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生命

()盧修斯和薩拉查從冥想盆里出來后，西弗勒斯也沒瞞兩人，直接說了馬爾福的事，結果，這兩人尤其是盧修斯，表情一下子更加陰沉了。

西弗勒斯臉色卻不變，事情總得解決，不管面前這位小鉑金接受還是不接受。

「之前的提議，我給你一天的時間，盧修斯，你該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非是威脅，論誰攤上剛得知自己悲慘的未來，輪著就再聽到如此與自家父親有關的大事件，心理都會一團亂糟，但西弗勒斯依然不留情，斯萊特林從來不需憐憫，他們有自己的驕傲。

是，薩拉查閣下。

半透明的青年忽然露出一抹優雅的笑容，除了眼裡的溫柔，依然平時模樣，讓教授心裡稍微鬆了口氣。這樣就說得過去了，平時不管再怎麼大大咧咧像只獅子，可這位畢竟頭頂巫師界四巨頭之一的名號，一遇大事還是有些可靠模樣的，喝了口茶，送走鉑金長發忽然不再閃亮的

好友，教授眯起了眼睛。

「誰？」

噼啵！家養小精靈現形時特有的聲響。

「主人，是妮妮，不好了，女主人不見了，那個男人，死了！」

啪，茶杯從手裡滑落。

托比亞的屍體呈卧狀，就是家裡的地板上，頭沖門，一隻手也伸往那個方向，五指微張，就像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一樣，凝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嘶啞著嗓子，西弗勒斯從來不知道，看到這個男人無聲無息，自己的心竟還會疼，不是已經決定要把這人當陌生了嗎？

輕輕翻過男人的身子，沒有酒氣，臉上鬍子颳得乾淨，絲毫不沒有上一世死時的浮腫，多久沒正眼瞧過這個人了，此時才發現，原來不喝醉的時候，臉上身上乾乾淨淨的時候，這個男人還是不難看的，自己的眉毛、眼睛就隨了這人。

「壞女人來了，要女主人跟她走，男人就去攔，然後，就死了，嗚，是妮妮的錯，妮妮沒攔住壞女人，壞女人身邊也有家養小精靈！」

......是嗎。

「她是誰？」出奇的，此時他的聲音很平靜，帶著說不出的疲累。

小精靈尖叫：「妮妮知道，妮妮聽到了，壞精靈叫她萊斯特蘭奇夫人，壞女人說一切為了她的主人！」

「萊斯特蘭奇...貝拉特里克斯？呵，我怎會忘了她，早該想到是她的。」是啊，不該遺漏了她的，明知道這個女人的危險，卻因最近太忙而忽略了，所以，是自己的錯！

閉閉眼，聲音依然盡量保持平靜：「那小精靈還說了什麼？」

妮妮瞪著網球大的眼睛，使勁的想啊想，搖頭，撞牆：「沒有了，小主人，嗚，是妮妮沒用，妮妮對不起小主人！」

「行了！」突然大喝，就像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出口，半長的黑髮因為胸腔震動太大，凌亂地披上了蒼白臟臉頰，它的主人卻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氣。

還用再問么！還需要再問么！貝拉，她帶走了自己的母親！那個心裡除了伏地魔，連丈夫和家人都漠不關心，都想殺就殺的瘋女人！

她在哪？伏地魔一失蹤自己就懷疑了她，讓鄧不利多找人去查，萊斯特蘭奇莊園卻在半年前就人去空，留守的僕人也不知道主人去了哪裡。

痛恨自己，什麼打草驚蛇，早該不顧一切好好查問清楚的！

不，還是應該有人知道的，布萊克，格里莫廣場12號！

手一揮，地上的男人立刻不見，幻影移形！

可惡，可惡，可惡！被遺忘了的小青蛇惱怒無比，西弗，你就不能相信我一回嗎，我可是就在你手邊，走得時候就算順手也行啊！梅林的，從前怎麼就沒覺得這城堡大，穿過一個又一個暗道，薩拉查附在小青身上，飛快往校長室奔走。

他從那隻小精靈的話里知道那人一定是直接回了家，但是，惱啊，身為學校創始人之一，他一直有自由出入的特權，此時沒有身體，有特權也無法幻影移形啊！

現在只有找鄧不利多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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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雷古勒斯.布萊克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他當然不知道未來這個人即將擔任自己魔藥學教授，此時在十歲男孩的眼裡，這個氣勢洶洶，從自家門外直闖進自家門裡的人，充其量，外

表就是個只比自己大兩三歲的男孩而已。

哇，他膽子真大，和自己哥哥一樣大，不，應該是更大才對。

起碼，以前自家哥哥再胡鬧，也沒鬧到讓家裡的全體大人團團圍著拿魔杖指著的程度。

感嘆未已，緊接著，眨眨眼，咦？為何自己突然也到了家裡大人們的包圍圈裡了？

再眨眨眼，然後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脖子上的硬物，及身後緊貼著帶著熱氣的身子。

唔，這是，嗯，莫非，自己，是，被挾持了？

因為事情發展得太快，一時反應不能的布萊克家幼子，半晌，腦子終於開始正常轉動了。

「我只要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的下落，告訴我，不然......」手微一用力，布萊克家幼子的脖子上立馬蜿蜒流下一道紅紅的小溪，匕首這東西，比魔杖鋒利太多了。

於是當飄著長長白鬍子的老蜜蜂懷裡揣著蛇祖，從蜘蛛尾巷撲空，然後得到消息趕到布萊克宅時，看到的除了混亂，還是混亂，他們要找的人，早就離開了。

「鄧不利多，你這個該死的格蘭芬多，來看我布萊克家的笑話嗎？你給我聽好，你是嫌這裡還不夠亂是！！！」摟著自家寶貝小兒子，看著那白嫩小脖子上的已經癒合的小傷口直哭的女主人，一見鄧不利多就遷怒了。

抱著小兒子，想起剛才小兒子的兇險，想著布萊克家自從自家大兒子被人拐進格蘭芬多之後就一直不順......梅林，她只是想讓布萊克家再次純粹起來怎麼就這麼難！終於不顧形象再次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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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艾琳，醒來時看到的是許久不見的自家兒子蒼白的容顏，兒子靜靜的靠在床頭，閉著眼，呼吸輕緩。

她愣愣的看著，看著，心裡忽然湧出一股酸澀，原來就連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是多麼想念這個孩子。

其實她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

知道這個孩子的怨，明白這個孩子的苦。

可是，她不能。

她是個斯萊特林，除了最想要的那個，其他什麼都不顧。

從根本上來說，她與抓了自己的貝拉特里克斯，沒什麼區別。

都是如此自私，如此......不得好死！

貝拉特里克斯說：「一切為了我的主人！」怒斥身邊的男人——她的丈夫，毫不留情。

她艾琳說：「一切為了我的丈夫！」於是不管西弗吃不飯，穿不暖，小小年紀受盡打罵。

瞧，她們兩人有哪點不同！

現在，托比亞死了，她親眼看到的，於是，她也死了，從「心」開始。

對不起啊，西弗，小心翼翼地抬起一隻手，摸向兒子蒼白的臉頰，卻在兒子眼睫一動時，瞬間膽怯的收了回來。

「媽媽，你醒了？」

「......嗯。」

「那就好好休息，已經沒事了。」

「哦。」

彷彿看出了什麼，少年皺了皺好看的眉毛，「媽媽，你懷孕了，這個你知道嗎？」

「啊，知道。」點頭，面上意外之外的平靜。所以西弗你現在不用擔心了，我不會這個時候就去找托比亞的。

少年卻眉頭皺得更緊了，抿住唇，這樣子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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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如電光火石，薩拉查跟著鄧不利多找到西弗勒斯的時候，一切都已結束。

貝拉特里克斯與其丈夫倒在地上，旁邊，是西弗勒斯的母親，三人皆昏迷中，沒一人清醒。再旁邊，躺著一個黑髮男人，鄧不利多臉色一變，嘆道：「湯姆......」

事情很快弄清楚，伏地魔失蹤后就到了貝拉手上，貝拉想辦法解除了伏地魔的石化后，卻發現主人精神狀態極為不好，一天里不是昏睡就是脾氣暴燥，僅有短時間清醒時，就在研究靈魂穩定藥劑。

貝拉體貼地去找了幾個魔藥師來，卻因本事太低都讓黑魔王給阿瓦達了，後來急得沒辦法的貝拉，有一天忽然想起了姨媽（小天狼星他媽）無意中提過的艾琳.普林斯，於是......身為曾經的布萊克，幾個布萊克家族的人手還是調得動的，一番追查，延著姨媽之前找的方向，

殺了某個礙事的男人，綁回了艾琳。

也，為自己和自家主人帶來了禍患！

不用再對盧修斯愧疚，這是好事，伏地魔的事已解決，自然不用再刻意麵見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

回學校后，把伏地魔丟給薩拉查和蛇怪折騰，西弗勒斯就開始了在學校和聖芒多來回的日子。

貝拉和她的丈夫被投入了阿茲卡班監獄，名義上是殺害麻瓜，畢竟戰爭一直沒有真正打響，正義還是非正文明面上誰也不提，所以此時往阿茲卡班裡關人不會有「參加食死徒」這種罪名。

薩拉查請了西弗勒斯幫忙，用伏地魔的血（幾滴）和骨肉（左手小指頭，然後再給喝葯長回去），加上一些罕見的魔藥材料，創造出了一具肉身。

然後閉關十天十夜，靈魂注入后，走出來，黑髮紅眼，臉色精緻，教授一看臉色大變，除去表情不同，某人笑得十分格蘭芬多外，從頭到腳根本就是一個新的湯姆.里德爾！

從此更不待見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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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艾琳在聖芒多生下了此生的第二個孩子，一個小小卻身子結實的女孩兒，之後，再沒醒過來。

西弗勒斯抱著妹妹，將母親和父親托比亞合葬在了一起。

「她叫什麼？」黑髮紅眼的青年輕輕靠過來，饒有興趣的問。

少年沒好氣地瞪了這個成天燦爛笑容，雖然實姓斯萊特林卻內在格蘭芬多的薩拉查一眼，不著痕迹的往旁邊邁了一小步，讓青年頓時陽光黯淡了。

「艾爾薩，艾爾薩.普林斯.斯內普。」

艾爾薩（Ailsa），含義是快樂的姑娘，我上輩子無緣的小妹妹，願你今生永遠快樂，再無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