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心事

第二十二章？心事

程義看著馮源的背影走出大廳，眼神里即使失望又是無奈。他叫人把老單的屍體抬出去扔到山下，一聲散了吧，眾人紛紛告辭，只留下柳煙兒和秦茳，魏順！

程義此刻放鬆下來，他向後靠著椅子背，一臉倦怠的看著秦茳：「這次你做的不錯，我聽順子說你想下山？小小年紀這麼本事，留在這山上確實有些委屈了你。」

秦茳知道程義可能對自己還不太放心，於是拱手道：「大當家誤會了，柳伯走的時間過長，我們都有些放心不下，而且金交鈔的事不能再拖，等到成了一張廢紙的時候恐怕我也沒辦法。」

程義點點頭，看上去他好像還有些猶豫：「按說我不應該攔著你，可是這山上的賬目.....」他看了看一旁焦急的柳煙兒。

「我也想一起去.....」柳煙兒低聲說道。

魏順也幫忙，他倒是直腸子：「大當家，這山上賬目的事差也差了這麼久，應該不在乎這一兩天吧。」

「好吧，你們何時動身？？」

「最晚明天早上！」秦茳盤算了一下。

「若是晚上兩日，倒是可以帶虎皮下山多換些銀兩.....」

秦茳一笑：「大當家，虎皮你先留著，搞定金交鈔的事就不在乎這虎皮一時半會兒急著出手，搞不定那玩意也未必能當飯吃。」

程義是嗯了一聲，接著嘆了口氣：「你們快去快回吧。」

秦茳和魏順柳煙兒是最後一批從大廳出來的，大廳外一群少年圍著他們嘰嘰喳喳的詢問，他們關心的問題是大當家對他們的表現滿意不滿意。

可以看到，今天的結果著實讓少年們開心了一把，他們很少有機會能在程義的面前展現自己的能力。就連柳煙兒也笑容滿面，除了一如既往少女活潑更增添了幾分自信。

只是當她看到秦茳的時候，立刻收起笑容：「順子哥，好像秦茳不太高興啊？！」

「怎麼會不高興，你沒看到那會二當家的臉都綠了，你啊就等著吧，等你回來做了咱們山寨的賬房先生的時候，估計那傢伙也不敢亂打你主意。」他說的那個傢伙自然是指馮源，在魏順看了，山寨里除了大當家和柳文元，能管理起賬房的那也是山寨中的重要角色呢。

柳煙兒卻輕輕搖搖頭：「你沒發現，秦茳出來都沒怎麼笑，而且一直沒怎麼說話。」

魏順虎實勁，翻了翻大眼珠子：「你這麼說好像事，不過你注意他幹嘛，那小子鬼心思多你能猜到？」

他們的對話雖然很小聲，卻也傳入秦茳的耳朵里。他回過身看了兩個人一眼：「你兩個別瞎嘀咕，我看咱們也別等明天了，收拾收拾東西今天就走。」

有些話可以跟魏順說，有些話不能。秦茳從大廳出來是沒怎麼說話，他心裡在想著一件事。

程義的反應今天有些反常，甚至秦茳覺得程義多少有點心不在焉。尤其是最後，秦茳微微感覺到程義的疲憊感。那句快去快回也讓秦茳的心動了一下，感情上如果對魏順和柳煙兒，這種囑咐很正常。但是自己不覺得程義和自己的感情有多深，難道這裡還有關心柳文元的因素？

也許是自己瞎想，總之越快越好。

男人的東西總是簡單些，隨便包了兩件衣服將金交鈔裹好，又裝了點隨手的日用，系了小包挎在胸前。

從自己的房間出來，看到魏順正掀開炕席，把席子下面幾十個銅錢拿出用布包好。一抬眼他看到秦茳，一揚手將布包扔過來：「放你那，你拿好。」

「都在這了？」秦茳也沒跟他客氣，掖進自己的包里。

「嗯！」魏順站起身來：「省著點用就行了，這三五十錢，不住店不亂花，能夠咱們兩三天。」

雖然穿越到現在，秦茳也沒立刻這山上，但他也大概知道南宋時候的物件，三五十個錢北宋末年能夠一家人一天的開銷，到了南宋尤其是眼下金國的地域，又在和蒙軍的戰亂中，估計能湊合著吃一兩頓就不錯了。

包里還又金交鈔，畢竟想辦法換成錢也是這次的目的。

正準備出門，聽到外面鬧鬧哄哄的，走出房間一看，原來是二猴幾個人擋在門口似乎吵吵嚷嚷的。

「怎麼了？！」秦茳問道。

「狗子帶了人，說要搜咱們著地方。」

魏順一聽急了，大步走到門口分開門口圍著的少年：「狗子，你幹什麼，老子還沒走呢。」

「幹什麼？你們這私藏了東西。是不是有紅貨沒上交？」狗子氣勢洶洶的發問。

「屁！私藏了什麼？！」

「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狗子的名字不是白來的。你們這有肉！」狗子用大拇指挑著，帶著幾分不知道誰給的自信。

「有肉新鮮嗎？我跟大當家去打大蟲時候，你小子還吃喝拉撒都在自己屋裡隔離呢。」

隔離這個詞是秦賢告訴魏順的，這會他倒是用上了。

「少來這套，魏順，別以為你個子高力氣大我打不過你，你們那鍋里是牛肉，牛肉知道不？老子吃過牛肉！我聞的出味道。」

「牛肉啊！嘖嘖！」

「咱們吃的是牛肉啊！」

「難怪這麼香！」

幾個少年開起了小差，別說他們平時吃不到牛肉，就是到在繁盛時期的北宋，牛肉都被禁止宰殺的。能吃到牛肉那得是什麼樣的人。

魏順一愣：「牛肉，哪裡來的牛肉，老子多少年都沒看過牛了。」

秦茳走了出了，拍拍魏順：「他說對了是牛肉！」

「你看，你承認了吧？！說！哪來的！」

「死人跟前找來的，不多，剛好夠這十幾個人煮粥里，你想吃啊？二猴，帶他們去挖出牛肉乾的地方，那裡還有點死人的骨頭，問問他們要不要熬湯。」

狗子翻著眼：「秦茳，你別太猖狂了！」

猖狂，老子猖狂的時候你還沒見過呢：「狗子，我就問你一句，來搜我這裡是你聽了二當家的指示，還是你自己要來找事？」

狗子是沒把秦茳放眼裡，一個十五六歲小屁孩，識得幾個字能管什麼用？他反手用拇指戳著自己的：「當然是你狗哥我要來的，教你做人。」

「好！」秦茳點點頭，忽然一抬眼，一道本不該少年有的凜冽目光：「魏順，揍他！」

砰！魏順一拳打在狗子的臉上。「秦茳秦茳，也是你呼來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