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在路上-劉氏
年輕的步行鷹族神射手感到極度的茫然。費杰特死了,爵士大人死了,他的族人只剩下身邊的三個,其他的都沒有回來。那一聲如同驚雷一般的炮響直接震碎了他滿滿的自信,沒敢在現場過多停留,而是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城市,向著山野逃亡。
坎恩敏銳的感覺到埃莫森也在附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神秘的侍族並沒有主動現身聯繫。接下來到底要去哪裡?是要繼續固執的完成爵士大人未完成的任務?還是乾脆逃回家鄉接受未知命運的考驗?
正當他迷茫的時候,腦海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步行鷹族?我好多年都沒有看到過了。」
「你是誰?」坎恩大聲問道。
「我是南羅,你新的聯絡人。」那聲音簡短的回答道:「我需要你的協助,繼續完成魔王大人的任務。」
「我該怎麼辦?」坎恩說道。
「你想辦法到荊州去。」蒙蒂斯和藹的說道:「然後我會給你進一步的指示。」
「是的,明白了。」坎恩一瞬間似乎明白了很多。他點點頭,向著三個族人說道:「蒙蒂斯大人剛才與我聯繫了。現在我們要到荊州去。我想我們的目標也會去到那裡。」
一個族人為難的說道:「這裡可是敵國啊!荊州在哪裡,我們怎麼走才行?」
坎恩毫不在意的說道:「不管怎麼走,一定在北邊。我預感到我們會再次碰見埃莫森。走吧。」
四個人辨明了方向,跋山涉水向北方走去。再次的重逢沒有任何熱絡的場面,削瘦的身影倚著乾枯的樹榦等著他們,血紅的瞳仁中只有懾人的殺意。
坎恩走上前去,向埃莫森鞠躬行了一個禮,說道:「埃莫森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嘶……」埃莫森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彷彿視幾個魔弓手如空氣。他收起手裡的武器,乾脆的轉身,在前面帶路。
感覺到他們漸漸遠去,凝視著眼前硝煙未散的兵站大門。眼神似要射穿厚重的城牆,看到裡面去。他自語道:「陳暮,我已經落子了。接下來,我就該好好的在這裡拖住你了。」他轉過身,乾脆利索的離去,旁邊圍觀的平民好奇的看著這個身材高大,穿著一身筆挺帝國軍服的中年男人。
……
終於遠離了舒城的地界,魏溪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拉開窗帘說道:「好了,你不必擔心了。現在我們安全了。」
「安全了嗎?」孫鏗依然一副鵪鶉的樣子,身子縮成一個球狀躲在鐵箱子里:「我怎麼還是有些擔心。陳暮老東西這麼搞是不是太冒險了?」
「隨便你好了。」魏溪無奈:「話說舒城到荊州這一路可是有著帝國最美楓林的美稱,你不看看風景實在太可惜了。再說,你一直蹲在那個鐵籃子里難道腿不會發麻么?」
「和腿發麻這種小事比起來,還是我的小命比較重要一些。」孫鏗不為所動,依舊頑固的呆在鐵箱子里。一手托著下巴,然後說道:「陳暮現在在幹什麼?那老傢伙會不會在後悔把我們送出去不受他的掌控了?」
魏溪說道:「你留在那裡才是真正的危險。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的刺殺事件了,有了國內那幫投降派的幫助,魔族會更輕易的殺死你。」
「投降派的勢力很大嗎?」孫鏗問了一個比較簡單的問題,雖然自己以後已經固定在帝國的高參這個位置上了(帝國皇帝絕對不會在自己不受控制的情況下輕易的把大權交給自己的),但是適當的了解一下帝國國內的政治格局也是他未來的必修課。
「誰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他就是投降派啊?」魏溪好笑的說道:「上到官員甚至還有軍隊里的一些軍官,下到平民百姓,都有這種人存在的。每年都會處決一批。我們對於這種人一般都是當作通敵處置的。正因為他們隱藏的很深,所以他的危害是很大的。」
「話說,帶隊襲擊我的那個魔族頭目倒是很有我們那個世界的特種作戰的風格。」孫鏗想了想,不知在感慨什麼,總之他是一個思維跨度很大的人,這感慨發的魏溪有些莫名其妙:「可惜你們下手太快,居然把他打死了。」
「帝國和魔族的戰爭基本上是不留俘虜的。」魏溪解釋道:「你說的特種作戰是個什麼意思?」魏溪敏銳的感覺到孫鏗的話里有些他感興趣的東西,連忙放棄了給他講解政治格局的慾望,緊緊地追問道。
「特種……作戰?」孫鏗知道自己似乎惹來了一個求知慾極度旺盛的好學生。另外,他也不想在這個異世界默默無聞的度過一生,大概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點冒險情結吧。基於這個心理,孫鏗難得認真的給魏溪講解起來。
怎麼打發這位好奇的學生呢?孫鏗搜腸刮肚,絞盡腦汁想了很久,然後乾巴巴的說道:「所謂特種作戰,就是專門執行突襲、破襲敵重要的軍事、政治、經濟等目標的戰鬥和其他特殊作戰……特種部隊,是指為了實現特定的政治、經濟、軍事目的,在軍隊編成內專門組建的遂行特殊任務的部隊,具有編製靈活、人員精幹、裝備精良、機動快速、訓練有素、戰鬥力強等特點。」
「沒了?」魏溪意猶未盡的問道。
孫鏗老實的搖了搖頭。魏溪想了想,又問道:「那麼特種部隊應該怎樣訓練呢?」
孫鏗故作高深的搖了搖頭:「不可說,不可說。」心想:真是不作不死啊,沒事我發什麼這樣的感慨?看來以後還是要沉默是金了。不然被這兩個吸血鬼榨乾了剩餘價值,哪裡還有我的活路?
魏溪大概猜到了他的顧慮,是以也不逼迫,只是轉移了話題,談論起大秦帝國的風土人情,奇聞軼事。心中卻是反反覆復的把孫鏗透露出來的幾句話咀嚼了很多遍。
一行幾人風餐露宿,晝夜兼程。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到了荊州。按照計劃,到了這裡,就基本上脫離了危險。因為誰也想不到陳暮會大膽的把自己手中最重要的目標丟出去。所以看似魏溪和孫鏗兩人危機重重,然則卻不知道敵人要找到這個渺小了許多的目標究竟要花費多長的時間。
荊州是帝國南方的重鎮。下轄南陽郡、南郡、江夏郡、零陵郡、桂陽郡、武陵郡、長沙郡七個郡,總人口一百多萬。土壤肥沃,交通發達,是帝國中數一數二的富庶之地。
魏溪把馬車交給馬車行的小廝,交待要好生管理。這才笑著向孫鏗說道:「既然到了荊州,自然要好好的游上一游。我先帶你給陳暮家送點東西,然後我們今晚就住在楚王廟吧?」
「陳暮的家就在這裡嗎?他是荊州人?」無論是異位面還是這個世界,對於荊州孫鏗都是第一次到來。見到這座面目全非的歷史名城,他不由得想起了異位面那個叫做「三國」的年代,當然這個世界似乎沒有三國爭霸,大概賣草鞋的劉大耳朵也不會有機會佔領荊州,那位紅臉的武聖更不會敗走麥城。但是孫鏗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他說道:「魏,你們國家有沒有一個叫做劉玄德的人?他很有名的。」
魏溪一臉震驚的看著他,說道:「咦?你怎麼會知道陳郎將內人家先祖的名字???喔!是了,你原來在泉州的書房裡有一本《秦帝國功勛錄》的,肯定是那裡面記載了。」
接著魏溪講述了這位「劉玄德」的光輝事迹。這位劉玄德生於秦歷370年,是上京涿州人,少年投軍。正好趕上魔族大舉入侵,劉玄德累立戰功,最終成功的活到了戰爭結束的時候。皇帝封賞其為中山靖王,並且在荊州這裡賜給了他一塊封地。劉玄德便在荊州開枝散葉,只不過先祖太優秀也不是好事,數代後人辛苦努力,卻都沒有達到先祖的高度。到了現在,王爵和封地自然是沒有了,好在劉氏人口眾多,在軍,政,商各界都有人脈。日子過的倒也滋潤。
陳暮的內人,便是劉氏第六代族長劉漢堂的小女兒。陳暮當年從軍,與這位劉氏族長的千金結為連理。只不過二十年來聚少離多,陳劉氏不願遠離故土,陳暮也不勉強。到了今天,陳暮又重新被當今陛下啟用,無疑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所以陳暮的老丈人劉漢堂派人送了很多禮物給他。而魏溪這次來,當然就是為了回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