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下嬌柔

月亮穿透陰影，高高的升起。

主體以白玉石和白沙修建的協會主建築的塔尖上，映著銀色的月光，像是少女潔白的輕紗，撫下睡夢中的戀人。

神秘凄涼的少女，蒼白的容顏，透著孤獨，寂寞。

時而溫情，時而悔恨，看向身旁仰卧的非凡，有不解，有無奈。

月亮變成少女，少女又變成幽魂，還是認識的人。

「西塞爾·露絲」

夢中驚醒的非凡忍不住叫道，險些從塔頂摔下去。

「你醒了？花匠的兒子，科爾多·非凡。」

望著身旁恬靜的少女，非凡知道剛才的撞鬼事件是真的。

大小姐啊，大晚上的穿什麼不好，穿一身白裙。

「您好，我的小姐，您可以稱呼我非凡。」

「我知道你，還知道你是我妹妹嘴中的小偷。」

美麗的少女不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會讓人情不自禁地理解並給與寬容。

可是大小姐你一口一個「花匠的兒子」，一口一個「小偷」，這樣讓我很為難啊？

西塞爾·露絲聽不到非凡心中所想，兩手抱著雙腿，坐在白色的瓦片上自顧地說道：「馬上就到我的成年禮了，不會有太多的人跟在我後面當孩子一樣照顧了。」

那還不是怕你發瘋，白天是西塞爾·露西，晚上就變成了西塞爾·露絲。

「那天你除了偷了蛋糕，還做過什麼？為什麼露西每次回來都會說你在我們的生日宴會上偷蛋糕的事情呢？」

西塞爾·露絲抬頭看著非凡問道。

白色的長裙很適合露絲小姐，除了未去的腥紅妝容，另類的穿著。

想到這裡，臉上不由有些發熱，非凡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

「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了你。」

這是前任潛意識裡的真實想法吧，我如果敢這樣說，「狂戰士」西塞爾小姐會把我轟殘至渣。

「關於這件事情呢，其實它是這樣的。」

不能說蛋糕太好吃，於是就偷了。3年前非凡15歲，是個男人了，偷嘴這事說出來太丟人了。

「那天露西小姐問我要不要吃蛋糕，我說好呀。然後我就變成偷蛋糕的小偷了！」非凡輕聲道。

這種解釋會不會太膚淺？只怕大小姐不會相信。

難道說露西小姐良心大大的壞了，那天是在捉弄我，結果還是轟殘至渣。

「這樣啊，知道了！」

「我走了。」

迎著月亮，潔白少女跳下塔頂，走了。

「別走啊，露絲小姐，再聊會唄。」

果然大小姐發育的太好也不好，影響智力啊！

「大爺的，你走了我怎麼辦？好高啊！」

非凡站起身探著腳，戰戰兢兢摸索著怎麼能夠安全的下去。

月亮又悄悄的藏進了陰影中。

於此同時，大門外一胖一瘦的兩條身影終於開始了盜竊行動。

「古烈老大，我們為什麼不翻牆而入，一定要走大門呢？」弗朗西斯一遍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一邊看著開鎖的古烈問道。

「哦，神明在上，你能動動腦子嗎？蠢貨！我們是盜賊，不是刺客」古烈回答道。

不是不想翻牆，是這牆太高了。

符合這種教會級的古老建築需要用的萬能鑰匙真特么貴，我不想翻牆嗎？

狡詐的老亨利，還好只喝了一杯麥酒，吃了一塊黑麵包。

如果是朗姆酒加上香料烤肉，不知道又被騙去多少第納爾。

「啪」門開了。

不需言語，二人越過大門朝著後庭摸去。

穿過尖頂拱門，悄悄走過長廊，前面是一片空地。

「花園兩旁的房間不要管，看到空地左邊的小鐵門了嗎？那裡應該是地下室的入口，我先去開鎖，你在這裡給我把風，弗朗西斯。」

「好的，古烈老大！」

片刻之後，鎖被打開。

嘴角微微笑，這難不倒要成為盜聖的我，斯凱奇·古烈大人。

自我陶醉完畢，抬手示意警戒的弗朗西斯趕快過來。

「古烈大人，請收下卑微的弗朗西斯的敬意，您真是太棒了......啊」

「什麼？」

捂著嘴站起身的非凡不忘拍打兩下衣袍上的灰塵。

「看著挺高，摔下來也沒感覺多疼哦。」

「不對，好像砸到了什麼東西？」

湊著又明亮起來的月光，非凡看清剛才給他墊背的兩人不就是下午推銷的一胖一瘦的兩個材料商人嗎？

這麼巧？

被砸的七零八落的古烈二人也慢慢緩過了勁，古烈不愧為敏捷屬性的盜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非凡的雙手。

弗朗西斯也是默契的把手伸到背後，盜賊的標配武器，一把萃毒的匕首，緩緩伸到胸前。

匕首倒握，時刻準備發動雷霆一擊。

「年輕的紳士，我們終於找到了你啊！」

「找我幹嘛？」

「買保險啊！」

「買兩份！」

「好嘞！」

保險契約流程很順利，看著兩份「公學保險」的契約書，非凡不由冷笑。

「兩個笨賊，以為我沒有發現。哼「。

「年輕意味著無知，無知意味著愚蠢。年輕的保險師啊。」

「那麼，年輕的紳士，再見了」

「再見，兩位慷慨的商人老爺。」

來到門口，古烈對弗朗西斯說教道：「看到沒有？弗朗西斯，一個優秀的盜賊，可以演繹各個角色，不被發現。」

「可是古烈老大，我感覺那個保險師已經發覺我們的身份了！」

「那是錯覺，看，那個愚蠢的小東西還在揮手告別呢！」

果然，非凡站在工作桌的後面正揮手作別。

「兩個笨賊，明天天亮就送你們去治安官那裡報道。」

弗朗西斯看著非凡一直揮手一直傻笑，搖頭離去。

「果然笨笨的年輕保險師。」

非凡不想揮手傻笑，身不由己。

還是同樣的禱告台，金色的契約書懸於頭頂。

不同的是契約書空白處顯示任務完成的提示。

不知不覺，金色契約書發布的第一次任務，就這樣一天被完成了。

「有獎勵了有獎勵了，哈哈，兩個笨賊竟幫了大忙。算了，明天就不去找治安官了。」

滿懷期待的非凡望著獎勵內容，笑的很開心。

額，不對。是笑的很尷尬。

空蕩蕩的金色契約書上面，只有任務和任務完成度非凡能解讀出來。

不過上面明顯的契約書內容很奇怪，一個字都認識。

這個世界看來沒有統一的語言，在腦海里仔細回憶了一番，才知道自己現在知道和書寫的是大陸通用語。

比如說精靈語，矮人語，還有獸人語，惡魔語，因為在一個小小的男爵領地，非凡根本沒有接觸的渠道。

更高深的知識，只有去大學里才能讀到。

「管他呢，只是這個獎勵很抽象啊。」

在非凡心中，系統都應該是通俗，易懂，獎勵豐厚。

了不起有智能的AI，最厲害的是有個無所不能，但又離不開主角的老爺爺。

「這大豬蹄子系統！」

金色契約書獎勵下面只有個圈，嗯，很簡單的一個圓圈。

離開了契約空間，望著桌上的兩份保險契約，現在教士和傑克都睡著了吧，這兩份契約自己也放不到儲藏室里去。

等等，好像忘記了什麼。

拿起契約書，非凡來到後院的小鐵門。

地下儲藏室的小鐵門被那兩個盜賊打開了。

還掛在門上的一串鑰匙很突兀。

「是了，我說剛才隱約覺得有些不對。」

不過，要進去嗎？

儲物室一層，在光明石的照耀下沒有昏暗的感覺，不過潮濕的空氣，陰涼的溫度，還是讓非凡有些小害怕。

「特么兩世為人了，怎麼還是膽子那麼小呢？」

輕撫著額頭，一頭黑髮順著指縫滑向腦後，沒多久就來到一扇門前。

把契約書放進了儲物室之後，非凡準備向外面走去。

一回頭，走廊的盡頭那個厚厚的黑鐵大門似乎有種魔力撕扯著非凡的身體不讓其離開。

那裡好像是個倉庫，一些完成的和沒有完成的契約物品都儲存在那裡。

好像今天早上就是教士從那裡面取出來的一些死契，死契就是委託方出現不明或者不祥的原因，從而使得契約無法完成。

就比如說保險的受益人，如果沒有受益人，此保險就沒辦法完成賠付。

「吱......」，黑鐵門被非凡拉開了。

「好重的門，還好以前幫樓下的配鑰匙的大爺開過鎖，再加上手中剛順來的萬能鑰匙，開這種原始的大鐵鎖簡直不要太簡單。」

自言自語的非凡，拉開門走進去。

大，很大，非常大。

鐵門后的世界，空間實在是太大了，就像是把協會的主樓從地上埋到地下。

一排排的架子，分門別類。

各種武器鎧甲，起碼百多件，寒光森森，讓人心悸。

來到最裡面，非凡還看到一駕馬車停靠在架子旁。

「我的天呢，這馬車怎麼進來的？黑鐵門是大了點，但也不能讓一駕馬車開進來吧？」

直到看到一箱子一箱子的第納爾，非凡才停止感慨。

兩排像老亨利酒館里的橡木酒桶那麼大的箱子，裝滿了第納爾。

沒顧得上擦去口水，幾箱子銀幣，兩箱五顏六色的寶石又閃閃發亮的呈現在非凡眼前。

「真特么有錢啊。」

擦了擦口水，平復下心情，非凡知道就算拿一個第納爾，第二天拉多納教士也會把他的腿打折了，他就是知道。

只能看不能吃的心情非凡很懂，上輩子就是個小人物的他也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態。

深怕自己忍不住往懷裡抓一大把金幣的他把目光趕緊投往他處。

「咦？這是什麼玩意？」

在堆放財物的裡面，還有一個凸起的小平台。

六邊形的規則形狀，每個交匯點有個葡萄大小的凹槽。

腦補了一下自己兩世的回憶，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可以大約看出是一個魔法陣。

尤其正中間的圓心出略大一點的原型凹槽，看上去能把目光都吸進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