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吃貨上線
沒一會兒鼎里的水沸騰起來,肉香、濃湯香、青菜香、果香所有的香氣都環繞在她的小院上空,微風輕送,隨風飄遠。
因為人多,四十多人呢,葛覃乾脆就採用了自助餐的方式,大家自由取用后,再坐回到自己的小板凳上,開始所有人都跟拘緊,即使是葛覃說明了吃法,也示範了一回,一眾人等也是站在那兒不敢動彈。
直到葛覃開動三寸不爛之舌,開始大肆展示她的演講天賦,聲情並茂地說什麼以後大家就是利益共同體,什麼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她雖然是主子,但絕不是苛扣的主子。
葛覃居然還大言不慚地吹牛說他們這四十個人算是跟對了主子,只要他們以後還能繼續做對事,月例番幾番、甚至為自己贖身升為平民籍什麼的那都不是事兒。
下面這些老實人哪經得起葛覃這般忽悠,果然紛紛表起了忠心。
氣氛活躍之後,雖然這些奴僕們放開了一點,還是不敢在主人面前太放肆。
尤其在主子剛才一翻激昂的演說后,更是在心中都對這個主人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深覺這位主子可不是一般的后宅婦人,這是一位有大見識,大能耐的人,更不敢造次。
但是,美食當前,又難擋誘惑,最終,每人手裡端著碗筷吃得是汗流浹背,不亦樂乎。
古人誠不欺我也,「食色,性也」這幾個字是歷經了幾千年並得以驗證的真命題。
離得近的幾所院子的丫環、婆子和小廝都被香味給勾引過來,扒著門縫和牆頭想看看這院子裡面吃什麼呢,香氣這麼饞人的。
一傳十,十傳百的,離的遠的院子,甚至前院的丫環,小廝的都來看奇景兒了。
一大堆人在院子門外竊竊私語的,不停的吸鼻子,流口水。
人都有虛榮心的,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奴僕差役,都有他自己層面上的貪嗔痴。
外面的人越是羨慕,裡邊的人就越是覺得美滋滋,吃的越發的起勁兒,甚至這一頓飯就讓他們覺得自己在王府里的奴才們中間已經是高人一等了。
不得不說葛覃這次聚餐玩得很漂亮,一頓飯的功夫輕易的收服了人心不說,還在無形當中提高了這個小團隊的凝聚力,讓大家都覺得在這個院子里當差的那都是自己人,也只有自己人才能享有與別的院子不同的待遇。
雖然葛覃只是個妾室的身份,但其他院子里的妾室和奴才們連王爺的面都沒見著呢,心裡都是十分的沒底,也都知道葛覃掛著一個葛國公主的身份呢,倒也沒人敢上她這院子里來找茬兒。
也幸好格博克勒甄比王爺沒有正妻,若是有王妃,估計葛覃這個舉動就惹麻煩了。
葛覃吃著自己親手切的純綠色無公害的羊肉片,醮著自己親手調製的肥牛汁,從舌頭尖爽到了心坎里。
再配上王府里自釀的黍米酒,那真叫一個美,生活簡單賽過活神仙。
葛覃把王氏拉在身邊,親手給她弄調料,涮羊肉蔬菜夾到她碗里。
王氏笑得甜蜜蜜的合不攏嘴。她做夢都不曾想到過自己還能有朝一日打破尊卑規矩,跟自己的親生女兒坐的這麼近,又這麼親昵的一起用膳。
想著想著,王氏幸福得抹起了眼淚。
葛覃正笑著拿絲帕子給王氏擦眼淚,逗她說:「您閨女我這手藝是不是太好大勁兒啦,瞧瞧,把我自己個兒的親娘老子都給香哭了呢!」
結果低著頭,眼角餘光就掃到一襲絲綢白衫上一枝金絲梅花閃閃發亮,直晃眼。
葛覃吧噠吧噠嘴,就有點掃興,心中極為不滿:「你丫的來搗什麼亂?說好的互不相干呢?這貨可真是掃把星!」
沒辦法,也不能再裝作看不見了。
王氏先發現不對勁兒的,忙雙膝跪倒接王爺的大駕。
葛覃卻慢悠悠的,極不情願地站起身來施了個福禮,說:「見過王爺。」
格博克勒甄比沒作聲。
大概是他身邊侍候的人服侍的時間長了,從他主子的一個眼神里都能理解他的意思。
他身邊的近侍奴才直接搬了一張湘妃竹踏往主位上一放。
格博克勒甄比也沒有客氣的意思,直接往主位上一坐。
葛覃就覺得這人好沒教養,到了人家的地盤上還這麼擺譜,作威作福的,實在讓人討厭。白長那麼好看了,這行事作風可真是拉低了逼格。
她卻不想想,什麼叫到了人家的地盤?明明這就是格博克勒甄比王府的內宅院子,她才是在人家格博克勒甄比的地盤上好不好啦?
葛覃雖然跟這位艷麗王爺沒見過兩面,但明顯感覺這貨有點自閉症似的,太不愛說話了,簡直是個悶葫蘆。
這斯天生氣場壓抑,到哪哪裡氣壓低,讓人喘不上來氣兒的趕******才們跪了一地,只有格博克勒甄比和兩個人站著。
葛覃小倔驢的本性又上來了,決心跟他玩深沉玩到底,看誰能憋死誰?她乾脆一句話不說,把腦袋垂得低低的,一副低眉順眼的溫柔小媳婦模樣。可腦子卻是在不停地開動著,一句句地回想著今天學的肅慎語。
天知道這貨咋想的,居然把這會兒當成複習時間了,學霸屬性上線,開始集中精力的在心裡默默的溫習功課呢!
好半晌,格博克勒甄比也沒等到葛覃主動邀約他一起用膳的邀請。他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葛覃,見她居然跟沒事兒人似的一動不動的,嫻靜如柳,無風不自動。
格博克勒甄比覺得腦仁兒疼,眼前這女子怎麼跟他從前見過的鶯鶯燕燕的一點也不一樣呢,以他的歷史經驗來看根本搞不定這個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的奇葩少女。
格博克勒甄比在兵部忙了一整天了,兵部中午的伙食實在是倒胃口,回到府里傳膳,看到婢女們端上來的老三樣也是沒啥胃口。
他房裡的大丫環見主子動了兩筷子便不再伸筷了,就嘆息著說府里的廚子怕是又得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