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早點

()早間，天還是暗沉沉時，我穿上舊衣服，把新衣服放在房內，怕等下忙起來弄髒了，等穿戴洗漱完畢，就和小花一起開始做早點。

我拎著一小袋子黃豆，到村裡頭賣豆腐的大嬸家借石磨，磨豆漿。大嬸是個熱心腸，見我第一次推石磨，手腳不利索，推得慢，磨出來的豆漿也粗粗的，沒徹底碾碎，便放下手頭做的活，耐心的教我怎麼操作。沒花多少工夫，小半螺子黃豆就磨好了。

我發現豆漿的桶子里渣滓很多，客人們喝起來定是不舒服的，就問大嬸討了張過濾用的細網子，等回到家就好好過濾幾次，相信口感會好很多。

在我磨豆漿的那會子，小花則幫我揉麵粉，將麵糰搓成長條，靜置一會後再將麵糰拉長，擀薄成大半截筷子長短的長片，大約切成食指寬的條刀口沾上乾粉防止粘住，每兩條疊在一起，用筷子橫向在中間壓一下；稍搓一下，拎起一頭，旋轉成好看的麻花形。

等我從大嬸家提著小半桶豆漿回來，發現小花已經完成大半，就將麻花形的長條拎起一頭下油鍋，兩隻手摘掉兩頭；用筷子撥煎成膨脹呈金黃色就算做成了。大約做了50根小的。

豆漿反覆過濾3次后，也小心的灌入小竹筒里，裝了足足25桶。

至於雜糧生煎包做法複雜多了。將麵粉，玉米粉，酵母，白糖放入盆內；加溫水和成麵糰，蓋上濕屜布；防止到溫暖處發酵至原來的兩倍大；再將干香菇提前泡軟，並剁成碎末；胡蘿蔔去皮剁成碎末；豬肉餡加薑末和蝦皮攪打至上勁；豬肉餡里分次加入泡香菇的香菇水半碗，不停的攪拌；再加鹽調味；接著將胡蘿蔔和香菇碎加入到肉餡里攪拌均勻，並加入少許油攪拌均勻；面板上撒少許粉將麵糰排氣，揉勻，切割成等大的劑子；劑子擀圓，包上香菇餡料，放置到案板上一會；最後在鍋內放少許油將包子底部煎至上色，加一小碗水蓋上蓋子燜至水收干。我剛開始有點手生之後就很順手，小花包餡，我做，兩人配合的很好，做了半個時辰左右，就有60隻做成。

我將每4隻雜糧生煎包用油紙包起來，總共15包。

大約算了一下，豆漿成本為1錢1桶，那我賣到4錢一桶；油條成本3錢一根，我賣到6錢一根；雜糧生煎包成本是8錢一袋，由於人工比較耗費，我賣到12錢一袋。

所有吃食都做好后，我將豆漿放在第一格，竹筒蓋得嚴實，保溫性也很好，大家可以喝到熱的或是溫的。油條放在第2格；雜糧生煎包在第3格，這些東西都是趁熱好吃，涼了也不好，我特地讓木匠做的封閉性好點，現在算是派上大用場了。

一切準備齊全，小花神色有些蠻疲憊，我執起他略微發涼的雙手，慢慢搓弄，來回輕撫著，感覺雙方的手都熱起來了，才放下對方的手。

小花有些窘迫，臉變得粉粉的，看上去像只粉嘟嘟的水蜜桃，引誘的我好想狠狠撲上去，咬上一口。小花則有些羞羞的慢慢摸上我的臉頰，一點點摸到額頭，接著就從懷裡掏出塊乾淨的帕子，開始慢慢擦拭我額頭間的汗水。

兩人小小膩歪了一下，就甜蜜的回到內室。我讓小花在床上休息會，自己穿上新衣服，就提著大木箱上路了。

這一路上因為豆漿的重量，少不得走走停停，好半天才到達村子口，看陳大柱還沒到，鬆了口氣，沒耽誤大家時間。

等陳大柱他們坐著牛車和我在村口碰頭，阿青盯著我看了一會，笑著說：「這可真是人靠衣裝吶，小花家妻主這新衣服一穿，摸樣是越來越俊俏了呢。」

陳大柱有些吃味的說：「阿青，你怎麼也不給我做一身，讓別人誇誇我吶。」

阿青兩眼一翻，撇嘴說道：「你呀，我之前給你做了多少衣服吶，最後都成啥模樣了，不是髒得洗不掉就是破爛爛的，你就是穿著舊衣服的命。好衣服給你都糟蹋了。」

陳大柱哽住，愧疚得想著自己還真是浪費自家夫郎多少心思，他自己倒沒幾身新衣服吶，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又狠狠颳了自己頭一下。

幾人說完就趕著牛車到了鎮上，我先去擺攤子，反正離我上工還有一陣，現在也是大家趕著吃早飯的點，街邊很多人都在小餛飩店，麵店坐著吃。

我將東西擺放好，就開始叫賣，一個青年男子領著個小不點的女娃子過來，看了看，問道：「店家，你賣什麼早點吶，我怎麼沒看到？」

我耐心的說道：「我這賣豆漿，油條，雜糧生煎包，都是些稀罕物，怕涼了不好吃就裝在木箱子里，都是我早上剛做的，很新鮮，不好吃不收你錢。」

男子正琢磨著，旁邊的女娃子拚命拉扯他的衣袖說道：「爹爹，快買么，我想吃，聞著好香吶，那些包子，餛飩，麵條都吃膩了。咱今天嘗嘗鮮，好不好么。」

男子也拗不過娃子，拍著她的背輕聲哄道：「好了，好了，幺兒，爹爹這就買，家裡就屬你嘴刁又貪吃，回頭記得把嘴擦乾淨，不然又被你娘逮到，下次就沒得吃了，知道不。」

叫幺兒的小女娃使勁的點著頭，吸著口水，眼珠子骨溜溜亂打轉著，雙眼冒著精光。

男子轉過頭問道：「那店家，不知道，豆漿，油條，雜糧生煎包多少錢一樣吶？」

我回道：「豆漿吶，4錢一桶；油條吶，6錢一根；雜糧生煎包12錢一袋。既然你是我今天第一個客人，免費送你一桶豆漿和一根油條品嘗。」

我從木箱的格子取出一桶豆漿和一根油條，給那個眼饞不已的女娃子。女娃子快速接過，沒一會就吃完了，對著她爹爹興奮的說道：「爹爹吶，這個好好吃，我還要，那個，雜糧生煎包我也要嘗嘗。」

男子摸了摸孩子的頭，讓她安靜些，對我說道：「店家，那你再給我豆漿和油條各3份，雜糧生煎包2份。我家妻主正好沒吃早飯呢。」

我爽快的取出各3包東西遞給男子，男子接過後，從荷包里拿出54錢給我，又小心的把雜糧生煎包外面的油紙撥開，方便女娃子吃。

我怕女娃子燙到，提醒道：「我這生煎里有一大包湯，要小心些吃，不然會燙到嘴的。」

男子點頭謝了聲后，就領著吃得歡快的女娃子走了。

人有時就是愛湊熱鬧和人來瘋，第一個顧客吃得好，接二連三的客人就會出現。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我的木箱子就空了，算了一下，除去免費給女娃子吃得那份和本錢，我十足十賺了279錢，可謂是大豐收，碩果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