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宋安安,等我

第40章宋安安,等我

宋仁成一震,碰觸到宋安安冷若冰霜的眼神,所有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有……」手腕被男人拉住,「記得我昨天跟你說過的話。」

她一定會嫁給戰硯承,你也要記得你的承諾,否則,她死也不會放過宋家。

綿延的山路,很難走。

她的手被男人握在手裡,溫熱的大掌,卻再也捂不暖她手裡的涼意。

她涼涼的笑,「戰少第一次牽我的手,就是帶我去黃泉路,現在想想我上輩子一定是殺了你全家。」

她兜里還揣著結婚證呢,就被他拉去換他心愛的女人,真他媽的命慘。

「宋安安,」戰硯承面無表情的低頭,「我沒有說過叫你不要笑?」

笑得他煩死了,為什麼不哭。

像三年前一樣求他救她哥哥一樣,一直哭一直哭,好像他不救她就要哭死在他面前。

宋安安,這次為什麼不哭了,為什麼不肯求他了?

大約走了十分鐘左右,就到了他們說的弔橋前面。

她的神情一直寡淡得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臉色越來越蒼白,手也越來越涼,纖長的睫毛顫抖得厲害。

她忽然攀住他的手臂,聲音小小的開口,「如果她已經沒事了,那你還能不能試著救我?」

如果,如果哥哥在就好了,她就不用一個人面對這樣殘酷的局面。

她很清楚前面等著她的是什麼,因為哥哥只抓最窮凶極惡的犯人,而他們更是一群為了妻子兒女報仇的亡命之徒。

直到愈發的逼近,她面上從容的面具終於一點點的崩潰,從來沒有離死亡這麼近過,她也不過只是二十歲的女孩子。

她咬著唇,終於還是卑微的開口了,「就算我們結婚了,你也可以繼續跟她在一起,我不會介意也不會破壞的,我……」因為害怕被前面的人聽到,所以她的聲音很小,「硯承哥哥,我已經幫你救了她,你妹妹的債,還給你了不是嗎?」

她以為她不會害怕的,坐在床上等了一天,又在沙發上等他回來的那麼長的時間,她都想得很清楚了。

一命償一命,用她換宋意如,償還戰素素的命。

她需要結婚證,讓宋仁成履行諾言,哪怕他未必真的會那麼做。

可是現在,那個弔橋就在她的面前,她一走過去,就等於走向死亡。

她知道,他是她唯一的生路。

她不奢求他會為了她放棄宋意如,但看在她畢竟對他掏心掏肺了這麼多年的份上,至少,給她一絲生機。

男人一路上握著她的手驀然的鬆開了。

宋安安一怔,整顆心像是掉進了一個無底洞,獃獃的望著他英俊的側臉,他究竟,是有多恨她。

「戰少,」對方的十幾號人已經全都走過了弔橋,只剩下為首的年輕男子,「把宋安安交給我們,我們馬山告訴您宋大小姐的所在的位置。」

她心一涼,指尖緊緊的握著他的衣袖。

她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哪怕她也許多半等不到,哪怕甚至他不會來,但現在,她只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戰硯承揚著眉,冷嗤一聲,「我已經跟著你上來了,你們這麼多人還擔心我強搶么?把宋意如給我。」

對方考慮一下,為首的年輕男子皺著眉頭,似乎有點為難。

對手是戰硯承,他不得不謹慎再謹慎。

按道理說,宋安安只能算是無關緊要的人,戰大少痴情宋大小姐是出了名的,他應該不會為不重要的人讓自己的女人冒險。

只是,多年的直覺,讓他有股不確定的因素。

「呵呵。」宋安安忽然就笑了出來,在寂靜的山澗中顯得格外的明顯,她抬著眼皮,看著對面一幫人,「你們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我的命么,能殺了我就算成功了,難道……」

她刻意拉長了語調,一反剛才沉默的淡然,笑容天真而惡毒,「你以為你們動了他的女人,他還會給你們活路么?」

她低低的淺笑著,再也不看身側的男人一眼,邁開步子就往弔橋上走去。

手腕被拉住。

戰硯承冷酷的聲音響起,「宋意如在哪裡?」

虧得她還以為他想阻止她,原來只是擔心她這顆棋子過早的失去價值,她大概已經不能更蠢了。

年輕男子伸手,指向一個方向,「宋大小姐在那片瀑布下,您還是親自去接的好。」

宋安安也隨著方向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遠處大概一百米的地方,就是一個巨大的瀑布,水聲很大,看得出來水流很急。

從上面遠遠地望去,隱隱可以看見瀑布的下面放著一條小船,上面有個縮成一團的人影。

果然謹慎啊。

「我知道今天戰少帶了不少的人過來,所以不得不準備充分點,」年輕男子笑了笑,幾分狡詐刁鑽,「宋大小姐在瀑布的最下面,我在水底埋了不少的炸彈,當然,我相信戰少解決區區幾枚炸藥,絕不是問題。」

戰硯承從鼻腔里哼出一個音調,毫不掩飾的他的殺意,「你也可以相信,就算你們在這坐山裡藏一輩子,我也會把你們挖出來暴屍荒野。」

他抓著她手腕的力道徒然的增大,痛的宋安安臉都皺起來了。

她撇撇嘴,戰少果然是憤怒了。

宋安安猛的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她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承受他發泄的怒火,「快去吧,你的心肝寶貝等著你去英雄救美呢。」

輕描淡寫的扔下這句話,她抬腳就往前走去。

被人推,實在太難看,她已經夠難看的了。

「等我,宋安安。」

身後傳來的低低的五個字,霸道到極致。

等他?他是她等得到的人嗎?她已經等了十三年了。

最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戰硯承利落的轉身離開,黑色的大衣被山間的風揚起,像是黑色的羽翼。

宋安安收回自己的視線,淡淡的望著前面朝著她走過來的人,輕扯了下唇,「要在這裡解決我么?」

「我叫蕭騰,」為首的年輕男子走到她的面前,宋安安這才看清,他的臉上有一道淺淺的淺白色的疤痕,他低低的道,語調很是無情,「怪你命不好,做了宋言希的妹妹。」

這男人帶著習慣性的笑容,像是沉穩又狡猾的狐狸,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是透不進光的黑暗。

「話不要亂說,」宋安安嗤笑一聲打斷他的話,語氣相當的不客氣,「當我哥的妹妹,我樂意得很,總比瞎了眼挑中你們這群人當老公或者投胎做你們兒子女兒來得樂意得多。」

「臭丫頭你說什麼?」蕭騰背後立刻就有人火了,幾步就想上前。

蕭騰皺著眉頭,伸手攔住。

宋安安眼風一掃,「你們選擇做這種勾當,就已經置自己的妻兒於不顧了,我哥是警察,抓你們有錯么?連累家人是你們自己,沒用的也是你們自己!」

「我們干這種勾當?」一個皮膚稍黑的男人差點就沒給蕭騰攔住,像是被宋安安戳中了心事,忍不住就大聲的咆哮起來,「宋言希要對我們下手,我們沒話說,他抓老子的女人做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

宋安安一震,看著對方紅紅的眼眶,莫名的說不出話來。

她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才能繼續穩定自己的語調不那麼顫抖,「你們的家人不是我哥殺的,他也不會真的對無辜的人動手……」

「如果不是他抓過來,」蕭騰忽然冷冷的開口,眼底壓抑著極深的恨意,「誰都不會出事,歸根到底,你哥都是罪魁禍首。」

宋安安忽然不想再爭辯,只是笑,「為了我一條命,賠上你們這麼多條,值得嗎?」

又有好幾個人一震,剛才戰硯承那句鐵血一般的誓言讓人心悸。

蕭騰亦是從容的笑,端詳著面前的女孩,「以戰硯承的影響力,要做掉我們這些人,雖說不是沒有可能,但要耗費的人力物力……你不是宋意如,不值得這個價,而那位宋大小姐,我們也好生的供奉著,沒傷她一絲一毫。」

那又怎麼樣,綁了他的女人就是綁了他的女人,當菩薩綁起來也是綁了。

戰大少看上去沒他哥哥狠,不過是看上去罷了,其實都是一路人。

她垂著眼瞼,視線往山澗下的瀑布方向看去,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也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

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怎樣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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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性老公深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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