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助伯顏虎口脫險 結交真摯無私的友誼
天剛蒙蒙亮,佑堂和明玉尋找上崖的路。
佑堂:「今日,伯顏要趕回來。你好好回憶下,看看還有什麼要緊的信息?」
明玉:「我好像聽到說安排在王子身邊有姦細。」
佑堂:「走」
在返回的途中,遠遠看到一隊人馬,仔細看來,正是伯顏的隊伍。
明玉正想上前,被佑堂攔住:「先別聲張,我們悄悄跟著他們,見機行事。」
不出所料,伯顏的隊伍中有內奸。大隊人馬在休息,此人偷偷來到伯顏的戰馬前,往伯顏的水壺裡撒了毒藥。這一幕都被佑堂和明玉看在眼裡。
姦細拿著水壺來到伯顏跟前,叩拜:「王子,請喝水。
這一路勞累奔波,王子也喝點水吧」
伯顏接過水壺,打開瓶蓋,正要往嘴裡送。
只聽見明玉大喊:「王子別喝,水裡有毒。」
伯顏把水壺丟在地上,刺客隨即掏出匕首刺向伯顏,隊伍里竟然還有同夥,頃刻間兩伙人打成一團。
佑堂和明玉騰空躍起,助伯顏一臂之力,激烈打鬥后,鉗制住了刺客。
伯顏上前對下毒者問道:「說,誰派你來的?」
「伯顏帖木兒,你今天別想活著回去。」下毒者說完竟然服毒自盡了。接著其他刺客也紛紛服毒自盡了。
伯顏:「朱兄,今天多虧了你啊,不然我就命喪與此了。」
佑堂:「這些姦細一路隱藏,到現在才出手,有些古怪,而且剛才那刺客死之前說的話,分明表示還是有埋伏的。
伯顏兄,這附近有沒有重要的關隘?」
伯顏:「前方是萬聖谷,是我回宮廷的必經之路。」
伯顏的親兵:「讓屬下待人殺出去。」
明玉:「不可不可,將軍這是硬碰硬,對方既然有心設伏的話,自然是會準備充足的,將軍英氣十足,無所畏懼,豈不是增大了落入敵手的風險。」
佑堂和伯顏都看了一眼明玉,她和他們想到一起去了。
伯顏:「朱兄,怎麼看?」
佑堂:「看伯顏兄今日所帶兵馬不多,想必敵強我弱,不能戰之,只能避之。伯顏兄只要示弱,讓對手以為真的弱——」
明玉心領神會的接著佑堂的話說下去:「王子可以望風而逃,對方必會不遺餘力地現身追擊,
只要引他們出來如何分而治之,就看王子如何分兵布陣了。」
伯顏按照佑堂給他設計好的計謀行事。
帶幾個親兵來到萬聖谷,這裡真的埋伏著脫脫不花安排的兵士。
剛剛看到伯顏的人馬到,正要偷襲,只見伯顏幾個人策馬就逃,對方為首者不知有詐,
率領埋伏的所有兵士前去追趕,追到林中,不見蹤影。
為首者:「人呢」
士兵:「那邊有人」
定眼一看,兩個方向都有人馬竄動。
為首者下令:「分頭追。」
一個方向,早已在林中埋伏好的伯顏親兵恭候多時,地上已鋪好纜繩,敵軍進入埋伏圈,親兵下令弓弩手:「準備」
地上的纜繩把敵兵紛紛都吊起來,弓弩手數箭齊發。
伯顏親兵下令:「準備好,給我沖!」
另一個方向,敵兵眼看追上了伯顏。
伯顏策馬而立,與敵兵對陣。
敵兵為首者有些膽怯,覺得事有蹊蹺,但是為時已晚。
崖上埋伏好的士兵斬斷韁繩,碩大的石頭紛紛砸落下來,為首者才回過神來:「有埋伏。」
大部分敵軍都被砸得七零八散,伯顏乘勝追擊,正面迎敵,打敗敵軍。
伯顏感慨:「今日若不是朱兄助我,我難逃此劫。」
佑堂:「可知是誰要害你?」
伯顏:「怎會不知?脫脫不花是我血骨相連的親兄弟,從小就爭強好勝,他一心想做可汗,這並非是他的錯。
可他為了這王位,對我起了殺心,真是我們王室的可悲。」
佑堂:「皇室其實是最齷齪不堪之地。」
明玉:「兄弟攜手,豈不更加強大。
手足相殘,只會削弱自己的力量。」
伯顏:「不說這些了,說這些凈是傷心淚。
朱兄,剛剛誘敵深入的計謀可否再詳細的說說。」
佑堂略微低頭,單括弧一笑,顯然不想賣弄。
伯顏不罷休,接著說道:「唉——朱兄——
做回師傅,就要把徒弟教好,不然我日後可怎麼獨自迎戰,逢凶化吉?」
佑堂一笑,頭微抬,道:「好。
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趨下;兵之行,避實而擊虛。
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敵而制勝,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而之神。」
伯顏激動地拍手稱讚道:「神!對,就是『神』!朱兄,你這個人既神秘又可怕,我佩服之至啊。」
明玉也一臉崇拜的神情望著佑堂。
也先房中=====
他已收到萬貴妃汪直送來的書函,讓他立即斬殺太子,事成之後他想要的既得利益定會幫其實現。
也先也有自己的算盤:這萬貴妃和太子只不過是大明自己家裡內部的矛盾,與他無關。
誰是未來的君主還不一定,他現在吃了敗仗,哪一方都不能得罪。
但是萬貴妃的探子就在大漠,如不動手不好交代,不過有一件事讓也先下定決心要除掉太子。
那就是這個朱佑堂太有才華了,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如若有一天這天下是他來坐擁,這大明必定是帝國復興。
所以
!
朱佑堂
!
必須死
!
公開殺掉太子影響太壞,於是也先找來自己的親兵和王子伯顏、脫脫不花共同商議制訂一個周祥的謀殺計劃。
伯顏視佑堂為知己兄弟,怎捨得讓太子死在大漠。他連夜就告知了佑堂。
佑堂做好了準備。
明玉房中======
夜靜了,明玉有時間琢磨白天在崖下的事情了:殿下親了她的嘴,還摸了她的胸,想到就臉不自覺得紅,心不自覺得砰砰跳。
他怎麼一點都不忌諱呢,也不臉紅。
想來都沒把我當女人看,把我當戰場上和他一起廝殺的糙老爺們了。
我還扇了他一耳光。
哎,我為什麼要扇他呢?
我瘋了嗎?
我不是喜歡他嗎?
我的初吻給了他,我的意中人,也是對的哦。
我扇了他,扇了太子!!!
瘋了,瘋了,徹底瘋了。
哎,不不不,那是本能反應,誰叫他親我摸我?
當時只覺得有人膽敢占我便宜,撕了他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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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太子的住所突起大火。
熊熊大火,濃煙滾滾,看到的人都驚慌失措,慌慌張張得進出救火,
十分嘈雜、混亂。
人們都在喊著「太子那裡走水了」
都認為太子必死無疑。
明玉聽到響動,聞聲太子住所走水,
又想到昨日他為了救自己還被她扇了一耳光,還沒給他道過謙,
心急如焚,也匆匆趕來。
「殿下!殿下!」明玉聲淚俱下,頭感覺都快要炸開了,
她不顧安全,還往火海里衝去。
這時,火中房梁被燒塌,頃刻間連著火砸落下來。
明玉心裡只想著找佑堂,全然不知。
此時佑堂出現,一把將明玉拉倒懷裡,
轉身一擋,生怕砸落下落的火星濺到明玉身上。
明玉小心地看著佑堂,除了驚喜,倒有些受寵若驚,磕磕巴巴地說道:「謝——謝——殿——下」
佑堂擔心與她男女授受不親又心生誤會,再來一耳光,
見危險已除,立刻鬆開了明玉。
明玉心中閃過一絲難過,但很快回過神來:「殿下,為何會起火?」
佑堂看向明玉:「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於是,兩個人急速撤離了此地,正往外跑,遇到了汪直的西廠早已埋伏好的殺手。
佑堂在聽到聲音的剎那身形如電,轉手抬手,
一把彎月形狀的鋒利綉金刀從他的袖中滑入掌心,瞬間就到了那個人面前,
刀尖正對著那個人的鼻尖,迅速划向了殺手的脖頸,
那把致命的綉金刀也在他的指縫間一閃而過,不見了蹤影。
緊接著,又有很多蒙面殺手出現。
劍劍都想要他們二人的性命,佑堂和明玉在敵人手裡奪過利劍,
兩人揮舞著長劍,銳不可當,殺手一擁而上,明玉跟前的形勢比較窘迫,危在眼下。
佑堂縱身一躍跳到明玉跟前,和明玉四目相對,明玉驀然一震,佑堂已經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
明玉還沒有回過神來,說時遲那時快,殺手們已經衝上前來,
一個殺手一劍劈向了佑堂的手臂,佑堂被迫放開了明玉,回身迎戰,
重重殺手立刻包抄過來,和兩人展開了一場惡鬥。
只見兩人勢如拚命,力戰源源不斷的殺手,手裡的長劍,舞得密不透風,這些殺手個個都想置太子於死地。
正在寡不敵眾之時,只見兩匹駿馬飛馳而至,
一句「上馬」急促而呼,猛勒馬韁,馬長長的嘶鳴一聲,
馬上人已探身伸手一起一落,動作利索之至,兩人身上一輕,已經躍上馬背。
馬上人加勁催鞍,馬仰天長嘯,奮力發足向前駛去,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那馬神駿非常,發足疾奔數十里,遠離宮廷,到了大漠遠郊之處。
佑堂和明玉這才搶過馬韁,拉馬止步,輕輕巧巧躍下馬。
救下佑堂和明玉的人正是伯顏和梅朵。
而恰巧此時朱佑元、謝遷和李東陽也找到到這裡。
在遼闊的大漠上,佑堂和伯顏兩個惺惺相惜的年輕人。
一個容貌秀美,仙氣十足;一個高大魁梧,挺拔俊朗;一個穿著明朝白色修身錦衣,一個穿著蒙古黑色寬身錦袍。
伯顏意味深長地說道:「朱兄,我伯顏一生,自認豪爽,並沒有九轉心腸,我佩服和欣賞殿下。
我不願有戰亂和屠殺,我願我蒙古草原百姓重回安寧,瓦剌日後還仰仗朱兄多多幫襯,
有大明有朱兄相助,我相信我瓦剌的江山———必定安穩。」
佑堂微微一笑:「伯顏兄,洒脫,不拘於禮。
這數日來,我為救一個尋常百姓的孩子,落入這大漠消聲遺迹。
為著什麼?
正是我大明子民的安定和團結。
我大明有句古話: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
我們都護好自己的家園和百姓,護好我們千秋萬代之基業。」
伯顏上前雙手扶著佑堂的臂膀說道:「我們兩個一個是天下的蛟龍,一個是草原的驚雷!
來,朱兄,讓我們道個別。」
說完伯顏伸開雙臂,上前幾步,兩人相擁。
兩人用蒙古草原的禮節頭碰著頭,
胸有溝壑和蒼生的兩個人相見恨晚和依依不捨之情溢於言表。
旁邊的眾人都看在眼裡,似乎看到了大明與蒙古閃光的未來。
梅朵也深情款款地看著佑堂,欲言又止。
明玉看在眼裡,心裡反倒有些心疼這個公主,明明喜愛,卻不能擁有,甚至今後沒有機會再為自己爭取。
明玉來到梅朵面前,抱拳行禮道:「公主,那日我過分了,還請見諒。」
「不,是我失禮了。誰讓我們兩個看男人的眼光一樣呢。」梅朵抱拳還禮,
「我此生應該是沒有機會與太子並肩而立了,張明玉,看你的啦!」
明玉微笑:「放心,本姑娘不會讓你失望的!」
眾人都謝過伯顏和梅朵,一起上路返回京城。
日光如銀,白茫茫灑在連綿起伏的戈壁山脊上和遼闊無垠的草原上,也照在這一群意氣風發將要改變歷史的年輕人身上,芳草鮮美,空氣甜沁,說不出的讓人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