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若無閒事掛心頭

第八十七章 若無閒事掛心頭

「惠朗,惠朗,我們去放風箏吧。」雲宜蹦蹦跳跳地跑來院子來,臉上是甜絲絲的燦爛笑容。

「今天天氣很合適呢,太陽沒有很大,但是很清朗,也有點風。」

誰知道院子里惠清也在,雲宜一下子有點不好意思,臉有些發紅。但還是禮貌地喊了一句惠清姐姐。

惠清點了點頭。

惠朗瞧見了卻擔心地問道:「你的臉怎麼紅紅的,肯定是跑得太快了吧,悠著點。來,坐下先喝杯水。」

雲宜乖巧地坐下,接過惠朗遞來的水杯,低頭抿了一口。

惠清望了望惠朗,又望了望雲宜,臉上似乎露出了瞭然的笑容。

「惠朗,陪雲宜出去玩吧,這幾天大家也累了。」

「要不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散下步也不錯。」惠朗提議道。

惠清搖了搖頭:「不了,昨天太累了,今天我想歇息一下,我可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

「亂說什麼,你能比我們大多少。」惠朗無奈搖搖頭。

雲宜乖巧地聽著兩姐弟對話,喝水的姿態也一副文靜優雅的。

「行了行了,你們快去吧,趁著天色還不錯。不然再磨蹭下該天黑了。」

惠朗點了點頭,雲宜也禮貌地對著惠清點了點頭,惠朗便拎著臉紅紅的雲宜便出院子了。

惠清微笑目送著,但是隨後不自覺自己嘆了一口氣,院子里又空落落的。

她雙手托著頭,獃獃地望著樹上的葉子,搖啊搖,晃啊晃,好像要掉下來,好像又不會。

俞樾獃獃吃柚子的樣子總會浮現在眼前,當然俞樾的目光好像總是在看很遠的地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又不能控制別人,是吧。

本來自己也是那麼地歡歡樂樂,也像雲宜剛剛那樣的,可是最近總有些煩憂,心上多了一些在意的人和事。

人的情緒,不是說自己想要控制就能控制的,人世間也是,就是會碰巧遇到某些人,然後牽動你的思緒,纏繞好幾圈把自己綁得緊緊之後,都還沒發覺這是為什麼?

但是那些結卻很難放開了。心有千千結,縱然是單相思,但細微的相處在眼裡卻是驚天動地值得細味的大事件,腦海里是一部九十分鐘的劇情片,只是,觀眾只有自己罷了。

惠清又開始剝柚子了,用小刀把柚子均勻分為幾等分劃出標記,再恰當地切進去,剛剛在接近果肉之時停下來,然後用飯勺一樣的東西,從裂縫從嵌進去,慢慢地剝離那些金黃的外衣,完整的圓潤的柚子出現了,帶著很多白白的細細果皮。

對半分開,真正的果肉顯現了,可是不如之前的晶瑩飽滿,顯然是蔫了,水分不足。

惠清皺著眉頭咬了一口,滿口都是苦澀的果渣,但還是咀嚼著吞下了。

這一幕又該如何定義呢?

人生如此多這樣行單隻影,自嘗苦果的獨角戲,想要和別人說,別人只覺得無趣。

但那些雙雙對對互相餵食水果的場面,不也是瑣碎的無趣嗎?

有趣的只是對對方無盡的想象,還有自我想象到的被溫存罷了。

想到這,惠清搖了搖頭,倒覺得自尋煩惱,站起身來便把這個柚子扔泥土裡當肥料,然後想著,去這宜人的天色下隨意逛逛。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多麼蒙太奇風格的句子。

另外一邊吳蔓蔓的場景卻風格迥異地,與惠清的劇場形成有趣的對比。

吳蔓蔓也是托著腮,也是獃獃地望著什麼,眼睛一眨一眨的,肉呼呼的臉圓圓潤潤。

但是呢,她的笑容正像惠清描繪的那般,沉浸在對對方無盡的想象,還有自我想象到的被溫存當中,別誤會,這並非是貶義詞哦。

一廂情願或者兩情相悅,不過是一種世界事物的姿態。

世界上的事物總是矛盾對立的,放在不同的位置,就有不同的看法,放在不同的立場,更會有迥異的看法和感覺。

如若雙方都陷入了想象,那麼一起纏綿溫存一場,也無大礙,人世間多麼寂寥寒冷,能相伴走一段也不錯。

吳蔓蔓回想著瑠璃的心跳聲,還有他好聽的說話聲,還有他捧著自己雙手仔細處理傷口的樣子。那一晚他是如此靠近,如此親昵,如此體貼。

吳蔓蔓為那一幕幕用了極美的濾鏡,還有唯美的慢鏡頭,人類的想象力登峰造極,可以為不太美好的世間,補足絢麗的色彩和豐富的故事。

叮叮噹,叮噹,叮噹,微微的風搖晃著銀色的小花。風鈴在屋檐下是多麼地融洽。

雖然今天陽光並不是十分明亮,但是這些慣常的日光籠罩著的風鈴,依然晶瑩可愛,吳蔓蔓不自覺就揚起嘴角。

外面似乎傳來吳鶯鶯的腳步聲,門沒有關,所以吳鶯鶯就這樣進來了。

吳蔓蔓連忙用想要用理智去控制臉上過分燦爛的笑容,但是那種嘴角歡愉的生理衝動卻很難壓抑,一時之間表情可能有些怪異。

但吳鶯鶯好像氣鼓鼓的樣子,並沒有多餘的心思留意到吳蔓蔓這些細微的卻瘋長著的『枝蔓』。

吳鶯鶯一坐下來,便拿起桌上的果子,超級用力地一口要下去,狠狠地再一口,不爽地再一口,是真的真的很用力,好像這果子就是仇人,要千刀萬剮一般。

吳蔓蔓看得觸目驚心。

「鶯鶯,你,沒事吧。」

吳鶯鶯卻不回答,仍是在不停地全力以赴對付那個果子,咔嚓咔嚓的聲音異常響亮,吳蔓蔓只好不出聲,就在一旁看著。

終於,可憐的果子被胡亂咬完,吳鶯鶯的雙頰還是氣鼓鼓的,耳朵也是紅紅的,滾燙得彷彿要冒出青煙,吳蔓蔓想著也許可能會爆炸吧。

「氣死我了,那個月皆居然裝作看不見我!哼!」吳鶯鶯嘴巴嘟得老高了。

「嗯?發生什麼了?」吳蔓蔓聽得一頭霧水。

「剛剛我和幾個人在一起走路,那月皆也從不遠處走過來,他興高采烈地和別人打招呼,然後完全裝作看不到我,肯定是故意的,太過分了。」

「這,也許是他在和大家打招呼吧。」吳蔓蔓調解著。

「他明明就是在喊別人的名字。」但是吳鶯鶯完全聽不進去。

「這個,好像是你先不理人家的..................」吳蔓蔓的聲音有點小,其實也是不敢大聲。

吳鶯鶯倒沒聽到這句,還是沉浸在她的生氣之中:

「他肯定就是故意的,故意做給我看的,壞人,太壞了!!!」一邊說著,一邊又要使勁亂剝其他果子的外皮,果子被蹂躪得不行。

吳蔓蔓連忙拿過那隻可憐的果子,然後安撫起吳鶯鶯:「好了好了,壞人我們不理他。剛剛吃得那麼急,先喝杯水緩和一下。」

說著就倒了一杯溫水,「來,多喝水,有利於下火。」

吳鶯鶯接過杯子,像喝酒那般,一飲而盡,但內心的瑣碎情緒仍在躁動著。

同樣躁動著的還有一隻在小廟外的草叢裡跑動的小兔子,俞樾失魂落魄地散步,滿腦子胡思亂想著,走著走著,就變回一隻兔子了,

他用力地往前跑,似乎想要離想象中的人更近一點,但總像是徒勞無功。

曾經親近熟悉的人,此刻卻十分遙遠。

到底是從哪裡開始發生變化呢?

他想了很久很久,細細想,也想不出個究竟,一切就好像無端端發生了。

從莫離說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開始,很多事情就都不同了。

所以她是因為不記得自己了嗎?然後只是假裝記得自己,所以那些舉動才那麼反覆又奇怪,和以往完全不一樣。

還有,那晚小廟裡的男人又是誰呢?

平靜的生活,卻總不隨心愿,無數意外總是在意志之外發生,而現在又該怎麼辦呢?

忘不了,但也靠近不了,原來做一隻兔子的時候,在樹林里跑來跑去,多好呢,做人的話,煩惱也真是多,越年長,煩惱越多。

為什麼一直跑,一直跑,那些煩人的想法總也是甩不掉呢。

不遠的天空飛翔著一隻藍鳥風箏,自由自在的樣子,彷彿是真的鳥兒一般。風也開始大起來,那藍鳥的翅膀扇動得更猛烈了,森林裡的千萬棵樹也呼呼地被吹拂著,原始的奏鳴曲在這個古來的山間悠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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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一周多,氣溫平均高達三十五度,變態的夏天愈發的變態,偶爾會有一些小小雷陣雨,但是都不能緩解著高溫。鬼那若隱若現似有形實無形的軀體快要作雲煙散了,但我能感覺到如同人一般的汗水和疲憊,也像人類一般依戀空調,所以千萬別把我誤會成那種可以製作陣陣陰風寒氣虐人陣勢的厲鬼,我啊,比人類還要沒有用。人類還能依靠行動卻實現自己腦子裡的想法。而我呢,只是帶著一堆無望願望無根據漂浮在時間的不知道什麼東西。

為什麼給予我意識,讓我能感知到這一切呢?

二零二零年七月三日

沙雕網友們,要是想要找我玩耍,別去錯地方了,這裡啊,是大名鼎鼎的縱橫中文網鴨~哈哈,只是我是籍籍無名的小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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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穿越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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