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陳青
()我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自己不是睡軟軟的高級席夢思床上,而是躺在一片雜亂的草堆中。手腳,背部,到處都是被人毆打留下的青紫瘀塊,嘴角還流著血,一隻眼睛劇痛不已,想來是被打腫了。艱難的爬起來,拍掉身上的土塊,整理了一下破舊的粗布衣物。摸了摸臉頰,發現不是原來細膩的觸感和圓滑的弧度,取而代之的是模稜兩可的感覺和尖細的下巴。身高也與不一樣了,目測自己現在大概有1米8的樣子。我記得自己明明是170的個子啊。真是段離奇得經歷。大概是自己的靈魂由於時空變異交錯,正巧在身體主人被打死後,接受了她。
再看看自己的衣著打扮,似乎是古代人的裝束,細細翻看了一遍,衣服做工簡單,面料粗糙,應該是普通人家自己織的麻布,縫製而成。想來,這人身份普通,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小姐。可身世如此平凡之人,卻留有這麼多淺淺深深的傷疤,現在更是添了不少新的光榮戰績。我便已經能猜得大半,這具身體四處小心的勘察一番,發現便順著路邊的小道,附近有個較大的村子,就決定先在那裡落腳,再想出路。
這一路上,有很多人向我打招呼,想來,這具身體的主人生活在這裡,我現代是個冷漠的人,自然不會對她們有所回應。但村民們也不惱怒和奇怪,反而習以為常。看來,這個身體主人從前也是不愛說話的主。加快步子,向前趕路。
突然,發現有人正準備拍我的後背,我眉頭皺了一下,輕快的閃避了來人。對方似乎很氣憤,向我發起猛烈攻擊,招招不留情面。我也不客氣的加大力道,但畢竟這具身體不是我的,我還不能靈活的掌握,漸漸招架不住,被擊的連連後退,眼看對方的拳頭向我胸口砸來,我用現代跆拳道的姿勢,一把抓住對方虎口,一個漂亮的后肩摔,把對方扔到半米外。
對方嗷嗷痛叫著。還一邊大罵道:「呸,好你個陳青,居然敢摔老娘,活的不耐煩了,改天我找了老大來揍你,等著瞧。」說著摸著屁股,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我冷冷的盯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暗自盤算著,這段時間要適應這具身體,加強體力和拳法訓練,我也等著你們來給我充當人肉沙包。
我注意到,剛剛激烈的打鬥中,撕裂的肩膀處湧出許多暗紅的血,齜牙一下,加快腳步,準備找個地方包紮。
眼看著血越流越多,體溫迅速下降,嘴唇發白,頭也暈乎乎的,一陣天旋地轉后,我昏倒在地上。
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木板床上,雖然上面墊了幾層棉布單,但是依然咯得慌,肩膀的傷口被小心仔細的處理過,紗布被打成蝴蝶結狀,包的有點丑,但是感覺蠻可愛的。低頭髮現自己的衣物似乎被換過,渾身清爽,沒了先前的血腥氣和粘膩。
我開始仔細打量這間屋子,設施陳舊,到處有點發霉的味道,前方只有一張書桌和一盞油燈,左手邊一個古銅的洗臉盆,一張簡單的衣物架子,右手邊唯一一件像樣的大物件,一件油漆掉光的大衣櫥。其他就真的是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
我聽到一陣清脆腳步聲靠近房間,立馬躺下,準備看看是誰好心收留我。不一會,一位長相平平,面容消瘦,下巴尖尖,雙目失明的男子,一手撐著竹竿子,有節奏的向前敲擊著,確定好方位,沒多久就來到床前。只見,他另一隻手上,捧著冒著熱氣的大半碗米飯就著些鹹菜,輕柔地對我說道:「妻主,醒醒,餓了吧,吃飯了。多吃點,身體才能好得快,家裡沒什麼好東西,你就多吃點米飯吧。」
我呆愣的接過他手中的飯,無法消化他口中的「妻主」一詞,難道這具身體和他是夫妻?恩,仔細想想這個可能性最大。
無意間碰到了他的手,他緊張的抖了一下。我這才發現,手中的飯冒著滾滾熱氣,顯然是剛剛做好的,那他的手一定被燙壞了吧。我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把他藏在後面的手,強勢的抓過來,上下仔細的檢查個遍,發現粗糙的手掌邊布著很多繭子和水泡。
我壓低嗓子,問道:「家裡有燙傷葯么,告訴我在什麼地方,我幫你上藥。」
小花被突來的低音嚇到了,哆哆嗦嗦的答道:「回妻主,在衣櫥下方的第二格中有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