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愛的二次方
方華迎上程嘉欣的目光后，斜瞄一眼中年男子，邊假裝很熱的抖動自己的白襯衫，邊緩緩地起身走到兩人正中的桌子邊上，支著手扭動掛扇一二。
中年男子憤懣地盯著方華的背影，自然是清楚自己的小心思被方華等人看透。他也不臉紅，只是覺得興趣索然。
「你的面。」
羅小伊端著面走到中年男子面前，瞥了眼坐在兩人中間的方華。
呲溜—
中年男子像往常一樣猛力地將麵條吸入嘴裡后咬斷，湯汁的辛辣剛剛在他口腔里散開，麵條的甘甜味立即裹挾而入。
他一愣，隨後笑嘻嘻的抬眼看向羅小伊，「哎唷，老闆娘，你人長得漂亮不說，這面做的也不錯。」
「你...」羅小伊張開嘴的那一刻，立即聽到身後傳來生硬的嗓音，「她是我女朋友。」
方華正扭頭盯著中年男子。
空氣似在凝固，幾人都感覺方華的話有些沒頭沒腦。
「咳!」
中年男子悻悻然的乾咳幾聲，露出僵硬的笑容，「小哥看上去很緊張，我只是說老闆娘很漂亮，又不是要挖牆角。」
「噗嗤...」
正暗中觀察事態發展的程嘉欣忍不住地笑出聲，她發現方華還蠻呆萌，不由調侃著問羅小伊，「小姐姐，你的男朋友在哪裡找的呀？我也想找一個。」
羅小伊看看方華，又瞅瞅客人，紅著臉說，「我讀書的時候，學校領導送的。」
「哪個學校？還送男朋友！」
程嘉欣差點說成『我去，老娘讀的那個破學校怎麼不送男朋友』，她逡巡一番方華和羅小伊兩人，仿若正被人強行灌酸檸檬。
「彭華市的電子科技大學。」
方華注意到自己的失態，躲避著羅小伊的目光，回答著程嘉欣的問題。
「重點大學欸。」
程嘉欣托著腮幫子打量穿白襯衫的方華，微微的失神，想著言情小說中的鄰家男孩大抵也就是這個模樣。
「嗯，面好吃，我下次再來。」中年男子抹嘴時故意晃晃戴著名表的手腕后，又故作很熱的扯了一下自己的領口，露出金項鏈，他打直自己的背脊，對羅小伊說道：「要是麵條再多一點就好了。」
程嘉欣又想笑，對方吃一碗十二塊的牛肉麵愣是擺出土豪的姿態，最致命的還是最後一句話。
羅小伊倒沒程嘉欣的想法，只是暗嘆眼前男子吃面的速度。她回過神，笑著回答，「那你下次來可以點三兩牛肉麵。」
「額？」
中年男子看了看羅小伊，其實是想吃三兩面，付二兩面的錢。他起身掃碼支付，轉身走向外邊，「還是二兩，還是二兩，我下次要是來的話。」
羅小伊注視中年男子的背影，抿嘴笑了笑，她也是入職場四年的人，自然能聽明白對方的話，對方是一個臉皮厚到慘遭她拒絕依舊想佔便宜的人。
「老闆娘，你下次要是不給他一點便宜，他下下次就不來了。」程嘉欣見中年男子走後，嘟噥道：「這個人太誇張了，一分鐘不到就吃完了二兩面。」
「的確是有點快。」羅小伊悻悻然地說。
「男人不能太快...」
程嘉欣剛開口就對上方華的目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后趕緊補充道：「我說得是吃飯不能太快。」
方華沒有說話，擼起袖管去收拾桌子。
「我真不會給你工錢！」
羅小伊見方華很主動，心裡微微有所觸動。
「我以後就在這間店裡蹭點吃的了。」
方華端起碗，沖著羅小伊淡淡一笑，返身大步走入后廚。
「可以呀，包吃不包住。」
羅小伊點點頭，注意到有好幾個四五十歲的男男女女走向店門口。
「小伊呀，你爸爸啦？」
李嬸走入店，立即張望四周。
「他身體不好，慢點兒才來店裡。」羅小伊瞥了眼李嬸身後的眾人，認出這些人都是自己媽的牌友。
「哦哦，你去隨便炒一些菜，我跟你媽打一個電話。」
李嬸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對於羅小伊父親的病情，他們要比羅小伊更早得知，他們和羅小伊一家是好幾十年的鄰居了。
「李阿姨，你們要吃什麼？」羅小伊問道。
「你爸媽想吃什麼，你就炒什麼唄，我們請客。」
李嬸擺擺手，低頭捏著手機準備打通羅小伊母親的電話。
「嗯嗯。」
羅小伊不太擅長和老一輩打交道，返身走入后廚。
「你需要我幫忙嘛？」方華見大廳坐著一大批客人，關心的問羅小伊。
「你會炒菜嘛？」
羅小伊問方華。
「我會一點，平時偶爾弄一個西紅柿炒雞蛋或者把面泡熟。」方華訕訕的回答。
羅小伊抬手扶額，已經知曉方華只具備把食物煮熟的本事，她推推方華的後背，「你出去吧，我怕你站在邊上都會被熱油濺到。」
方華的喉結蠕動，想要留在廚房裡，可他仔細一想，他好像真幫不了羅小伊。
「嗯，那你小心一點兒。」他囑咐羅小伊。
「大哥，我是炒菜又不是玩命。」羅小伊搖搖頭，嫻熟地操起刀具，催促著方華，「你出去招呼客人吧。」
「招呼客人？」
方華聽到羅小伊的話后逐漸臉紅，總有一種自己是老闆的錯覺，還是那種被白富美包養的老闆。
「好...」
他點點頭，快步走出廚房。
「奇怪，他怎麼又臉紅？」
羅小伊瞥見方華剛才的神態，心頭訝然。
「老闆娘收錢。」
程嘉欣擦擦嘴，掏出手機掃碼。
「42塊。」
方華對照著菜單算了一下。
「帥哥，你叫什麼？要不我們加一個微信？」程嘉欣看著方華問道。
「小伊是我女朋友。」方華直愣愣地說。
「你在想什麼？我的意思是認識一下，就是普通朋友的那種，我主要是想聽聽你和老闆娘之間的故事。」
程嘉欣扭頭看向廚房的方向。
「哦，那你下次還來這裡吃飯嗎？」方華拿出手機。
「哦喲，你還會攬客唷？」程嘉欣斜瞄一眼方華，微揚起下巴，「我叫程嘉欣，你呢？」
「方華。」
正當方華剛回答后，李攸氣喘吁吁地走入小店，「哎呦喂，導航有毛病呀，讓我白白轉了四條街。
還好，我總算找到了。咦，方華，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