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脈,一條小黑蛇?
突然,人群涌動,原本人擠人、人踩人的人群,硬生生讓出了條道。
「葯老」
「葯老」
「葯老」
葯老帶著小義正穿過人群,走進血脈覺醒地,向祭壇走去,所過之處,雷氏部落眾人紛紛躬身行禮。
南荒群山起伏,猛獸毒蟲密布,外出狩獵難免受傷中毒,這些年,葯老定居在此,不知救了雷氏部落多少人,毫不誇張地說,葯老對雷氏部落每家每戶都有恩,故此,眾人對葯老既敬重又感激。
走上祭壇,葯老揶揄道:「小昊昊,想不到,你這傢伙挺會耍威風啊。」
小昊昊?小昊昊是誰?難道……
祭壇周圍眾高層紛紛看向雷昊穹,見雷昊穹神色大窘,心中瞭然,他們此時很想笑,但又不敢,強行憋住,難受不已。
這也就是葯老,要是換做其他人如此稱呼雷昊穹,怕是少不了一頓爆錘。
「葯老,這麼多人呢,給我留點面子啊。」雷昊穹暗中向葯老傳音。
「想要面子是吧?行啊,以後別再來騷擾我老頭子了。」
「別,葯老,您隨便叫,隨便叫。」
「小昊昊,這兩個小傢伙覺醒的是什麼血脈?」
「這兩小子還算爭氣,破曉覺醒的是狻猊血脈,霸天覺醒的是夔牛血脈。」
「嗯,不錯,不枉老頭子我這大半年想盡辦法給你們精純血脈,排除體內雜血。」葯老輕撫雪白長須,臉上浮現欣慰的笑容,「小昊昊,老頭子我借你族祭壇一用,給小正覺醒血脈。」
「好好,您老隨便用。」
葯老輕輕頷首,示意小正走到祭壇中心,「小正,待會爺爺激活祭壇,你不要抵抗,只管放空身心,讓祭壇之力洗禮全身。」
「嗯嗯」小義正點頭,走到祭壇中心。
「轟」
葯老一掌拍出,血氣奔涌,灌入祭壇八角,頓時,一道血柱衝天而起,貫入雲霄。
「撲通、撲通」
小義正心臟如鼓擂動,全身血液沸騰,血脈中似有來自遠古的呼喚,要喚醒血脈中潛藏的無上神能。
一股恐怖的氣息以祭壇為中心,波及四周,在場眾人臉色蒼白,紛紛伏地,彷彿遭遇了大恐怖,連靈魂都在顫慄。
「這,這波動也太強了吧。」
「小正這小子的血脈等階怕是比破曉霸天還強。」
「不愧是葯老的孫子,果然是天縱奇才。」
在場,只有修為高深的眾位長老頂住了氣息威壓,不過,他們也不太好受,臉色漲紅,青筋暴起。
突然,恐怖氣息如潮退去,身處祭壇中心的小義正,神色大變,心中狂呼,不,不,不——
此時,他體內詭異的頑疾正瘋狂吞噬他要覺醒的血脈,再這樣下去,他的血脈怕是要被吞噬殆盡。
「不好,這下糟了!」葯老感應到小義正的狀況,臉色大變。
「嗡」
千鈞一髮之際,小義正全身綠霞燦燦,將詭異頑疾的吞噬之力生生壓制住。
「吼」
一道弱弱的吼聲出現,小義正身後出現一條尺余長的小蛇,小蛇頭上有兩個小突起,全身漆黑如墨,似黑暗深淵,周身有一股吞噬之力,將周圍光線吞噬一空。
「這……」
所有人都驚訝了,剛才那滔天聲勢,駭人心神,像極了強大血脈的覺醒,可真正覺醒的卻是……
「葯爺爺,我先回去了。」小義正低著頭走下祭壇,失落地丟下一句話后,朝人群走去。
「藥罐子」「藥罐子」
弓架子和憨蠻子紛紛出聲,想要追上小義正去安慰他,看著小義正落寞的背影,葯老也是心疼不已,但還是伸手攔住了弓架子二人,道:「唉,讓小正一個人靜靜吧。」
小義正走在人群中,步伐格外沉重,好似雙足有萬鈞之重,他始終低著腦袋,明亮的雙眸通紅無比,但沒有落淚。
回到家中,小義正鎖上房門,躺在床上,眼淚終於控制不住,開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將枕頭浸濕。
小義正沒有撕心裂肺的哭嚎,只是如一頭受傷的孤狼獨自舔血般默默地無聲落淚。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聲音在小義正耳畔響起,「小正,出來吃晚飯了,爺爺給你準備了你最愛吃的燒鵬翅。」
「嗯,葯爺爺,我來了。」小義正從床上爬起,將淚痕抹凈,帶著笑容走出房間,坐到石桌上。
「哇,真香,太棒了。」小義正拿起金黃流油的鵬翅,大口大口地吃著。
葯老看出了小義正是在強顏歡笑,說實話,他寧願看到小義正大聲嚎哭,也不願小義正這樣,「小正,你……」
「葯爺爺,你是不是覺得小正有事?放心,小正沒事,小正好得很,你看,小正胃口多好。」小義正說著,又咬了幾大口鵬翅。
「害,小正,心裡難受,就哭出來,喊出來吧,別憋在心裡,爺爺不會笑話你的。」
小義正聞言,頓時雙眼通紅,神情猙獰可怖,他不再克制自己,開始歇斯底里,對著蒼天,將心中的滿腔怨憤吼出。
「賊老天,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患上這該死的頑疾?」
「每年吞噬我的血氣,將我折磨得生不如死就算了,為什麼?為什麼連我本來強大的血脈也要吞噬?」
「現在好了,我強大的血脈沒了,只是一條小黑蛇了,只是一條小黑蛇了……」
「賊老天,現在你滿意了,你開心了,沒了強大的血脈,我就成不了強者,壓制不了體內頑疾的吞噬。」
「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讓我好過,就是想逼死我,可為什麼啊?我沒有惹過你,我沒有做過壞事。」
「好,賊老天,既然你想讓我死,我就偏不死,我華龍義正告訴你,除了我自己,沒有人可以主宰我的命,就是你,也!不!行!」
「小正,說得好!記住,修行,本就是與天爭命,只有不畏天命,敢與天斗,方可成為蓋世強者。」
「誰說沒有強大的血脈,就不能成為強者?只要努力,螻蟻也可逆天,蚍蜉也可撼樹。是,你的血脈是不強,修鍊速度也不快,但只要你的心夠強,你照樣能比別人強。」
「嗯,葯爺爺,小正明白了,小正會努力修鍊的,爺爺放心,沒有什麼能阻止小正成為強者,因為,小正生來就是要成為強者。」
「嗯,好,吃飯吧,今晚早些睡下,明天努力修鍊。」
「嗯嗯」小義正點頭,又開始大口大口吃著烤鵬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