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看兩隻兔子打架
第12章看兩隻兔子打架
張雲海明白了,自己的義子跟在徐景永身邊,不會再有任何的意義,他的心境在傾刻之間發生了重大的變化。他躬身道:「老祖宗,十七在這件事情上確實做的不妥,老祖宗的責罰很合理,老奴並無意見!」
賈氏愣了愣,她沒想到,張雲海的態度與剛才求情的時候截然相反,根本沒有替張十七開脫的意思,這讓她十分納悶。
現在她的話已經說出去,沒有人給她台階,她也不好下台,她只好宣佈道:「那就按剛才說的辦,十七明天就去馬棚,但是他的年齡尚小,不需要干那些重活,平時放放馬,人手緊的時候駕一下馬車就行了。」
賈氏在處理張十七的時候,武當派的人卻處於最尷尬的地步,胡飛鴻本來應該是今日演武廳內最閃亮的主角,可是現在的主角成了張雲海,他和整個武當派都被徹底遺忘了。
雖然張雲海在最後階段住了手,可是胡飛鴻的心裡很清楚,如果雙方交手的話,武當派必然是一敗塗地,哀鴻遍野,徐河在最後階段的動作總算保住了武當派最後一塊遮羞布。
可就算如此,武當派來徐府授藝,結果卻差點被徐府一個老頭子一個人搞定,只靠著徐家的管家求情,才算勉強保住顏面,這些話傳了出去的話,武當派的臉也丟大了。
接下來怎麼辦?除非去武當派本部中請出傳說中的那幾個人,否則整個金陵武當派中沒有一個人是這個糟老頭子的對手,可是能把這些人請出來嗎?他胡飛鴻欺負一個傭僕在先,張雲海放他們一馬在後,武當派還有何面目追究這件事?
張雲海雖然住手,但卻沒有跟他們最後交代幾句,所以胡飛鴻和六大長老只能站在大廳中間傻傻地等著賈老太太處理張十七。
好不容易張十七被處理完了,張雲海心中不爽,同時擔心張十七的身體,直接抱著張十七要去住處休息。
胡飛鴻終於抓住了說話的機會,高聲喊道:「前輩留步!」
張雲海本來就要出廳,聽到此話以後頓了一頓,回過頭來看了看胡飛鴻,胡飛鴻躬身道:「晚輩想請教前輩尊姓大名,不知是否崆峒派的前輩?」
張雲海白了他一眼,轉過身飄然出廳,傾刻之間已經如一陣風般消失不見。
胡飛鴻更是尷尬,幸好他臉皮厚,訕訕地向賈氏諂笑道:「老祖宗,現在只有景永公子一個人接受了考試,接下來的考試,還要繼續嗎?」
賈氏點點頭:「當然要繼續,這麼好的機會,我當然要好好看一看,除了景永外,我還有哪個孫兒最乖最勤快?」
胡飛鴻連忙安排第二對人開始捉對練習。
只可惜,經歷了剛才的場面,所有人現在對這樣的比武都已經興趣缺缺,這也難怪,剛剛看完一頭猛虎震懾了一隊野狗之後,誰還能有興趣去看兩隻兔子打架?
當夜二更不到,林若初匆匆趕到張雲海和張十七的住所。
徐府一般的仆佣,所住的全是大通鋪,就連管家徐河夫婦和徐彪,也是一家人擠在一個小房間里。
可是,張雲海在徐府內卻有一個獨立的小房子,裡面有兩個相對獨立的小房間,張雲海和張十七各佔了一個,這是以前徐達特別安排的,誰也不能更改。
林若初對十七已經極熟,直接推開了張十七的門,張十七白天受了傷,現在正躺在床上休養,他見林若初進來,就要起身相迎,林若初卻把他按回了床上。
她坐在鋪邊,看至十七的臉色略略灰白,關切地問道:「十七,聽說,你白天被那個牛鼻子道士給打得吐血?」
張十七微微笑了笑,安慰道:「有義父在,沒事的,最近天氣乾燥,吐點血,剛好可以清清火!」
林若初很不放心:「什麼亂七八糟的,血能隨便吐嗎?這牛鼻子老道是什麼東西?等有機會我一定去大小姐那兒告一狀,讓燕王找那個牛鼻子老道的晦氣,看他到時候怎麼辦?」
張十七搖了搖頭:「算了,本來義父就可以教訓他們的,可是老祖宗說他們是客人,要對他們客氣點,老祖宗都這樣說了,二小姐又怎麼會跟老祖宗作對,你還是別給自己惹麻煩了?」
林若初一陣心塞,這不僅是張十七的悲哀,也是包括她在內的徐府所有僕人的悲哀,她黯然了一會,又問道:「我還聽說你因為給了我一個包子,結果被罰去當馬夫了?」
張十七也很無奈:「嚴格說起來,這件事,我確實做錯了,我不該收楊老闆的包子,只能認罰!」
林若初氣呼呼地:「一個包子的事情罷了,需要搞得這麼大嗎?那徐河平時不知道有多少事情在拿回扣呢,他根本就是針對你,賈氏是老糊塗了!」
張十七嚇了一跳,連忙坐直身體,伸手掩住了她的嘴:「姐姐你別亂說話,小心隔牆有耳,萬一傳到老祖宗耳朵里,我們兩個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張十七的手放到的林若初的嘴上,林若初莫驀地一震,她與張十七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張十七雖然喊她姐姐,可是兩人之間差不了幾個月。
她一向來把十七當小弟弟,從來沒有什麼想法,可是十七一把按住了她的嘴,卻讓她有了別樣的感覺。
這是她記憶中第一次被一個男子摸了臉更摸了嘴,這讓她有點反應不及,怔怔的忘了說話,連臉色也微微紅了。
張十七看著林若初莫名其妙紅了臉,不由得奇怪道:「姐姐你這是什麼了?難道我剛才用力太猛把你按傷了?」
林若初的腦袋還有點亂亂的,她突然反應過來,眼前的小十七已經漸漸長,是個真正的小男人了,她與他一樣單獨共處一室,他還按了她的嘴巴,似乎有點授受不親。
只不過她的內心一點都沒有抗拒張十七,他的手掌按到臉上的時候,竟然讓她有種好幸福的感覺,而且他肯定已經碰到她嘴上的胭脂和口水了,這好象有點不太妥
張十七看著怔怔的林若初,終於有點反應過來了,他看看自己的手掌,手掌上有極淡的一點胭脂,這讓他一下漲紅了臉:「姐姐,那個,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那個」
他想不出該說什麼,保好拚命的撓頭,滿臉的尷尬。
林初音看著手足無措的他,突然間撲哧一下笑了:「沒事,沒事,我知道你是好心,我們是姐弟嘛。」
張十七把頭點得象啄米一樣:「對對對,你是我姐姐嘛!」
林若初微笑道:「其實這個月去當馬夫也不錯,可能是肥差!」
張十七奇道:「怎麼了?」
林若初小聲道:「我聽小姐說,皇上下旨九公主許配給穎國公之子傅忠,婚禮定在三月初十,我們徐府一定會送上一份厚禮。
你如果是公子的書童,肯定沒機會參加婚宴,可是現在是你車夫,肯定是要去送東西的,府里要門面,到時候一定會給你做一件新衣裳,而到了穎國公府,你們這些去送東西的,一定有回儀。
以穎國公的體面,只要是我們中山王府的人,每個人五兩紋銀行是少不了的,你說不是肥差嗎?」
張十七一聽樂了:「真得會有五兩銀子這麼多嗎?過年的時候,老爺才會賞一兩銀子,今天我被人打到吐血,義父替我出頭,才得了十兩銀子,可現在只要拉一趟馬車,就要五兩銀子,這是要發財了嗎?」
林若初看著他欣喜若狂的樣子,舉起手指按了一下他的腦袋:「沒出息,五兩銀子就把你激動成這樣。」
張十七苦了臉:「我平時跟著公子出去,兜里倒也裝過不這少銀子,五十兩的元寶都有,可那是公子的錢,我只能看看的,我的那點銀子全被義父收起來了,我自己就那麼點銅子,連個包子也捨不得買的。」
林若初微微激動,把手指彎過來,輕輕摸了一下十七的臉:「十七,楊老闆給你兩個包子,我自己不捨得吃,卻留一個給我吃,你對還真的得挺好的。」
平時林若初倒也不是沒碰過十七的臉,就連耳括子都曾經打過,可是卻不曾如此輕柔的撫摸,十七隻感到一根春蔥般的手指劃過自己的臉,自己的心居然突然之間就狂跳起來,一張臉紅得如同要滴血了一般。
他支支吾吾地道:「你是我姐姐,我當然要對你好,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林若初的眼神有點迷離,她柔聲地道:「小七,你這輩子都會對我這麼好嗎?」
十七有點手足無措,他搓著自己的手,只是輕聲道:「嗯,嗯,嗯!」
他努力鼓起勇氣,正要說些什麼,小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然後張雲海走了進來,問道:「十七,是誰來了?」
林若初的臉一下爆紅了,她剛才的動作也只是因為一時激動,可是她是女孩子,再激動,又怎麼敢在外人面前流露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