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你背後有人
呂紫嫣喝了口水,說名字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姓張,張師傅,以前隔三差五的晚上坐他的車,時間久了就有些熟了,不想竟然就這麼走了。
我心裡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怎麼滴,腦子裡就想到了昨晚上的事情,急忙問呂紫嫣:「那張師傅,長得什麼樣啊?」
呂紫嫣想了一下,說到:「張師傅那人,不怎麼愛打理自己,時常頭髮都亂蓬蓬的,還鬍子拉碴的,一件毛衣都洗的成了灰色,還經常穿在身上,估計家裡邊兒也有些不好過,哦對了,我記得他右嘴角邊還有顆黑痣,以前我還笑話他說一痣在嘴,油湯滴水,往後他的日子要紅紅火火,沒想到竟然……」
她這話一出來,我就感覺一顆心沉了下去。
不修邊幅,鬍子拉碴的,灰色毛衣,還有嘴邊的黑痣,這丫的完全就跟我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個計程車師傅一個形象啊。
可昨天晚上我才坐了他的車的,呂紫嫣卻說那個張師傅是前天出車禍走的,這時間對不上啊,要是她說的和我遇到的是同一個人,這難道說……我坐了一個鬼開的車?
我手裡一抖,一杯水差點沒灑出來。
呂紫嫣拉住我的手,說你這是怎麼了,不會你也認識張師傅吧。
我乾笑一聲,說不認識不認識,就是覺得,挺可憐的,年齡也不大,就這麼走了,要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話,那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我嘴裡說著,心裡卻覺得不對勁兒啊,昨天晚上我坐那鬍子師傅的車的時候,師傅說大竹灣一個美女出車禍死了,連名字都和呂紫嫣一樣。
而今天晚上呂紫嫣又跑到了我家裡,告訴我張師傅出車禍死了,而這個張師傅和我遇到的那人,無論是穿著還是樣貌,又分明完全吻合了。
我不知道這兩人誰說的真的誰說的假的,可只要有一個人說的是真的,那我豈不是……
我越想越覺得這事兒詭異,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旁邊兒的呂紫嫣,又沒有發現有絲毫異常啊,那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可想到昨晚上的時候,我還遞給過計程車師傅一支煙,當時他還抽的好好的,不是說火這東西帶著陽氣嗎,那師傅要是鬼,還敢玩火?
一時間我腦子裡滿是疑問,根本搞不清楚兩個人誰真是假。
呂紫嫣看我臉色不大好看,問我是不是聽了心裡難受,早知道就不說這事兒了。
我沖她笑笑,說沒什麼事兒,這種事情落到誰的頭上,都難受,我就是覺得生活挺不容易的,你說我們這麼累死累活的,究竟都是圖個什麼。
呂紫嫣頗為贊同的點頭,說反正都是累死累活的活唄,哪一行都不容易,還真是要且行且珍惜啊。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從張師傅的死又扯到娛樂八卦,然後各種電視劇,時間飛快過去,眼看著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接近十一點了,呂紫嫣也沒有離開的意思,搞得我心裡有些三心二意。
瞧她這樣子,不會還想在我這過夜吧?忍不住心裡狂跳了一下。
又過了一會兒,呂紫嫣起身,看了下手機,說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得回去了。
我腦子裡也么轉,習慣性的就來了一句:「這麼晚了,回去只怕沒車了,不如就在這留一夜吧。」
話說出來,我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在一個美女面前說這話,那不是紅果果的那什麼嘛。
可不等我把話收回來,呂紫嫣看了我一眼,笑著說到:「我倒是不介意住一晚上,只是你這地方只怕房間不夠,睡不下啊。」
這話聽得我心臟立馬就一陣狂飆加速,我靠,她還真想留下來。
我幾乎都沒猶豫,腦子裡就是一個想法,這麼好的增加感情的機會,哪能放過,當下就指了一下卧室,說你睡裡面,我睡這裡唄,就怕你嫌棄。
呂紫嫣伸出手來,拉住我的手,說怎麼會,你人心不壞,我怎麼會嫌棄。
感覺到手上的細膩,我心裡給美得,心想少則三五天,多則個把月,老子就能帶人回去給家裡的老傢伙看,看他以後在我面前還敢不敢拿燒火棍,能耐的他。
好在第二天是就是周末了,睡得稍微晚一些,也不會影響上班,我心裡那個舒暢,和美女同居,這日子,不知道多少宅男夢寐以求啊。
洗過澡之後我找了件毯子扔到沙發上,呂紫嫣去了卧室,兩個人準備睡下了。
我眼睛有些不老實,忍不住就朝卧室里看了幾眼,心裡有些想法挺強烈的,但最後還是給硬生生壓住了。
雖然說我是個男人,有些方面沒點心思是不可能的,但話說回來,我也不是那麼隨便的人,這種事情,關乎的不是一時的爽快,還有責任,家裡的老傢伙別的不會,但這一點卻把我教的隨他。
睡了一夜,第二天呂紫嫣說要不要出去玩,我自然願意,兩個人玩了一天,我想不到的是,到了晚上呂紫嫣還是沒回去,兩個人又一起過了一晚。
直到星期天晚上,我和呂紫嫣才分開。
不過玩了兩天之後,我就感覺特別的累,不僅身體感覺有些乏力,就連腦子都似乎有些缺氧,暈暈乎乎的。
我以為自己玩了兩天,給累的,也沒在意,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照常去上班去了。
走到公司門口,隔著一段距離我就看到一個人影,蓬頭垢面的,看著有些熟悉,這時候正和門口的保安吵的厲害。
走近了一看,我腦子裡想了一下,認出來了,這不是那天在輕軌上碰到的那個拾荒大哥,說我背後有人的哥們兒嘛,他怎麼跑到公司門口來了。
我正納悶兒,那哥們兒兩隻眼睛卻看著我一亮,一頭就扎到了我面前,攔住了我的路。
保安人員走上來拉住他,說你這人怎麼這樣,還要攔路,你信不信我把你送派出所去啊。
我一看眼前蓬頭垢面的人,心裡有些同情,就拉住保安大叔,問他:「叔,怎麼回事兒啊,還要送派出所去?」
保安大叔頗為無奈,說這人有病,一大早上就跑到了門口,說是要找人,問他找什麼人,他又不開腔,這都折騰了快一個小時了,趕又趕不走說又說不聽,你說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啊。
他話一說完,拾荒大哥突然就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兩隻手很乾枯,粗糙,抓在我手腕上感覺就像是一塊磨刀石一樣,但力道卻不小。
保安大叔急眼了,急忙去拉他,說你鬆手,不鬆手我可真叫人了啊。
誰知拾荒大哥眼睛一鼓,用嘶啞的聲音說到:我找的人就是他,他相過親,我找的人就是他,就是他。
保安大叔一愣,說你們認識?
我說不認識。
保安大叔臉色一沉,抓著他手就往邊上拉,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聽勸,人家不認識你,你認識他嗎,你就了亂找人。
拾荒哥搖頭,看著我說:「我不認識他,但是我找他,他相過親,他背後有人。」
我聽他說這話,心裡又想到了前幾天的事情,就伸手拉住保安大叔的手,說算了算了,都是小事兒,他要找我就找我吧,現在也還有十幾分鐘,我帶他出去,這事兒我解決吧。
保安大叔也是被這人搞得有些火氣了,聽我這麼一說,巴不得我帶人走,一口氣就同意了。
我拉著拾荒哥,說大哥,我也不認識你,你說你來找我,到底是想幹什麼?
拾荒哥兩隻眼睛盯著我,四下里看了幾眼,那模樣好像是在躲避什麼人一樣。
然後拉著我到了一個角落裡,小聲問我:「你相過親,是不是?」
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知道我相親的事的,但為了避免他糾纏,還是點頭說是。
見我承認了,他眼裡閃過一抹亮光,然後又沉了下去,用一種很惶恐的語氣說到:「相過親……相親的人都要死,你知道嗎?」
我一愣,隨即就笑出了聲,大哥,不帶你這麼開玩笑的啊。
他有些急了,說是真的,我就是來告訴你的,相過親的,要死的,你……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往我身後看了一眼,神色變得很驚恐,轉身就要走。
我拉住他,說倒是你把話說完啊。
他急忙掙開我的手,驚恐的說到:「說不得了說不得了,她來了,她來了,她來要我的命來了,我也相過親,你……你能不能救我,下午五點,去望霞公園,我就在那裡……」
他驚恐而又帶著些期盼的看著我,但同樣只說到一半,往後身後看了一眼,又匆忙閉上了嘴,然後轉頭就往外走。
我聽得莫名其妙,跑上去就拉住他,想問個清楚。
可不管我再怎麼問,他卻一個字不說,也不看我,只是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驚恐,看我的眼神兒——準確來說,是看我背後的眼神兒——也越來越害怕,搞得我跟個索命的厲鬼似的。
看著拾荒哥十分驚恐的跑出去,我呆了好一會兒,突然覺得脖子一涼,好像一隻手伸進了我的衣服里,冷冰冰的,在我背上劃了幾下。
我回頭一看,什麼也沒有。
但心裡卻突然間很不安起來,那感覺就像是,他說的跟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