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佑堂伯顏同宿 佑堂濕吻明玉
佑堂住所
伯顏:「今日還未與朱兄暢談,被妹妹給攪了局。」
佑堂:「請」
兩人進屋,面對面地坐在榻上。
伯顏:「今日小妹唐突了,讓朱兄見笑了。」
佑堂:「沒什麼」
伯顏:「既然小妹如此傾慕朱兄,朱兄也可以納她入宮,可以做你的側妃。」
佑堂:「我不想和女人過於親近,因為有了感情,就有了牽絆,影響判斷。」
伯顏:「那你的這位太子妃張明玉呢?」
佑堂:「伯顏兄,誤會了。我只是幫她解圍。她並不是我的太子妃。」
伯顏:「我看這個張姑娘可是對朱兄很是有心啊。」
佑堂:「怎麼會?我和她只是一起浴血殺過敵,她只是重情義而已。」
伯顏:「那朱兄貴為太子,又這樣卓越不凡,就沒有意中人、心上人?」
佑堂:「正因為我是皇子,所以才更不能走錯一步,身在權利旋渦的中央,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我看嗎?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何談感情,感情這東西對我來說最是奢侈。」
伯顏:「是啊,身處皇室,一世榮華富貴,一世提心弔膽,一世不敢放縱感情。」
兩個人徹夜長談,把酒言歡,不知不覺通宵達旦,伯顏更是睡在佑堂的房間里。
第二天一早,佑堂醒來,見伯顏就在他的身邊望著他。
問道:「伯顏兄,昨夜睡得可好?」
伯顏把手肘抬起來,靠在佑堂的肩上,眉毛揚起,失落地說:「朱兄,昨天夜裡睡覺,你的手壓在我胸口上,我怕驚醒你都沒敢翻身,你說我睡得可好?」
佑堂招牌式的單括弧一笑:「漢時光武帝和嚴子陵同宿,光武帝把腳壓在嚴子陵肚皮上,嚴子陵也只耐心地等他自己翻身抬下去,你倒和他一般。」
伯顏沒有聽過這典故,聽佑堂這麼一解說,趕緊挺直了胸膛,畢恭畢敬地聽著。伯顏雖然身材高大,可長得眉清目秀,不像蒙古大汗,笑起來特別溫柔,讓人情不自禁心生好感。
更覺得自己結交了這個知己兄弟,真是三生有幸。
伯顏已換好衣服,太子正在更衣,還未系好裡衣繩帶,
明玉卻沖了進來,佑堂抬眼一看,忙把衣服裹好,不禁皺眉說道:「你怎麼進來也不敲門啊」
明玉見狀臉也霎時緋紅,忙雙手捂著眼睛說道:「哦,對不起,我性子急了,忘記敲門了。」
轉身一定,又疑問起來「哎,王子怎麼在殿下房中?」
伯顏:「我崇敬殿下,昨夜促膝長談,願與殿下成為袍澤兄弟,甘願鞍前馬後。」
明玉「哎呦喂——你們兄妹二人莫不是都看上我們殿下了。」
伯顏尷尬笑道:「姑娘真會說笑,我和妹妹對殿下怎麼能是一種感情。」
佑堂迅速把衣服穿好,說道:「張將軍,是又忘了我昨日之教誨了。」
明玉:「不開玩笑,不開玩笑。末將不敢了,末將不敢了。」
伯顏:「我今日要出遠門處理事務,明日才趕回。今日不能陪朱兄了,朱兄可以隨意逛逛。」
佑堂:「好。」
沒想到啊&&&&&
在那個被仇恨、偏見和戰爭糾纏不清的歲月,朱佑堂與伯顏帖木兒兩個未來繼承大統的儲君少年在短短數日卻結交了真摯無私的友情。
佑堂獨自在草原上散步,欣賞草原的遼闊和靜謐。
明玉趕來找佑堂。
遠遠的看著佑堂的身影,勉強按捺住蕩漾的心情,明玉總算記起自己是為什麼來找佑堂的了,趕緊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殿下,我剛剛路過脫脫不花的營帳,恰巧聽到他要暗殺伯顏的秘密。他們不是親兄弟嗎?怎麼會這樣?」
佑堂靜靜地聽著,等她說完,才道:「這件事有點複雜。可有人發現你在偷聽?」
「不清楚,我只著急來找你了。那我們現在會有危險嗎?」明玉有點蒙。
「會。」簡潔有力的答案,然後佑堂輕描淡寫地說。
落日半躲在雲朵之後,絢爛的霞光四射,映射得佇立峰頂的紅衣女俠越發燦爛艷麗,而白衣少年越發孤傲出塵。
兩個人趕緊趕回去通知伯顏。
果然不出佑堂所料,脫脫不花的人真的發現明玉偷聽到了秘密。派了殺手來殺他們二人。
急促的馬蹄聲。
透過密林繁茂的枝椏影影綽綽地看見約七八個人影騎著馬,急奔而來。
踏踏踏的馬蹄聲交疊激昂的鼓點,那鼓點聲越顯越大。
十幾黑衣人已從周圍樹叢竄出,圍攻佑堂,佑堂滿身冷意和怒意,明玉劍招凌厲,從外側殺入,相護佑堂,但黑衣人人多,已將佑堂和明玉圍住,佑堂和明玉背靠背持劍而立,形勢緊迫。
圍住他們的黑衣人齊齊揮刀而上,佑堂一手殺敵,一手順勢從袖中滑出他的綉金刀,一刀飛出,一黑衣人中刀身亡。
佑堂目中寒光一閃:「我給你的火銃呢」
明玉恍然大悟,掏出火銃,一陣亂打,一個都沒打中。
佑堂隨即轉身環住明玉,抓起她拿火銃的手,舉起她的臂腕,手指緊緊環住她的手指,臉頰貼在她的鬢髮,兩個人頓時合為了一個人,扣動扳機,發發全中致命,尖銳火銃聲穿透山林。
明玉被佑堂的這一舉動震到了,她的小心臟砰砰亂跳,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聽佑堂喊道:「走」
是火銃的鋼彈都用完了。兩人只好突出重圍,向外奔去。
刺客們也不罷休,繼續追趕。
最後竟然跑到一個斷崖邊。
兩個人走投無路了,佑堂沉著的往崖邊崖底探看,下面是一汪深水淵。
刺客還在往前逼近,帶頭的目光狠戾,口中念念有詞:「多好的一對小情人,卻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受死吧。」
明玉:「慢著,你們可知道我們是誰?膽大包天,敢對當今太子下死手。」
帶頭者:「現在在這大漠,誰人不知你們兩個是誰,就是送你們到閻王那裡做兩口子。」
佑堂跩著明玉往懸崖邊退,明玉:「你怎麼往回退啊,不應該往前沖,殺出去嗎?」
佑堂看著明玉:「聽我說,現在我們跳下去」
明玉驚著了:「什麼?不要,不行!」
佑堂:「看著我」
明玉:「我做不到」
佑堂:「看著我,張將軍。看著我的眼睛。相信我,抓著我的手,閉一會兒眼睛。我一定會救你。」
明玉慌急的眼淚都流了下了:「我不要,我真做不到。殿下為什麼做這樣的決定,這崖這麼高,掉下去怎麼會活著?殿下,你瘋了嗎?」
刺客們看著這兩個人,一個鎮定自若,一個慌張無措,兩個人好像在打情罵俏,又好像在演戲般耍弄他們。
帶頭者扯著嗓子喊到:「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上——」
佑堂見勢,手抓著明玉的手就跳了下去。明玉還在喊著:「不要啊————」
刺客們看到他們跳了下去,便撤退回去復命,帶頭者:「這個太子還真是瘋狂,陰曹地府去做情人吧。」
佑堂的判斷沒有錯,下面是深水潭。可是明玉不會游泳,佑堂把她救出水面。
明玉渾身濕透,躺在地上,臉色蒼白。佑堂情急,攬過明玉的頭,對嘴給明玉渡氣。
佑堂雙手托起明玉的臉,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只是將唇湊了上去,四瓣紅唇緊貼在一起,給明玉換氣,然後用雙手在心臟附近進行按壓。
明玉終於產生了知覺,眼睛想要掙開,很吃力,眼睛半閉合間,看到佑堂湊過來在吻他,還感覺到自己的胸部也被他按壓著,嘴中開始咳起來,吐出好多水,正好吐到再一次湊過臉來的佑堂。
明玉死命推開佑堂,深吸口氣,趴在地上嗆咳,臉紅得像番茄。
佑堂:「沒受傷吧?剛————」
明玉惱羞成怒地起身,雙手捂住胸口,一巴掌打到佑堂臉上:「無恥下作!」
佑堂一臉無辜和委屈:「喂!張將軍,你要不要反應這麼激烈啊,剛剛我也不佔便宜的。如果不是要救你的命,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明玉又不停地咳了起來
佑堂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明玉:「當然不舒服了。你這瘋子,不管怎樣,也不能跳崖啊。瘋了,瘋了。」
佑堂扶著明玉,拍了怕她:「我沒事,看你還有力氣打我,也不像有問題。走吧。」
明玉:「等等,我站不起來了。我沒跳過崖,我也不識水性,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真的以為會死了呢。」
佑堂:「怎麼敢還讓你聽到別人的秘密啊,剛聽到一個,就把我們逼到懸崖上。還給我一個耳光。」
明玉:「別逗了,我沒力氣笑。」
佑堂:「趕緊走吧,還要通知伯顏。」
明玉:「殿下也會開玩笑了?好難得。」
佑堂:「救了你,還被你打,也很難得。」
夜幕降臨,今夜是爬不上崖了。
兩個人在崖下篝火邊燒著野味。
明玉吃著雞腿,看著佑堂:「殿下,你真不吃啊?」
佑堂斜看了一眼明玉:「不吃了,你吃吧。」
明玉瞪大眼睛,手舉著雞腿伸向佑堂:「最後一個了,我吃了哦。」
明玉:「殿下,今天我們被刺客追殺的時候,那麼慌亂的情況下,你都能那麼精準發發射准,你是怎麼做到的?」
佑堂:「你想學啊?」
明玉頻頻點頭:「嗯嗯嗯嗯」
佑堂:「那要看你拿什麼來交換了?」
明玉把吃了過半的雞腿遞了過去,佑堂括弧一笑,不屑看她。
明玉圓溜溜大眼珠子一轉,說到;「要不我給您唱個曲兒,解個悶兒。」
明玉清了清嗓子,開始了她的表演。
「你儂我儂
忒煞情多
情多處,熱如火。
把一塊泥
捻一個你
塑一個我
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
再捻一個你
再塑一個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明玉在做著她的表演,這是她看堂會學來的,學的有模有樣。
佑堂並沒有正眼看她,卻是單括弧一笑。
郊外,夜晚,篝火,火光中的兩個人,很美……
「怎麼樣,可以教我槍法了吧?」明玉興高采烈。
「我有點累了,等我有精神了再說吧。」佑堂單手托著額頭,閉上眼。
「好,你是爺。」明玉一抬眼,看到閉著眼的佑堂的側臉,好生俊俏,可就是這張俊俏的臉,今日被扇了一個大大的耳光。又瞅了瞅他的那雙唇,今日就是那張唇吻過她,可惜她都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就狠狠地被她推開了。
佑堂似乎睡著了,明玉就這樣看著他的臉,想起他對自己的冷淡,想必他對自己只是將帥同僚之情;又想起那晚給他喂面,他說起他的娘親;想起他對自己的訓斥;想起他帶她跳崖,口中說讓她相信他;心中一時微甜一時微酸。
她心中盈滿了種種情緒,竟然還夾雜著一絲久別重逢的喜悅和失而復得的歡喜。
哎~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