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痛打落水狗
秦陽話一出口,王府外面瞬間一片寂靜。
一群銀華城百姓看秦陽的目光中,都帶上了一抹震驚,像在看一個不知死活的莽夫。
秦陽在街頭被陳青璇打了個半死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銀華城,現在陳青璇帶了隊士兵來勢洶洶,擺明了是要再教訓他一頓。
而秦陽卻不躲在王府里,老老實實做一隻縮頭烏龜,竟然還敢出門,更讓人目瞪口呆的是——他竟然又當眾羞辱了陳青璇一次,這傢伙難道是被打傻了不成?
刁山拉了拉秦陽,小聲道:「世子殿下,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秦陽目光掃了一圈,落在了人群中一個綠衫少女身上,她約莫有十六七歲的年紀,一對桃花眼眸中帶著傲氣,臉蛋白皙嬌美,身段十分曼妙,腰間懸了柄華美的劍。
因為記憶有些混亂,秦陽不確定她就是陳青璇,疑惑道:「你就是陳青璇?」
陳青璇的俏臉已經變成了鐵青色,她沒想到秦陽還敢當眾羞辱她,怒聲道:「秦陽!你個銀華城的敗類,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禍害!」
秦陽翻了個白眼:「我禍害你什麼了?虧你爹還是銀華城主,他就這樣縱容你徇私枉法?」
陳青璇冷笑了一聲,義正言辭道:「你平日里作惡多端,在銀華城已經引起了公憤!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那事已至此了,你想怎麼辦?」
秦陽說實話有一些無奈,雖說他本身並沒做過什麼大惡事,但他既然佔據了這副身體,就得背上這樣的罵名。
「為你往日的斑斑劣跡付出代價!」陳青璇美目流轉著寒芒,冰冷道。
「你可真是看得起我啊,來了這麼多人,就為了教訓我一個?」秦陽望了眼她身後的一隊士兵。
這時,旁邊一直微笑不語的英俊青年站了出來,他腰間掛了個白玉圓雕的雙魚玉佩,懸了柄紅穗長劍,突出一個風度翩然。
「世子殿下誤會了,眾所周知,你是一個文武皆不成的廢物,以多欺少和公平對決有什麼不同嗎?」
任峰林一臉淡然的笑容,看秦陽的目光就像在看一條雜魚,言下之意,就是說他們隨便出來一個人,都能打得你個廢物落花流水。
刁山小聲道:「世子殿下,他就是陳青璇的師兄任峰林。」
秦陽上下打量了一下任峰林,這持劍的青年一襲華服,突出一個俊逸瀟洒,但看他的目光中,充滿了高高在上的蔑視,就像他是路邊的一隻臭蟲,而任峰林是隨時都能踩死他的人類。
極其令人反感。
「你叫任峰林?」秦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正是本公子,不過我名字從你嘴裡說出來,倒真是有些不想應答。」任峰林的笑容帶著嘲弄。
「為什麼?」秦陽抬了抬眉頭。
「從一個垃圾嘴裡蹦出我的名字,總感覺有一些令人作嘔。」任峰林的譏笑聲十分刺耳。
秦陽笑了,笑得十分開心,一眾銀華城百姓看到了他的笑容,都不禁有些懷疑他是不是被打傻了。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善男信女,因為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小時候受盡了一些混混流氓的欺負,他信奉的基本生存信條是——別人罵你,就要打回去,別人打你,就要比他狠十倍!
打不過?那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陳青璇回城探親,你卻和她一起下山……」
秦陽頓了一下,語氣裡帶著調笑:「是你們兩個有一腿?還是你想對她圖謀不軌呢?」
陳青璇臉色一瞬間陰沉了下去,冷聲道:「真是骨子裡的下賤!」
「任公子的眼光真不錯,雖說這女人脾氣差,容貌也不如青樓的花魁漂亮,胸脯的大小和形狀都一般般,不過……」
秦陽的口氣先是有些遺憾,接著話鋒一轉,笑道:「不過陳青璇的屁股又有彈性又挺翹,形狀也堪稱完美,手感好得令人髮指,絕對稱得上一絕啊!」
此言一出,圍觀的銀華百姓頓時一陣喧鬧,聽了秦陽的話,他們都情不自禁望向了陳青璇的屁股,都想要看一看到底是有多翹。
陳青璇氣得臉色鐵青,倉啷一聲拔出佩劍,冷聲道:「混蛋!我今天就要你好看!」
任峰林眼裡也閃過一抹陰鷲,他一直很喜歡陳青璇,將她看作是自己未來的媳婦,平時對她百般照顧討好,就是為了獲取她的芳心。
秦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輕薄的調戲陳青璇,如果他以後娶了陳青璇,這麼多人知道她曾被人摸了屁股調戲,如果再流出她屁股又有彈性又挺翹的荒唐傳言,讓他的臉面往哪裡擱?
想到這裡,任峰林眼中的陰鷲愈漸冰冷,他伸手攔在陳青璇身前,邁出一步,向秦陽冷聲道:「廢物,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耐煩又怎樣?」秦陽輕笑一聲。
「那我就來送你一程。」任峰林凌然冷笑道。
「好大的氣魄啊,你這在威脅一個大奉王朝的世子?」秦陽眉毛一挑。
「呵呵,我沒那麼蠢,反正今天你必須要給銀華百姓一個交代,給不出,就得付出一些代價!」任峰林哼聲道。
「交代呢,我是給不出,不過聽說你是修鍊劍道的?」秦陽問道。
「劍道元階四重天。」任峰林頓了一下,戲謔道:「怎麼?難道你想和我切磋一下?」
「不是不可以,但是呢,得有個前提。」秦陽笑了笑。
「什麼前提?」
「被我打傷了不能記仇。」
秦陽的前提一出口,頓時讓所有人都獃滯了一下,一眾銀華百姓發出了哄堂大笑,紛紛議論他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任峰林從小就在凌山修鍊劍道,天賦異稟,據說將來極有可能晉陞為地階強者,他的三招,恐怕都足以要秦陽的命了,怎麼可能會被這個眾所周知的廢物打傷?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刁山一臉焦急,哀求道:「世子殿下,您可別逞強了呀,不要跟這幫人一般見識,等王爺回府了,他們自然也就撤了。」
秦陽不理睬他,從台階上走下來,徑直來到了任峰林的對面。
任峰林也覺得有些好笑,起初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看到秦陽來到了他身前,他臉上頓時揚起了一抹譏笑。
真是個不知道死活的東西!
任峰林雙手擺了個起手式,空氣中隱隱有靈力流動,帶著他的衣衫狂亂舞動。
「你不拔劍?」秦陽望了一眼他腰間的劍,好奇問道。
「我的劍從不沾廢物的血。」
任峰林輕淡一笑,這套《裂地掌法》是他無聊時修鍊的,可謂是霸道至極,修鍊到極致足以開山裂地,雖然他的功力尚淺,但用來對付秦陽足夠了。
除此之外,他還有著一個歹毒用心,裂地掌法可以造成骨骼寸斷的傷勢,這種傷勢要比劍傷更痛苦,更加的生不如死,用來懲罰折磨這個廢物世子,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秦陽深呼一口氣,他沒什麼正兒八經的戰鬥經驗,一身狠辣的套路招數,都是和一些地痞混混打架打出來的,不過他的心思卻是十分陰險。
他看見任峰林揚起手掌,徑直朝他沖了過來,臉上故意閃過了一抹驚慌失措,看似慌亂之下,竟也是舉起了手掌,朝任峰林靈力纏繞的手掌撞去。
「真是個蠢貨!」
陳青璇冷嘲了一聲,這個廢物竟然敢和任師兄對掌,真是不知死活,這下恐怕他的一條手臂都要廢了,敢三番兩次的調戲本小姐,就該是這樣的凄慘下場!
一眾銀華百姓的臉上,也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一個廢物世子和一個天才修鍊者對掌?
他們已經想象到秦陽的胳膊寸寸斷裂的慘狀了。
「嘭!」「咔嚓!」
秦陽和任峰林的手掌對撞在一起,響起了意料中的碰撞聲,也響起了意料中的骨頭斷裂聲,但是——
「啊!」
但是痛苦慘叫的人卻不是秦陽,而是臉色驟然一變的任峰林!
怎麼……怎麼回事?
為什麼任峰林會發出慘叫?
就在大多數人膛目結舌的時候,有個眼尖的人猛地發現了端倪,驚呼道:「看秦陽的手!」
所有人都望向了秦陽的右手。
一個通體流轉著金屬光澤的裝甲臂鎧,上面的數個裝置都噴發著電光閃爍的能量,巨大的推動力,讓秦陽在和任峰林的對掌中屹立不動。
秦陽在一開始並沒有直接武裝出鋼鐵裝甲,而是故意裝出了一臉驚慌的神情,任峰林原本就十分鬆懈,看到他的表情后就更懈怠了。
在兩掌即將相撞的時候,秦陽才武裝出了裝甲臂鎧,時機恰好,陰險至極。
一掌便撞斷了任峰林的小臂骨!
「卑鄙!竟然使用歪門邪道……」
任峰林看見秦陽手上的裝甲臂鎧,劇痛之下就破口怒罵,但他罵到一半,就被秦陽一把扯住了手腕。
不要給對手任何反擊的機會,這是秦陽在孤兒院艱辛生活了十幾年,用鮮血總結出來的道理。
秦陽一把抓住任峰林的手腕,藉助著裝甲臂鎧的巨大推動力,猛地往回一扯,將任峰林拽得失去了平衡,同時他腳步后移,彎曲膝蓋,藉助反向力,一記膝撞狠狠搗在了任峰林的肋骨上。
「咔嚓!」「啊!」
又是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又是一聲任峰林的慘嚎聲。
秦陽心如鐵石,沒有任何放過任峰林的意思,左手一擊重拳狠狠砸在了任峰林面門,將他砸得滿臉鮮血。
「嘭嘭嘭!」
秦陽嘴角勾起了一個冰冷弧度,接連幾拳砸在了任峰林面門,噗噗噗的聲響就像是在打沙袋一樣。
圍觀的人群聽著任峰林的痛苦慘叫,臉上的表示都是又震驚又恐懼。
銀華城的天字第一號紈絝子弟秦陽,一個不學無術,眾所周知的廢物,竟然在狂揍一個元階四重天的劍道天才?
他不是之前還被陳青璇當街打到半死嗎?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厲害了?而且他下手這般狠辣無情,拳拳見血,完全不像是那個欺軟怕硬的紈絝世子……
秦陽臉色平靜,他心裡其實十分清明,他現在所依仗的,是天雷淬鍊過的強橫身體,以及融入了靈魂的鋼鐵裝甲。
但是他現在只能武裝出一隻裝甲臂鎧,還沒有到無敵於天下的誇張地步。
而且可以看出任峰林是有真本事的,只是面對他輕敵大意了,被他給陰了一手,如果等任峰林緩過神使用了劍道,到時候可能就是他面臨險境了。
表面上是痛打落水狗,其實也是秦陽在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