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女帝3
在這群人的想法里，除了必要的對自己國家的盲目崇拜。
從理論實踐出發，機器確實是比人腦更不容易出錯誤的存在。
如果非要讓傅枝和奧羅拉進行對比，那麼傅枝其實是更像早期互聯網不發達時期的飛鴿傳書，而奧羅拉呢，她就好比是發郵件消息的存在。
飛鴿傳書，鴿子或許如傅枝一樣迷路，或許如葉九他們一樣被翱翔於天上的雄鷹捕殺，凄慘又讓人覺得它們認不清楚自己的地位而十分好笑，但郵箱不會出任何問題，快捷且高效。
奧羅拉被他們簇擁著。
這次來到蒼穹洲的m國隊伍除了她以外都是男人。
他們很確定，奧羅拉可以爭奪女帝之位。
遠遠的距離，奧羅拉也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傅枝。
比起上一次看見傅枝情緒上的波動，這次她的表情很淡。
天使般面孔的女孩子融合了西方人最喜歡的審美，立體的五官，藍色的眸子輕輕掃過都給人一種恩賜的感覺。
只是目光劃過傅枝時，起了幾分好戰的意味，眼神里也帶著點對女帝之位的勢在必得。
厲南禮的目光掃過站在奧羅拉身邊高高在上的幾個男人，嗤笑一聲，薄唇微掀道，「傻.逼。」
「什、什麼？」
對方離得太遠，但厲南禮的聲音卻不算低。
只是他生的好，又一副殺伐冷絕臉，清冷又不近人情仿若謫仙，讓人不敢確定這樣帶有攻擊性的詞語竟然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我說，」男人一隻手扯著袖口，慢條斯理地樣子，但語氣卻帶著幾分陰冷，「你主子該給你算一卦，警醒你，禍從口出。」
「你——！」
他們這下子很可肯定了。
對方是傅枝這邊的人，態度也不怎麼友好。
不愧是華國出來的野蠻人，瞬間陰沉了臉色，哪怕主職工作是科研方面的，也不得不擼起袖子，「怎麼，想打架？」
「厲總！」林夏見狀，急忙想要攔架。
而泰山也適時的去到了對面那邊勸架，「五湖四海皆朋友，四海五湖是兄弟！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這樣了解吧！」
但兩邊似乎都不怎麼買賬。
鎏金的袖口被厲南禮放在傅枝手心，在對方衝過來的瞬間，厲南禮一手捏住對方打來的拳頭，另一隻手抓住對方的衣領子向下一拉，在對方彎腰的瞬間抬膝。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乾脆又利落
只聽見「咚——」的一聲。
膝蓋骨頂住對方的胃部，讓對方瞬間有了吐酸水的噁心感。
奧羅拉眼神一眯，正欲動手，傅枝也不著痕迹向前走了一步。
「幹什麼？！你們這是幹什麼？！」
只見樓間處，老闆匆匆忙忙趕來，「我的媽！九敏！不要打！你們再不要打架啦！要打去練舞室打！」
「不然我要把你們的行為上報，立刻遣返你們了！」
這一嗓子下去果真是有威力的，厲南禮捏著對方的領子往後一甩。
對方几步踉蹌，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胃裡的不舒服翻騰了好久。
還沒等反過味兒來，就聽見厲南禮對老闆道：「老先生，是晚輩失禮，不該因為對方折辱我未婚妻，意圖毆打我時主動防衛，若是能暫避鋒芒，就不會造成不好的影響……你放心，店裡有什麼物品受損，我一應賠償。」
眾人：「？？？？」
被毆打的男人不可置信地抬手指著厲南禮，「你你你——！」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好一個避重就輕，好一朵盛世白蓮！
「你什麼你！」老闆顯然是信了厲南禮的。
畢竟厲南禮長得好看。
長得好看的人會撒謊嗎？
那必不可能啊！
於是她想也不想對著厲南禮道：「正當防衛沒錯的。但責任不該你付，你啊，就是太聖母！」
說著又看向癱在地上的男人道：「你，賠錢！不然帶著你的隊伍給我遣返！」
男人：「……」
這該死的，看臉的社會！
正所謂有競選的地方就有戰場，有戰場的地方就有硝煙。
這不，傅枝和奧羅拉還沒杠上呢，倆人的護花使者就杠了一波。
厲南禮滿血ko。
傅枝拉著厲南禮的袖子說，「走，去休息。」
可不能再跟這些棒槌浪費時間了。
要養精蓄銳，到時候看看這個求雨是怎麼一回事才好爭搶女帝之位。
但奧羅拉顯然是不願意傅枝走的。
「請你站住！」她的情緒不是很穩定，準確來說，就是她在擁有人類情緒后，有些不服傅枝，腦子裡下意識地就想要戰勝傅枝。
她的情緒來的莫名其妙。
尤其是這次升級后。
創造她的父親給了她更為優秀的編程，她本該更加看不起傅枝。
但不知道為什麼。
她不是高高在上的無視，而是想要下意識的……去和傅枝比較。
或許……奧羅拉猜想，或許是在營養艙里，她親眼看著創造她的父親拆掉了她臉部的零件，用近乎痴迷的聲音說，「要贏傅枝啊，一定要贏啊……早晚，早晚會把她也抓來，那麼接近完美的藝術，就該獻身拆分回饋世界啊……」
所以，傅枝是很完美的藝術嗎？
比她還要讓父親喜歡的藝術嗎？
可是，傅枝不是父親的小孩啊！
奧羅拉不太喜歡這種回憶，因為她的回憶充斥了父親對另一個女孩的關注與喜歡。
她還沒有體會過的父愛，她不想被傅枝奪走。
所以，只要能證實她比傅枝優秀，那她就會成為父親和哥哥眼裡的唯一吧。
傅枝和厲南禮腳步都沒有停一下。
奧羅拉一皺眉，快步向前一走，就攔住了兩人，「我請你站住，你聽不懂嗎傅枝！這是你的教養嗎？」
「你的程序里沒有尊重他人嗎？你已經殘次成了這個樣子嗎？」
她這話一說，厲南禮當下就不耐煩了，一隻手把傅枝擋在身後，眉眼清冷，「別說是請，就是求，我們也有離開的權利。」
沒事找事找到眼前來了，傅枝也不怎麼耐煩，「有什麼話競選上說，沒空聽你咕嚕不清。」
她對奧羅拉實在是沒什麼好感。
大抵是因為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奧羅拉就在葉九的體內注入了要命的毒素。
所以，傅枝很是不喜歡這個人。
兩個人的梁子也一早就結了下來。
奧羅拉搖頭，「不不不，競選那都是三天後了，而且競選也要看洲民的支持，得票高的才能當女帝，我已經在這邊有了口碑，這樣我贏你就太輕易了。」
傅枝：「……」
這就輕易了？
傅枝面無表情，「真想把我的自卑分你一半。」
奧羅拉臉色一僵，明顯有些難看。
但傅枝才不管她，要走。
但奧羅拉卻硬生生把人攔下道：「你不和我比，那就是怕我！不過也對，你們華國奉若神明的圍棋老師傅都成了我的手下敗將！你的基因里也有這個老師傅的程序編碼吧！傅枝，我是打贏了你爸爸的存在！」
不作不死。
真的是不作不死。
哪怕林夏這種和傅枝才認識的人，一看傅枝那個神態，就知道奧羅拉要倒大霉了。
可惜這丫還沒瞅出來自己今天的衰！
傅枝看了眼附近，不遠處確實有一盤棋。
「來比。」她往椅子上一座，拿著黑子。
奧羅拉執白先行。
一看見兩個人剛來蒼穹洲就杠上了。
跟在林夏身後的林霽月心裡「咯噔」一下。
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據他所知，這次選舉的過程是會被這裡的監控記錄做成剪輯以便後世觀賞的。
也就是說，一旦傅枝輸了，那可是鐵血的證據證明華國技術不如m國！
那厲南禮之前給傅枝出氣都顯得無理取鬧了。
畢竟，人家說的都是實話啊！
林霽月是不知道傅枝哪來的底氣和奧羅拉比的，明明她自己的爸爸都輸給了對方，所以她是哪裡的信心可以贏奧羅拉啊？
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了不少各國來參加競選的人。
圍在四周嘰嘰喳喳。
他們其實都知道傅枝和奧羅拉的存在。
一個代表了華國科研技術，一個代表了m國的技術。
兩個人的比拼對於他們來說更像是看國力科技的比拼。
在競選前輸一局，只怕人人都會說華國弱小，傳到洲民那邊，還有誰會推崇華國人當女帝啊！
這個傅枝，就會找事！
但奧羅拉那邊的人就不這麼想了，這可是揚名立萬的機會！
以前他們總拿嘴說奧羅拉牛逼，現在他們終於可以用事實打爛華國人的臉啦！
舒服！
快樂！
奧羅拉一坐上去的時候，下面一片鼓勵聲，「羅拉，加油！」
「別給他們臉！這個民族必須要把他們打服！」
「羅拉，干翻東亞病夫！」
只是這人說完以後，看向了傅枝，怎麼說呢，對方長得和個瓷娃娃似的，漂亮但又不至於脆弱到像個藥罐子，反倒有點明艷張揚的矜貴味兒，怎麼看都不像個病貓。
奧羅拉在對上傅枝的容貌時，也有幾分讚歎。
美是多樣的。
奧羅拉的美趨近於西方故事裡天使的長相，而傅枝的長相則是屬於東方姑娘特有的，五官沒有奧羅拉那樣濃墨重彩，卻帶著幾分強烈的攻擊性，美得張揚。
奧羅拉欣賞傅枝的美，但又隱約帶著點她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我在哥哥那裡聽說過你很多事情，」奧羅拉率先放下一子，她想起葉澤筆記本里密密麻麻的對傅枝生活的記錄，像是充滿家庭色彩的生活日記，還有他用了更厚頁數來潦草記錄自己的體態特徵，像是在走程序，心裡那股嫉妒又不受控制的湧現，嘴上卻說，「如果按照親疏關係，或許我該叫你一聲妹妹，我的存在就是服務人類，要是有機會，下次下棋，我會讓你十子。」
哥哥？
傅枝蹙了下眉心，腦子裡快速閃過什麼，跟著又隨便落了一子在棋盤邊緣。
本以為傅枝能下在白子旁邊的奧羅拉：「？」
這是什麼下法？
她腦子裡沒有關於這種下法的棋譜啊！
而且她的程序沒辦法檢測傅枝要幹嘛啊！
奧羅拉遲疑地又落下一子。
傅枝更快的隨便下棋，瞎瘠薄落子。
很明顯，懂得人都懂，傅枝下的速度比奧羅拉快，但下棋不是看誰的速度快誰就贏的。
下棋看得是布局，看得是籌謀，看得是誰能在對方走一步的時候能看見對方的后一百步！
如此才能縱觀全局，成為贏家！
只是看奧羅拉的電腦程序分析和傅枝的亂七八糟下，一時間，大家都覺得傅枝完了。
機器之所以運用在各個行業，那就是因為它準確高，出錯少。
可奧羅拉現在，似乎碰見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傅枝下的棋，她開始看不懂了。
她研究，思考，反覆琢磨。
都看不清楚傅枝的意圖。
奧羅拉：「！！！」
啊啊啊啊！怎麼回事！
是她的程序崩了嗎？
還是她的心態崩了啊？
為什麼她開始迷茫了啊我的媽！
她的眼前不斷閃過各種數字字母進行著運算，上萬種傅枝落子的可能走向在腦子裡循環播放。
然鵝，傅枝巧妙的避開了奧羅拉以為的每一步。
十子下去，輸贏未定。
十五子下去，兩足鼎立。
可第二十五步走下去。
只見傅枝起身，不咸不淡道：「承讓。」
然後再走前，特地回頭，笑了聲，又輕又慢道：「讓我十字？你怎麼敢的啊？」
那語氣活脫在說，人工智慧，那也不怎麼樣啊！
奧羅拉的情緒一下子就崩了。
「不可能！」奧羅拉好崩潰，眼前跳動的字元更多了，「系統檢測，系統檢測——！棋譜不曾收錄！不在檢測範圍內！」
「這、不、可、能！」
她越說，聲音越趨近於一個機器人的聲音。
比起之前說話的天使音，重金屬音十分明顯。
「不好！」旁邊的男人驚了，「快來幫忙，奧羅拉的主系統崩了！」
然後一行人又忙忙叨叨地把人往休息間里搬。
傅枝這一走，身後的鬧騰可就和她沒關係了。
林夏看得是一個目瞪口呆，不恥下問，「奧羅拉連圍棋大師都能贏，你和她走二十五步就能殺她個片甲不留，用的是什麼棋譜啊？」
「不是棋譜。」
林夏：「那你腦子裡對她接下來的行為預算也太准了吧！」
傅枝搖頭，「我沒有預判她接下來的步驟。」
實際上，前十步，她連自己怎麼走都是隨機的。
「這麼說吧，」傅枝說，「奧羅拉腦子裡編程的都是高文明的東西，我這樣隨機下棋，我和她根本就猜不到接下來我要走哪一步，她殫精竭慮的猜，我隨心所欲的下，她已有的程序只能近最大可能找相似於我軌跡的棋譜猜我的下一步讓她按照棋譜來回擊，這樣，她的軌跡我一清二楚，想要贏，輕而易舉。」
高，實在是高！
傅枝完全抓住奧羅拉漏洞這一點是林夏沒想到的。
同樣也是梅奇沒想到的。
在奧羅拉被拖回休息室的時候，他就問清楚了奧羅拉程序有些崩潰的原因。
奧羅拉這會兒坐在沙發上，思緒已經逐漸清晰了。
她意識到她剛剛應該是不願意承認輸所以造成了系統卡機。
這會兒看見房間里創造自己的梅奇，有些委屈道：「父親，為什麼我……」
「啪——」的一聲。
不等奧羅拉把話說完，梅奇的巴掌就甩到了她的臉上。
「廢物！我花大價錢給你買來了那麼多文明編程到你的程序里，可你卻接連兩次輸給傅枝！一個普通人類，基因產物創造出來的殘次品你都打不贏，連對方隨手下的棋都贏不了，我養你有什麼用？！」
這一巴掌，下了實打實的力氣，掌印迅速在少女的臉上浮現，腫了大片。
奧羅拉嘴裡未說完的話卡住。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
羞愧又帶著說不清楚的失落和委屈。
那句，為什麼我又沒有贏過傅枝，我會不會讓你失望？父親，我下次一定努力好不好？我還是太笨了，要是我能看清楚她的意圖就好了，是我太不冷靜了……還有，我能抱抱你嗎？我想要一點安慰終究沒能說得出口。
她的眼眶有些酸澀，但也只是酸澀，機器人是不會流淚的。
這種情緒來的莫名，心裡空落落的，她很想聽見梅奇的安慰。
但沒有。
梅奇覺得這一巴掌根本不能發泄他的怒火，皮扣被按響的聲音響起，他直接揮著皮圈抽了上去，「廢物！無能的東西！早知道你這麼沒用，我當初就該把你開發成供人取樂的玩物批量生產給我掙錢！」
而不是花大價錢去研究，讓她試著成為超越傅枝的存在，然後高價售賣！
是他給她的定位太高了。
這種廢物……這種耗費他時間和精力的廢物他到底要創造她出來做什麼？！
「梅奇博士！梅奇博士！」周圍把奧羅拉帶回來了研究人員見狀趕忙去攔，「競選當前，給她打壞了還要花錢去修，而且也沒法和國家那邊交代！」
「況且她的皮膚太嬌嫩了，就是你想把她賣給別人，打壞了她的皮膚，也不好修補啊！」
「是啊，就是個機器人，連畜生都不算，您和她生什麼氣啊！」
四周規勸的聲音逐漸讓男人變得正常。
他眼裡的猩紅褪去，按壓著眉眼，「營養艙呢？修復艙呢？把她放進去！我要拆掉她！必須要拆掉！」
「她的編碼要重新錄入，不行，不能再給她愚蠢的情緒了！晶元，對，要把大腦敲碎，把晶元也給取出來！」
「不，不要……」
原本瑟縮在沙發邊緣的奧羅拉聞言瞳孔一縮。
和人類不一樣，機器人的構造終究是機器人。
她們生病了，需要做手術，但沒有麻藥給他們使用。
梅奇為了讓奧羅拉更像人類，給了她人類的感知力。
她的視覺，聽覺，嗅覺都是人類的十倍。
同樣的，痛覺也被放大。
試問一個正常人，被敲碎了腦袋，被拆卸了四肢是如何撕心裂肺的疼。
而奧羅拉卻要感受更大的疼痛。
「不要，父親，別這樣，別這樣對我！」
她緊張的捏住自己的手掌，那裡蘊藏著保護系統，可以發射子彈，她把這個當成最後的救命稻草，拚命握住，「我不會輸給傅枝了，我真的不會輸給她了！我給你爭光！不要給我重新編寫程序，太疼了，真的太疼了……啊！」
她的頭髮被梅奇抓住，拖到營養艙邊。
劇烈的疼痛感將她席捲，她的手掌在抖，始終沒有開啟保護系統，流著眼淚哀求，「我真的有努力，最後一次，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她不是他的女兒嗎？
他就不能允許她犯下一個錯誤嗎？
她會改的，真的會改，也會認真學習。
她想說，她明明處在神壇，卻甘願一次次對傅枝報有惡意和嫉妒，都是因為他啊。
她只是想做讓他滿意的女兒。
然而，等待她的卻是對方毫不留情的決斷。
「敲碎她的手，把她的保護系統給我拆了！」
旁邊有人上前。
骨裂的聲音在休息室響起。
良久后，伴隨著一道緊張的吞咽口水的聲音，「梅奇博士，她現在很虛弱，上島之後，我已經一個禮拜沒碰女人了，能不能我先……」
「搞快點，一會兒要給她安裝新系統。」
梅奇面無表情的轉身，他穿了一身白色的大褂。
身後，思緒不清的奧羅拉隱約聽見他們的談話，下一刻，一個寬大的身影壓在她身上。
她聽見對方粗重的喘息聲，張嘴，虛弱的喊著，想要讓梅奇留下，幫幫她，「爸爸，救……」
「做什麼美夢呢！」
在她身上聳腰喘息的男人舒服的眯眼，
「你這種機器組裝出來的東西還敢管梅奇博士叫爸爸！真以為自己是小公主了？今天我就好好讓你看清楚你的地位！等你這次贏了傅枝，成了女帝，我們很快就能研製出一批和你一樣的機器人炒到天價賣出去！」
男人的汗水滴落到奧羅拉的臉上，一段話說完，她腦子裡忽然有什麼東西，「嗡——」的一聲就炸了。
一批，和她一樣的機器人？
怎麼會一樣呢？她分明是被票選出來的，獨一無二的存在啊！
她的思緒一片混亂。
聽見男人用暗啞的聲音不疾不徐道：
「華國人就是沒有經商頭腦，但凡留下葉澤多創造幾個傅枝，保管上流社會一群人搶著買她，賣出天價！」
——
從京城到蒼穹洲飛的這一段距離不算近。
加上競選在即，一群人剛一進到房間，林夏就要求他們吃好喝好睡好休息好。
這樣才能迎戰接下來的競選。
傅枝也不負眾望，是一群人里休息的最好的那位。
天不亮不起，夜一黑就睡。
像是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在瘋狂把這幾個多月來沒睡的覺給補上。
但這種情況持續到第三天。
就被傅朝打來的電話打斷了。
彼時傅枝剛在食堂吃完飯，正要去屋子裡休息。
傅朝就嚶嚶嚶的來找女兒，「怎麼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知道給我發視頻嗎？」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恨不得三百六十六天見不到我是嗎？」
「我是人老珠黃，已經不收你待見了對吧？」
「那你哥哥呢？不給我打電話，總可以給他打電話吧，兩個都不理是什麼意思？」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外面過得好不好，你要是受委屈我都不是第一個知道的，天吶，這委屈我受不了了！」
傅朝的電話一接通，那就是一段妙語連珠啊！
彷彿不給傅枝說個跪地求饒就不肯住口一樣。
傅枝：「……」
傅枝腦闊好痛。
「您怎麼一天天想到哪演到哪啊？」
傅枝說，「這個月我才出來三天，怎麼就一年三百六十六天看不見我了？我是在您面前隱身了嗎？」
好嘛！
「現在我說個誇張句也不行了！對我的容忍度已經沒有了對嗎？」
傅朝開始無理取鬧了。
正走到食堂的奧羅拉腳步一頓。
她的聽力很好，正巧聽見傅枝有些無奈的問傅朝，「你到底打電話幹嘛啊？」
那眼神挺溫柔的，就是語氣很嚴厲。
傅朝支支吾吾，委委屈屈，「你不要這麼大聲問我啊！我知道你累嘛，一直為了小九的事情奔波，我又幫不上你，我和你說話，又怕打擾你，可是不給你打電話，我又不放心，怕別人欺負你。」
「不見你，我都不知道你有沒有好好吃飯休息。你之前在實驗室就這樣，我怕你離我遠了，沒有我監督你休息你更不好好休息。」
傅朝嘟嘟著手尖難受，目光四下瞥了一圈，看見傅枝不是在房間里，就試探，「那我是不是打擾你啦，你是不是想掛我電話啦，能不能我出錢，咱們再說五塊錢的啊？不會打擾你太久嘛～就一分鐘，哦不，就半分鐘嘛～！」
他語氣好撒嬌。
活脫一副女兒奴。
就是想聽女兒說話，怕女兒受委屈。
奧羅拉還挺不理解的，傅朝怎麼這麼卑微呢？
然後她就看見傅枝嘆了口氣，把手機拿起來，「真一分鐘啊？我回寢室還有五分鐘的路呢！」
「哇！」傅朝快樂了，「那我們……」他壓低了聲音，做賊一樣四下看了眼，發現葉九不在，趕緊道：「我走遠點，我們悄悄說話，不要讓你哥搶我手機給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