了哦,希望下次還能做交易。」
小義正轉身,拿著熊掌走了,右手被包紮好的金髮蠻掌熊,在他身後吼叫個不停。
「小熊熊,還真是熱情呢,我走了,它還依依不捨地相送誒。」身形在山林間疾奔的小義正,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
灶台前,小義正不時向添柴口添著柴,那燦如星辰的大眼睛時不時看向灶台上的鐵鍋,神情有些迫不及待。
「小正,你在幹嘛呢?」葯老的身影,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小義正身旁。
「我在弄黃燜熊掌呢,葯爺爺,你要不要也吃點?」小義正睜著璀璨明媚的大眼看向葯老。
「爺爺就不吃了,小正,你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葯老慈祥地摸著小義正的頭說道。
「哦哦,是血脈覺醒日,我差點忘了呢。」小義正撓了撓頭,小模樣顯得有些呆萌。
「快點吧,我們待會要去血脈覺醒地。」
「嗯嗯,小正儘快。」
雷氏部落血脈覺醒地
每年的今天,雷氏部落血脈覺醒地格外熱鬧,幾十個十二歲少年排好了隊,靜靜等待著輪到自己。
血脈覺醒地外,人頭攢動,無數身影翹首以盼,觀注著小傢伙們血脈的覺醒,期待著族中有天才覺醒出強大的血脈。
「血脈無,下一個」
「血脈無,下一個」
「玄階上品血脈——雷靈鳥,下一個」
「血脈無,下一個」
「玄階下品血脈——雷犬,下一個」
……
一個又一個少年先後走上祭壇,覺醒自己的血脈,而覺醒血脈的結果呢,自然是讓一些人歡呼雀躍,讓一些人黯然神傷。
「唳!」
一聲嘹亮的鸞鳴響起,虛空,一頭鸞鳥盤旋,這頭鸞鳥生有兩首,一首赤色,一首紫色。
「天階下品血脈——雙首炎雷鸞,素昕,不錯,努力修鍊。」主持覺醒的大長老不再如先前般淡然,臉上露出笑容,天階血脈,縱是雷氏部落是大型部落,那也是千年難遇。
「嗯,大長老,素昕會努力的。」
「好好,下一個」
時間淌淌而逝,轉眼就只剩兩個少年了。
「藥罐子呢?藥罐子怎麼還沒來?」
「憨蠻子,別慌,我們走慢點,盡量為藥罐子拖延時間。」
「好!」
「破曉,嘀咕什麼呢,到你了。」雷氏部落族長雷昊穹說道。
「是,爺爺。」弓架子背負蠻弓,邁步走向祭壇,步伐緩慢。
「破曉這孩子不錯,穩重。」
「是啊,其他孩子都迫不及待走向祭壇,覺醒血脈,而破曉卻從容不迫,步伐沉穩厚重。」
「不錯,是個麒麟子。」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孫子。」
各位長老議論的聲音不小,聽在弓架子耳中,讓弓架子神色古怪,自己只是單純為藥罐子拖延時間而已,怎麼就成了麒麟子?
「破曉,放空身體,讓祭壇之力洗禮全身。」弓架子走到祭壇中心站定,大長老立即鄭重出聲,而後同其他七位長老,朝祭壇八個方位輸入血氣,剎那間,祭壇血芒沖霄,將弓架子籠罩在內。
祭壇上,弓架子放空身體,任由祭壇之力洗禮肉身,此時,他感覺全身血脈沸騰,似有什麼洪荒巨獸隱藏在自己體內,要咆哮而出。
「吼」
一隻龐然大物踩踏虛空,仰天咆哮,它形似神獅,頭生黃金龍角,額前密布金色鱗片,獸毛如黃金綢緞,眸子開闔間,金色雷光涌動。
血脈覺醒地在這一刻,寂靜無聲,全場所有人的目光被這道光影吸攝,它似有一股魔力,讓人捨不得將雙眼移開半分,只有獃滯地看著它,彷彿才是情理之中。
「神,神階血脈——狻猊!」大長老激動地說道,雙手抑制不住地興奮發抖,他沒有說是神階上品,還是中品,亦或下品,因為那已經超出他的見識,他無法判斷。
大長老的聲音將獃滯的眾人的思緒拉了回來,緊接著,雷氏部落血脈覺醒地,全場沸騰了起來。
「哈哈哈!天佑我族,天佑我族!」一白髮蒼蒼的老人,看著虛空中的狻猊,混濁的老目落下歡喜的淚水。
「我族必興!我族必興!」
「老夫就說嘛,破曉這小子是麒麟子,你們看,果不其然!」
場中,歡呼聲,咆哮聲,吹噓聲……此起彼伏,似現場即興,演奏起了交響之曲。
「好了,好了,我們待會再慶祝,先為霸天小子覺醒血脈,霸天這小子天生神力,說不定血脈也是非凡。」
「對對,快叫那小子過來覺醒血脈。」
「霸天,過來。」
「哦,來了。」憨蠻子苦著個臉,不太樂意,邁步走向祭壇,走得比弓架子還緩慢。
「這小子啥表情?覺醒血脈都不樂意?」
「這小子平時做事最毛燥,今天這是裝沉穩給誰看?」
「老夫等不了呢,我去將這小子帶過來。」六長老性情火爆,飆射而出,將憨蠻子如提小雞般提起,帶到祭壇上。
「六爺爺,你,你……」
「我什麼我,放空身體,準備覺醒血脈。」六長老雷目一瞪,宛如一尊怒目金剛,強行打斷憨蠻子。
「算了,覺醒血脈吧,藥罐子會趕來的。」弓架子拍了拍憨蠻子的肩,走下祭壇。
八位長老再次激活祭壇,刺眼血芒將憨蠻子籠罩其中。
「吼」
虛空中,巨獸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鳴,一吼出,電芒狂逝,雷光暴涌。
狂暴的氣息壓得血脈覺醒地眾人顫慄不已,一瞬后,狂暴氣息消失,大長老深吸口氣,亢奮道:「神階血脈——夔牛!」
「一個狻猊血脈,一個夔牛血脈,我族這是要逆天啊!」
「是啊,神階血脈,便是皇族也罕有,而我族一次出了倆。」
「啪」
「牛哥,你打我幹啥?」
「沒事,沒事,我就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現在看來不是,太好了,哈哈哈!」
就在族人亢奮狂歡之際,雷氏部落一眾高層主事人強行讓自己從亢奮中冷靜下來,以靈識快速交流。
片刻后,雷氏部落族長雷昊穹,神情威嚴,朗聲道:「肅靜——」
音蓋萬聲,頓時,上一刻沸騰如一鍋開水的眾人瞬間噤聲。
「今日我族覺醒兩大神階血脈,是天佑我族,我族自當相慶。但對外,我們只能告知我族覺醒了天階血脈——雙首炎雷鸞,諸位可曉?」
「曉!」
「若是有人泄密,以叛族罪論,誅——」
「誅」字一出,殺意如潮,寒氣透骨,其音震蕩九霄,在眾人耳畔迴響,經久不息,似要深深刻入眾人靈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