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場
()「呵」康熙忽然樂了「老四,你這媳婦,賭性確不是一般的重。」
「行了,你先放開她,朕瞧瞧這第三場比什麼?」康熙拆開皇太后的紙條兒,也是一愣,旋即便抬首宣布「嗯,第三場,即景詩詞一首。」
寫詩,這般大鬧一場后再作詩,所有在場的人先是一愣,然後便都「咳」,「咳」的捂嘴咳嗽。
他奶奶的,我也禁不住好笑,這時候作詩,這吃齋念佛的太后怎麼也這般酸腐。瞥一眼依舊呆若木雞的皇太后,我旋即瞭然,這老太太以天真聞名,使她出題,但凡能想到照搬大年夜康熙與兒子們的考題,與她,怕已是不易。
做詩便作詩,橫豎老娘已贏一場,春花已是保住了。所以,我瞄著哭哭啼啼的諾敏發狠,雖說老娘不能再揮拳揍你,但老娘寫文罵你,也是一樣在行的。
嗯,老娘兩輩子都是淑女,罵人自不能效那潑婦行徑,撐手叉腰,污言穢口,所以為氣勢故,還得狂草,唯有那一筆成書,方解我氣。
只是,我再瞥一眼諾敏,當事人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鼻涕眼淚也都糊到了一塊兒。這樣一個塞外蠻人,我細思,識不識得狂草,還真是兩說。罷了,退而求其次,還是行草。
字體有了再就是詩,詩講究的是立意,對著滿臉淚痕抽噎不能語威風掃地的諾敏,緊握雙拳強行按捺的胤禛,四下眾人各懷算計的嘴臉,以及酒席上赤紅晶亮的螃蟹,呵呵,可還有什麼詩能較薛寶釵的《螃蟹詩》,更為應景?
再無猶豫,我立刻潑墨揮筆,龍游蛇形出這首嘲諷世人的七言
「桂靄桐蔭坐舉殤,長安涎口盼重陽。
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
酒未敵腥還用菊,性防積冷定須姜。
於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餘禾黍香。」
囂張跋扈,黑心算計,我咬牙,總有一天,老娘必得生出法子來,將你們這群混蛋王八蛋與螃蟹一樣下湯鍋上蒸籠,做了老娘的下酒菜。
放下筆,回臉再瞧諾敏,其方剛剛準備提筆。哼,這時才寫,論捷才,你可又輸了。
嘩啦嘩啦的揉紙聲傳入我耳朵,一回頭我的大作已成為胤禛手裡的紙團兒。不錯,這麼快便讀出味兒來了,我丟開胤禛,直接找康熙論理「皇上」。
不想,話未出口,胤禛已將紙團塞我口中。嗚嗚,我儘力使舌頂紙團兒,胤禛見此,便大手一覆,再次堵了我的嘴,然後方與康熙賠罪「回皇阿瑪,郭絡羅氏的文字當不得人前,這局是諾敏格格贏了。」
沒寫完,也能贏,我氣惱的抬手拉扯胤禛蓋住我嘴巴的手,不想胤禛氣急,竟不與康熙告退,便生擒著我出了營帳。
一勝一負一平,諾敏沒要到我的春花,我也沒能牽回我的小紅馬,我尚還在心底合計勝負,胤禛已抬手一鞭,「啪」的一聲抽打到我身上。
「啊」我吃痛躲閃,卻因驚慌失措之下,控制不了身體,狠摔到地上,而紙團兒則將我的「救命」呼叫卡回了胸腔,這怎麼辦,情急之下,我無奈的以手護頭。
「哎,四哥」隨後趕來的胤祥扯住了胤禛的鞭子「綺福晉素有心悸,禁不起您這樣的鞭子。」
「禁不起?」胤禛冷笑「十三弟,你讓開,你瞧她與人摔跤,跟我犟嘴時,可是有病的模樣兒?」
「四哥」胤祥扯著鞭子不撒手,胤禛無法,抬腿便向我踹來「能耐了啊,作詩摔跤,文武雙全啊你?爺踹不死你」
話語間,胤禛一腳正踹我胸口,宕,我聽到心臟掉落的聲音,我想此次我定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