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親人病逝

羅小伊偷偷看了看自己的老爸，「我有點兒喜歡他吧。」

「這叫什麼話？」

她父親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羅小伊想要糊弄過去，忽地想起方華對她說過的話，於是故此深沉的回答，「不喜歡一個人是事實，而喜歡一個人是種感覺。事實很容易陳述，可感覺很難表達。爸，你懂我想表達的意思嘛？

反正我也不知該怎麼回答你。」

羅小伊的父親似笑非笑，手握勺子輕敲鍋，「說人話。」

「哎呀，爸，我或許喜歡他吧。」

羅小伊撓撓自己的後腦勺，指著鍋說道，「爸，你還不關火。外邊兒還有一個客人正等著回鍋肉蓋飯啦。」

「你自己感情的事情不要當成兒戲。」羅小伊的父親嘆口氣，舒展開眉頭，「你把菜端出去吧，我們先吃飯，今晚就不做生意了。」

「哈哈，只有三個客人進店。」

羅小伊笑了笑，也不太想繼續營業下去，「嗯吶，我來做回鍋肉蓋飯唄，你先出去吃飯。」

「不急。」

羅小伊父親晃晃頭，催促道：「你打電話問一下東旭，他到哪裡了？」

「哦。」

羅小伊把菜端出去后，走到店外撥通羅東旭的手機號。

正坐在羅小伊母親身邊的方華歪著頭注視著她的側影，隱隱有點兒失神，他沒想到自己會在短短几天的時間內就成為羅小伊的男朋友。

「這就是小伊的男朋友呀，長得還蠻好看。小夥子，你是做什麼的？老家在哪裡？」李嬸打量著方華，好奇地詢問時不忘說道：「我女兒找的男朋友要是有這小夥子帥就好了，唉，不過啦，我女兒找的男朋友一個月能賺好幾萬....」

方華頗為無奈的和李嬸等人閑聊，發覺任何一個長輩說事都有攀比心理。他隱隱有種過春節被家中長輩們支配的錯覺，恨不得趕緊離開小店。

「喲，你還是一個設計師，那很賺錢吧？」李嬸聽完方華的話后，瞪大自己的雙眼問。

「李嬸，你問他這些幹什麼？」

羅小伊將手機揣入褲兜里，聽到方華和鄰居們的話以後，淡淡說道：「我又不需要他養。」

李嬸看看羅小伊和方華，笑著不說話。

「還行吧，我無論賺多少都會交給小伊。」方華小聲說。

李嬸等人聽后輕聲笑起來，「嘿，這個年輕人倒是有覺悟，不錯。」

羅小伊斜瞟了一眼方華，覺得不好意思時，她心裡又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吃飯吧。」

羅小伊的父親走出，將回鍋肉蓋飯遞給客人，「你弟弟呢？」

「他說晚些回來。」羅小伊凝眉，方才從電話那頭聽到一個女孩子的哭聲，她偷瞄了眼自己的父母，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打算等羅東旭回家后好好拷問一番。

「方華，別不好意思，你快動筷子。」羅小伊的父親大有深意的看了眼方華。

「嗯嗯。」方華點點頭，搬著椅子挪動身體靠近羅小伊，莫名的臉紅。

羅小伊扭頭看了眼方華，輕聲問，「你好粘人。」

李嬸等人聽后，皆是眼神怪怪的看向他們兩人。

羅小伊抬眼瞥見眾人的神態后，臉一紅趕緊拿著碗去盛飯。

方華低頭見此，不由低頭笑了笑。

.....

十幾日後，彭華市晌午。

羅小伊蹲在自己的父親身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耳畔縈繞著哭聲。

她父親安靜地走了，老人腳邊的貓正趴在地上晃著細尾。

「爸...」

羅小伊輕聲呢喃，雙手握牢自己父親乾枯的手，彷彿在一瞬間被抽幹了所有的精力，她咽喉里發出喑啞的哽咽聲，讓她的母親靠在自己的肩頭上。

站在邊上的羅東旭也想放聲大哭，可他看見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后，又意識到自己身為家裡唯一的男子，似乎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發聲慟哭。

他仰頭后深吸幾口冷氣，把淚水憋回去后又低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忽然之間，他眼眶的淚水流出，他只能竭力的止下哭聲，快速走到羅小伊兩人的身邊，一手攬住一人，心裡暗暗發誓要替自己的老爸照顧好餘下的家人。

羅小伊的哭聲引來了鄰居，當李嬸等人知道老羅走後皆是失神地站在門外邊。他們緩神以後，開始準備料理老羅的後事。

....

同一天，夜間。

方華是下班以後路過羅小伊所居住的院子才知道老羅離世的事情，他看見羅小伊哭成了一個淚人，無力地蹲在地上，死死的抓著老羅的手臂。

他走過去拍拍羅小伊的肩頭，半晌也說不出一句安慰對方的話。

逼近凌晨后，方華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住處，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

嘎吱——

李攸穿著睡衣推開門，從冰箱里拿出酒遞給方華，「我聽說了，院子里很鬧。」

「嗯。」

方華接過酒，喃喃道：「我沒法安慰她。」

「那就把肩頭借給她，別去打擾她。」李攸扯開嘴角，抿嘴喝了一口小酒，「青年人要學著接受一位位老去的親人離世，而老人們也要學著放下心裡的一個個晚輩。

我媽病逝時，我記得你就是這樣安慰我的。老實說，你情商很低，不適合安慰人。

讓羅小伊一個人安靜會兒，你一旦安慰她就會再次成為單身狗。」

「哈。」

方華苦澀的拉開嘴角，漸漸想起很久的事情。

那個時候，李攸在宿舍里得到噩耗，他的確不會安慰人，說完那句話后又去拍李攸的肩膀，又補充了句，「人都會生老病死。」

李攸直接給了他一拳，讓他的情商增長了不少。

「可我看著她難過也會悲傷，總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或者該說些什麼。」方華握拳輕捶李攸的肩膀，沮喪道：

「我情商真的很低嗎？」

「廢話，我們倆個二十多歲都還沒牽過女孩子的手是有原因的，好嗎？」方華堅定的點點頭。

「我沒女朋友不是太痴情於她的緣故嗎？」方華不以為然的說。

「呵呵，你別拿這個當借口，你單身就是因為你情商低。」李攸揚起下巴又喝了一口酒，嘆氣道：

「我就和你不一樣，情商倒是蠻高，可長得丑。唉，隱藏在我體內的高富帥基因遲遲不覺醒，我好絕望。」

方華被李攸的話所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