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助攻

傍晚，西天的落日輕盈的灑下一層緋紅的薄紗，將天將地將江河將山嶽草木皆籠在一片明輝艷光中，飄移的雲彩在江面投下婀娜的影，徐徐江風拂過，與水草、葦影和著暮歌搖曳起舞，波光粼粼中滲出那壯麗嫵媚。

褚雲澤坐在高椅上，端起放在面前的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抬起墨色如黑夜般的剪瞳對著站在旁邊的男人吩咐道：「你去查查之前在杜記醫館做的最近的那一輩老人現在都身在何處？」

師爺微微愣了一下，眼眸里滿是疑惑，下意識地挑了挑眉毛，緩緩地有些不解地問道：「難不成您真的要幫杜家小姐調查此事？」

男人手上的動作微微愣了愣，猛地深吸了一口氣，振振有詞道：「畢竟她也打算給我解開身上的蠱蟲，自然我們要懂得知恩圖報。」

「皇子，你真的相信那個小丫頭的醫術比宮裡的老太醫還要好?恐怕上次她也只是誤打誤撞說中了，我看未免她具備那個能力。」某人緩緩地分析道。

耳邊傳來略微低沉而又清冽的男音：「讓她試試吧，說不定還真的誤打誤撞的給治好了。」

末了，他悠然一笑，緊接著不慌不忙地說道：「照做就是了。」

而與此同時的杜衡正在翻閱醫書找找能不能治療褚雲澤的辦法，畢竟人家還主動提出要幫她找證人，自然也是不能辜負這份恩情的。

杜安急急忙忙地端著剛剛熬好的葯送了進來，兩三口咕嚕地就下了肚子，隨後又去排泄了一下，見自家小姐的肚子越來越小了，眼底泛起了一陣笑意，自是打心底的高興。

他在旁邊笑著附和道：「小姐，果然還是你有辦法。」

聽到了某人的誇獎，杜衡抬起了那眸色深沉如夜，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著，在她眸底沉下一片暗影，眼眸緊縮，若有所思地回答道：「一碼事歸一碼事，欠錢本應該就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突然，站在旁邊的男人眉頭一挑，沉思了許久，良久之後才鼓起勇氣，語氣微微上揚，揚起唇瓣，悠悠道：「總感覺現在的小姐不同與往日。」

此話一出，女人神色稍頓，心中顫了一記，有些恍惚，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心虛：「上次差點被沉池，自然受到了不少的刺激，再說了現在爹爹已經不再了，要是我再不強大一起，任由那群老傢伙胡來，怕是遲早也會死在他們的手裡。」最後幾個字，她咬得特別重。

聽完之後，杜安微微蹙眉，尖銳眸子一眯，心裡生出不一樣的情愫，語氣略微緩慢：「只要有我在，小姐就不用擔心，我哪怕赴死也一定會保護你周全的。」

頓時，一股暖意湧上了杜衡的心頭，對於她來說現在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有人能夠如此的幫著自己也是一種極大的安慰了。

次日，當杜衡還在睡夢之中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只見有人扣響了廂房的門，這簡直就是擾人清夢。

女人下意識地翻了個身子，將腦袋蒙進被褥里，絲毫沒有想要搭理的模樣，緩緩進入睡夢之中。

耳邊傳來一陣低沉而又略微嘶啞的男音：「小姐，褚大人那邊來話了。」

杜衡一下子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掙了掙惺忪的睡眼，撫了撫鬢髮，打了個哈欠，沖著廂房門外大喊了一聲：「進來。」

他三步並兩步，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眼眸里閃過一絲驚慌，火急火燎地說道：「小姐你可算醒過來了，褚大人早在門外恭候多時了。」

女人目光中流露著一絲詫異，咬了咬唇，語調微揚，不緊不慢得問道：「他怎麼一大早就來了？有何事要與我商量嗎？」

杜安微微傾身，一五一十地稟報著：「貌似好像是褚大人找到了之前在我們這管賬的老人。」

只見她悠然一笑，微微揚眉，眼裡是藏不住的欣喜，一邊梳妝打扮，一邊張了張薄唇，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動作也太快了吧，沒想到這褚大人真是給力。」說著，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畢竟讓人家一直在外頭等著也不怎麼好。

大約估摸著五分鐘之後，杜衡一路小跑朝著醫館的門口去了。

和熙的日光之下，女子的皮膚白若霜雪，透著點點粉紅，瓜子臉上鳳眸微眯，端莊秀麗中透出一股不自知的嫵媚，其色驕若冬梅，艷勝春花，顯得甚是好看。

在醫館門口等候的褚雲澤微微愣了愣，眼神有些恍惚，但很快之後便緩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