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戀的感覺

「哇，肉這麼多嗎？我的天，老闆娘，你也太實誠了吧。」

程嘉欣目光緊盯著小炒肉，趕緊拿起筷子。她在許多小飯館都點過這道菜，價格大抵都在18～35RMB之間，不同的是其他店家都是青椒多肉塊少。

「不錯不錯！」她還沒吃就豎起大拇指。

羅小伊笑了笑，她做的是改良過的小炒肉，這道經典的湘菜傳入彭華以後，當地廚師都會為了迎合客戶的口味，在一定程度上加重油以及辣味。

不過，羅小伊不太喜歡重油、重辣的口感，故意降低了原有的油膩度，在調味上依舊選用瀏陽豆豉、唐辣子剁椒以及青椒等佐料外，還添加了少許的蔥。

程嘉欣夾了一塊微卷的肉塊放入嘴裡，細嫩的肉食口感配以強烈的青椒香辣味剎那間刺激著她的味蕾。她微張開嘴，露出滿足的神情，再次對羅小伊豎起大拇指，「好吃呀，老闆娘，哇，你做的菜也太好吃了吧。」

「哈哈...」

羅小伊看見對方滿足的神態，心裡歡喜，還是頭一次做菜給陌生人品嘗，「我去把你的湯端出來，飯在那裡，自己盛。」

她邊說邊指了一個方向。

「老闆娘，你剛營業嗎？」程嘉欣拿起筷子就快速跑去盛飯。

「不算是，我爸以前經營著這間店。」羅小伊端出對方點的玉米排骨湯，解釋道：「我爸身體不好，這間店也就關了半年。」

「哦，原來是這樣。」程嘉欣拿起湯勺，舀了半勺燙往自己嘴裡送，融入湯水裡的玉米香甜氣息融雜著肉香味，讓她不禁有些想捧住湯盤狂喝。

可惜，她覺得在店裡這樣吃有辱斯文，好不容易畫了美美的妝，好歹也要給人一種淑女感。

倘若是在自己家裡，程嘉欣一定會單腿踩著椅子，大口喝湯大口扒飯，歪著頭看電視時，左手還會時不時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看幾眼。

對於她來說，這才是極致的美妙生活。

「唉，我該打包帶走的。」程嘉欣感嘆道。

「在店裡吃不一樣嗎？」羅小伊凝睇程嘉欣的眸子問道。

「當然不一樣。」程嘉欣說完就小口啃著排骨，甘甜的湯水從肉汁里擠出，她覺得很滿足，愈發的想要大口的啃排骨，大口的喝湯扒飯，「老闆娘，再來一瓶冰鎮可樂。

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

羅小伊轉身去拿汽水，問身後的程嘉欣，「你最想做什麼？」

「我想脫光衣服邊喝汽水邊吃飯，偶爾看看電視玩玩手機。」程嘉欣認為是這頓飯激起了自己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起身將風扇正對著自己。

頃刻間，她長發飄飄，險些把鞋子脫掉。

「你很熱嗎？」羅小伊看了眼小炒肉，「還是菜太辣了。」

「還好吧，老闆娘，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很仙氣飄飄？」程嘉欣小口吃著飯，看向外邊道：「慢些時候要是有帥哥走入，一定會注意到我。」

羅小伊險些被程嘉欣的話所逗樂，見對方的裝扮非常清純，忍不住問，「你是九五后吧？」

「我九七年的，剛畢業。」

程嘉欣點頭后，又叨念著自己的上司，「我們公司銷售部門的經理是一個奇葩，天天找我茬兒。」

「你的職業是銷售？」羅小伊見沒有第二個客人入店，趁機和對方攀談起來。

「嗯，算是吧，還沒過實習期。」程嘉欣點點頭，忍不住大口喝了下冰鎮可樂，滿足感讓她忘記了自己正在塑造的仙女形象，微揚下巴就是打了一個嗝。

撻撻——

方華走入店裡，恰好看見正在打嗝的程嘉欣，不過只是斜瞥一眼后就看向羅小伊，輕聲地問，「你剛營業就有客人呢？」

「嗯嗯。」

羅小伊輕微眯眼，注意到身邊的程嘉欣低著頭，正小口地吃著飯，對方的眼神發生了變化，一種溫溫柔柔的含蓄感，似乎下一刻就會抬眼甜蜜蜜的露出笑容。

她有點兒想笑程嘉欣的行為，對方的舉止和樣貌倒是挺符合初戀妝。

此時的程嘉欣緊靠著眼角的餘光偷瞄著方華，感覺自己方才很丟臉。她發現方華似乎和羅小伊相識，裝作旁若無事的小口抿湯水。

「你吃飯沒有？」

羅小伊問方華。

「吃了，特意來看能不能幫你。」方華聳聳肩說道。

「你又不會做飯。」羅小伊說道。

「我會洗碗呀。」

方華回答道。

「我可不會給你工錢。」羅小伊避開方華的目光。

「沒事，你能輕鬆一點兒就很好。」方華自顧自地走到收銀台處坐下，看向羅小伊露出笑容，指著程嘉欣說道：「等她吃完了，我就去收拾。」

「行吧。」羅小伊接受方華的好意，看向外邊等待著下一個客人。

背對著方華的程嘉欣鬆了口氣，心裡想著還好帥哥不是坐在自己的對面，否則她還得假裝斯文。

「老闆娘，他是你老朋友呀？」程嘉欣小聲地問。

「嗯。」羅小伊抿嘴點頭。

「你男朋友真帥。」程嘉欣笑了笑。

羅小伊聽后，扭頭看了眼方華，聽別人說自己男朋友很帥，她心裡似乎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老闆，來一碗面。」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入店裡，目光被樣子看上去很清純的程嘉欣所吸引，彷彿是找到了當年初戀的味道。

程嘉欣注意到中年男子的目光，挪動著自己身體，急忙低下頭裝作沒看見。

對於她來說，這一點兒也不初戀。

「什麼面。」羅小伊將菜單遞給中年男子，為了滿足一些白領的生活節奏和薪資，他們這間店也有炒飯、面等食物。

「排骨雜醬面，二兩。」

中年男子放下斜挎包，特意坐在程嘉欣的對面，時不時偷瞄一兩眼。

羅小伊注意到兩人各自的神情，偷笑間對中年男子說道：「你那兒風不夠大，坐那邊吧。」

「沒事，我不覺得熱。」中年男子擺擺手。

羅小伊也不再勉強，快速走入后廚。

飯不香了；湯也不好喝了；冰鎮可樂透心涼。

程嘉欣不喜歡被一個油膩大叔一直盯著，準確的說是她吃飯的時候最討厭被人盯著，更何況隔著一張桌子距離的中年男子似在看向她的大腿。

她悻悻然的看了眼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