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毒
煎了半筐的愛心雞蛋，才把心情破碎的小孩哄好了，林清顏疲倦的抱著被子滾到床上，感慨現在的孩子可真不好帶。
小金子吃的肚皮溜圓，心滿意足的打完飽嗝后，主動湊到她身邊，用靈泉水仔仔細細的給洗完臉后，自己找地方玩去了。
第二天林清顏來到攤子時，孫進已經早早地等在那裡，見她過來高興的揮手。
「小姐，小姐早。」
「你真的不用這麼客氣。」林清顏有些無奈，但孫進死活不肯直呼她名，多次勸不動后只能隨他了。
相較於昨天的試探，今天她的水剛燒熱，攤子前面就已經排起了長隊，林清顏依然請大家保持秩序，確保生意有條不紊的展開。
「哎呦！什麼東西啊，油乎乎的蹭我一身。」柳依依嫌棄的用帕子擦了又擦，紅火的辣油粘在素白的袖子上分外顯眼。
但對方只是草草道歉后，就捧著樹葉包好的串串揚長而去了。
「光張嘴不長眼啊，吃吃吃！」油漬越擦越大，氣的柳依依扔了帕子，旁邊賣玩意的攤主順嘴搭話。
「他拿的是串串吧？嘿，我聽說這兩天那邊一個小姑娘，把下水做的那叫一個香，好多人都去買，賺了大錢呢！」
下水？牲畜肚子里的腌臢貨，竟然還烏泱泱的人去買，柳依依嘲諷的勾起嘴角，還弄髒了自己的衣服，怎麼著也得去看看。
但等她真的順著味道找來后，眼前的熱鬧的人群和那張熟悉的笑臉，都讓她憤恨不已。
又是她！
柳依依遠遠地看著，見那錢嘩啦啦的扔進錢袋裡，眼睛都瞧花了。
這麼多人，得賺多少錢啊？
她一向自視甚高，但自從幾年前林清顏來到村子，先是仗著樣貌好，勾的全村男人都向著她，後面還看上了秦宇，恬不知恥的說愛慕人家。
如今村裡人是不待見她了，原本想著她靠秦宇救濟也撐不了多久，沒想到現在竟然靠著下水賺起錢了。
「為什麼你總是站在我前面？為什麼有你的地方大家就看不到我？為什麼當初那麼高的崖都沒摔死你！」
柳依依撕爛了手裡的帕子，看著總不見少的長隊默默定下主意。
「不就是下水嗎？你能做，我為什麼做不得？」
她不相信自己比林清顏輸在哪兒，跺跺腳轉頭就去了藥鋪，跟著買了八角、豆蔻等一堆香料后，她還特意用的籽油來炒。
賣給她下水的肉鋪老闆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麼，還商量著給自己留一份，柳依依滿口答應，眉宇間儘是得意。
瞧瞧，本身也沒什麼難的。
她跟一個攤主商量租人家的地方，第二天就把自己的串兒擺出來了，為了跟林清顏一樣，她也跟著加了不少辣椒，就連裡頭的香料也多出好幾倍。
但隨著火勢漸大，從來沒用過辣椒的柳依依頓時遭不住了，刺鼻的辣味熏得周圍商販都睜不開眼，言語間已經透露出不滿。
柳依依被熏得眼淚鼻涕一起流，她匆忙倒水下去，見鍋里飄起一層黑乎乎的香料后，又把串兒一股腦倒進去。
「哎？這也是串串嗎？」有人走過來問，柳依依連忙答應著，「我這串串更香更好吃，料足味濃，是這街上最好的。」
那人點點頭，「那太好了，來十串，那邊人太多了，根本排不上，家裡孩子正等著呢。」
柳依依連忙包好遞給他，等人走後顛顛手裡的銅錢，笑的春風得意。
這不是簡單的很，等他們嘗過自己的味道更好，一定源源不斷的過來，到時候自己看她還賣什麼，卷著東西滾回去吧。
但這個美夢沒做多久，剛才來買串兒的男人怒氣沖沖的回來了，把還沒吃完的連著簽字都甩在她身上。
「你這個害人的黑心商，你賣給我的是什麼？」
柳依依被他的怒氣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你，你幹什麼，我賣的當然是串串啊，那麼多人都說好吃。」
「呸！」男人狠狠吐了口唾沫。
「你當我沒吃過是嗎？你這串根本就不一樣，我加孩子沒吃幾根就嚷嚷著肚子疼，現在都送醫館了，你這分明是有毒！」
有毒！
柳依依一下子慌了神兒，「不可能！」她叫道。
明明林清顏賣了那麼多都沒事，自己完全是按照她來的，怎麼可能有毒？如果真的有毒，那也是林清顏先開始售賣的。
對，是她！
「是林清顏，我這些都是她教的，你應該去找她！不關我的事！」
東西吃出毒來這可是大事，周圍很快就聚起了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讓柳依依無比恐慌，叫嚷著林清顏害她，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於是，原本歡歡喜喜收錢中的林清顏，就見街那頭一群人浩浩蕩蕩沖自己過來了，還在排隊的也莫名其妙。
看見人群最前頭的那張臉，林清顏立馬湧上一股不安，有那個女人在就絕對不會有好事。
果然，柳依依哭的梨花帶雨，指著她的攤子跟周圍地人哭訴。
「就是她，是她的東西有毒，我真的只是學著做，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還沒明白什麼情況，林清顏就被一個氣憤的男人懟上臉罵。
「你們兩個黑心肝的畜生，賣的什麼東西毒壞了我兒子，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兩個我都不會放過！」
林清顏皺眉，沒有在意男人兇惡的態度，只是疑惑他剛才說的話。
「能不能先讓我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柳依依撲到她跟前來，抓住她的胳膊咬牙怒罵，「都是你，你賣的下水有毒吃死了人，還要連累我跟你一起受罪！」
有病，林清顏扯開她，這個女人現在看上去瘋瘋癲癲的，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我賣的串兒一點問題都不會有，真要是出了事，我一定負責到底。」
「好，這可是你說的。」男人上前拉住她，「走，跟我去見官，今天我一定要給兒子討回公道。」
柳依依掙扎著爬起來要跑，被男人一腳踩在地上，讓人架起來的時候還在哀求，「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都是林清顏，是她下毒，你們抓她啊！」
林清顏總算是聽出點意思來，好像是有人吃了串兒后中毒死了？
拜託，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