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的想法

我叫程東，目前在c市一個城鄉結合部鄉辦中學念書。在媽媽眼裡我是乖寶寶，在同學眼裡我是書獃子，在老師眼裡我是三好學生，在旁人眼裡我就是名副其實的一介屌絲。

我沒啥背景，我媽只是一個廠里按時上下班的婦女，我不知道我那個老爸是做啥的，因為自打我出生以來我就沒見過他幾次。拿那會街坊鄰居的話來說就是我們一家其實並不屬於這裡，南方的c市當時我的老爹卻操著一股東北碴子的口音。

他們是在我媽還懷著我，挺著個大肚子時就來到了這裡生活。我今年14歲，但真正見到我爸的次數不到三次，他好像總是很忙，忙到這個家都要快被他遺忘了一般。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的我，很懂事也比較早熟，而且我成績好的一比，每次不管是摸底考試還是半期期末我都能拿年級前三，為此我還獲得過幾次學校的獎學金。拿學校的說辭是培養祖國未來的棟樑，所以是我應得的，我尋思挺好也不拒絕，畢竟我家也不富裕，我心裡想著能幫我媽分擔一點是一點。

我在學校的人緣不好，可能是因為我只顧學習的原因，我甚至連一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但那些愛好學習的女同學有時還是會過來問我一些學習上的難題，為此我還被班裡幾個不學習的人嚇唬了幾次。他們讓我遠離那些女生，但是礙於我成績好老師看重我，也沒敢對手揍我，索性我也就不當那麼一回事。

這就是我目前安於現狀的人生，我也只想好好讀書以後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然後好好報答我的母親。但是有時候就是那麼造化弄人事事無常，有時候你不去招惹麻煩麻煩都會過來找你。前不久我剛得到了學校發給我的助學金，懷揣著那當時對我來說是一筆巨款的三百塊錢我就尋思放學以後趕緊回家把它交給我的媽媽。

等到放學剛出校門，我就看見幾名穿著異常前衛頭髮五顏六色的小混混蹲坐在學校大門對面的街道上面，他們在那用著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來來往往的學生。也許是出於本能的害怕，我下意識里就把放在褲兜里的錢捏得更緊了一些。然後強裝鎮定的快步往家那條路走去，我就心想儘快與他們拉開一段距離，到時候如果他們追上來我也好跑一點。因為之前我就經常聽聞校外經常發生所謂的收保護費不良事件，我平時都沒錢所以我也不怕，但是這次有錢了我就不是那麼想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了。

學校離家也就半個小時左右的路程，但是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一段路過於偏僻人煙稀少。一路上緊張慣了以至於我頭都不敢回，很僵硬的一直走。走到那條偏僻的路上，後面開始傳來了摩托車的聲響夾雜著一些嬉笑打罵聲，我神情一緊，點背的人不多也不少，不會我就是那麼一個吧，心裡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我這下是真的徹底慌了。

摩托車開得很快，就當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就已經停在了我的前方不遠處，而從那上面下來的還就是剛才那幾個混混其中兩個，我還是有點印象的。

他們向我走來，其中一個還對我眨了眨眼，這給我噁心的，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怕被打。

「你們，有事嗎？」我很緊張，說話吞吞吐吐的，慫的一逼。

那其中有一名為首的是一位約摸二十歲左右把頭染成葡萄紅髮色的鄉非（鄉村非主流），那頭髮，兩個字形容，老幾把長了。他叼著一根煙很牛比的往我走近然後雙手搭在我的肩上笑了笑：「沒事，就是哥幾個最近手頭有點緊，你看你能借我200塊給摩托車加個油不？」

他話一出我本能的後退了幾步，把褲兜里的錢握得更緊了。「我，我沒錢...」

而我所做的這些動作，他兩都看在眼裡，就好像在告訴他們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般。

「你他嗎唬誰呢。」以鄉非為首的他身後大光頭就耐不住性子了，一巴掌就打在了我臉上，「李四你認識吧，你們班同學，我的小弟，看見你今天領了錢。」他好像在給他這一巴掌講理一般，想證明打我是有原因的。

大光頭看上去跟鄉非歲數差不多大，但身板就另說了，就好像一個天一個地一樣，一身腱子肉的他這給我一站加一巴掌，懦弱的我只有抽泣起來。

鄉非示意了一下叫大光頭退後，看得出來他好像更願意說服我一般：「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濤，外面朋友給個面子叫我一聲土狼。剛才這位是我兄弟，多有得罪我就在這替他說聲對不起了。但是弟弟，說謊就不對了哦。我今天聽李四說你剛得到助學金啊，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哥哥現在手頭有點緊資金周轉不過來。這200塊就當哥哥借的，你以後在學校被欺負了就報我土狼陳濤的名號，我讓他們誰還敢動你。」

這不明顯和強買強賣是一個道理嗎，我有點無語，好端端的誰會欺負我，你看我像惹事的人嗎？

臉還是有點火辣辣的疼，就這樣把錢給他們我還是有些不甘心，想再嘴硬一下，「大哥，我真沒錢，助學金是有，但是我給忘學校里了，沒揣。」

陳濤一看我還是沒打算給他，就臉色一沉，點燃了一根煙，把煙霧往我臉上吐，我被嗆得眼淚連連，咳嗽不止。他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以後，一把彈簧水果刀出現在了手上。

「來，你把剛才說的，再說一遍？」他頗為瀟洒地猛吸了一口煙，彈簧刀就指在了我胸口前。

這下是真的給我整懵了，我哪見過這種場面，腿軟的不行，心臟狂跳不止，想認慫把錢交出來，但緊張的雙手都動不了，「錢在我兜里。」

「誒，這才是我的好弟弟。」陳濤見狀笑了笑，示意那大光頭來搜，很快我的300塊錢就到了他們手裡。

說好只要200塊的他們，300也是照單全收不嫌多。拿到了錢，他們也沒再過多為難我，陳濤便和光頭開著摩托揚長而去，臨走前陳濤還像之前提起過的那樣對我說，在學校受欺負了報他的名字。

我就這樣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眶泛紅心情複雜。我突然心中就萌發了一種念頭，我也想像他們一樣無拘無束的天天有幾個兄弟在一起有錢就大魚大肉沒錢就吃稀飯饅頭。這種想法讓我感到有些害怕，但是同時又有些嚮往。

快走到家時我看見了媽媽，只見她推著自行車好像剛下班了一樣，平淡無奇的場景我卻心裡有些泛酸，直到她問我今天過得開心嗎的時候，我突然把心一橫，與其繼續這樣讓欺負我下去還不如我改變自己去欺負他們。對！欺負他們，為了自己不受欺負，我要混！我要過上那種人上人的生活，我不想再這麼軟弱下去，我想要變得堅強，我想要自己也有一大幫的兄弟！

興許是年幼，那時的我還不知道就是因為後來那股衝動的想法，會給以後的我帶來怎樣的人生經歷，會在c市譜寫一段怎樣的血雨腥風傳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