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掐著腰看著皈千言。「我說皈製作，您的腿好了？我真的佩服。瑞思拜。」也才不到一個月吧，竟然好了。

皈千言沒接一這茬。「你既然沒事我就走了。」

「？皈製作，您瘋了？不是很討厭我嗎？怎麼還來看我啊？」萬語實在想不通現在兩個人還有什麼聯繫的必要。「皈製作啊，我現在已經沒什麼把柄在您手裡了吧？我跟沉末已經曝光了，真人秀也結束了，您可以放過我了嗎？」

皈千言挑眉眯眼，「放過你？？」

「對啊。」萬語轉身正面對著他。「我呢，也十分十分討厭您，也不想看見您。所以咱們以後就撇清關係吧，您做您的製作人我繼續拍戲，您如果想跟summer玩我沒意見，但別讓我看見———操！」話音剛落皈千言就一步跨過來，一把把她逼得背貼門板。

他的眼睛太黑了。又黑又亮……

哎！？我呸！想什麼呢？！

萬語戳著他的肩膀說，「怎麼回事？！咋還突然霸道總裁了？寧配嗎？！信不信我能把你的腿再打斷一次！」嘴上一副不服輸的氣勢，心裡其實早虛了。

「劃清界限？？你現在跟我說劃清界限？！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讓我救救你，求我幫忙的時候了？翻臉不認人啊？小小年紀咋還學著當綠茶婊了？」皈千言靠近她，萬語緊張地咽口水，大腦已經短路了。「而且都親過這麼多次了，你給我說劃清界限？？」

萬語一臉狐疑。為什麼感覺他生氣了……

他身上那種把她死死壓制的氣場又回來了。已經好久沒感受到這種氣場了。

這時電梯響了一聲「叮」。有人上來了。

萬語嚇得立刻開門。「你先進來……別讓人看見了……」

「我又不是來跟你演出軌的女人，你緊張什麼———」皈千言還沒說完就被萬語拉進了房間。他碰到了萬語，就跟變臉一樣，毒舌又腹黑。

萬語把他推到房間的客廳里，順便鎖上了門。

「我說萬語小姐————」

「回到剛才的話題！！」萬語把帽子和娃娃都扔到了沙發上。「你說我們親了好幾次又怎麼樣？我親過嘴的人都能組成一個101選秀了，你說這有什麼用？就算你跟我上過床也不好使！你還真是一個三流製作人，平時都沒事可幹嗎？可逮著我了是吧？你這樣是成為不了一流的哦~」

皈千言的眉頭一鎖，「你個姑娘家家的說什麼呢！」她還真是不害臊，也不知道是自己太保守還是萬語太瘋狂。

「嚯，這位弟弟寧現在不罵我是綠茶婊了？不好意思，您下次再罵我的時候，能不能去掉綠茶兩個字？我就是個婊。我這點非常認同。」萬語十分婊氣地撇嘴翻白眼。皈千言舉手，「好好，我說不過你這小碎嘴。」幸虧萬語現在是傷心的狀態，不然話會更多。

「現在我的話說完了，請您出克～今後您走您的陽關道我過我的豪華大橋，咱倆井水不犯河水行嗎？」萬語抱臂看著他。很多事她不是沒有察覺到，只是裝裝傻罷了。

皈千言冷笑一聲，「那你還欠我的呢。別忘了我是怎麼受傷的。」

萬語一拍腦門想起來了。

這賬怎麼算都是她欠他的。

「那我要怎麼做您才能消失？」萬語問。皈千言的聲音一沉，「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他的眼中依然是沉著的黑眼眸，只是混雜了一些掩飾不了的認真。

萬語輕哼一聲。「皈製作，您有意思嗎？這麼執著我也不會喜歡你，哪怕是您喜歡我。」這句話無疑是拿機關槍掃射皈千言。

他拚命保持冷靜。

「……萬語小姐，話可不能亂說。」皈千言不知道現在自己是個什麼表情，他也不想知道。反正一定很傻。

萬語攤手，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瞪著眼睛看著皈千言跟審問犯人一樣。

「對啊，你喜歡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藏得很好？臭弟弟，我早看出來了，陪你演呢。只是有些東西不是裝傻就能解決的了。所以我就不裝了唄。」

如果皈千言慶幸他不是一個小男孩，所以現在不會語無倫次，渾身冒汗。

他坐到萬語的對面。

「你怎麼這麼篤定啊？」

「我問你，summer喜歡你你能看出來嗎？」萬語打了個響指，指了他一下。

皈千言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能，能吧……」

「你喜歡summer嗎？」萬語的貓眼一眨一眨，真的跟貓咪一樣機靈又好看。

「不......」皈千言很果斷。

「那不就結了。當你不喜歡的人喜歡你的時候，你一眼就看出來了。所以，不要跟我裝了美眉～你就是喜歡我啊。你這麼煩人地出現在我面前刷存在，還不厭其煩地幫我，不就是喜歡我嗎～」萬語做一個誇張的表情。

皈千言憋氣了三十秒。「那你現在知道了，你怎麼想的啊？」看來他真的把萬語當沒心沒肺的死小孩了。忽略了她在圈子裡摸爬滾打十幾年怎麼可能是個傻白甜。

萬語一甩頭髮，表情誇張地說，「你很好，我不配，忘了我吧～下一位～」皈千言還想說些什麼，被萬語舉手打住。「皈製作啊，我不知道你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會對我真香？不能把厭惡的感情貫穿到底你就不是一個狠人。」

「什麼真香？」皈千言聽不太懂。

「我不跟你解釋，你自己上網查去。虧你還是傳媒行業的呢。書歸正傳，我不喜歡你，你以後離我遠一點。」萬語就這麼直白地說了。

皈千言平靜地點點頭，「嗯。好。」

「我知道你挨打是我欠你的，所以你放心，我不會拉黑你的。而且你的三個要求還剩兩個對吧？我也會照做的。在你想起來剩下兩個要求期間，請您不要再來找我了。我真的不想看到您。」萬語說。

皈千言突然話鋒一轉，問：「是因為我開始就整了你嗎？所以你才這麼說？」他問的太過於平靜了，一點情緒都沒有。所以萬語也不明白他是以什麼樣的感情來問自己的。

「不是啊。」萬語抱臂有些不耐煩地看著他。「我真的對你們這些直男無語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魅力很大啊，你喜歡我我就得喜歡你？你跟我一表白我就得千恩戴德地跟你在一起啊？你們直男都被誰誆了啊，這麼大的自信。這麼跟你說吧，我喜歡的是阿末那種好看可愛又乾淨的男生，不是你這種腹黑壞心眼的老男人。」

皈千言忍不住一笑。「怎麼還人身攻擊起來了。」面對萬語他是真的嚴肅不起來。「不要說這種理由，一聽就很假。」不說別的，他對於自己的外形還是很有AC數的，不喜歡外形這種理由太假了。

「那好吧。我不能喜歡你，你也不能喜歡我。因為summer喜歡你。所以咱倆更應該保持距離。」說實話就說實話。萬語也沒在怕。

皈千言點著頭，「這樣嗎？只是因為你朋友喜歡我？」

「summer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然不能跟你有什麼，風花雪月琴棋書畫人生哲學了。更何況，我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怎麼樣都沒用。」萬語很是堅定。「行吧。」皈千言起來，「那我無話可說了，我走了。」

萬語跟著起身，皈千言直接把門給拉開了。

「萬語小姐。」他轉頭對萬語說：「那也請你今後遇到事情自己解決，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萬語氣得鼓嘴。「放心。我絕對絕對不會給你打電話。快走吧你。」

在關門聲響起后，兩人今晚的「互表真心」算是告一段落了。

「這個神經病。」等他走後萬語渾身都軟了。然後耳朵和脖子開始發燙，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真的，遇上他算自己栽了。

等萬語睡前做完運動，敷上面膜坐在床上喝著瓶瓶罐罐的保養品時，手機響了一聲。

是丁煦給她發來了微信。

「小語啊，還好嗎？」

「哥，沒事。」萬語直接回復了語音。「你早點睡吧。我都不在意這些的。」

沒一會兒丁煦又回復了到：「沒事就行。切記別去看網上的評論，也別被網上的評論所干擾。不值得的。」

看到丁煦的回復，萬語有了些許的安慰。

在她前一段火的時候，不少人說她是自己的好友，但這幾天，這些好友沒有一個給她發一句安慰的話。

「我真沒事。我跟阿末的事實我們倆之間的事，跟其他人無關。我也自然不會在意。哥，早點休息吧。我明天還要拍戲呢。」

那邊沒有再回復萬語了。

揭掉面膜，萬語準備睡覺。在睡前刷了一下微博。

有沉末的粉絲拍到他去了法院。

萬語的眼睛垂了下來，關了手機。

後來他過好過壞，只能在新聞里看到了嗎。

沉末沒有再聯繫她。她也沒有再聯繫沉末。她現在冷靜下來才發現，原來那一晚上就是他們彼此之間的最後一面。

「哎？皈製作，您的腿好了？」錢曉雯在進電梯后，驚喜地看著皈千言。

皈千言喝了口手裡的星巴克，「哦，是啊。其實我本來就傷得不狠，只是需要石膏固定而已。現在差不多好了。」

錢曉雯看皈千言的眼圈發黑，問道：「您沒休息好啊？」

「對啊。昨晚熬夜了。」皈千言說。電梯到了樓層，兩人出樓層正好遇到武將。

「皈製作，我正找您呢。哎？您的腿好了？」

皈千言笑著點頭。「什麼事找我？」錢曉雯瞪著眼睛站在旁邊。皈千言說：「曉雯，你先去幫著小趙她們定一下宣發組，好嗎？」

「哦。」錢曉雯走後，武將的表情無語了一下。

「皈製作，咱們的下一季的真人秀您真給其他人做了？我才接到通知，讓我們整個組都調過去。」武將說。皈千言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辦法啊，領導覺得換人製作可能會更好吧。沒關係，你們去哪裡都能好好做的，我對你們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武將這一下無話可說了。這太現實了，皈千言嘔心瀝血做出來的真人秀一火，立刻換血。只留下了IP，把人給踢走了。「說實話，大家還是習慣您的風格。」

「我還會製作別的節目呢，到時候大家還會再見面的。」皈千言笑笑。雖然節目給了別人做，但他這一次已經打響了名聲，有了代表作，在台里有了話語權。

「還有啊......」武將四下看看，壓低了聲音。「萬總那邊是出了什麼事嗎？」

皈千言一聽萬語的名字，心裡一緊。「嗯，你不是上網都能看見嗎。」

「不是啊......就是我從領導辦公室門口過的時候，聽到台長跟主任他們說，把原本定下的幾個有萬總的晚會全推遲了，因為要把萬總的名字拿掉，所以要重排......還有台里已經決定不買萬總的電視劇了。」

皈千言不解。萬語只是跟流量的戀情曝光了，又不是犯了法，用得著除名嗎。

「領導這樣做肯定有領導的要求。咱們執行就行了。萬語小姐那邊......我也不是很熟啊。畢竟我們還挺水火不容的。」他笑笑，拍拍武將的肩膀。「好好工作吧。」

他並不是一個非要有結果的人。但昨晚被萬語那麼果斷地甩了還挺丟人的。

「唉......」他坐在辦公室里，想起了七年前被甩的時候都沒這麼丟人。也是跟貓咪一樣高冷絕美的女人。但那個女人不可愛。跟萬語這個死小孩差遠了。

片場休息的時候，萬語沒刷手機，反正都是罵她的，她也懶得看。

最新一集的辛普森一家已經看完了，萬語翻著手裡的歷史雜誌。看著雜誌上講了香港發展和澳門賭場發展，她不禁想起了父親以前就是在香港發的家。有些事情不光彩她就不追問。又翻了一頁，萬語看到了一張香港回歸時警察們敬禮的照片。其中一個警察長得還很帥，還有幾分像皈千言。

「操，我真是魔怔了。」萬語把雜誌放下。昨晚她和皈千言的事又浮現在了腦海中。

【那也請你今後遇到事情自己解決，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萬語「嘶————」地扶額。對啊，為什麼她求助皈千言呢......真的跟個綠茶婊一樣討厭。

「小語，」summer過來對她說：「今天我們去蹦迪吧。明天是不是沒你的戲？」萬語撩了一下頭髮，「好啊。但是我不喝酒，不然影響狀態。」

「沒事，你喝蘇打水。那我就這麼定了。」summer拿著手機安排行程。萬語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summer啊，你是不是喜歡皈千言啊？」

「啊......」summer的手機沒拿好，「啪」一聲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