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七個女友
女人趕緊嘗了一口，微焦的油辣子恰入香味；蔥花混合著蒜泥濃烈味道在她咬碎麵條后，迅速讓她的舌尖捕抓到曾經嘗過的氣息。
「來，豆漿！吃內江牛肉麵時要喝點兒豆漿才更入味。」
羅母遞給女人一杯豆漿，和藹的說道。
「嗯，謝謝。」
女人點頭，大口喝下豆漿，濃香的豆漿味配上方才的新鮮辣椒，在口感上讓她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的中學時候。
她以前所讀的學校是隆昌一中，校門口有一條長街。每當她周末放假，她就要和宿友去外邊吃一碗面，飽餐之後在校門口買一杯奶茶，三五成群返回課堂自發的上晚自習。
「真是懷念呀，很正宗的內江牛肉麵。」女人低頭看著麵湯，深吸一口氣惆悵的露出笑，腦海滿是石牌坊之鄉隆昌。
她想家；想朋友；想逝去的青春了。
「老闆，你也是內江人？」
女人抬眼看向羅母，忍不住問道。
「不是。」羅母晃晃頭，又說道：「不過，我以前去過內江的隆昌縣，看了牌坊，繞著古宇湖轉悠了大半圈。」
「哦，是嗎？那是我的老家。」
女人聽羅母去過自己的故鄉，不由覺得羅母異常親切，用筷子輕敲碗說，「難怪你知道吃內江牛肉麵最好配上一碗豆漿。」
「哈哈，一個老闆對我說的。」羅母笑著道。
「嗯嗯，可惜不是空心菜做輔料，否則更好吃。」女人夾住青菜，又是略微遺憾的嘆道。
「那你下次來，我女兒一定用『過河菜』做輔料。」羅母操著一口非常標準的川普，向女人保證道。
「好，我以後還來這裡吃。」女人笑著點點頭后，又是緩緩地吃了口面，越是面味入舌尖，越是讓她想起隆昌小縣城的夜色。
古縣的夜間光不夠璀璨，可風很柔，臨近畢業的高三有時會騎著單車唱歡快的歌。
面的味道變不了，可她回不去了。
女人抿嘴，掏出手機看了眼聯繫列表，挑了同桌的企鵝號問，「紫玉，你在幹什麼呢？」
她發完消息后，又發神地看著灰色的頭像，又想著該用微信聯繫對方才是，可大抵是逝去的青春還徒留著一絲最後的倔強，讓她執著於使用許久不常用的企鵝號去聯繫朋友。
誠如她剛念高中的2011年，同她相識的紫玉用著逐漸流行的智能手機，聽著五月天的歌：
「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裡；
過得快樂或者委屈...」
正當微微失神的時候，她中學的同桌兼室友回復道：「我正準備午休啦，你怎麼突然聯繫我？」
「想你了。」她一愣后迅速敲擊著手機的虛擬鍵盤。
「哦，我還以為你找我借錢，或者你要結婚了。」紫玉半開玩笑的發來語音。
「你有這個擔憂還回復我，看來你也想我了。」女人莞爾一笑，又問道：「還留在京都嗎？」
「沒，我在S市。」紫玉疲憊地打了一個呵欠，「我們晚上聊吧，我休息會兒。」
女人放下手機，快速把面吃完，她也要趕著回公司午休會兒，「老闆，我晚上再來。」
「好的。」
羅母看著女人的背影，忙碌中回話。
一個小時以後，羅小伊從廚房裡走出，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感嘆道：「哎呀，媽，也太多客人了。」
「你回S市吧。」羅母知道羅小伊是為了照顧自己才留在彭華，她不希望自己耽擱了羅小伊的未來，「我把門店盤出去。」
羅小伊扭頭注視自己的母親，立即閉上嘴，「別呀，我其實一點兒也不累。」她話語一頓，見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急忙扯開話題問，「媽，你餓了沒有？想吃什麼？」
「還早。」
羅母低頭瞥了眼時間，「才一點左右，我和你爸以前都是兩點左右才吃飯。你急什麼，還有客人要來。」
「好吧，就算有客人也不多，我一個人就能夠忙活過來，你先吃點飯吧。」
羅小伊擔心自己母親的身體，連忙起身，「我去炒菜，媽，你要吃什麼？」
「我...」
「劉婉婷，你幹什麼呀？」
一句著急而苦惱的叫聲打斷羅母的話，羅小伊和她循聲往外邊兒看去，一個穿著漢服的劉婉婷委屈地走入小店。
「你看，她就是我看見的那個女人。」
劉婉婷抬手指著羅小伊，扯著嗓子尖銳道：「羅東旭，你是不是因為她才和我分手？」
「額？」
羅小伊忽然響起半個多月前的事情，她打電話給羅東旭時，似乎有一個和劉婉婷聲音差不多的女孩子在哭泣。
「關你什麼事，快回學校去。」
羅東旭跑入小店，心虛的瞥了眼自己的母親和姐姐。
羅小伊露出玩味的神情，扯掉圍裙往前走了一步，故意對羅東旭問道：「喲，她是你女朋友呀？」
「不是。」羅東旭急忙說道。
「怎麼不是，就是。」劉婉婷差點哭出聲。
「前女友，她是我前女友！」
羅東旭用力扯著劉婉婷的衣服，「行啦，你快回學校去。」
「東旭，你爸病逝時，你也沒說自己有女朋友的事情。」
羅母臉神嚴肅的盯著羅東旭。
「媽，我那個時候和她分手了。」羅東旭小聲回答。
「媽？」劉婉婷一愣。
「小姑娘，你和東旭淡了多久戀愛了。」羅母問道。
「兩個多月了，還是他追的我。」劉婉婷打量著羅小伊，意識到自己可能弄錯了，「他追我之前都叫我小甜甜，想甩我的時候就稱我前女友。
哼，我前些天才知道，我是他的第七個女朋友。」
「劉婉婷，別亂說，我...」
「七個？」
羅小伊愣在原地，方才聽劉婉婷的話，本是想笑，可等對方說完，她震驚的看著羅東旭，「你談了七個女朋友？」
羅東旭抬手遮眼，意識到自己在家人面前的老實純潔形象徹底坍塌，他試圖狡辯，「姐，你別聽她亂說，我讀大學才一年半，每天都在好好學習，哪有精力去談戀愛。」
「你是東旭的姐姐？」劉婉婷聽后，急忙看著羅小伊小聲問。