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計謀

聶錚錚聽完吳先生的這番描述，心情頗為沉重。

難怪NE組織能屹立這多年不倒，原來它的領導者是個與時俱進的厲害人物。他結合現代企業的管理手法，從心理層面把控住這些匠人，給他們創造優渥的生存條件，讓他們能夠很好地養家糊口，甚至提供無憂無憂的環境，讓他們可以潛心研究自己喜歡的技藝。

不管是雕玉師還是其他匠人，這簡直就是一份最為理想的工作！

畢竟在現代社會，具有傳統技藝的匠人往往不受重視。

他們辛辛苦苦創作出來的工藝品無人欣賞，然而打磨一件作品、精進手藝卻需要消耗很長的歲月，這導致許多手藝人沒辦法把傳統工藝堅持下去，即便找到當地ZF扶持，也只能保證有口飯吃，想要發家致富卻不可能。

但NE卻可以幫助他們做到！

「既然NE對你們這麼好，你又為什麼要逃？」丁涔不解地問。

吳先生苦笑著回答：「我為人激靈，在一群手藝人里算是激靈的，就被上頭看重，安排了其他的任務。畢竟有些活兒總要有人去干，也有時候會出現空檔需要新人填補，我就是那其中之一。隨著任務完成的越來越多，我知道的秘密也就越來越多，上頭就會給你更大的甜頭誘惑里，給你洗腦，進而派遣你去完成難度更大的任務。」

「為什麼我會這麼在乎玉化石手串，其實是因為它屬於NE高層用來發布命令的一種憑證。只有拿著玉化石手串，就能對下一級人員下達指令，得到各種資源。」

聶錚錚有些吃驚，「僅憑手串就行了嗎？」

吳先生點頭：「不錯，因為這種手串並不多得，是NE從一百年前傳承下來的寶貝。其中那顆玉化石你也應該見過了，在有些人卡那裡可能不過如此，但是它擁有一種特殊的功能，但這種功能具體是什麼，我就不能告訴你了。」

聶錚錚把玉化石手串翻來覆去又看了幾遍，百思不得其解，「其他功能……」

小藍忽然在他意識之海里出聲：「是氣運！很特殊的一種氣運，和我們收集的類似於自然至陽之氣的氣運不同，這種氣運的性質剛好相反。」

相反，難道指的是至陰之氣？至陰之氣也能成為氣運？

聶錚錚越來越迷糊了，「可你不是已經脫離組織了，又要這玉化石手串有什麼用？他們內部應該會有你叛逃的記錄吧。」

「是的，但是一旦我出示玉化石手串，下級成員又怎麼敢懷疑我的身份，進而越級上報呢？你們要知道NE里的等級制度是極其嚴格的，而我就是要利用這個漏洞。」吳先生得意地笑了笑。

丁涔面色深沉，直勾勾盯著他，「那你拿到這副手串，是想要做什麼？」

吳先生語氣陰冷：「這就和你們無關了。」

丁涔面有怒容，「如果你是想利用這串玉化石去做什麼違法勾當，你覺得我還會允許這東西落到你手裡嗎？」

聶錚錚也面沉如水，說道：「既然玉化石手串這麼厲害，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直接拿著它介入NE，不就得了。」

吳先生哈哈大笑：「天真！你們以為有了它，隨便是誰就能冒充NE高層了嗎？沒那麼簡單，這還需要你們熟悉組織內部的關係網和等級制度，知道發布任務的口令，並且懂得解讀密文。」

「居然還有密文？」丁涔啪地拍響桌面，「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吳先生狡黠一笑：「你們也沒問吶。」

「剛才你只提供了五名雕玉師的個人資料，這還遠遠不夠！高層呢，我們最需要的是高層的資料。」丁涔目光凌厲，彷彿能穿透到他身體里，「沒有高層人員的名單，別說錕鋙刀，就連玉化石我也不會給你！」

吳先生沉默了幾秒，獰笑：「丁科長怕我啊。」

丁涔惱怒地想要站起來，被聶錚錚按了回去，「沒有，你這號人物，丁科長見的多了，有什麼好怕的？你說是吧，丁科長。」

丁涔喘了口氣，控制住內心憤怒的情緒。

聶錚錚把玉化石手串按在掌心之下，說道：「已經談到這個地步了，相信吳先生應該不至於耍我們，因為這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很有耐心，等你把該說的全都說出來。」

吳先生的笑聲聽起來怪異而森冷，「呵呵呵，不錯，不錯，不愧是黑天財神房瀧的老婆。如果我猜得沒錯，如果我今天耍了你們，一出這扇門就會被外頭的保鏢幹掉，對吧。」

丁涔驚訝地看向聶錚錚。

聶錚錚無辜地眨眼，「看我做什麼？應該是六爺安排的人吧，他擔心我罷了。」

吳先生倒也並沒有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意思，提筆在紙上寫下三個人的名字、籍貫和相貌特徵。

「這次就沒地址可以提供了，高層住在哪裡，只有更高層的人知道。他和直屬下級都是單線聯繫，行蹤詭秘，謹慎非常。我知道的這三個人，現在做到什麼級別我不知道，但他們都是骨灰級成員，不可能脫離組織。你們要查可以從名字和樣貌入手，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其中這個女人很可能做過整容手術，樣貌大變了。」

丁涔神色十分的凝重，「這麼說，仍然是大海撈針。」

「那可不一樣，之前你們就算在大海里，也不知道該撈什麼針，現在至少有了方向，不是嗎？」吳先生說完便朝聶錚錚伸出手，「拿來吧。」

聶錚錚緊緊按著玉化石手串，「NE內部通行什麼樣的密文，你應該知道一些吧？把這個也告訴我們。」

吳先生哼了哼鼻子，「你還真是難纏呀，密文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改，我即便告訴你們又有什麼用？不過密文的設定是有規則的，聽說最高位的那位喜歡四大名著，所以常常選用這四本書里的人物或是典故來做密文。」

聶錚錚有點無語，感覺這條線索也很模糊，四大名著的範圍太大了。

再往後，吳先生就表示無貨可掏了，他知道的只有這些。

丁涔和聶錚錚商量片刻，把玉化石手串給了他，同時約定好下次見面的時間，就在五天之後。也在白家大院，與今天是同一間廂房。

待他走遠，聶錚錚湊到她身邊問：「怎麼樣，成功了沒？」

丁涔點頭，「我把微型跟蹤器粘在他兜帽里了，就在他剛剛走出去的那一瞬。我的人會找到他住的地方，但估計沒什麼用，他本來就不是北京人，在這裡只是暫住而已。而且如果他回去換了衣服，恐怕也無法知道他接下來幾天的行蹤。」

「要我說還是監視更好！」

聶錚錚搖頭，「NE組織里肯定教過反偵察的技巧，你派人跟著他，難免不會被發現。反正錕鋙刀還在我這裡，五天後他一定會來。」

丁涔：「那我就趁這幾天，儘快查清楚這八個人的情況，希望能有所收穫吧。」

送走丁涔，聶錚錚沒有立刻回到卧房，而是在工作間內用前幾日就準備好的材料，把玉化石手串「複製」了出來。

「小藍，既然至陽之氣可以賦予，那麼至陰之氣是不是也可以？」她問。

小藍回答說：「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我們之前從沒有試過。」

聶錚錚盯著這串自己仿造出來的幾乎一模一樣的玉化石手串，想了半晌，「試！」

很快，一縷至陰之氣被附著在這手串上面，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有聶錚錚這種本身具有氣運之人能夠有細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