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雷霆灌體

第22章 雷霆灌體

昨夜天降雷霆,今夕滾滾於身,

非是天命之子,定做逆天之人。

李掌柜親自把三人送到了酒樓後院的一間有三個卧室的上等客房,只說了一句「有事儘管吩咐」,就離開了。雖然李掌柜沒有說破什麼,但三個人都放心了不少,因為如果不是因為錢佑甄那一頓胡謅,就只能是因為那位老道長了。

無峰三人走進了房間,發現房間的傢具擺設都十分講究,不是香楠木,就是黃花梨木,還有不少烏木和梓木,都是十分上等的材料,而且茶具和許多擺件都是用上好的白玉青玉,做工更是精巧,說是藝術品也不為過。無峰在無界山上時當然也見過這些材料的東西,只是無界山上下平時都十分樸素,這也是無界山掌門行有界的意思,平日里也總是說修行者不應被外物所惑,更不應貪圖享受喜好奢華的生活。

無峰是行有界自小教育起來的,對行有界的教誨當然字字牢記,尤其是現在,更是絲毫不敢忘卻。歐陽暮雪自小就在赤霞門中,而赤霞門澤宇大陸上的眾多門派作風相似,雖不是極致奢華,卻也是什麼好東西都見過,沒有絲毫不適,一進到房間就和錢佑甄相鄰的坐在了房間的里的香楠木座椅上。

見無峰依然站在門口處,錢佑甄以為他是對自己與歐陽暮雪的關係變化如此之快不適應,就起身把無峰拉到圓桌旁邊,按進了一個座位里,嘴上還說著:「大哥,你不要這麼拘束,倒是坐啊。」

無峰沒有拒絕,坐下之後看著神情明顯有些羞怯的歐陽暮雪,心中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也沒有問什麼,直接對錢佑甄說道:「你剛才可是招惹了雷霄門太上長老親傳弟子的弟弟,而且這個人還是廣陽郡知府的兒子,大概也是城中最大的二世祖,還會和我們一起參加入門測試。我想,我們的考試大概不會太順利,而且,入了雷霄門也會有些麻煩。」

錢佑甄一臉的不屑,一邊走回歐陽暮雪身邊的座位,一邊理直氣壯的說道:「那有什麼,不管他是誰,欺負一個老人家我就是看不過去,就算他是大宋國的太子,我一樣會攔住他。如果不是在酒樓里,說不定我還要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我不是說你做的不對,只是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你今天這樣那他當白痴一般戲耍,來日他一定會報復我們。我倒是沒什麼,倒是你現在有了牽挂,歐陽師姐可能會無端被牽連進去。」

提到歐陽暮雪,錢佑甄明顯也有些緊張,立刻狠狠的說道:「如果他敢對暮雪師姐做什麼,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不管他是誰的弟弟,誰的兒子。」

歐陽暮雪見錢佑甄如此緊張自己,心中十分高興,立刻寬慰兩人道:「無峰師弟和佑甄師弟不用太過擔心,我是赤霞門掌門推薦來的,就算只是普通的內門弟子,也不會有人太為難我。」

「大哥也不必太過擔心,我們兩個幫助的那位老前輩應該不是普通人,他還給了我一塊銅牌,說是有人找我們麻煩,就把這銅牌給他看。」

說著,錢佑甄就把那塊表面有些油污,邊緣處都被磨的光滑圓潤了的銅牌掏了出來,第一次仔細的觀看了起來。

錢佑甄一旁拿著桌子上的抹布擦拭這塊銅牌,一邊有些有些狐疑的猜測說道:「這上面也太髒了,不知道那位老前輩怎麼會如此不注意形象,不過,好像許多小說裡面的絕世高手,都是這樣一副不修邊幅的落魄樣子。大哥,你說我們是不是交上什麼好運了?」

無峰當然也覺得那位能隨意出入仙客來酒樓的老道有些不凡,大概也只有那位目中無人的二世祖不會在意這些,笑著回應道:「就算那位老者是絕世強者,他也不能隨時隨地待在我們身邊,保護我們的安全,一切還要我們自己小心。那塊銅牌上面寫的什麼?」

將銅牌上的油污擦拭乾凈,也顯出了銅牌上的字,錢佑甄有些驚訝的說道:「這塊盾形銅牌上沒什麼特殊的符號,只有一個『雷』字,應該是雷霄門某位前輩的腰牌吧?」

說著錢佑甄就把銅牌交給了身旁的歐陽暮雪,想著歐陽暮雪出身另一個修行門派,應該會認得。

歐陽暮雪接過銅牌,也只是在銅牌的正反兩面看了兩眼,就有些擔憂的搖搖頭說道:「這應該不是雷霄門中長老的令牌或者腰牌,這上面沒有任何的仙靈之氣附著,這個『雷』字也好像是隨手刻畫上去的,銅牌的後面更沒有雷霄門腰牌獨有的山脈浮雕。我們,是不是被騙了?」

三個人都是一頭霧水,但無峰還是把銅牌從歐陽暮雪的手裡接了過來,也仔細的看了兩眼,閉上眼睛仔細的感受了一下,一樣也是一無所獲。不過無峰沒有慌張,更沒有一點埋怨錢佑甄的意思,因為如果要是他碰到這種事情,也一定會插手管一管。

無峰深覺奇怪,想了許久也想不出這是為什麼,只能試著分析道:「那李掌柜為什麼要給我們那塊貴賓玉牌,還對我們這樣客氣,難道只是不想讓人覺得仙客來酒樓太過勢利,太過膽小怕事?」

歐陽暮雪也不知道所以然,覺得有這種可能,就點點頭說道:「或許吧,就算仙客來酒樓再有來歷,也只是廣陽城中的一座酒樓而已,不能和雷霄門與廣陽郡知府作對。」

見無峰和歐陽暮雪的神色都有些凝重,錢佑甄有些滿不在乎的說道:「管他是因為什麼,如果那個馮二少爺再找來,我也不會怕他,一個二世祖而已。況且,當年給我留下修行法門的那位前輩,地位不一定比那個什麼太上長老地位低,大哥你不用這麼擔心。」

無峰微微嘆了一口氣,拿錢佑甄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轉了話鋒安慰道:「嗯,想來那個二少爺也不會太過無法無天,我們的確不用這樣小心,好像是怕他一樣。不過如果他想找麻煩,我們也不白白讓欺負了就是。」

錢佑甄見無峰終於被自己說動,又重新驕傲了起來:「這才對嘛,大哥,我們做的都是對的事情,光明正大,自然心懷坦蕩,不能如此小意。」

雖然相處時間並不算長,但無峰對錢佑甄的性情已經十分了解,大抵未受過什麼挫折的富貴子弟,心性善良者大都活潑跳脫,無憂無懼,只能又啰嗦道:「但就算是這樣,這幾天還是不要獨自去外面的好,否則如果真的冤家路窄,都沒有人能幫手。而且,我們還不知道雷霄門的入門考試是什麼,前段時間有剛剛與兩隻貓妖大戰,要抓緊時間恢復元氣,鞏固修為,爭取在入山門之前再有精進,好得到宗門的重視。」

「無峰師弟雖然只比佑甄師弟大了一歲,卻好像個老師傅一般,我的師傅都不像你這樣思慮周全。」歐陽暮雪看著這兩個相互關心,如親兄弟一般的兩人,不禁笑著說道。

「歐陽師姐說笑了,我只是有些心重,不想大家出什麼意外。一路勞頓,又剛大吃大喝了一頓,我也累了,就先去休息了。」

將銅牌還給錢佑甄,無峰就起身走向了客房內的一間卧室,沒有在多說什麼。無峰離開,一是真的想休息,二是不想打擾自己的兄弟追求歐陽暮雪,兩人互有好感,此刻也正是增進感情的好時候。

無峰進到卧室里,發現床上的被褥都十分華美,而且厚實柔軟,比無峰曾經住過的任何地方都要舒適。無峰倒也沒有矯情,放下背著的包袱,脫掉鞋子就上了床,盤膝坐在了床上,運轉真氣將體內的酒氣排出體外,恢復了清明就開始運轉起了體內的真氣。

距離與貓妖大戰已經過去了十多天,三個人所受的明傷暗傷都好的七七八八,狀態也好了不少,只是依然比不得大戰之前。但在萬福庄伏妖的經歷也並非全是壞事,就對無峰來說,無峰感覺自己的修為比之前增長了不少,隱隱已經有了突破至凝氣中期的徵兆。不僅體內的真氣充沛凝練了不少,身體筋骨也強壯了不少,反應比以前更快,身手比之前更靈活輕巧了不少,力量也增加了不少。

無峰對自己的變化並沒有太驚訝,因為他在無界山的時候,就常聽師傅和師兄師姐們說,獨自修行雖然會加深對天道感悟,但卻會讓人的戰鬥力降低,時常與人切磋打鬥,雖能彌補,卻也只是練習,比不得經歷一次險境,以命相搏受益更多。

當然,這也不僅僅是這次險境的功勞,更多的還是自己心臟之中那隻小蟲。如果不是那隻小蟲在關鍵時刻替自己吸收了天雷符釋放出的雷霆之力,還幫自己恢復也傷勢和元氣,自己必定不能安然無恙。感受著真氣在經脈之中流動,心臟也蓬勃有力的跳動,無峰心靜如水,只是不知幾日之後入雷霄門時被人探查經脈內息,是不是會被發覺。

「夫天道,天地之規,夫修道,體天規地則,順而行之。然修道乃逆天以得長生之道,心體天道,亦需心懷逆意,循天道以行逆天事。....」

回想著無界真息的心法總綱,無峰體內的九界真氣緩緩流動,也比之前順暢了許多。不過,就在無峰行氣三個小周天之後,氣血忽然不自主的開始逆行,向著心臟之中迴流了過去。無峰立刻意識到,那隻攝魂蟲又要開始了,而自己又需要忍耐將近一個時辰的痛苦。

不過,無峰沒有想到的是,當自己的氣血逆流回心臟,再次噴薄而出的時候,真氣血液之中忽然多出了一些隆隆之聲,似有春雷在體內奔騰,似有閃電欲透體而出。所以,除了氣血逆行之痛,林嘉忽然又多出了雷電在體內亂竄,轟擊鑽刺經脈五髒的痛楚。

無峰險些因此心神失守大喊出聲來,但最終也只是悶哼了幾聲強忍了下來。但這被雷電之力襲擊經脈內髒的痛苦卻沒有絲毫減弱,卻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增強了許多,無峰的衣襟瞬間被汗水浸濕,衣服覆蓋之下的身體經脈也是不停鼓脹,似是要衝破無峰身體的束縛,重歸自然一般。

無峰強提著一口真氣不松,牙關緊咬,一張臉漲得通紅,卻被經脈之中溢散出的白色雷霆映照出了粉紅之色。雷霆之力順著無峰的經脈逆沖至頭頂,無峰散亂在背後的長發也因此倒豎而起,雷芒隱現,像是一個成了精的刺蝟,十分奇特,也有些嚇人。

此刻已是深夜,繁華的廣陽城也安靜非常,整間仙客來酒樓也已經一片黑暗寂靜,如果不是無峰在行氣練功之前將窗帘拉好,恐怕現在的早已經驚動了他人。

將近一個時辰之後,無峰體內奔騰著的氣血與雷霆之力終於平息了下來,而無峰也再堅持不住,吐出一口濁氣就躺倒在了床榻之上。不過無峰並沒有昏迷過去,只是身體和精神緊繃了一個多時辰,早已經脫力,如果不是憑藉意志硬撐著,早就昏迷了。而一旦昏迷,這後果無峰也無法想象。

無峰此刻好像在水中泡過,渾身上下都是汗水,而且身體的表面還有一層薄薄的黑色泥污,散發著些許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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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行無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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